第一章
红历九十三年﹒初夏自私!
自私!
自私!
伫立在及地的镜海前,凝睇镜中的丑陋形影,丁盼荷不停地咒?自己。
然而,无论如何鄙视、嘲
自己的卑鄙恶劣,依然无法动摇她已经做下的决定。呵 !堂堂“花间集”的创始人兼现任会长,从一创会就严
旗下会员和“风谷”的人往来 ,违者一律处以退会处分,无人幸免。
如今,她自己居然为了一个令人憎恶的可笑理由,不顾自己订下的
令,而违反游 戏规则…只因一个男人!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痛恨的男人,同时也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唉!
丁盼荷重重一叹,理智终究还是向感情投降了。
造孽呀!只能说是她前辈子欠了那个男人!
男女之间的感情这回事,原本就是谁放得多、看得重,谁就注定是输家,而她就是 那个输得一败涂地的输方。
既然是自己无能、想不开,也就只有默默承受心中那个理智的自己的嘲
了。
丁盼荷阖上醉人的丽眸,再次睁开时,眼中已不复见之前的踌躇,坚定的意志写
她的眸底。
她离开镜前,打开镜边的门走了进去,里边正是“百花阁”
百花阁里四面墙上都钉
一横排、一横排的榉木板,横板上每一等间隔都挂着一块 块木牌,井然有序,非常壮观。
走近一点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每块木牌上,都刻雕着不同的图腾,唯一的共同点? :全都是各种花卉的图纹,图腾边还都以中文写上花名。翻到背后,则会发现
是密密 麻麻的文字,内容主要是记载个人的背景资料,包括本名、年龄、
别、身份等等。
这便是“花间集”有名的“花牌”“花牌”上记载的就是“花间集”每位会员的 蚌人档案和代号…也就是其“花名”
当会员出任务时,就把其所属的花牌自横板上取下,待其任务完成,回复待命状态 时,才又将其“花牌”挂回横板上。
此一制度是仿自中国古代皇帝,在选定晚上临幸那宫嫔妃的方式而来的。据说古代 服侍皇帝房事的太监,都会在夜晚来临之前,端了一个装
各式各样玉牌的金盘至皇上 苞前,每块玉牌的其中一面都写有各宫嫔妃的名字,且有字的一面都朝上,让皇帝老爷 挑选;皇帝挑中谁,就把玉牌有字的一面朝下覆盖。如此一来,太监便知道该知会哪宫 嫔妃准备当夜服侍圣驾。
丁盼荷的视线停格在一块写着:“姬百合”的花牌,她稍微迟疑了一下,便伸手取 下那个花牌。
这件事就只能拜托家宁了!她紧握住手中的姬百合花牌,心中又是一阵愧疚的隐痛。
?花名“姬百合”的初家宁是个身高一六五公分、腿长肤白、身材高挑匀称的 混血儿,尤其是那头金光闪烁的金黄
长发更是令人印象深刻。中法混血的结果,让她 有着十分出色、轮廓鲜明动人的五官。就算她的
部有点“晚
”像两颗荷包蛋,又 缺乏中法混血该有的美
;但也勉强算得上是中等美女了…人家说“肤若白就美七分 ”所以肤白似雪的她,称?中等美女应不致遭人非议。
打从来到丁盼荷最钟爱的别墅“寻荷云居”和丁盼荷面对面这样呆坐着、大眼瞪 小眼的,少说也有半个小时了,依然等不到丁盼荷的金口开?,这并不像丁盼荷平时的 作风,初家宁终于不耐久待,自己主动出击。
“夫人,请您尽管吩咐,不论是多么困难的任务,家宁都会全力以赴去完成,不负 夫人所托!”初家宁这话说得相当诚恳,委实也是她的真心话。
她对丁盼荷有一份很深刻的感情,所以,只要是丁盼荷要她做的事、或者是丁盼荷 想实现的心愿,就算赴汤蹈火,她亦万死不辞。
这也是丁盼荷把初家宁列?执行此一任务的不二人选之故。
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卑鄙的利用初家宁对自己的忠心,丁盼荷心里又是一阵自责。
“夫人…”
丁盼荷咬了咬下
,豁出去了。“你知道阿刚吧?”
阿刚?“夫人是说『风谷』的现任代理人之一段仲刚…您的丈夫…”原来如此 !初家宁如大梦初醒。她早该想到的,在这世界上,能让行事作风向来干脆俐落的丁盼 荷变得迟疑不前的,就只有段仲刚那个男人!
丁盼荷困难的点点头,脸上有几分尴尬,却
出更多的深情和忧愁。“我听说阿 罢他在前些日子被『红门』的人,抓到红门的帮会总部去了。虽然这消息尚无法确定是 真是假,但…”
“但无风不起
,何况执『幕后势力』牛耳的『红门』和第三势力之首的『风谷』 两大势力间,一直以来都处心积虑的想比对方抢先一步,掌控对方更多、更重要的情报 ,好让自己居上风;而段先生正是风谷权力中心的一员,若能抓到他,想获得高质量、 斑重量的风谷情报就非难事了!所以『红门』抓了段先生一事,可能
并不算低。”初 家宁替丁盼荷把梗在心坎的话全盘道出。不过,她倒是不以为然。“依我看『红门』应 懊不致于做这等傻事,因为这么做等于就是摆明了和『风谷』起正面冲突,两大势力之 间的平衡很可能会被破坏,而破坏两者之间的平衡,一直是他们双方所共同避免的;就 算真有什么外人所不知的原因,而让『红门』不惜和『风谷』起正面冲突,幕后势力的 另一个龙头『唐邦』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有关『红门』抓走段先生这件事,我觉得 …”
“我不管谣言是真是假,也不管可不可能,我只要阿刚平安无事,只有确定阿刚真 的无事,我才能安心!”丁盼荷失控的狂吼。“夫人…”初家宁眼透诧异。
这个女人不是丁盼荷!至少不是她所认识的丁盼荷,丁盼荷应该是“花间集”作风 强悍的会长,不轻易妥协示弱的女强人。而眼前这个女人,活
是个?爱痴狂、?情伤 神的恋爱中女人。
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有着什么样的魔力?否则怎能让一个强悍好胜的女人如此赤
的在人前示弱、哭泣?
她真的不明白,那个为了“风谷”而不顾夫人的感受,?
家弃子,投效风谷而从不回头的男人,真的值得夫人为他如此吗?
初家宁不懂,也不想懂,只是不希望她最敬爱的丁盼荷夫人伤心落泪!
“我明白了,我想办法潜进红门的帮会总部去探探虚实。”
“家宁…”
初家宁给了她一个了解的笑容,语调是体贴的“这不就是夫人找我来的原因吗? ”
丁盼荷扑向初家宁,靠在她肩上啜泣“家宁…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 可是,除了你…我实在不知道该拜托谁了…”
没错,她是痛恨?下她和子女远走的丈夫,她高傲的自尊心不容许自己被贴上“弃 熬”的标签,所以她恨她的丈夫段仲刚。可,俗话说得好,有爱才有恨。反过来说就是 ,恨的背后依然隐藏着爱,而她就是。
因此,当初她创“花间集”时,虽因恨而订下“花间集的会员不得和风谷人往来” 的戒条,然而在获知段仲刚有难的现在,她还是无法让自己别去以身试法,打破戒律。 但这事若传出去,她今后如何服?
初家宁是唯一知道她和段仲刚之事的人,亦是她唯一能谈心、能完全信任的心腹, 所以这事只能委托她。
只是一想到为了一己之私,而要这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去闯“红门”那个机关重重的 龙潭虎
,她就无法不感到内疚;然而,现在的她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顾不了那 许多了。
爱,果然是自私的!
初家宁柔声的安抚她:“夫人,您千万别这么说,像闯『红门』这样好玩又具挑战
的任务,就算您想交给别的会员去执行,我也会抢过来的;所以您千万别自责,是我 自己想去的,我这就准备动身,所以您快把得到的资料告诉我,救人要紧,嗯?”她可 以对任何人无情无义,唯独放心不下丁盼荷。
“谢谢你,家宁…”丁盼荷不胜感激。
?法国﹒马赛港初家宁风尘仆仆的从台湾飞到这个美丽繁忙的马赛港来,当然 不是来玩的,而是因为根据丁盼荷给她的情报,有一艘私人豪华游轮,将从这个港口开 往“红门”换句话说,她只要找出是哪一艘,再偷溜上船,就能顺顺利利的潜入神秘 难寻的“红门”帮会总部啦!
呵!她真是聪明,问题是,眼前令人目不暇给的一大票私人游轮中,到底哪一艘才 是“红门”所有的呀?
真是伤脑筋咧!总不能一艘艘去问人家:“你们是不是红门的人,是不是要回帮会 总部以为”
初家宁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一个有创意一点的主意,沉浸于伤透脑筋中的她,浑 然没有发觉来自远方的窥伺视线。
“那个看起来笨笨的女人当真是『花间集』派来的?”拿着望远镜的男人似怀疑的 口气询问身边的随从。
“?禀舵主,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她的确是『花间集』花名?『姬百合』的初家 宁,也就是花间集会长丁盼荷最重要的心腹!”随从必恭必敬的回禀,在“红门”是 非常重视上下纪律的,所以身为属下的人,绝对不敢对在上位者轻忽怠慢。何况所谓的 “舵主”就是“红门”在全球各地分会的会长,更是怠忽不得。
是吗?怎么看起来很“两光”的样子?这话舵主碍于身份,倒是没有当场说出,而 是说:“既然如此,那就找个人去给她带个路吧,省得坏了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带路 当然不是指直截了当的去告诉她!
“是!属下这就去办!”
那舵主发号施令完毕,又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初家宁的动静。
初家宁依然一筹莫展,陷于苦思状态。
忽地,她听到擦身而过的两名陌生东方男人正用中文交谈…“我们的船是哪一艘 ?”
“就是前面停在三号码头那艘。”
“哇
!真壮观,不愧我们红门旗下的游轮!”
“嘘!小声点!”
…咦?红门!他们提到红门!?初家宁的注意焦点完全停格在这个字眼上,那两 蚌路过的男人之后再说的话,就都被挡在耳朵外头,谢绝入耳了。他们是红门的人!初 家宁停顿了数秒,双眸渐放光彩,兴奋至极的高呼:“万岁!”
真是天助我也!初家宁难掩兴奋之情,偷偷摸摸的往三号码头进攻。
嘿!怎么这么顺利就偷上船来了?初家宁在顺利潜入游轮后,不时?自己的好运感 到庆幸。
这一定是我的实力太好之故,所以才能在红门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顺利得 逞,呵呵!她真不愧“花间集”第一“名花”姬百合!
确定自己藏身的地方绝对隐蔽安全,无被发现之虞后,初家宁得意洋洋的小捧自己 一番。
当船上的人将初家宁已按照计划上船一事,传给依然在大厦最顶层,隔着强化玻璃 ,以望远镜监视的红门马赛分舵舵主后,舵主旋即下达接下去的命令:“按照计划,? 航!”
“是!”眺望着离三号码头愈来愈远,终至消失在海平线尽头的轮船,马赛分舵的舵主便又 对随从下达后续的命令:“马上传讯回帮会总部去,向门主秉明,初家宁已经按计划搭 上我们的船,朝帮会总部去了!”
“是,舵主!”
?红门帮会总部是位于辽阔的太平洋海域里的一座呈南北向的“双子岛”
北岛“绛山”南岛“玄海”一个是以山峰命名,一个是以海洋命名。不过,它 们确实是两座海岛的名字没错。
由于这座“双子岛”位于某一条经线附近,所以红门门人喜欢以“山海经”这词儿 来戏称它…取其绛“山”、玄“海”、“经”线三字也。
“山海经”之所以神秘难寻,外人根本无法得知其真正的位置之主因有二:其一是 …它在任何一张地图、航道图、航海图或卫星扫描图上全都“缺席”
第二个原因可说是第一个原因的“加强版”…因为“山海经”正巧位于所有船舰 航线、飞机航道、雷达侦测、卫星监控等各种通讯和监控管道的“盲点”上,加上红门 无人能敌的防卫系统;因此“山海经”才会像座“影形岛”似的,只闻其名,不见其形。
这种“有名无形”的特质,和红门这个执幕后势力牛耳的“影子帝国”那“有影无 形”的特色,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门主,法国马赛分舵那边刚刚传来讯息,说『花间集』
的『姬百合』初家宁已经按照我们的计划,顺利搭上船,往帮会总部来了。根据船 上传来的讯息,应该三天后会抵达。”绛月恭敬的上禀,他是负责保护红门门主安全的 贴身近侍“
月双影”之一的“月影”
红门最高统御者是门主和三位称?堂主的副门主,他们四人都各有一双世袭的贴身 近侍。
保护门主的是“
月双影”、保护青龙堂主的是“黑白罗?”、保护玄武堂主的是 “天地双煞”、保护白虎堂主的是“左右鬼使”
“按计划
接我们的『贵宾』。”红门门主夏侯鹰简单冷漠的下达命令。
“绛月一定照办,请门主放心等候消息。”
夏侯鹰一张缺乏平常人类该有的表情的冷漠酷脸上,绝对找不出一丝一毫感情,他 只是和往常一样,一言不发的以自己的方式行事。
身为“
月双影”的玄
和绛月倒是很习惯主子的冷漠,默默的守在一旁,保持高 度警戒的提防着周遭的动静。
两人心里都很佩服主子这次的计划…原来对红门来说“花间集”是个他们一直 无法确切掌控的第一世界组织,通常让他们无法确切掌控的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因为 它属于“唐邦”所管辖;另一个原因是它背后有“风谷”撑
。而“花间集”的情况, 因为红门已知道段仲刚和“花间集”会长丁盼荷是夫
这个事实,而且“唐邦”也汲汲 于掌控“花间集”而无法得逞,所以红门更加认定“花间集”可能和“风谷”有关。
换言之,红门真正的目的是探出“花间集”的底细,所以才设计引来“花间集”丁 盼荷会长的心腹“姬百合”初家宁,好从她口中探知“花间集”究竟是不是“风谷”在 外头那个表像世界里的其中一个据点,若是的话,那他们红门就等于较“风谷”先掌控 了对方的一项重要情报了。亦即,红门抓走了段仲刚根本就是红门刻意制造出来的幌子。
而之所以得如此大费周章的引来初家宁,而不直接掳来丁盼荷,是为了避免和“风 比”起正面冲突,进而破坏了两大势力间的平衡。
再者,也是不想给同?幕后势力龙头的“唐邦”有机可乘,逮着机会奚落红门,甚 至“渔翁得利”的平白得到“花间集”…那红门就太没立场了。
因此才得巧计设陷的“引君入瓮”既然是外人“擅闯”
红门帮会总部,那“唐邦”和“风谷”就没有理由
手!
?初“踏”上红门帮会总部的感觉真鲜!初家宁格外兴奋…虽然她是躲在木 箱中被扛上岸的。
真感谢船上那群多嘴公,每次在吃饭时就会天南海北的聊个没完,让她不费吹灰之 力的知道红门有一个令人
骨悚然的“杀人狂”被终身监
在一个叫“云岗”的天牢 中。
她一向对这种传说中的奇人怪事特别有兴趣,所以她决定在打探段仲刚的事时,也 “顺便”找找“云岗”在哪里,好找个机会去偷偷看一下让红门门人发
的“杀人狂” 究竟是什么三头六臂。
谁知如意算盘还没打完,她躲藏的木箱盖突然被打开,一只莽撞的大手探进木箱来 ,大手的主人正和旁边的人说着:“这箱就是门主特地要你们带回来的水
桃吗?”
“啊…你这个大
狼竟敢
抓我的
部,不要脸…”
那只大手要死不死的一抓,正巧就抓到初家宁的左
,初家宁受惊之余,一时忘了 自己的境况,尖叫出声,像火箭升空一样,从一大片水
桃海中钻出来,狠狠的掴了婬 手的主人一大巴掌…啪…!
“大胆刁女,竟敢对夏侯护法不敬!”
“有入侵者,围起来!”
杂睐的人声不绝于耳,初家宁这才兀然意识到自己的境况。
完蛋了!这下子全完了!初家宁真希望自己突然变成隐形人,好躲过这场浩劫。唉 !都怪自己的手口太快,才会落得“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这可怎么办?
她还没想出
身之计,耳朵便又
进将她团团围住的红门门人的叫嚣:“可恶的蛮 女,竟敢对夏侯护法不敬!”
夏侯护法?初家宁这才注意到那个对她伸出婬手,被她当?
一掴的中年男人的身份。原来他就是船上那群大嘴公,口中那个红门门主的义父, 仗势欺人的夏侯岳啊!嗯!果然是一副卑鄙小人的嘴脸。
“来人啊!马上把这个无礼的潜入者杀了!”夏侯岳杀气腾腾的咆哮。
“门主!”真是无巧不成书,夏侯岳才越权吼完,红门门主夏侯鹰适巧闻讯赶到现 场。
“门主,你来得正好,请马上下令杀了这个无礼的潜入者!”夏侯岳跋扈的对夏侯 鹰道。不过,尽管他再嚣张,碍于红门森严的纪律和上下关系,在人前还是得称义子夏 侯鹰?“门主”
他就是威名远播,令人闻风丧胆的红门门主夏侯鹰!?初家宁好奇心大作得瞪大眼 睛望去,在触及他那冰得可以冻死一只大象的冰雕面孔时,她的心头不由得起了个寒颤。
好个冷漠得吓人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具有人的外形,她真会以为他不是人,而 是世界上最恐怖无情的鬼王呢!
夏侯鹰才要做出决断,一个由远而近,神色慌乱的闯进人群中的声音捷“口”先登 的单膝下跪,恭敬急切的对夏侯鹰秉明甫发生的大事“?禀门主,方才『四院』之一 的『玄武院』
那边传来消息,说被命令去『云岗』任职的侍女自杀了!她说…她宁愿死…也 不要和『杀人狂』共处,所以…请门主明鉴!”
秉告者的话让原本就因门主来到而鸦雀无声的人海,罩上了一层冰雪。
初家宁见状,不
在心里怪叫:怪怪!那个“杀人狂”还真是名不虚传呢,竟然恐 怖到让红门门人宁愿自尽,也不愿去看守他!
她?生一种大胆的想法,
了
口水,乘夏侯鹰还没对她判刑之前,开口说:“我 看这样好了,夏侯门主,咱们来做个
易,反正我是死罪难逃,不如就把我和那个『杀 人狂』关在一起吧!”
初家宁的话,像一颗超级原子弹,炸得红门门人个个目瞪口呆,全以为她是吓傻了 ,才会说出这种傻话来;否则就是不知道“杀人狂”的恐怖,或者天真的以为进了“云 摆”以后,还有生还的机会!种种推测,让他们不由得开始同情起这个不知死活的潜入 者…可怜的女人,如果他们是她,一定会二话不说的选择就地了却生命,也不要上“ 云岗”更不要和“杀人狂”
朝夕相处。
可惜的是,初家宁
就没接收到他们的同情,雀跃万分的打着一厢情愿的如意算 盘;太好了!她真是聪明,只要留得小命在,不怕逃不出龙潭虎
!上了“云岗”她 不但可以目睹传说中的“杀人狂”庐山真面目,又可以找机会逃脱,真是一石二鸟的绝 妙好计!
“玄
,把她送到『云岗』去!”夏侯鹰如初家宁所愿的下达命令。
太
了!真是天助我也!初家宁小心翼翼的笑在心坎里,省得秘密“外
”那她 的如意算盘可就白打了。
炳!炳!炳!
夏侯岳刺耳而让人极端不舒服的
笑声,讨人厌的造访初家宁的耳朵“死丫头, 这可是你自找的,你就到『云岗』去慢慢等死吧!”
话说完后,夏侯岳便狂笑着离去。
周围的红门门人闻言,对初家宁更是倍感同情,只可惜初家宁还是“漏接”了他们 的“心意”
她在被“
月双影”之一的玄
强行带走前,对夏侯鹰提出心中的疑问:“夏侯门 主,能不能请你回答我,段仲刚真的被抓来红门了吗?”
夏侯鹰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在“
月双影”之一的绛月保护下绝尘而去。
尽管夏侯鹰没有回答初家宁的问题,初家宁还是从他的行动确定了自己的当初的想 法无误…陷阱!段仲刚被抓果然是个幌子,红门真正的目的果真是菁英群集的“花间 集”!
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晚矣,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办法逃离这个门
森严的红门帮会 总部!
?老天爷!
她终于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叫“云岗”了!
原来它是这座被红门称?“绛山”的高山接近最高峰峰顶附近的一处陡峭崖壁上的 一个石窟,由于高耸入云,
口外终年云雾缭绕,状似山岗,所以名唤“云岗”
初家宁不
联想起中国有个同名的“云岗石窟”
天啊!这么垂直陡峭的石窟,连红门门人要来都只有搭直升机一途的“天牢”她 要如何
身为…除非她有翅膀!
原先过分异想天开的妙想不
有点受挫!懊死,难怪那个大冰人会一口就答应她的 提议,啧!唯一能庆幸的是,她没有惧高症。
不过,话又说回来,都已走到这步田地,再多说什么都无益,往好一点的方向想: 天无绝人之路!最低限度,她至少还能目睹那个“杀人狂”的模样嘛!
这个念头让初家宁受挫的心不觉提振几分。
“进去!”
负责将初家宁押解到“云岗”来的玄
,在直升机靠近石窟
口时,打开舱门,毫 不留情的猛力推了初家宁一把,把她推进石窟中…“哇…”
在初家宁的惨叫声中,玄
便随着直升机若无其事的远离“云岗”
“哇…哇…哇…”
初家宁一面惨叫,一面在心里连番咒?:该死!这个石窟里边竟然是一条向下倾落 的陡斜隧道,害她像只重心不稳的土拨鼠般,一路往下滚。
叩…咚…!
“哎…”要命!好不容易才滚到底,停了下来。
“哪一个鬼在那里?”
初家宁人都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一个极?不友善、又具攻击
,还外带重重叠叠回 音的声音,便
鲁的攻进她的耳朵。
“你才是鬼咧!在那儿鬼叫什么,你说谁比较像鬼?”初家宁因为一路滚得晕头转 向,着地时头又撞了一个包,痛得已经有点光火,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白目”家伙还 来招惹她,找死!
对方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突然一阵哑然。
忽会儿,才又发动第二次不友善的攻击“我不管你是哪个鬼!马上给我滚出云岗 去!”
“哼哈哈!”初家宁没好气的用鼻子
笑他“你是无知,还是智商过低,或者头 壳坏去啦!我如果可以马上逃出这个鬼地方,还会被红门的人抓来这儿吗?笨哦!”好一副不可一世的口气哪!彷佛自己被红门抓来是多么光荣了不得的事似的。
对方又愣了一下,语气变得更恶劣,不过倒是少了几分攻击
。“你到底是哪个鬼 ?”
“喂!喂!喂!”初家宁可不好惹“我说躲在暗处那个见不得人,只敢像野兽一 样
叫的大鬼兄,是不是没人教过你什么叫尊重淑女?”她一点也不肯吃亏的回敬他。
对方并没有如她所愿的被
怒,反而出她意料的纵声狂笑,那笑声一听就知道是在 嘲笑她。“你是淑女?哪门的淑女呀!表门吗?哇哈哈…”“你给我闭上臭嘴!无礼的臭鬼!”初家宁没想到被
怒的反而是自己,还气得从 地上捡拾一块石头,朝令她光火的笑声方向丢掷过去。
斑中时是垒球校队投手的自信,让她有十足的把握会命中那个该死的家伙,哪知“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那颗石头不但没有击中那可恶的家伙,还在撞到石壁后又弹了 回来,正好弹中她方才撞出来的那个疱“哎呀…”
初家宁痛得又摸又
又叫。
暗处的笑声见状,变得更加狂妄嚣张。
初家宁可咽不下这口鸟气,连番咒?道:“你再笑啊!待会儿把那个令红门中人
鼻悚然的『杀人狂』给引出来,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对方闻言,旋即消音,不再嘲笑她。
“嘿嘿!怕了吧!真是胆小表一个!没种!”初家宁得意洋洋的打落水狗。
哪知对方却出奇冷淡的回了她一句:“我就是你口中的『杀人狂』!”
“哈哈!你骗人,杀人狂怎么会是你这个胆小如鼠的鼠辈!你别以为这儿人多,杀 人狂找不到你,你就胡掰
盖,当心我去找杀人狂告状,杀得你魂飞魄散!”哼!想唬 她?门都没有!她初家宁是何许人也,岂会轻易上当!这个“云岗”铁定是专门关入侵 者的天牢,所关的倒霉鬼一定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所以这个无
的鼠辈才敢不怕死的撒 起大谎来唬她。
对方似乎看透她的心思,以更冷更淡的口吻又说:“云岗从以前开始就只关了一个 人,就是你口中的杀人狂,也就是我;现在再加上你这个可笑的『淑女』,就是两个人 !”
见初家宁噤若寒蝉,一点反应也没有,暗处的男人正中下怀的在心里窃笑:笨女孩 !这下吓到了吧!哼!
“你说的是真的?”久久,初家宁才出声,语句间有着明显的抖音。
暗处的男人见状,有着报复的快
,无情的加以肯定“对!”
女人果然没用!只会装腔作势,一旦发觉苗头不对,马上吓得全身发抖,魂不附体 ,真是丢脸!
“哇
!太
了!我真是太幸运了,我还以为我得花费许多时间才可以见到你咧! 快!跋快滚出来让我瞧瞧杀人狂究竟长得是圆是扁,快呀!你聋啦!”原来她不是怕得 发抖,而是兴奋过头才忍不住颤抖。
这个女人是吓傻了还是精神异常?黑暗中的男人因她异于常理的反应既意外又纳闷。
瞧她那副兴奋的模样,和说话的方式,简直就是把他当成动物园中的稀有动物看待。
可恶的女人!我就给你一点?
瞧瞧!吓死你!
于是他从上头的黑暗
中走出来,腾空跃起,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又一圈,途中, 翻越了右上端一道光线投
进来的地方,初家宁因而看见他在空中翻腾的俐落身手。
哔!哔!啪!啪!啪!“漂亮的空中连续翻滚,给你
分十分,再来一次,安可!
安可!”初家宁丝毫不吝惜的报以热烈的掌声和喝采,顺便吹了几声口哨助兴。
懊死!她当他是体
选手在表演啊!唉漂亮着地的男人,又气又没力的在心中连番 咒?。
“这下你满意了吧!”他当做没注意到她方纔那一番气死人的动作,稳当的降落在 她咫尺之前,十分冷漠而不友善的由上往下瞪视着她。
而且,他还故意将铐住他的两只手炼和两只脚炼
出铮锵的响声,想制造更骇人的 效果,好吓死她!
这下怕了吧!无用的女人,啧!
哪知初家宁非但没有展
出他期待中的畏惧之
,反而是一脸崇拜,好象歌
在看 心中崇拜的偶像巨星似的“你好厉害哦!我真崇拜你耶!那个连续空中翻滚真的好
好
!着地也是,太完美了!”
这个臭女人究竟在想什么?那男人直感无力。“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不怕!你一点杀气都没有!”初家宁理直气壮的回答。就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感觉 不到他的杀气,所以她才不把他当是那个“杀人狂”因此她才敢放胆对他大声咆哮。
因为她这个人就是典型的“欺善怕恶”的人!
男人心中一阵诧愕,这女人…一股无端的憎恶油然而生。
“你别天真了,你以为红门的人为什么要炼住我?”他刻意展示双手和双脚那比男 人手指头还
的铁链。
初家宁的回答可妙了。“那是因为红门的人知道你喜欢且擅长做空中翻滚,为了怕 你哪天翻得忘我,一时不小心从那个
口
翻出石窟外去,掉落山谷摔死,所以才好心的炼住你,以策安全!”
语毕,她还喜孜孜的仰脸对他得意洋洋的猛笑,一副“我很聪明吧!”的气煞人神 态。
懊死一百次的臭女人!他真恨不得一掌劈了她!
初家宁却自顾自的聒噪个不停“我看我就给你一点面子,让你有幸得知我的芳姓 大名吧!我叫初家宁,是“花间集”
的人,因一时失察,才误蹈红门的陷阱,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来历?”
“武叙鈜!”连他都很惊讶自己会老实招出。
“武叙鈜?好名字,不过给你用有点浪费,真是便宜你了!”“你…”该死的女 人!连他的名字她也不忘损一损。
见鬼的是,他发现自己似乎已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的充
排斥和敌意。
初家宁又在发表高论了“喂!你别尽愣在那边,快来和我一起找出口,好想办法 逃出去啊!快动啦!你该不会除了像猴子一样翻来滚去外,其它的都不会吧?”见他还 是一动也不动,她兀自下了结论:“算了,算了!不靠你了,你还是傻不愣登的在那里 罚站就好,别来碍着我的千秋大业!”
话说完,她人已一溜烟的飘离原处,探险去啦!
武叙鈜则气得直在那犯猛低咒:“该死的女人…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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