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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催化
  邹枝和何婶正说得兴致的,却不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坐在旁边听他们说话的赵大嫂突然醒悟了什么,急切地跑到方绫跟前问她:“阿绫姑娘,你刚才是不是在我身上闻到什么味道了,所以表情会那么奇怪?”

 之前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对于方绫的奇怪表情没有太过留意。可现在当她冷静下来,特别是听到了邹枝与何婶之间的对话,才记起了方绫的脸色出现变化,是靠在她身上的一瞬间展出来的。

 她经常会过来这里串门子,也时不时会与方绫有过肌肤相触,可她从来没有在方绫的脸上看见过厌恶的表情。就在刚才,方绫的表情却是一副要打嚏的样子,好像她的身上有什么难闻的东西。

 思来想去,只有那件肚兜是刚穿上的。

 其实赵大嫂在最初也怀疑过这件肚兜的来历,只不过她的丈夫不愿意承认,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她的心里还是有着疑惑的:明明是新买的肚兜,那两条细细带子却有点磨损了,而且刚拿到手上时,那股子浓浓的桂花味让她受不了,这分明有人用过的痕迹。可她的丈夫硬说是送给她的,还说那桂花味是买来的时候就带有的。

 其实之前她也听到过关于丈夫的一些流言,但因为没有真凭实据,平里丈夫对她还是不错的,觉得实在不应该怀疑丈夫会背着她搞三搞四,所以才没有往深处想。

 现在方绫的好鼻子就像是一剂催化剂,把赵大嫂以前就种下的不安及怀疑的种子催生,并且迅地膨和增长。

 方绫一贯冷漠的表情终于起了些微变化,一脸不自在地回望赵大嫂。

 赵大嫂继续追问道:“如果肚兜被别人穿过,衣服上就会留下那个人的味道,是不是?你在我的身上闻到了其他的味道,是不是?我身上穿的这件肚兜,其实是别人穿过的,是不是?”

 一连串地问题。让方绫不知如何回答。

 她不敢点头。如果承认了地话。其结果对赵大嫂来说将是个严重地打击。但她又不愿意摇头。邹枝才刚问完鼻子地事。现在否认地话。在陈一维面前就说不过去了。说不定会换来他更加恐怖地报复。

 面对赵大嫂一再地追问。方绫只好为难地望着边上地何婶。向她进行无声地求助。

 何婶从她地表情。以及赵大嫂那焦急而苍白地脸色中。隐隐猜出事情有点不对劲了。急忙站出来打圆场:“哎呀。赵大嫂子。她地鼻子也是时好时不好地。昨天刚受了伤。鼻子也伤到了。闻起东西来肯定是不行了。”

 可惜她地话。赵大嫂一点也不相信。因为就在刚才。方绫还是一脸自信地站在那里。听着何婶在对这个婢女做解释。现在她们突然不肯承认。只能说明这肚兜真是别人地。

 她再仔细回想丈夫当时表情。骤然明白到。肚兜肯定是家里地那个死鬼出去风后不小心带回来地。被她现后就骗她。硬说是送她地。

 “我回去问他!”

 全身抖的赵大嫂怒气冲冲地跑回了家。

 方绫急忙拉住何婶的双手,示意她去把赵大嫂追回来。

 何婶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不等方绫的眼色打完,就朝着赵大嫂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邹枝遥望着赵大嫂和何婶的背影,无比惊奇的回头问方绫:“姑娘,那个…东西,你真的闻出什么了吗?”她不敢说出“肚兜”两个字。

 肚兜,为什么又会是肚兜?她最近跟这种东西太有缘了吧?

 方绫苦笑着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

 她这是什么意思?邹枝看不懂,只得回过头望着站在旁边的6彪,希望他能帮着解释一下。

 可惜现在的6彪变成了木头人一个,除了盯着她傻笑,根本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院子里突然变得无比的安静,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方绫本来就是个安静得随时能被人遗忘的人,这回她就坐在石椅上,静静地拆着属于她的礼物。

 邹枝则无聊地低头玩起自己的手指。其实她来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早就可以走了,可是出于她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就是站在院子里挪不动半步。

 6彪还是在盯着她看。

 自己的样子能倒意中人,这多少让邹枝有点沾沾自喜。但被人定定地盯着,时间长了总是不太舒服的。

 十细细的手指头已经被她得有点红了,最后枝只得佯装生气地叉起小蛮,娇叱道:“你在看什么?”她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嘛。

 “看你啊!”

 “我有什么好看的?”

 6彪的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她,只能呆呆地回答着:“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看?”

 “就是想看啊,呵呵…”

 “呆瓜!”枝忍不住含嗔带笑地轻轻埋怨了他一句,话语里却带着无尽的温柔。

 6彪的嘴裂得更大了,冲动之下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上前就握住了她的柔荑。小小手在他大的掌心中,不一握。

 这让邹枝的脸更红了,整个头都快垂到前。用力挣扎两下没能挣脱,便也由着他轻轻握着。一边掩嘴偷笑,一边不好意思地用眼角偷偷瞄向方绫。

 看似正在全神贯注拆礼物的方绫,其实早把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她的外表虽然只有十来岁,但内心世界却已不止这个岁数了,当然非常明白她现在应该要做什么。

 她识相地充当起了隐形人,看也不看6彪他们一眼就走出院子,仿佛对他们的亲昵动作毫无察觉,末了还细心地帮他们把柴门虚掩上,给院子里的人儿留下了的春天。

 她在焦急地等待何婶的归来,不知道有没有把赵大嫂给劝住。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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