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门里门外
蒙萝钰愣了一下,陡然抓紧南南的手,有些紧张。
她对人的防备心一向很重,就算这人是南南的爹爹,那对她来说也是陌生人。
更何况,她连自己的爹爹都不信任,更别说,这个看起来浑身冰冷半点柔和表情都没有的男子。
而且,她直到现在都不确定清姨为什么会单独带着南南离开这个男子来到蒙族,也许,也许就是因为这男子做了什么伤害清姨,不重视南南的事情。
所以,她还想着拖延一点时间,等清姨回来再说。
可是一旁的南南,却已经对着沈鹰伸出了手,“沈大叔,我钰妹妹晚膳还没吃,你带我们去吃东西去。”
“南南,他…”
南南眨眨眼,下一刻,蓦然想到蒙萝钰的身世,恍然大悟了起来。
他忙过来牵了她的手,笑道,“走吧,我沈大叔有银子的。这里有爹爹在,他和娘亲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我们在这里,会影响到他们的。”
爹爹都明确表示要让他回避了,他要是不识时务,绝对会火上浇油,把自己和娘亲都烧的一丝不剩的。
恩,所以现在,只能靠娘亲自己的智慧来搞定爹爹了,他还是相信娘亲的聪明才智的。
蒙萝钰犹豫半晌,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夜修独,见他神色漠然,有些胆怯,乖乖的跟着沈鹰出了门。
直至房门在他们身后阖上,南南才问他,“沈大叔,我们今天是住在爹爹住的那个客栈里吗?”
“恩。”
沈鹰点点头,一手牵着一个。下楼时碰到下面的彭应,后者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左一右像是孩子父亲一样的模样,忍不住捂着嘴闷笑了一声。
沈鹰瞪他一眼,哼道,“笑什么笑,还不赶紧驾马车过来?”方才南南说了,蒙萝钰纱帽没带,不能走在大街上。
彭应轻咳了一声,和掌柜的商量租用马车的事宜。
不大一会儿,一行四人便上了马车,嘚嘚嘚的离开了客栈。
就在他们离开客栈不过半刻钟的时间,玉清落也提着两个纸包进了门。
她手里的东西都是特意给蒙萝钰准备的,从一开始她便知道蒙萝钰身子不如一般的孩子,许是长期受到
待,发育并不如正常的孩子。
路上赶得紧,没时间也没精力替她调养身子。如今到了蒙族,总算是稳定下来,不需要颠簸劳累,蒙萝钰的营养,也该适时的跟上才行。
否则她还真担心她贫血太严重,什么时候晕倒在房间里都无人知道。
玉清落将纸包递给了掌柜的,低声道,“等会儿帮我把这个熬成红豆粥,这两样明
煮了送到房间,做法我都写在了纸上,这是银子。”
只要用银子,这些琐碎的事情,自然是要办的妥妥帖帖的。
掌柜的当下应了,揣了银子,便把那两个油纸包
到了店小二手上,当着玉清落的面严肃吩咐道,“去吩咐厨房,一定要严格的按照姑娘纸上所写的去做,明白吗?”
“好嘞,我这就去。”店小二对着玉清落颔首,立马拿着东西去了后院。
玉清落点点头,这才抬步上了楼。
然而她刚走到楼梯口时,碰到店里的另一个伙计。那伙计看了她两眼,似乎是在确认人,好一会儿后,他的脸上霎时
出笑容来,“姑娘是住在天字三号房,带着两个孩子的吗?”
玉清落一愣,停下了脚步,“是,怎么了?”
“哦,有个叫做南南的孩子,说他带着什么钰妹妹去后巷子里找好东西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玉清落皱皱眉,南南那小家伙,是怕蒙萝钰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发闷,带着她出去散散心吗?
她忍不住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罢了,反正就在后巷里,离得也不远。
“我知道了。”玉清落笑着颔首,便转身往楼上走去。只是走了几步后,忽然又停了下来,回头对那伙计说,“给我打两桶水上来吧。”
今儿天气并不好,早上还下了雨,下午倒是
天,整个空气都窒闷的人浑身难受。
她在外边一整天,早就已经是汗
浃背,浑身粘腻,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趁着南南他们没回来,他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伙计应了一声,下去了。
直至玉清落上了楼,进了房间后。那伙计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急急忙忙跑到楼下柱子的后面,小声的对着站在那边的人说道,“这位爷,我已经按照您吩咐的,和那位姑娘说了。”
“恩,这个给你。”夜修独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将手中的一小锭银子递给了他。
那伙计的眸
一喜,连连道谢,转身去忙了。
夜修独
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终于…见到她了。
果真,也是有些瘦了,脸色似乎不太好,好像很忙碌疲累的样子。这女人,倒是会照顾别的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的照顾照顾自己?
她这样,让他怎么下的去手好好的收拾她?
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否则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阿嚏”
玉清落没来由的打了个
嚏,鼻子
的,莫名的心跳有些加快的感觉。
她忙甩了甩头,走到桌边,看了看蒙萝钰写的那些工整细腻的字。她对这些字体没什么了解,也无法从蒙萝钰所写的字里看出她的
子或心思。
玉清落只是觉得,这样的字,确实是十分的好看,让人觉得很舒服。
门外传来伙计的敲门声,玉清落放下本子,转身开了门。
伙计对着她笑了笑,提着水走进了屏风后面。
不大一会儿,浴桶里的水,便来来回回的灌了个半
。
玉清落关了门,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缓缓的没入了浴桶里,舒服的靠在浴桶旁边,享受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温和的水汽弥漫周身,柔和的贴在肌肤上。
而与此同时,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了天字三号房的门口,眸光微眯。
他的手上,死死的捏紧了掌心中早就发皱破碎的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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