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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婚礼那天酷野的外婆现身了,黑色的宾士把她载到宴客的大饭店里,她特地要酷野带她到新娘的休息室探望可淳。

 可淳第一次见到外婆;她是个很可爱的老人家,娇小,微胖,头发虽已斑白,肤却白里透红,显示身体相当硬朗,而且总是出慈祥的笑脸,可淳一见她就觉得好投缘。

 “我的孙媳妇长得好可爱啊,酷野真是有眼光。”外婆拿出了见面礼,是纯金打造的一个龙凤锁片,她亲手帮可淳戴上。

 “谢谢外婆。”可淳低下头抚触那只锁片,很感激老人家的心意。

 “婆,快开席了,我扶您到宴席去。”酷野对外婆说。

 外婆笑着点头,让他扶着,缓缓走出新娘休息室。

 可淳发现酷野对外婆说话好“雅煞西”哦,轻声细语的,他一定很孝顺外婆,今后她也要跟他一起孝顺外婆才行。

 “喔!好累啊——有没有水喝?”今天负责当招待的是曼曼,她看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走进新娘休息室探视可淳,顺便倒水止渴,她边喝边说:“原来当招待累的,还得笑脸人,走来走去,我结婚的时候还真是多亏有你帮忙了。”

 “阿姐,辛苦你了。”可淳噗哧地笑了。

 曼曼放下水杯,走向可淳,帮她调整好头纱、礼服,改不了碎碎念的个性又说:“你现在可是日本最有名的实业家夫人,外头来了一些日本记者要采访,待会儿可别紧张,笑容自然点,我保证镜头前你一定是最美的。”

 “是,阿姐。”可淳笑呵呵地点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俏皮地问:“阿姐,你跟帅姐夫去度月,离开酷野家时,我并没有生病对不对?”

 “是啊!”曼曼回答得太直率,早忘了八百年前自己和老公的计谋。

 “可是我一直觉得好奇怪哦,酷野说是帅姐夫告诉他,他才赶回来的呢!”曼曼这才清楚地忆起自己和老公干的好事,她只开心可淳和酷野终于有好结果,没想到可淳会突然问起,她要不要说实话呢?

 “呸呸,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啊!别提什么生病不生病的。”曼曼四两拨千斤。

 可淳看阿姐神色不对,猜想其中必有诈,笑弯了眼睛说:“阿姐,我认识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直说嘛!”

 曼曼不起可淳“盘问”自己招了。“是我要帅傲军打那通电话的啦,我看你爱那个五十岚的,他一定得回来跟你说清楚嘛!”

 可淳笑了起来,挽着曼曼的手臂撒娇:“阿姐,我真的好爱你呵,你真是我的幸运符。”

 “哈哈——”曼曼天真浪漫地笑了起来。

 酷野进休息室来邀请新娘时,看见两人正笑得开心,他不知道她们笑什么,却感染了愉快的气息。

 “来吧,我美丽的新娘。”他朝可淳伸出手,可淳了上去。此时外面响起了婚礼的乐声,曼曼赶紧跑出去为他们开路,好让他们顺利走向礼堂。

 此时,所有聚在人口的亲朋好友早已排成两列,有的手拿小型礼炮,有的拿彩带罐,记者也忙着摄下这历史的一刻。当新人来到“人墙”前,一时间镁光灯四起,礼炮声齐响,彩带漫天飞舞,掌声、笑声和新娘的尖叫声此起彼落,可说是热闹非凡!

 日本山川家——山川兰脸色焦黄,正因卖不掉植栽园而烦恼。中午,她一个人痛苦地吃泡面果腹,闷闷地看着电视新闻——”现在为您播一则外电新闻,全日本最年轻的花卉实业家,五十岚酷野今天在台湾举行婚礼,娶得园艺专才的台湾美娇娘,两人志同道合,将是天边地设的一对…”

 山川兰吃进肚子里的泡面差点要呕出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电视,影像清楚地摄下意气风发的酷野,他正掀起新娘的头纱;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脸上竟然有笑容,还笑得那么开朗!印象中她不曾见他笑过,更别说笑得这么开怀了。

 而那个新娘章如此青春动人,明媚的双眼水汪汪地瞅着酷野,两人自然的情意,令她口闷热,妒火中烧。

 她很想知道那个年轻的女人是谁,但新闻并没有多加报导,她气炸了,愤恨地想把碗拿起来砸烂电视!

 “…以上是在台湾的SNG现场新闻报导。”

 电视新闻很快地转换了画面,但山川兰却已恨得七窍生烟,急切地摸索电视遥控器转到别台新闻,想看别台有没有报导关于那个新娘的消息。

 “新娘来自台湾颇有名望的辛家,经营的可园植栽场,已被纳入五十岚实业旗下,成为在台湾最大的分支。”

 有一台这么报导,山川兰看了脸色更为阴郁,这么说来,酷野是宁可将别人的产业“纳入”自己旗下,也不愿买下她家的产业!那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让酷野这么做?

 山川兰怒不可遏,浑身颤抖。想起那她抛开大小姐的自尊,到酷野办公室去求他,他那不领情的残酷模样,教她恨到现在;如今又瞧他志得意,成家立业,她恨不得一把掐碎他所有的一切,尤其是那个拥有他的爱的女人!

 她扔下筷子,关上电视,蹬步上楼,想找大哥山川裕告诉他这个消息,要他替她出口气,让酷野别那么嚣张,一上楼竟听到女子的尖叫。

 她眉目一沉,走向大哥的房间,踢开他的房门,见他竟坐在摇椅上,抱着清洁公司派来的小女佣要强吻人家,让小女佣吓得皮皮颤!

 “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我气得快吐血了!”她走了进去,拉开小女佣,还迁怒地甩了人家一巴掌,骂道:“我是让你来打扫的,不是让你来跟主子调情的,你要搞清楚,滚!”她指着门。

 小女佣早巳泣不成声,转头要走,山川兰竟还拿她出气,踹了她的背一脚,害她扑倒在地上,小女佣只好连滚带爬,逃命般地离去。

 山川裕置身事外地看着妹妹兴风作,他有张专门惑女人的俊脸,脸色却总是苍白,眼神气十足,而且不学无术;他讪讪地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对妹妹说:“这叫苦中作乐。”

 “你真叫我作呕!”山川兰不留情地数落大哥。“看我这么辛苦的为家里奔忙,你好歹也帮帮忙,别再惹是生非。”

 “够了!你是老大,还是我?我们吃饭都成问题了,你还请女佣来打扫,会不会盘算?”山川裕吠了一声,想镇住妹子。

 但川山兰可不吃这一套。“家里脏成这样还能不打扫吗?你知不知天花板都结蜘蛛网了!若是债主上门来,瞧见我们住得这么狼狈,还会安心借我们钱吗?当然得清得像样点,我这叫障眼法,你懂不懂?”

 山川裕抬眼一看,果然看到蜘蛛网布了天花板。“算了,你说得都对。找我做什么?”他懒洋洋地问,打了个呵欠。

 “五十岚酷野风光地在台湾结婚了!”山川兰发飘兼跺脚。

 “他是到了成家的年纪了,没啥稀奇啊!不过那小子手肘老往外弯,唉{管他的。”山川裕只是放放炮,跷起二郎腿,筋似的抖个不停。

 “我要你替我去教训他!”山川兰见大哥这么没用,气不过地吼。“是你暗恋他,又不是我暗恋他。”山川裕讪笑,风凉话狠狠刺了山川兰,她气到脸色发青。

 “你去是不去?”山川兰又吼。但山川裕宁可当缩头乌,毕竟他知道酷野那小于不好惹,而且他最近老是梦到恭子,害得他一直心神不宁。

 “你要我怎么做?”他又打呵欠,敷衍地问。

 山川兰丧心病狂地吼:“杀了他老婆,我要看他痛苦!”她的心事被说中了,她是暗恋酷野很久了,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她要毁了那不要脸的女人。

 山川裕听了竟笑了起来,脸色转而阴冷地说:“你的个性真像我,一不做二不休。”

 “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山川兰强调,怕鸾不定的大哥靠不住。“知道了。”山川裕恶的眼滴溜溜地转,挥手打发走妹妹。

 小女佣玉子躲在门外抹眼泪,听见他们所说的一切,发觉这家人真是可怕!

 而他们说的五十岚酷野,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她记得每个月初固定去打扫的一幢漂亮的宅第,那户人家姓五十岚“欧桑”很温柔善良,之前她不小心打破了花瓶“欧桑”还不骂她一句就原谅她。可是姓五十岚的人那么多,也可能是说别人…

 她真想去问问那位“欧桑”她的先生是不是叫“酷野”不过她该不该那么婆?

 她听到房里蹬蹬蹬的脚步声,赶紧溜走,躲到楼上去工作,没想到楼上的房间门一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兰儿…我的葯好像没了!”昏暗的房里有个苍老的声音在说。

 她隐约看见一个瘦骨嶙的老人躺在上,他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上长暗疮,她吓得冲下楼,头也不回地离去,发誓就算丢了工作,也不愿为这家人清理房子了。

 三天后——酷野和可淳载着家人及亲友的祝福飞回日本。

 可淳亲手整理好行李、便安静地趴在上,开始拟订清单,列出开课后需要的文具用品、参考书等等。

 酷野在书房里联络公司事宜,回到房里,看见他甜美的小子不知趴在上做什么,那姿态有说不出的可爱,吸引他走近她,坐到上,俯身一瞧。“你在写什么?”

 “文具和书啊,有空的时候载我去买。”可淳撑着头对他说。

 酷野瞅着她长发披泻在肩上、际,感动人的模样,柔声说:“没问题。”顺势吻住她的,倾身向前,将她抵在上,取走枕上的纸笔,大手留连在她柔软的波上。

 她娇笑,双手绕上他的颈子,邀他更深地吻她。这一吻像天雷勾动地火般不可收拾,望之火在两人之间蔓延。

 他们急切地褪去彼此的衣衫,只想和对方完全融为一体;他吻她颤动的蓓蕾,分开她修长的双腿,进入她涨汁的花甬间,一让令人疯狂的柔软将他包裹,徐徐放送热力,渐渐加速;她快慰地颤抖,发出醉人爱语,直到情狂野的情涛将他们淹灭,两人一起飞上云霄…

 下午可淳正和酷野买好文具回来,小林嫂已在院子准备好了下午茶。

 他们俩携手坐到休闲椅上,享受难得的阳光和悠闲。可淳才在两人的杯中注花茶,大门外正好来了一辆厢型车,车身上写着阳光清洁公司。

 清洁公司又派女佣来了,只见那些穿着干净制服的女佣鱼贯地下车,排成一列的走了进来,看见他俩都有礼地鞠躬问候,小女佣玉子走在最后头。

 可淳见到玉子,发现她也一直往自己这里瞧,便朝她出“欧桑”的招牌笑容。

 玉子也对她笑,其实玉子恨不得马上跑过去问欧桑,因为她对那在山川家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但今天她可是跟着小组长和大伙儿一起来的,只好再找机会了!

 而那名欧巴桑园丁随后也骑着摩托车来了,稔地跟酷野打招呼。“社长,恭喜你结婚,夫人好漂亮。”

 酷野点头致意,可淳优雅地喝了一口柠檬茶,有趣地问酷野:“为什么园丁要换人?”

 酷野扬着眉,目光中有笑意,知道她明知故问。“这样我比较有安全感。”他不介意足她小小的虚荣。

 可淳灿烂地笑了,满意他的回答。

 此时玉子手上拿着拖把,趁没人注意,一路从后院溜到前庭的大院子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挨近了可淳。

 可淳问她:“怎么了玉子?跑得这么急。”

 “欧桑,我知道若在雇主家听到什么,都不该传话,但我真想问你一件事,因为你人真的太好了。”玉子一鼓作气地说。

 “你想问什么?”可淳好心地让她坐下来。

 玉子摇头不敢坐,问道:“请问先生是不是叫五十岚酷野?”

 可淳和酷野互望一眼,不知她为何要这么问。

 “我是叫五十岚酷野。”酷野回答了她。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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