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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可是,当她瞪着那一片星子闪烁的天空,耳边听的是丛林里那属于暗夜才有的各种声响时,心底的愤怒情绪,终究是不敌对大自然的陌生恐慌。

 白天看起来绿意盎然,随着微风摆动的树林枝叶,此刻看起来却像鬼影幢幢,间或传出那些不知名的动物低鸣声,害得元羽宁不自觉地就在心中开始背诵年少时学过的心经。

 虽然她并不信佛,但是此刻,有总比没有好!

 突然间,一声低哑到几乎让人以为听错的鸣声,就从她背后的树丛中响起,她才直觉想回头,却看到一个暗影在距离她不到一个手臂的地方一闪而过。

 “啊——”她忍不住尖叫出声,随即又咬住下,看着暗影消失的地方。

 等啊等的,什么都没有。

 在想笑自己大惊小敝的同时,她却忍不住冷颤直打。

 虽然说这南太平洋的夏夜一点都不冷,但是她真的…

 当她才在想,该不该进去跟起码还是个“人”的夏克在一起时,她愕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山口的内侧。

 笑着摇一摇头,有点笑自己的没胆,元羽宁发现自己已经不再生气了。

 直到现在,她才确定,以前学过的商贸心理学上所说的——怒气,常常会因为目标的转移,而得到纾解或消失是什么意思了。

 毕竟,她从来就没想过拿自己当实验的对象。

 可是一走进漆黑的山里,她就迟疑了。这一进去,是否就会发生比之前更严重的事情呢?

 那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再了不起就是上,男女爱一下罢了!

 想起他的说辞,元羽宁轻笑摇头。是啊!自己从以前开始,不也觉得一般人都过于重视男女爱这件事了,就像夏克所说的,只是一个吻而已,再了不起就是上,那又如何?

 现在已经不是那种上了,就代表一辈子得认定一个人的年代了。

 想到此,她轻声开了口,“哈-…”

 “嗯…”低沉的声音从山深处响起,“干嘛?”

 “我、我想,我们还是一起睡比较安全。”她弯下身,采匍匐姿态,借着外隐隐的月光,又往山前进一步,这样,感觉比较不会害怕黑暗。

 “会吗?我以为你说,我比外面的食人族更危险。”

 他的声音似乎近了一点,带着一丝嘲讽。

 “食人族吃的是我的,你…”她煞住接下去要说的话,“反正…分我一点位置睡,好不好?”

 黑暗中传来一片寂静。

 “夏克?”

 隐约中,似乎有道低沉的叹气声,然后,才是夏克的声音,”我先声明,我可没办法保证不动你,你得靠自己阻止我。”

 元羽宁一愣,“什么意思?我怎么靠自己阻止你?”

 “你只要不主动、不抱上来,虽然你很人,但我想我还撑得住到明天早上去洗个冷水澡。”

 那声音里似乎有着一丝歉意,还有更大的无奈,她听了该生气的,可是,他这样的坦白,却反而让她很感动。

 “我想,我是绝对不会主动的!”她声明立场。

 虽然她还记得昨天早上起时的美好感觉,但她不想要另外一个失控的吻,更不要…那种在吻之后,深深地被伤害的感觉。

 “绝对?嘿!你伤到我的自尊了,难道我就这么没有魅力?”

 “不!是我没本钱吧…”她语气里带着丝怨怼,反倒让夏克愣了下。

 好一会儿,才听到黑暗里传来声他的叹息,“唉!进来睡吧。明天,还有段长路要走。”

 想不到该说什么话来回应,元羽宁感觉到有只温暖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他动作轻柔而坚定的,把她拉到了一个躺起来就像沙滩上那种感觉的叶子上。

 “来吧!睡这里。”

 她的眼前是一整片看不见的黑暗,可是感觉却是如此莫名的安心,她任由夏克拉着她,将她的肩膀轻轻按下,直到背部抵到那种在丛林里算是高级卧铺的大叶子上。

 终于,她躺在他的身边,远离了丛林那种暗冷蛮荒的感觉,虽然掉入了另外一种黑暗中,却不是她小时候那种被人锁在衣柜里,只能独自一人饮泣的黑暗。

 这种黑暗,有股温暖…

 虽然她没有碰到他,却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就在离自己不远处。在黑暗里,有人陪的感觉真好!

 面对着一片漆黑,在丛林里走了一整天,疲累的她不但莫名地安心,甚至还有些兴奋…那兴奋中,又隐隐地带着丝期待。

 期待什么呢?

 天!她嗤笑自己,都二十六岁的女人了!

 还想要什么?真想要跟夏克发生一夜情吗?在这种蛮荒的黑暗山里,献出她的第一次?

 得了吧!

 当她的理智正这般嘲讽着自己的时候,脑子里却有股不下、藏不起的小小声音在呐喊着:难道,你就真打算这样嫁给杜云风,然后一辈子过着无生活,当个只有事业的女人吗?

 元羽宁在心中暗暗地叹口气,其实,这本来也没什么不好,直到…他吻她。

 以致一股小小的,叫人无法忽视的火苗,正在她心理某个角落急速地窜升燃烧了起来。

 可是…唉!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夏克不会想理她了吧!

 借着外微弱的月光,她隐约看着那背对着她的宽厚肩膀。什么时候,她看过…不!懊说什么时候,她竟然会注意到,男人宽厚的双肩看起来竟是如此的温暖?

 忍不住,她轻吐一声,“唉!”

 “嗯?”

 “啊…我、我以为你睡着了。”回应的声音是如此之快,吓了她一大跳。

 “没有!有什么事?说!”暗中传来的声音似乎不太友善。

 “我们…什么时候走得出去?”

 挑个最安全的话题吧!

 虽然看不清楚一切,但是,两人那灼热的体温却是如此真真切切地存在着,所以,她唯一能想得出的话题,也只有这个。

 “不一定,看情形。”

 声音依然不友善!

 而此刻的夏克却得不断地提醒自己,跟她上并没有好处,在这里,他真正想做的是让她放弃爱司女神岛,最好连带说服那老头把这个岛屿卖给他。

 “嗄?是这样吗?嗯,那…”

 有夏克在,似乎一切都在某种掌握之中。想到这儿,依赖感不由得让她朝他更近了一些。

 不自觉地,她距离近到连那吐纳出的芬芳暖息都是吹在他的颈背上也没察觉,只是轻声地道:“那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吗?”

 在一阵诡异的沉默后,突然,她发现眼前那个遮去她大半视线的宽背移动了,似乎离得更远…

 “你再继续动会比较危险。”

 他的声音哑,隐约带着一股点燃空气的炙热,她心一惊,感觉到好像有某种事情就要发生…

 “抱歉。”她浅浅地侧垂下头,却撞上他温暖而方正的下巴。

 “别说抱歉。”他的声音低哑,带着某种近乎承诺的温柔。

 接着,夏克那柔软而温暖的贴上她的额头,她身体一僵,接着,又感觉到温暖的手掌,正轻轻地抚摸过她的,上滑到她的背…

 那只手,隔着她柔软的衬衫质料,把一股叫人几乎全身酥软的热力传给他。

 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元羽宁闭上眼,感受着他那既温柔又略带压抑的抚摸,“这也许不对…”

 “但你不想拒绝。”

 那沉哑的声音充魔力,而她知道,她真的…不想,也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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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怎么会这样?

 早上醒来,看着进那紫浅蓝的光线,元羽宁只觉得非常懊恼。

 昨夜的痛楚仍在,可是,那高愉几乎让她忘记一切的感觉,也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中,她的身体里。

 她看着仰躺在一旁的夏克,深邃的眼瞳虽然闭着,但是他的眼神,却总是充与自信,那形状感的双,则是紧抿着一丝严肃,却又带着几分轻佻,直的鼻梁则是全身上下堪称最优雅的地方,各有特色的五官,构成了一张俊美的脸庞。

 元羽宁细细地梭巡着那张脸,想找出到底是什么魅力让她昨晚考虑也不考虑地就失了身,然而,她却毫不自觉自己现在正用怎样温柔的眼神观察着他。

 而夏克一睁开眼,即撞进那温柔得叫人失的黑色深潭中。轻浅的眸心,映着外逐渐亮起的金芒,看起来是如此的轻盈转,她那看似沉静优雅的神情,是在想什么?

 在懊恼,在反悔吗?

 不…一阵莫名的惊慌感,让他突然起身,紧紧地抱住她。

 元羽宁先是因为他突然的举动而骇然一惊,随即浅笑起来回拥着他,轻声在他耳畔问道:“怎么了?”

 她没想到,一个像他这般霸气野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么像个惊慌孩子的一面。

 夏克不语,只是紧紧地拥着那昨夜令他疯狂的柔软身躯。她跟他一样,未着片缕,可现在抱在怀里的感觉,却没有太多的望纠结,反而是一种深刻的亲密感,这种感觉来得如此的诡异,一点道理也没有…

 几乎就像是偶尔做的梦里,被母亲拥着的感觉!

 母亲?

 他在想什么?又开始让童年的那场恶梦影响了他吗?不…

 就跟抱她一样突然地,他推开了她。

 元羽宁愕然地望着他起身,伸展开那修长优雅的身躯,轻轻地在晨光中层现他那身躯的实优美。

 这样的景象她赞叹,但是,却不会让她忘记眼前更重要的事情。

 她搜寻着地面,寻找昨夜被下丢开的衣物,匆匆地穿上身,简单地用手指梳理一下纠结的长发后,问道:“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走到外的夏克回头,看着穿好衣服的她,不太敢相信。这女人昨夜才丢了她的处子之身,现在却急要摆这个丛林、这一切,甚至包括他?!

 “你…”他luo着身躯,走到她的面前,立昂藏地看着她,“不想谈谈昨夜吗?”

 粉的脸颊上掠过两抹绯红,“有什么好谈的?那已经过去了。”

 对她来说,一夜的情,够她回味的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要怎么走,该拥有的、不该拥有的,她一向分得很清楚,他虽然曾是一句话改变了她的恩人,也是昨夜令她失控疯狂的人,可是,她分得很清楚,两人此生此世能有的,也不过就是这般的集,离开这片丛林后,她依然要经营她的事业,而他…依然可以随心所,过着无论是放或是丛林般的野兽生活。

 “什么叫有什么好谈的?”他近她,“这不是男人才该用的形容词吗?”

 元羽宁看着他。昨晚在一片黑暗里,他有股魔魅的力量叫人失控,现在是白天,为什么她依然能感受到那股影响,那感觉撼得她心浮气躁。

 “男人?不!在我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男人专用或女人专属,很显然的,既然我们两个不是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没有相同的话题,那么,我们最好就此打住,好好想想怎么赶快走出这个丛林,回到文明世界才是上策。”

 果然,要摆他的意图已到了毫不遮掩,俊美的脸庞罩上一层寒霜。

 “没有人,能在我的世界里…”他近她,双手轻柔却坚定地捧起她的脸庞,她不得不往前靠近他,直到两人的鼻尖几乎到了要碰到的地步。“坚持自己的世界!”

 随着话声轻落,他的吻,也落在她的上。

 情瞬间燃烧一切的震撼感,再一次,像一道惊雷般袭向两人。

 一切的理智瞬间失,当元羽宁再度息在那温暖的膛前时,才惊觉到,自己穿好的丝质衬衫又再度被开。

 “这不对…不行…你说过我不主动就…”

 **传来阵阵的酥麻感,令她的双腿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她想拿开他的手,却只是轻扣着他的手腕,再也使不上力。

 “你也没拒绝我。”他的吻落在她丰盈润的前,手指则是尽情地撷取她的甜美,让她除了呻,几乎无法再说出任何的话语。

 “天啊!这吻的感觉是如此美好,世界上没有事情是绝对的,也没有绝对不行的。你说过,在这里你是相信我的,不是吗?”

 他将再也站不住的她轻轻抱起,走向昨夜躺着的地方,那热的吻也不曾停息过,而她,则在这样热情的攻势下,求着最后一丝的理智。

 “但…嗯…啊…”

 “老天!你真美…千万别拒绝这样美好的感觉。”他覆上了她,褪去了她最后的遮蔽,让她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

 “夏克…”忍不住地,她呼唤出他的名。

 “小宁…”

 而不自觉地,在情顶点的他,也喊出他这些年看着那些调查资料时,惯于称呼她的小名。

 处于天堂边缘的她,隐约觉得些许不对劲,但那持续不断的冲击,却让她无法多想,而这次不再有痛感的经历,几乎让她完全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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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送,远方的诲面,在天清气朗的太阳下,闪烁着金色光,她看着远方,才了解自己前两天走了个半死的路途,其实并不远。

 休息一天?

 昨天他是这样说的,可是,实际上的休息情况,却是延续到今晨的感疲惫。

 “别再我衣服了!我们不能在这里继续耽搁下去。”

 “我没有办法克制我的双手,你真的太感了。”

 夏克从她身后抱着她,刚硬结实的身躯与她背部柔软感的线条紧贴着,双手正毫不客气地在解她的扣子。

 从昨天上午做完爱后,两人又在这山附近消磨了一整天,再加上刚好在山后面有小溪,让元羽宁可以洗干净自己穿了好一阵子的衣服,所以,昨天…不用说,没有衣物蔽体的她,自然是又跟着他绵了许多次。

 “我是认真的,别再把我衣服脏了,这可不好洗。”

 被称感的她,心底无限甜蜜,却依然不忘努力地把他掉的扣子一颗颗又扣上,并且对抗他的**所带来的阵阵快

 “再难洗你也洗得干净,怎么可能有事情难得倒你这个女强人呢!”

 “哈哈!最好是这样,我以前当饭店的清洁女工时,也没尝试洗这么难洗的衣物过。”

 不是她在说,在水潭里洗着那件名牌丝质衬衫跟长时,她因为无法站稳在长青苔的大石头上,而摔了好几次,所以现在,自然是不高兴任他再一次把她的衣服随便地丢在泥巴地上。

 “清洁女工?”整天都沉溺在男女**中的他,赫然想起了两人的相遇,还有这场游戏…

 身后的人轻轻一僵,在元羽宁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时,她听到夏克以低沉的声音开口道:“我以为饭店的衣物都是送专门的洗衣店洗的。”

 “是没错啊!”她轻轻点头,看着遥远的海面,出现了回忆似的神情,“但是…刚进去的时候,我都会被派去洗一些脏得很夸张的衣物,到后来,我发现他们是在欺负我时,我才没有蠢到去洗那些脏东西。所以,现在我好不容易洗好了这身衣服,你别想骗我再去洗一次,懂吗?”

 身后的拥吻停下,就在她觉得奇怪,正想回头看时,低沉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既然是清洁女工,那不就很适合我这个落魄司机吗?”

 纤细的柳眉一扬,“你要这么说也没错,不过…那可是很多年前的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配不上你?”

 “呃?我…”正思量该如何说才不会伤到他的自尊时,突然间,却感觉到身后失去了温暖。

 元羽宁回头,他正在退开。

 “夏克?”

 “我们该走了。”

 她看着他,他的神情看起来不像是感到屈辱而愤怒,反而比较像是在沉思。

 突然间,她觉得他并不像表面看来那样的单纯。

 “你到底是谁?”

 在阳光下,闪着不同光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是谁?我还能是谁?就是个不起眼的司机而已啊!”

 她瞪着他。他那理不直却气壮,一副唯我独尊的鸭霸样,真的是个司机?她回想起多年前两人相遇的场景,还有表姐秦晏香当年对他的恋,忍不住心底泛起一丝酸味。

 “如果真是这样,你这些年来拐女人的技巧,可有点生疏呢!”

 “怎会?”

 夏克斜瞥了她一眼,那模样既潇洒又帅气,出了那温柔人得叫人无法抵抗的感笑容。

 “我这不就拐到你了?”一说完,他转身就往前走。

 “哪有?!”

 脸儿倏地一红,她气呼呼地跟上他的脚步,于是,在休息又绵了一天,还顺带地把自己清洗干净后,又一天的丛林纵走奋斗,即将开始。

 休息一天?!

 元羽宁看着眼前那个披荆斩棘的高大背影,突然心里有点莫名的感动。他真的是特意要让她休息一天吗?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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