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前天晚上折腾了一夜,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小蝉还是很早爬起来,嚷嚷着要沈嬷嬷替她打扮。
她对着铜镜左照右照,羞答答地对嬷嬷说:“嬷嬷,再擦点粉在这儿,好不好?”
嬷嬷瞅瞅她指着的颈子,上面红红紫紫全是吻痕咬印,干皱的老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小蝉的脸一下涨得通红,老嬷嬷真坏!
她又让厨房准备了很多村子里都看不到的吃食和玩具。
哥哥喜欢吃甜点心,嫂嫂爱吃鱼虾,大
二
最好吃
…至于几个月大的狗剩那肯定还是喝娘娘的
水了!
以前一直和嫂嫂连
夜话,自从到颜家就再也没这种机会。这回能在家里多呆两天就好了,她有好多好多想不明白的事要问嫂嫂。
颜铸进来,靠着墙抱着肘,瞧着她忙忙碌碌换衣服包礼盒,眼光闪烁。
她蹦蹦跳跳到他跟前,难掩兴奋又小心翼翼地问:“我、我能不能在那里呆两天?”
他一时竟有说不出话的感觉,静静看着她希冀的眼睛,慢慢才说:“你不用回去了。”
她都不敢相信:“为什么?你答应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他面无表情,一字一顿:“今儿个子时,你哥哥全家都被烧死了,一个都没剩下。”
她愣愣地瞧着他,小嘴儿微微张着,抖抖索索:“你…说什么?”
他不说话。
她的眼睛慢慢张大,所有生气似乎都已离体:“你骗我!你不让我回家,所以你骗我!”
他还是不说话。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扯住他的衣襟大喊“你说啊,不是真的,全是你编的!你说啊──”
大手扶住她的肩,清清冷冷的声音:“都死了,五个全死了。”
极冷的气贯
全身,她手足发颤,死了?都死了?
太阳还在天上,她却好像在
曹地府。
娘亲死了,爹爹死了,丈夫死了,鸣柳死了…连哥哥嫂嫂大
二
狗剩也死了。
都是我,是我害死他们的!
她的眼睛空
,心里渗着血,我怎么会害死他们,不是我,不是我啊…不是我,那是谁?郁森见不到亲爹郁郁而死,罗管家、陆大夫、鸣柳也都死于非命…
她抬起头,直盯盯瞪着男人:“是你,是你杀了他们!”
男人叹了口气,要将她搂到怀里。
“你别碰我,你这个杀人魔王,是你杀了他们。是你,是你!”她合身扑上去两手握拳死命往他身上捶。“我打死你…”他捉住她的手,她不停地挣扎,用脚踢他,嘴在他身上
咬,歇斯底里地大叫:“放开我,放开我!凶手!杀人魔头,你不得好死!”
她一口正咬住他的肩,愤恨之下,用劲的狠难以想象。
颜铸也不运内力,咬牙忍痛:“别疯了!”
陷入疯狂的小蝉哪会理会,死死咬住他的那块
,似要把心里的痛、恨、苦统统倾注在这一咬上。
他
起手边一个花瓶,
掉里头的
,将瓶里的冷水兜头淋到她脸上:“醒醒你!”
小蝉冻得连打冷颤,慢慢松开嘴,沾了他的血的樱
红得惊心。她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他轻掴她的脸颊:“别闹了,再这么你会得失心疯,丫头!”
什么都没有了,她的心沉到最深的黑暗里,能睡过去再也不醒来有多好啊。
外边的下人早听到屋里响声,却是谁都不敢进来。
直到这时,沈嬷嬷才透个头:“三爷,小夫人遭了水,先替她换衣衫!”
他挥挥手让她退下,自个儿伺候小蝉擦脸净发。
“现在不冷了吧?”
“来,说个话?!”
“小乖,宝宝,别这样,你还有我,嗯?”
不言不语的小东西任他哄劝,却再不醒来,他也急起来。
别是惊风,那晚了可就是…
也许只能用这个法子…
他到药柜里拿出个小瓷瓶,倒出两颗绿色药丸,喂她吃下。然后褪掉两人的衣衫,一齐躺到榻上,双手抚捏她的
感点,
轻轻啄吻她的全身…
渐渐小蝉全身肌肤泛起一层粉红色,她轻轻扭
,嘴里“嘤嘤”叫唤,他知道药
已然行开,手下动作更是厉害,边逗
边
她说话。
“舒服吗?”
“要不要?”
“叫出来啊…”她身上的粉红越来越
,下身高高
起,嘴里“咿咿呀呀”个不停。
男人的坚硬始终在外围徘徊,却迟迟不进去,她的手指掐进他的背,小嘴里
着
气,终于叫出声:“给我,我要啊──”
他笑,用力前
,一记贯穿。
两人的汗滴滴滑落,印进被褥。
云雨几度,小蝉累瘫在男人的怀里,断断续续哽咽地哭着。
他、他竟然对她用药,这么下
,
她说要他。
自己怎么会那么
,哥哥嫂嫂才…她却在这里…
可是心里深处又觉得舒畅,好似身体越累,便越会把所有的一切忘光。
男人
壮的大腿又
入她股间,她浑身颤栗,细细地说:“不要了…”
“醒过神了?”
她紧闭眼睛,睫帘掀动,滑下两行清泪。
“你说,好好的怎么会着火呢?”
他沉
:“天灾吧!”
“都是我,我命里带火…”泪
得更急。
“不是,不关你的事。”他心疼,紧紧搂住她。
“真的吗?”她可怜巴巴地问他。
“嗯──”
似乎略略放心,她又缩到他怀里。半晌,闷闷地问:“我咬的地方还疼吗?”
他心里一动,轻抚她头发:“嘘──别说话了。乖,睡一觉就好了,睡吧。”
她不要再想,沉沉睡去。男人望着她的睡颜:“宝宝,你还有我。”
小蝉虽然醒过神来,但变得沉默少语,常常两天都不见说句话。又特别怕火,怕光,整天就似个小耗子般缩在墙角。
她根本不想再知道什么,心里排斥自己去想哥哥嫂嫂究竟怎么会被烧死。
晚上,颜铸就守着她,把她抱到怀里。两人整夜地翻云覆雨。
她异常地顺从,每
纠
个不休。只有把全身的气力用光,才能睡去。
然后,有一
开始,她开始恶心呕吐,吃进去一点都会全吐掉。
沈嬷嬷老脸绽开了花:“太太是怀上了。”
“怀上了?”小蝉愣愣的,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慢慢触抚自己的肚子:“里边有宝宝了?”
“是啊!”沈嬷嬷摸着她的小手“夫人有孩子了,得多吃点,如今可是一个人吃两人份哟!”
颜铸得知后,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好生歇养。”
但是晚上,他破天荒没和小蝉鱼水相
,只是紧紧地抱住她,嗅着她独有的
香。
没几天,颜府上下都晓得三夫人怀孕的消息。
这可不同以往,这个孩子可是有名有份,说不好以后就是颜家的当家主子。于是,少
、姨娘、小姐、掌事的嬷嬷排着队来探望小蝉。
小蝉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一个个人滑稽地张口闭口,
没听到她们说了些什么。
大家都说,如今不同了,人家母凭子贵,摆点架子也是应当。
有一天,二夫人来看小蝉。
盯着她的肚子,眼睛里似要
出火,小蝉被她盯得
骨悚然。
她轻柔地关切地说了好些体己话,小蝉都不吱声。
看到小蝉的呆样,李氏总算是舒坦了些:“嘿嘿,你等着,小
货。”
最后,郁森的弟弟郁谨来看小蝉。
九岁的孩子,看着怀着弟弟或妹妹的嫂嫂,问她:“我能摸摸吗?”
小蝉点点头。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到她肚子上:“怎么没动静?”
小蝉“噗哧”笑出来:“才三个月,哪会动呢?”清瘦的小脸竟出奇地美丽。
郁谨突然哭出来:“他不会像我们,对不对?三老爷会对他好,对不对?”
可怜的孩子从来都叫他的爹爹作“三老爷”
小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老爷喜欢你,也会喜欢他。”他执拗地肯定。
喜欢?小蝉心里钝钝,喜欢我?
郁谨又站了会儿,便说要走了。
临走前,他对着小蝉说:“十四嫂嫂,我不怨你了。”说完,一溜烟的跑掉。
小蝉好高兴。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小蝉的精神也越来越好,似乎新生命的到来驱走了她身周久久不散的死气。
清明快到了,去年这时候,她嫁到颜家。
短短的一年,全都变了。
小蝉想去祭拜爹娘和哥嫂一家,告诉他们她怀了孩子,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却始终是她的宝贝。
颜铸如临大敌,不但自己陪她下山,还带上近百个侍卫守卫护驾。
一年里人事皆非,小小的李家庄却依然如故,只是庄子边上的李大山家成了一片灰烬。
昔日的草庐今
的墓
。
颜铸将大大小小五具尸身埋在一个墓坑里,竖了块大碑,上面刻着“李大山、李小凤、李大
、李二
、李狗剩之墓”
小蝉跪在墓前,手轻轻抚过石碑。
生命就是这样轻忽…
男人的铁臂将她掺起,手指拂去她脸上的泪:“别哭,会动胎气。”
她点点头,是啊,不哭。
突然,守在四周围的侍卫沉喝出声:“谁!站住!”
远处,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汉子被几个侍卫用刀架住,他朝着小蝉大喊:“阿蝉,阿蝉!”
“柱子哥…”小蝉抖嗦着嘴
,轻轻喃道。
“柱子哥──”她失声喊出,泪水止也止不住地滑落。柱子哥好像比以前更壮实了,他好么?他有没有怨她?
“阿蝉!”柱子死命冲前几步,又被侍卫拦下。
抱住小蝉的颜铸,眼里
出幽森的光,凑下头轻笑:“柱子哥,阿蝉,怪郎情妾意的么?”
小蝉一个冷颤,身体往后缩。
不!柱子哥再不能沾上她这个大灾星。
她低下头,用力抿住
,再不理柱子的喊叫。
颜铸心里一沉:“竟这么顾惜这个小子!”
他眼里的颜色更深,刀削的脸上
出残忍的笑:“放开他,让他过来。”
年轻的汉子整整衣衫,大踏步走过来,气度竟颇有不凡。
颜铸暗奇:“倒还不是普通庄稼汉。”
“都虞侯辖下校尉马骁马柱子,见过颜大官人。”汉子一鞠到底,朗声言道。
都虞侯?颜铸眼里幽光一闪。
都虞侯辖下,那就是大唐国的侍卫军了,嘿嘿,更有趣了。“马校尉说笑了,颜某一介草民哪当得起‘官人’二字?!”
小蝉起初惊诧莫名,旋即释然:“柱子哥自小就雄心壮志,能成就一番事业也该是料想之中。”
“大官人,阿蝉是马骁的义妹,多时不见,情急下有莽撞之处还请海涵!”
“哦?”颜铸一眉上挑,拿眼瞧小蝉。“小蝉你还有个干哥哥的么,没听你讲过!”
小蝉与他相处这些日子,那还不知他
晴不定的凶枭
子,结结巴巴地说:“也不算是义兄,只是住得近,小时候一起念书。”
颜铸按在小蝉
上的手紧握成拳:“哟,那不是青梅竹马的
情了!”
小蝉更急,却不知该怎么说。
马骁倒是不卑不亢:“年前听说阿蝉妹妹嫁于颜家十四少,都未及送上贺礼。这些
归乡扫墓,才知道李家出了天大的祸事,也才知道阿蝉的相公几月前就早早西去,刚预备去探她,不想就遇见了。”
小蝉一听到“十四”两个字,早急得脸色都变了,连连示意他莫再讲下去,马骁却只作未见。
“哈哈哈哈──”颜铸大笑。“马小兄你的消息还是不够新。你的阿蝉妹妹早已是颜家的三夫人,而且腹里还怀了颜家的小十八!”他边说边伸手轻抚小蝉的腹部。
小蝉脸涨得通红,他竟然…柱子哥会怎么看自己啊…马骁也是没想见这扒灰的公公竟还敢这么坦坦然说出霸占媳妇
伦败德的龌龊勾当,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小蝉见他呆愣愣不言声,心里比刀扎还难受:“柱子哥怕也是瞧不起我了!”心下黯然。
她轻轻对颜铸说:“我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马骁一听就急了:“妹子!”
小蝉眼也不抬,水意在睫帘下蕴漾:“马大哥,你多保重。”说完就匆匆向停在一边的马车行去。
颜铸轻轻笑了声:“不要和你的柱子哥多拉拉家常了?”声音里有股说不出的凶狞。
“没有,我想回去了…”小蝉连忙否认。
马骁冲上前:“阿蝉!”
众侍卫
出长剑,齐齐对准他的咽喉,令他不能上前一步。
小蝉走得更急,颜铸向侍卫扬了扬手:“怎么能对校尉大人动
呢?”
侍卫的剑稍稍
下,血红涌到马骁的脸上,他伸手直指颜铸:“姓颜的,你好歹也是江湖上的名人,出身世家望族,怎好意思欺侮个弱女子?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小蝉慌神,她想到鸣柳,浑身寒
都颤起:“柱子哥,你别胡说,你快走吧!”
狠闪过颜铸的眼,他啧啧冷笑:“我便这么做了,你又奈我何?”
小蝉都快急昏过去,她扯住颜铸的衣袖:“我们走,好不好?”
男人沉沉地盯住面色惨白摇摇
坠的她,脸上的戾
略略收敛,横臂将她抱起,往马车的停处行去。
“妹子!”马骁也急,眼睛都红起来,猛挥双臂,竟给他挣过好多个侍卫,直冲到马车近围。
颜铸眼光一闪,轻提左臂,宽宽的衣袖一下子鼓出来,微向马骁一扫,六尺高的大汉竟一下子被摔出两丈远。
马骁一个鲤鱼打
,站起来又要往前冲,颜铸已然上车。
他在车外嘶声大喊:“阿蝉,你别怕,阿蝉,你等着──颜铸,颜铸,你这个老畜牲!不知廉
,猪狗不如!”
马车里的颜铸薄
紧抿,从牙
里挤出声:“你的这个干哥哥,脾气倒是好得很嘛!”
感觉到男人紧张的肌
,小蝉一把揪住他的大手:“你…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你急个什么?”颜铸两眼微眯。“我说我要怎么样了吗?”
“我…你…”小蝉嗫嚅“你相信我,他真的不是我什么人,只是我爹爹的学生,和我们家住得近…”
马车越行越快,马骁的喊声也渐渐听不到了。
小蝉越是着急,颜铸越是恼火。
他半天没吱声,
脯愈渐起伏,一把将身边的女人抱坐在腿上,
惨惨地问:“我说么,好好地怎么突然要扫墓拜祭,哥哥妹妹约好了见面,啊?”
“你──”小蝉闭住眼,颤声说“随你怎么想,你…无理取闹!”
男人的大手一把掌住她的脖子:“说什么?”
“你蛮不讲理!”
“是不是瞧着你的柱子哥不在我手上,你就肆无忌惮了,啊?”眼里怒火连闪。“我要杀了他就好比捏只蚂蚁,他以为他入了都虞侯的侍卫军我就不敢动他?”
小蝉脖子吃紧,手在空中
舞,呼息渐渐紊乱…
男人见状,手下立即就使不起劲,心里嫉火狂燃却又不能奈何怀中的女人,
口起伏间,猛地朝她亲过去。
大舌头肆意在小嘴里翻搅,手中已开始
衣大战。
外衫解
又解亵衣,
硬的手指游走在滑腻水
的玉肌上…
三挑两扯下,贴身
的小肚兜都被
稔地解下。
自打这小东西有了身孕,多久没好好和她亲热了?男人的手
捏水样卓
的酥
,拇指抵着簇起的小樱桃,
足地低
出声:“啊──你这个磨人的小妖怪!”
虽已是春天,山里天气还是冷,小蝉轻打了个寒颤,
的肌肤上起了一片小疙瘩。男人捞起一边的裘皮风衣兜头盖在两人身上。
皮衣下,黑暗中,颜铸饥渴的舌滚过小蝉的颈项、
沟、腋下、肚脐、小腹…
略略突起的腹部里是他的骨血…
“啊──”她娇呼,他的舌竟然…她微微扭动
肢,纤纤玉指
进他的头发。
摆正她的位置,掀开她的衬裙,亵
一片濡
…
他的笑声低哑:“想我吗?嗯,小家伙,宝贝儿──”
沉哼声中,蓄势已久的热铁长驱直入。
漫天的花,热
汹
卷
全身,她握紧双拳,双眼闭紧却幻像重重…
“你是我一个人的,宝宝,是吗?”男人汗涔涔,用力一顶。
“是吗?”再一顶。
娇
口而出:“是…”
“只有我一个人。”
“啊──是…是…”
…
她懒懒地腻在他怀里,泪哗哗地下。
“怎么,孩子…”
“啐!你不要脸,这时候还…”
“还怎么?反正还没到,再来一次!”
“不──啊…”一车
,直赶得上漫山春光…
肚里的宝宝快五个月了…小蝉摸着肚子轻轻地笑。
她不多想什么,只要宝宝生下来就好,这是她的孩子!
自从扫墓回来,颜铸便没再提起柱子哥的事情,其实她心里有不安。但,有了身孕后,整
价贪睡成痴,她实在没更多的心思去想别的。
死了的毕竟是死了,活着的却还在路上。
有时,男人会
太多的占有
,她害怕又…安心?
他上回回来就去问家里的大夫,然后贼笑兮兮说,
底间的事不会伤了孩子…好羞人的,竟拿这个去问大夫,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呢?
但是,他还是很小心,每每见他辛苦地忍着,
脸都是豆大的汗粒子,她心里竟然觉得暖暖的。
人为什么那么难懂?
沈嬷嬷敲门进来:“小夫人,二太太的侍女小兰过来给你送东西。”
“哦。”
挽了两个丫鬟的小兰乖巧地欠身施礼:“三夫人万安!我们夫人前儿个出去踏青,遇到个人,说是有东西要给三夫人,就让我给送来了!”
“什么?”小蝉疑惑地接过小兰手里的绣花荷包。
打开,荷包里是对做工
糙的银耳坠。小蝉的手轻轻发颤,这是…这是柱子哥第一次挣钱替她买的耳坠!当时,她死活都不要──
“银的耶!那么贵重,我不能要!”
柱子哥搔头发窘:“妹子,我知道不好看,以后我一定给你再买好的!”
“不、我不要。你拿去给大婶儿。”
“你不要,我就扔了!”
“哎呀!别──”她扑出去捡给他扔出去老远的耳坠子“你真是傻蛋,你留着吧,以后再给我啊!”触抚手中冰凉的坠子,小蝉问:“给这个东西的人呢?”
“原来那人没说瞎话,他说三夫人一看见这东西就知道他是谁!那人是三夫人的谁──”
“人呢?”小蝉打断她。
小兰转了转眼珠:“三夫人,我说了你别伤心。我们夫人见着那个人时,他已经受了重伤,只剩一口气…”
小蝉眼前一黑:“啊?”
“您没事吧?”
“没,没事。你说。”
“噢,那个人见我们夫人长得慈善,就托她把这个东西转给三夫人,说来世…”小兰偷偷瞅了眼小蝉,见她面无表情才继续。“说来世他再来找你。”
“那,那个人的…”小蝉轻喃。
“那个人夫人厚葬了。后来打听到…”她又不说下去。
“你说好了。”
小兰吐吐舌头:“后来打听到说,有很多人打他一个人,最后他打不过才死的。打的时候他一直在骂…在骂三老爷,说什么厚颜无
、卑鄙下
…”
小蝉再不说话,挥挥手让她走。
小兰悄悄退了出去,心里骂道:“什么德
,也学的三老爷的样子,挥一挥手,呸!”
房里的小蝉,摸着肚子,两行泪终于慢慢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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