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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直到卫罐麟走后,江定雄还是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反倒是卫颜一脸懊恼的神情。

 “你大哥怎么让我管理卫家堡?”好半响,他终于开了口。

 卫颜挑了眉,瞪他一眼,“你有那个本事管理卫家堡吗?”大哥真是太过分了,要这孩子气的男人来管卫家堡,那还不同直接到她手上一样吗?自己想跟娘出去游山玩水,把她当成不花钱的佣人使唤。

 “我,我可以学。”留在卫家堡,颜儿就可以不必受苦,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卫颜窝心地笑了,偎在他怀中舒了口气,“你别担心,也不用怕,一切有我呢!你只保护我的安危就好了。”

 “可是——”

 一只纤手抚上了她的,她打断了他的话:“别胡思想,打理卫家堡的事,对我来说并非难事。但我一个弱女子若是遇到嘴巴不能解决的事时,还要依赖你的保护。万一有人欺侮我,你可以把他打跑,这样我就可以高枕无忧地施展我的所能。所以说,你在我身边是及其重要的,我也不能没有你,定雄,你愿意留下来陪着我吗?”

 “我当然愿意。”他拉下她的手,被她眼中的依赖震动,心中盛足。

 她,也离不开他呢!

 “那么夫人呢?她一定恨透了我,怎会肯住进卫家堡。”

 “娘她不恨你,她说,爹是罪有应得,你能放过我和娘,就已经够仁慈的了。”

 卫颜诧异极了,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大度的话来。但仔细一想也有些了然,她想是放下心中的结了,江槐天才是她一切仇恨的源泉,那个人一直在伤害着周围的人,连子和儿子也不放过。

 “夫人在王家过得还习惯吗?”那样娇贵的身份委屈地窝地一个土财主的别院,想必那颗高傲的心也受不住。

 “娘她过得很好,而且——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江定雄挠了挠头,还想说些什么,终因口拙而住了嘴。

 卫颜有些感慨,如果真如他说的这般,也许一切就会顺利的多。以江夫人的子,能有这种转变实在是让人意外的,难道是爹在天之灵的保佑吗?

 “颜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似乎抢人的计划不能再继续了,现在的情形实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卫颜拧着他的腮,也有了调笑的心情。

 “现在你是我的夫君了,你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人家一切都听你的。”

 他傻了眼,张口结舌地蹬着她妩媚的神情。

 卫颜偷笑着,拧了一把腿,痛得眼圈泛红,“怎么,你不愿意负责吗?人家什么都给了你,也许,也许现在已有了你的骨,你这没良心的真的要让我去死吗?”

 信口胡诌,她调皮的本,就爱看他目蹬口呆的样子,好笑极了。

 “骨?”他出乎意料地大叫一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你肚子里有了孩子了吗?”

 他狂喜地三两步奔向她的闺房。卫颜来不及反应,就被风卷进自己的屋子。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玩笑到底开到哪去了?

 “你——”

 “有了孩子就再不能动了。”他万分怜惜地将她放在上,一张脸因兴奋而神采飞扬,“怎会这样快呢,我要做爹爹了——嘿嘿…”

 卫颜无力地将头埋入枕头里,隐藏自己翻白眼的不雅举止,天哪,真是服了他了。

 “颜儿,颜儿,你不舒服吗?”

 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对她左摸摸右摸摸,不经意地吃着豆腐。

 为什么要开这个玩笑呢?真是自找麻烦!

 “我没有啦——”

 她脸红地叫着,双手捂住下腹,挡住他炙热的目光。

 “什么?”

 “傻瓜,没有那么快啦!”

 “没有孩子——”他沮丧起来,一副很失望的样子,这神情引起了卫颜的愧疚,她好像一直都在欺侮他,真是个坏人。

 “我只是说没那么快,也没说没有呀!”

 唉,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那就是有!”那微弱的光亮,又在他眼中重燃,真好骗啊!

 心软的人还是不要开玩笑,她记住了,如果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忍得住的话。

 “来吧,未来的爹爹,告诉我,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她拉他在边坐下,想听甜言语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就跳过情人间的花前月下,谈谈孩子,也未尝不是一种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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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卫府办起子喜事,出嫁的是杭州美人卫颜,听说新郎与新娘是青梅竹马,也有说两家本是世仇,终于化干戈为玉帛,喜结良缘。有说男方家道中落,是祖上积德成了卫家女婿,也有说新郎英俊威武,武艺高强与卫家小姐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众说不一,卫府的喜事成了杭州城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此时,身穿嫁衣的卫颜正坐在房里让丫头喜娘打扮着。

 大厅里卫耀麟同江定雄正招呼源源不断的客人,从一大早,江定雄脸上就一直挂傻傻的笑,做什么事都会丢三落四,整个人仿佛浮在云层里,被莫名的幸福笼罩,看得卫耀麟忍俊不住,卫夫人悲喜加,只有王波看得一肚子窝火,恨不得踢他几脚,那小子自打知道他是王波后,就一副恨恨的样子,真不知道颜妹看上他哪点?

 本应在客厅里招呼客人的李老爷,此时却已在卫颜房里添,惹得丫头婆子们几次想以下犯上踢他出门。

 “乖女儿呀,干爹还是觉得现在就嫁你出门太早了,为什么不过些日子呢,明年,明年也不迟呀。”

 唐清泉忍着笑,在珠宝堆里挑了个蝴蝶形嵌颗猫眼的头饰绾在卫颜脑后的譬上,退后了一步,打量着。温婉地开了口:“李大哥,你瞧这金蝶绾合适吗?”

 “合适,合适,颜儿是个美人胚子,戴什么都好看,可是——颜儿呀,你不再想想了么。要不,你婚后就与那混小子到我家来住。有我在,那小子也不敢欺侮你,我让你哥哥们揍扁他。”

 卫颜听得感动不已,知道干爹是真心疼她,舍不得自己离开他身边,挥挥手,让丫头先站到一边,她起了身,走到坐在边的李老爷面前蹲下。

 “干爹,颜儿就算是嫁了,还永远是您的女儿,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颜儿会常去看你。”说着眼睛就红了。

 李老爷哪经受得这样贴心软话,早哭得稀里哗啦,哑着嗓子,着鼻子道:“爹的心肝宝贝,你失踪了几个月,刚一回来就要嫁人,你叫爹怎么舍得,呜呜——”

 “干爹——以后颜儿不在您身边,别再那么多的水烟,别再看账本到深夜,也别再老骂哥哥们。下次颜儿再见到干爹时,干爹不可以生病,也不可以变老。”

 “别嫁了,别嫁了,爹的心肝宝贝——”

 李夫人在一边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老头,在颜儿的喜日子上发什么疯病,不知道的,还以为新郎嫁呢!

 “都这个分上,能不嫁吗?你别犯老糊涂了好不好?”李夫人一边斥着坐在边的老小孩,一边扶着颜儿起身,“瞧瞧,妆都哭花了,快别再理会那糊涂的老东西,坐好了,再补补妆。”

 丫头、婆子们又涌过来围着卫颜补妆。

 唐清泉则走到李老爷身边安抚:“大哥,瞧,一转眼孩子就要出世了呢!我们做爹娘的虽然舍不得,但能看着孩子找到一个好归宿,不也是一种安慰吗?”

 李老爷鼻子,声音大得吓退了唐清泉两步,“十六岁的女孩儿能当人家子吗?”

 “你倒会说,我十五岁时也不知嫁了哪个不长记的了。颜儿不嫁,难道给你留成老姑娘?我看你是越老越不知好歹了。”李夫人在一旁拆着他的台,一席话说得一屋子的女眷忍俊不已。

 门外,李鸿明匆匆跑来催着人:“好了吗?时辰到了,该上轿了。”

 由于是在卫府办的喜事,卫颜的喜轿按习俗应绕着杭州一圈再回来。丫头们打理好卫颜,盖-上头盖,搀着出了门。随即如雷震天的鞭炮声冲向云霄,卫府的门前早已人山人海,被堵得水不通。热闹的情形,送亲的队伍都会是今后半年不会失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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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花烛夜,被喻为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何况本就是两情相悦,那种期待的心情也就不言而喻了。

 喝得微醺的新郎在众人的搀扶下推门而入,凤冠霞帔的新娘正坐在喜上静等着他,这情形,他不知梦了多少次了,而此时,他还是有些不确定,怕又是一场好梦,醒的时候,只有他一人躺在上回味。

 眯着眼,他一步一步地走向边,不理会喜,颤抖着以手揭开子头盖。

 一张绝的容貌出现在眼前,他呆呆地站着,几乎不敢呼吸,怕惊吓了什么,卫颜便会突然没了。

 低着头等了半天,还不见动静。卫颜疑惑地抬了头,唉,又发呆了,她也很想静默下去,只是头上的重量实在不允许她这么做。

 “发什么呆,还不快帮我把凤冠取下来。”

 “你,呃——这样好美!”

 “谢了。”她开始自己动手,这东西幸亏一生只戴一次,否则脖子怕早断了,“快点,我后面的头发卡住了。”

 江定雄这才回过神,有了点真实的感觉。忙走到她身后帮她取下凤冠。

 “呼——累死我了。”

 她已经形象全失了,“你帮我。”她拉着他的手到颈后。

 江定雄乖乖地着她的后颈,脸上挂着足的笑,他成亲了,与颜儿。

 眼睛有些润,在经过家族的巨变之后,他仍是得了老天的眷顾。

 在卫府的日子是很充实的,镖局里的人都极豪,在卫耀麟刻意安排下,他在人前施展了手脚,并因此引起一片哗然,登时,称兄道弟的,拜师学艺的不断,也奠定了他在卫府中的地位。

 没有寄人篱下的尴尬,也不再有异样眼光的疏离,这里少了在江府时的勾心斗角,大家相处得一如血亲,不,比起江家,比血亲还要亲上几分。

 从没料到自己也会有这种悠游自在的日子,他可以畅所言,没有人会出嘲笑的眼神,也没人训斥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种日子他好喜欢。

 最重要的是今天,他娶了颜儿,如此美好的女子就要成为他的子,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已成了世上最幸运的人。

 “已经不酸了。”她懒洋洋地拉下他的手,揽住他的脖子,“抱我到桌旁,咱们杯酒还没喝呢!”真够折腾的,一天下来又累又饿。而她夫君看起来却精神,如果不先填肚子的话,今晚说不定会她昏倒在喜上。她可不想再出丑了,这单线条的夫君说不定会惊慌地抱她出门求救。

 江定雄一脸心疼,忙抱她到桌旁坐下,拿着失红的筷子夹菜喂入她口中,“我听大哥说,你一天都没吃饭。为什么不吃点垫肚子,饿得力气都没了。”

 “我倒是想吃的,可娘并不许呀。”嗯,真的是饿坏了,她从没有这样好的胃口。

 江定雄在一旁递着米酒,一只手顺着她的后背,怕她噎着。

 八分后,卫颜足地放下手里的骨头,拿了一旁的手绢擦净了手。

 “了吗?”她胃口太小了,他以手绢抹去地嘴边没擦到的地方。

 卫颜点了点头,端起一个酒杯递给他,自己也拿了一个杯子,眼带娇媚,面含,伏在他耳边轻:“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呆子,愿我俩能年年相守,岁岁相伴,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江定雄早在她的眼波中,娇声语中丢了心,失了魂,由着她的柔臂穿过自己的,晕头晕脑地喝下了杯酒。

 一杯酒下肚,卫颜已有了醉意,愈发地闹起他来,“呆子。”叫个不停,私底下叫了他许多次,江定雄也就由她高兴唤了,他已不再对这称呼反感,因为他能感觉得出卫颜喊他呆子时发自内心的亲密。

 “什么?”他疼爱地抚着她的青丝,像匹黑缎子,柔软顺滑,一辈子也不会腻,这女子已成了他的子,自此后冠上了他的姓名了。

 “你说我以后叫你什么呢?相公,夫君,老爷,还是呆子?”

 他极认真地想了半天,觉得都别扭的,“还是叫定雄顺耳点。”

 她咭咭地笑起来,手指指上他的脸调侃着:“呀,害臊啦,这样吧,在人前我叫你夫君,在咱俩的房里就叫你呆子。”

 “随你高兴。”他低头吻上她的笑颜。

 “这么听话——”

 “嗯。”他吻已带着炙热,“颜儿?”

 “嗯——”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房?”

 卫颜笑了起来,回吻着她可爱的新郎,“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的亲亲相公。”

 他立刻抱她起身走向榻,纱帐被随手拉下。

 红烛透过窗子,隐约地燃着。

 一室的暖意,一生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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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水阁内,同样的绵绯侧。

 只不过两人刚相拥而眠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妹子,妹子…”

 唐清泉突地睁开眼,慌忙推卫耀麟起身,“耀麟,快起来,是嫂子来了。”一面传了头声,“嫂子,有事吗?”

 “想跟你聊聊,妹子,你先开开门。”

 卫耀麟皱了眉头,早知道就不要留她住客房,都怪清泉,说天晚了,回李府也还要忙活下人,就将就住一晚。

 唐清泉手忙脚地打点着他穿衣服,指了指屋梁,示意他先上去。

 卫耀麟咬了咬牙,瞪住她。最终还是在她乞求的眼神下,低咒一声跃上了梁。罢了,为了她,就当一次梁上君子好了。

 唐清泉松了口气,披了件衣服,忙奔下开了门。

 李夫人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同唐清泉一起到上坐下。

 “天晚了,还吵醒了你,只是我实在睡不着,颜儿嫁了,过些日子卫家堡完工,你们又要搬走了,再见面就不会像如今这般容易了,咱姐儿俩好好聊聊。

 唐清泉坐立不安,控制住眼神尽量不往梁上溜去,苦笑答应,心里暗暗叫糟。

 “妹子,这些年苦了你了,年纪轻轻就守了寡,酸酸楚楚地看着颜儿长大,现在一切都好了,颜儿有了归宿,你也可以放下心中的牵挂了。再者,靖弟的仇已报了,卫家堡再建,你们卫家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我这个做嫂子的也为你们高兴。”说着,她眼圈红了。

 “大嫂,这些年,要不是你与李大哥,我,耀麟还有颜儿还不知要落何方,卫家人有今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贵人的相助,卫家人怕一辈子都偿还不清。”

 李夫人拍她的手道:“老爷的命是靖弟救的,你们才是我们李家的恩人。还说什么偿还不清的,这是咱们的缘分。”

 唐清泉点了点头,柔和了目光看着她,她总有种感觉,李夫人要对她说些什么。

 “妹子,你真的就打算这样过下半辈子?”

 唐清泉手僵了一下,眼神闪了闪,垂下了头。

 李夫人轻掠着她的垂发继续道:“你还那么年轻,往后的口子还长着,难道你不想——”

 “大嫂——”

 唐清泉打断她,站起身逃避着。

 “还是你心里已有人了。”

 “大嫂——”她苍白着脸,跌坐到一旁的圆凳上,心里成一团。

 “傻妹子。”李夫人来到她身边坐下,“有什么话,为什么不对嫂子说呢?难道信不过我?”

 “不是。”她摇着头,言又止,“我——”该怎么说,说她喜欢上耀麟?喜欢上了自己的继子?

 “那就是真有其人?”

 “我——”

 李夫有叹了口气道,“清泉,嫂子不傻,很多事情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唐清泉惊惶地瞪大眼睛瞅着她,早巳失了开口的力气。

 “是耀麟,对不对?”

 终于要面对现实了,她下意识向上看了一眼,脑子已失去思考的能力,

 “是我。”

 卫耀麟由梁上一跃而下,镇静地看着李夫人。

 李夫人吓了一跳,张口望着突然出现在清泉闺房的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耀麟!”唐清泉恨不能寻个地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见人了,天啊——

 “你,你们——”李夫人差点晕了过去,“真是——”

 “干娘,我是真心爱清泉的。”卫耀麟的表情坚决,对清泉他绝不会放手了。

 李夫人看着两人,一个刚毅沉稳,一个柔弱,风韵十足,从外形上看,的确是称对极了。可是——

 她叹了口气,道:“果真被你干爹猜对了。”

 唐清泉低呼一声,腿一软就往地下跌去,幸亏卫耀麟一把扶住了,揽在身边,“不管怎样,我都要同清泉在-起,还请干爹干娘成全。”

 李夫人摆了摆手道:“都这个分上了,我们反对还确什么用处?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几句话说得唐清泉越发的尤地白容,垂着头在-旁默默无语。

 李夫人又道:“我与你干爹倒不是个顽固的,你们两个年纪相差不大,清泉虽与我同辈相处,但实际上我都拿她当女儿宠,哪有为难你们的道理,我怕的是世人的嘴,众口铄金,软软的舌头能敲断人的脊梁骨呀!包何况,如今的卫家是众人瞩目的地方,稍有风吹草动,就会传得很快。你们有没有想过后果?你们经受得住吗?”

 “干娘,耀麟知道您的意思,也感激您与干爹的担忧。我与清泉已因世人的眼光而蹉跎了十几年。我们只想在一起过些平静的日子,我打算等卫家堡的事务有了头序,就带着清泉云游四海去。”

 “你这不也是逃避吗?”

 “这样说也可以。我们只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与世俗的礼教纠,不是怕,而是为了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时,每一。”

 李夫人感动了,拉着唐清泉的手问着:“你也决定了吗?游山玩水虽然是神仙过的日子,只怕你会吃不消。”

 唐清泉红着张脸道:“有耀麟在,我不会有事的,只是李大哥,那边——”

 “他呀,就那个死,颜儿嫁了就哭得跟狗熊似的,要是听说你们会走,还不知成了什么样,不过,他还不至糊涂得不成个样,还是他先猜透了你们俩的事。要不,早就着耀麟娶媳妇了,哪会由着你这样不管不问。”

 唐清泉与卫耀麟相觑一眼,暗自唏嘘不已,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他,没料到也是个藏得住话的。

 “唉,我先回房了,原本只道是来找妹子聊聊,却把耀麟上了梁,真是罪过。”

 李夫人笑着起身往外走,出了门还不忘关上了房门。

 “还好,我还以为得呆在梁上下不来了呢!”卫耀麟松了口气,转过头对着唐清泉抱怨。

 她则忍不住笑了,“谁让你不规规矩矩地待在房里当大爷,跑我房里来做窃贼。”

 “我是窃贼?”他佯装凶狠地近她,“好,我就是窃贼,我要偷个美女回去做寨夫人。”说着,一把抱起她回,“我要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要——”她边笑边躲着他的侵袭。

 “不能说不要。”他霸道地了上来,让她无处可逃。

 “可是,我好累。”

 “那也不行。”

 “你轻点。”

 “我不要。”

 霸道与娇柔原来也可以是如此契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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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卫家堡主屋内。

 “大哥与娘真讨厌,怎么说走就走了。”

 卫颜自嫁了江定雄后已变得开朗了许多,有时也会与丈夫一样说几句傻话。

 “是呀,你都已经怀了孩子,还把事情丢给你。”江定雄是标准的疼子丈夫,一切以子为重。

 “谁说我怀了孩子?”

 “可是——”他有些结巴地道,“你那个已经两个月没再来了。”

 卫颜咬了下,想了想,“可不是呢,瞧我都忙忘了,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拿不准。”已经搞错了好多次了,头也被她敲了好多次,他不敢再妄下断语。

 卫颜觉得好笑,怎么两个人说的话倒过来了。

 “得把这消息告诉于爹。”

 “好。”

 “好什么好?”她白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干爹。”

 “为什么?”

 “你呀,就只对武功痴,对别的事却不动一点脑子。”

 回应的只是傻笑和讨好地揽她入怀轻哄:“告诉我,颜儿?”

 “当然是让干爹挑个能干的哥哥过来管打理卫家堡。”她躲入他怀中洋洋自得,“要是我措得没错,该是七哥过来,他最疼我,又是个经商奇才。”

 “我也疼你。”他不甘冷落。

 “对,对,呆子哥,你是世上最疼我的人。”她亲密地仰起下巴亲着他的

 一阵细吻后,他息越来越急促。

 “颜儿,我们回房好吗?”

 “可是你不是与新科武状元约好了切磋武艺吗?”

 “让他等等。”

 说着,抱起她飞奔出了门。

 卫家堡的佣人早己见怪不怪,这江爷,表达的方式一直都是很直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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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年,卫家堡,婴儿房内。

 “大哥和娘也真狠心,就只看了咱们扬儿一眼,就又去逍遥自在去了。”

 “是啊!我们的宝贝儿子多可爱。不过走了也好,省得老同我抢儿子。”

 “你们俩呀,就像长不大的孩子。”江夫人疼爱地逗着小孙子,一脸的慈祥,再没有比现在更足的了,儿子媳妇孝顺,又有了个白胖的孙子,人生如此,也称得上是圆了。

 “可是,娘呀,大哥不回来接接手,整玩耍,将我们绑在这堡里做牛做马,实在太自私。”卫颜诉着苦,婆媳之间已渐渐场开心扉,相处得一如母女。

 “我也觉得他太自私了。”江定雄在一旁赞同地点着头。

 老夫人不觉莞尔,这两个宝贝真是绝配。低下头继续与孙子聊他听不懂的话,任两个大小孩闹去。

 “他们很快又会回来的,这次会住很长时间。”江定雄仿佛想起了什么。

 卫颜睨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我听堡里的大夫说,上次给娘检查身体时,她已有了身孕了,但娘不让她告诉别人。”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娘越来越心野了,都有了身孕还让大哥带她去南海玩去。”

 江夫人听着皱了眉,“亲家母的孩子出世后怎么称呼呢?”过了那么久,她终于接受了他们两人在一起的事实,但辈分又她伤起脑筋来,“咱扬儿该叫舅舅还是表弟呢?”唉,这辈分早被搞得一团了。

 卫颜伸手逗着胖儿子,惹得他“咭咭哈哈”地叫个不停,张了两只胖膀子,身子一纵一纵地要娘抱抱。

 “当然是叫表弟,他可别想占我们扬儿的便宜。是吧,扬儿。”卫颜伸出手,顺着儿子的期待从婆婆手里接过他,噘着红亲了他一口。

 “我也要。”一旁的大孩子看得好眼红,挨到子身边讨着吻。

 卫颜拿着儿子的肥手轻拍他一巴掌,道:“你来凑什么热闹,皇上让你做太子师傅的事,价钱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急,先亲我一口嘛!”

 江夫人在一旁笑着,看他们一家三口笑闹。

 窗外送来阵阵凉爽的秋风,院的梧叶落成了金黄的地毯。

 好美的秋!——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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