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前世记忆之边城浪子
“翠浓,翠浓,翠浓…”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慕容怡的耳畔呼唤,那哭声
是痛苦、隐忍、自责和悔恨。
慕容怡仿佛感觉到那人滚烫的泪水滴在自己脸颊上。“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人的泪水却像决堤一般滑落。慕容怡感觉自己的心也在
痛,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痛苦。
慕容怡感觉自己仿佛穿梭在无数似曾相识的场景当中,她仿佛在看别人的故事,又仿佛在看自己的故事。
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子持着一把无比漆黑的刀,出手时,握刀的手青筋毕现。他为了她第一次杀人,将她抱回客栈的
,却不敢接近她。
慕容怡仿佛与那个叫翠浓的女人合二为一,她就是翠浓,翠浓就是她。
翠浓一点也不想爱上傅红雪,那个脸色苍白的刀客,她的目标只是刺探消息。她是边城最有风情的女子,没有男人不围着转,只要是她想要的消息,没有得不到的。她背负着家族使命,所以必须以自己的清白身抵偿。成为一介名
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但却是最有用的事情。
翠浓第一次见傅红雪的时候,只觉得这是个孤独、苍凉、阴暗和决绝的人,他苍白的脸配上漆黑的刀,形成最为鲜明的反差。沉默是这个人最大的特征,他永远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酌。
不过,在傅红雪为她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她看到了这个苍白之人眼神中的光亮,仿佛一瞬间起死回生,从阴冷到热情,从决绝到温暖。
这个人长着一张好看的脸,倘若常常笑一笑,势必能够吸引很多姑娘。但这人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显得不近人情、不易亲近,任何一个姑娘看了都会胆怯几分。
翠浓任由这人抱着自己,假寐地躺在客栈的
上。她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的感觉,只是此时这人却仿佛一个胆怯的孩童一般,丝毫不敢越轨。她分明已经感觉他那股若即若离的惆怅。他兴许是不够自信,有些自卑,所以,她必须给他一些鼓励。
这样一个绝顶刀客却因为先天残疾有着旁人无法察觉的自卑感,他看着边城最美的女子就躺在自己面前,却连一丝亲近的勇气也没有。在这样美貌的女子面前,他仿佛低到骨子里,懦弱到心坎里。
只要不执刀,他就是一个怯懦自卑的人。他看着翠浓长长密密的睫
想象着他已经看过无数次的眼睑下的明眸,他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红了,心跳不住地加快。
翠浓遇到的男人太多了,却从来未见过这种内心住着一个纯真孩童的成
刀客。这个人仿佛是纯真和成
的混合体,既可爱又可畏。只是这人若不持刀,无论如何都是可爱的。
所以,当翠浓睁开眼,含情脉脉地看着这个男人的时候,男人苍白的脸已经透出羞红,眼神不住地闪躲。片刻之后,这男人便撇过头去,坐到桌子旁,大概只为打破这份暧昧的气氛。
翠浓就像对待一个纯情的少年一般引导着傅红雪。她抚摸着他那布
老茧的手掌,这是十八年独居小黑屋的成长印迹。
“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翠浓温柔地看着这个害羞的男子。
“还好。”傅红雪并不想提及自己的过去,也不想承认一直以来只为复仇而活的单调乏味的生活。翠浓细软的手握在掌心,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温存。
“你救了我,却连看也不敢看我,这是为何?”翠浓问道。
傅红雪的眼神依旧不断躲闪,生怕看久了便掉进那柔情的深渊。翠浓香软的身体已经靠过来,但傅红雪却冷冷地推开她。
翠浓看到这个男人的眼神中仿佛恢复到最初的阴冷和决绝,可是她相信再冷酷的人也无法抵抗一个他已经动心之人的热情。
翠浓轻轻地吻上这个男人的
,她感到傅红雪的嘴
,连带全身都在微微震颤着。她
着他的
膛,感受到他心脏慌乱的跳动。她似乎已经感受到他的灼热,她希望这种的主动有回应。
傅红雪的
情已被翠浓挑动起来,他狠狠地回吻过去,
鲁地将吻他的女人推
在墙壁上。这份
鲁使得翠浓后背撞得生疼,但伴随着这股疼痛更多的是所希冀的欣喜。她感到傅红雪像一头被
起的野兽一般肆
着自己的双
。
这个人似乎缺乏这方面的经验,以一种原始的强硬侵犯着她,所有的信号只有两个字“占有”她抱着傅红雪的后背,仿佛在安抚他的躁动不安,让他慢慢来。
傅红雪仿佛收到信号一般,放慢了之前的
鲁,开始温柔起来。翠浓只觉得完全醉心于眼前这个温柔亲吻自己的男人,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将整颗心都
付于他。
傅红雪将翠浓抱上
的时候已经忘了自己的刀,那把无比漆黑的刀被他抛在一边。他的脑袋以及眼里似乎只容得下一个女人,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虚空。
翠浓感受着略带害羞的男人对自己的温柔示好,察觉到他的笨拙,并不介意,反而耐心引导。她将这个男人抱在自己
前的时候仿佛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般,抱着他便抱着全世界。躺在她
前的男人不少,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
就像所有美好的初恋一样,二人感受到最为真挚的情感付出。情感的
融已经超越一切凌乱的行为。
傅红雪的吻像雨点一般落在翠浓的脸上、
上、颈上、身体上。这连绵不断的吻热情洋溢,没有丝毫迟疑和停留。那吻由轻柔到强力,翠浓感觉周身都要被他吻遍,而她却越来越放松,越来越陶醉。
每一次强劲霸道的吻,翠浓都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男人
噬。她的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吻痕,这些都是爱的印迹。霸道和温柔
替,傅红雪掌控着一切节奏,没有给翠浓任何退让的余地。
翠浓很高兴,这个男人的自信又回来了。不执刀的他也可以做一个自信的人。她承受着傅红雪所给予的一切霸道之力,时快时慢,
合着这节奏。内心有个鼓点映衬着一切,愉悦感在放大。
对于翠浓而言,男女之事本是再无聊不过的机械之事。她若是想要奉承,便假意叫唤几声,
合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好套得消息。她若是意兴阑珊,连叫都懒得叫,
脑子想的全是结束后吃什么,哪套衣衫不错要去买下。
可此时的她在傅红雪身下却感到身心灵的合一。她从不知道与一个人的关系可以达到如此亲密无间的程度,她感觉自己的心与傅红雪的心紧紧
融在一起,二人的灵魂也紧紧纠
在一起,身体自然也无间地结合在一起。可是那身体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
在这种完全合一的体验中,他们的意识仿佛一同飘摇到最美好的地方。她每一次的呻
都是发自肺腑,仿佛要将这个男人
进心里。傅红雪每一次的低
都伴随着强力,他要将所有的力量都给予身下的女人。
肮脏和圣洁只在一线之间。在他们之间不见肮脏,只有圣洁。这大概就是全心全意相爱之人的最高境界吧。
翠浓抱着身体不住震颤的傅红雪,闭上眼感受最为极致的亲密无间。她的耳边充斥着傅红雪的低
声,她感觉自己正在爱抚一头听话乖巧的豹子。
慕容怡仿佛感受到翠浓所感受到一切,幸福的哭了起来,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大概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吧。
翠浓无可自拔地爱上了傅红雪,这一切都不在计划之中。她的每一次欺骗都是一次自伤,她感觉自己再也无法承受这份良心上的谴责和不安。她感觉自己在不断分裂,分裂成两个人、两个面孔,她想抛弃其中之一,可现实不允许。要抛弃,只有死路一条。
她又欺骗了一次,可傅红雪还是爱着她,无论她骗他多少次,他都心甘情愿上当。这一次的欺骗为他带来了可怕强大的对手。
翠浓看着傅红雪依旧持着那把无比漆黑的刀,脸色苍白到让她心疼。这样一个只为复仇而生的人该有多孤独啊,她的欺骗使他看起来更加可悲。
战之际,傅红雪又紧了紧那把刀,没有翠浓,就只有这把漆黑的刀最值得抓紧。十个回合下来,翠浓眼睁睁看着傅红雪倒在地上,全身
搐,口吐白沫,眼白已经翻了上去。她知道他的癫痫又发作了。
一个绝顶的刀客却患有致命的癫痫病,说来实在讽刺,这就等于为对手的大开杀戒打开了一道大门,对方可以长驱而入。
翠浓飞奔过去,趴在傅红雪身上。如果注定要死,她愿意为他挨这致命的一剑。当那把剑
进翠浓的后背时,傅红雪还在
搐。鲜红的血浸染了他的衣衫,闻到血腥味的他渐渐停止了
搐。他就这样看着翠浓死在他的面前,大喝一声,起身执刀。
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对方已经倒在他的面前,可翠浓也闭上了眼睛。傅红雪抱着翠浓的渐渐冰冷的身体,像个孩子一般不知所措。这是他一生中的最爱,也是他的初恋。
他的悲痛无法用言语形容,他从不哭泣,可此时热泪滚滚,因为他太悲伤了。他一声声地唤着翠浓,可翠浓再也醒不过来了。那些甜蜜的过往和温存的场景似乎仍然历历在目,只是一切再也回不去。
他生来孤独,幸得真爱。真爱一逝,复归孤独,添上悲痛。从此,似乎注定要孑然一身,苍凉度
。
慕容怡又哭了,这一次不是幸福的泪水,而是感同身受的悲伤泪水。她就是翠浓,翠浓就是他,那个注定孤独的男人就是她的最爱。
翠浓的孤魂
落在黄泉路上,在过奈何桥之前,她接过孟婆手里的汤,心中只愿来世做一个不再爱的如此悲苦的女子。慕容怡仿佛听得见翠浓的心声,说的就是她,而翠浓正对着她浅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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