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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君寒呆滞地坐在浴缸中,任莲蓬头洒着冷水淋着她全身。

 怎么办?现在应该怎么办?她无法出去面对那个男人。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他。之前自己是被挟持者,而他是罪犯。那…现在她和他之间,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依然是个罪犯,而她却无法再用原来的眼光去看他。对男人来说,发生关系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对现代许多的新女也是。可她古板的脑袋却依然有着保守的观念,要不然她也不会已经二十五了,还守着处子之身。若是现在再有机会报警,她不确定自己是否依然会打一一○?

 方才那…算是个错误吧?也许自己不该如此耿耿于怀。

 可是…唉呀…好烦哪!

 说不定他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刚才事后有向她道歉,而且,说实话,这件事也不能全都怪在他身上…不过,不怪他要怪谁?她又没有投怀送…呃…君寒突地想起方才她全身只着内衣的情形。好吧,那算是误会好了…君寒坐在浴缸里东想西想的,想到脑筋都打结了,本就有点虚冷的身子在淋了将近三十分钟的冷水后变得更加虚弱,头一晕,竟在浴缸里昏了过去。

 任海在上打量起房内的摆设,水蓝色的窗帘,白色的枕头和被单;电脑桌上有着一盒吃了一半的饼干,一件浅灰的外套随意地挂在椅背上;头柜上的电话旁放了一盆薄荷草,清新的薄荷香淡淡的飘在空气中;墙上则挂了一幅巨大的森林风景画,让人一见仿佛置身林中。

 的另一头则摆着两个高至天花板的落地书柜,里面的藏书从文学到科学,漫画、小说到散文,从外国的世界文学名著、大英百科全书到中国的四大名书,甚至还有一本超厚的六法全书。书柜旁堆了三排各式各样的杂志,所有的书几乎都被翻到快烂掉了,可见这女人并不是将这些书摆着装饰而已。

 视线扫描至浴室木门,那女人已经进去半个多小时了,这期间他只听见没中断过的水声,其他一点声响都没有。

 不经意的瞥见单上的血?,心中猛地一跳。那女人该不会做了什么傻事吧!心中充不安,他起身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

 过了半晌,里面除了水声隆隆依然毫无其他声响。不安的感觉加深,他后退一步,一个大脚将门踢开,只见她脸色发青地昏倒在浴缸内,而莲蓬头依然在洒着冷水。

 在摄氏八度的气温下洗冷水,这女人究竟在想什么?任海忍着侧的刺痛将她从浴缸内抱到上,动作迅速确实地将她全身擦干,然后着她冰冷的四肢。接着他赫然发现自己竟对她柔软白的身躯起了不该有的反应,强力克制股间的亢奋,他急速地将被子盖到她身上。

 该死的!他竟然对一个尚在昏的女人起了非分之想。

 任海恼怒地走进浴室内将莲蓬头对着自己的脑子冲了一阵冷水,直到那突如其来的望稍稍降了些,才拿起巾走出来坐在边的椅子上瞪视着上的女人。

 混帐!这是怎么回事?他从来不曾对谁有过这么强烈的望,怎么这个女人如此轻易地就挑起自己的情?望着她苍白娇小的脸庞,心中百思莫解。她并不是长得非常好看,而且肤太过苍白,若是平常在街上遇到,自己是绝不会注意到她。

 任海烦躁地用巾擦去脸上的水滴,讶异地发现,这女人连巾都带着薄荷清新的香味,那清凉的味道莫名地令他忆起她芳香柔软的舌和昨晚情的绵…该死!他低声喃喃咒?,用力地将巾紧紧握住。

 “好…冷…”上的女人突然发出微弱的呓语。

 任海僵硬地子上的女人,他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她暖和起来,但却怕自己一碰到她细致光滑的肌肤会克制不住。黑色的长发衬着她青白的小脸,再加上那微微轻颤的身躯,令她益发显得楚楚可怜。

 不可能!一定是他太久没碰女人,所以才会对她有着惊人的望。

 像是想证明她对他毫无影响,任海上了将君寒冰冷的身子拥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

 他身上的温度令君寒轻微的颤抖渐渐平息下来,但原本缩成一团的身子此时却本能地向他偎得更紧,双手自动环住了他。此刻的她就像是颗沾了蜂的水桃,引他将她一口下…理智和望不停地在心中战着,最后还是她无意识的呓语浇息了他越烧越旺的火,却莫名其妙地点燃了他中自己也分不清的另一盆火。

 她,喊了一个男人的名字。

 “致茗。”

 “志明?”任海脸色倏地变得铁青,摸不清心中是何滋味,反正绝对不是高兴就是了,尤其是想到她可能是为了那男人才傻到想自杀的时候。何况有哪个男人在听见怀中佳人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时,还能高兴得起来。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心态,他觉得那名字听来特别刺耳;还未及细想,他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是任海,不是志明!”

 才被自己竟失去理智道出真实姓名所震惊,但接下来听见她乖乖地喊了一声“任海”后,心中那股郁闷却被迅速抚平。

 将脸埋进她乌黑的秀发中,闻着那淡淡的薄荷清香,他放弃无谓的抗争,让那股清香冲刷掉他心中积巳久的疲累,伴着倚偎在他怀中的小女人沉沉睡去…

 *9*9*9

 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有如锐利的冰刀划破寂静的空气。

 君寒拿起枕头住小小的脑袋瓜子,试图挡去那尖锐的噪音,可惜铃声依然穿过白色的枕头直往她耳中钻进。十秒过后,她终于抵不住那死不肯放弃的尖锐铃声,铁灰着一张超级难看的脸,眼也不睁,伸出右手摸了半天才摸到在另一头的话筒将电话接起。

 “喂!不管你是哪一个,最好赶紧下地狱去!”君寒一开口恶声恶气地就是一句诅咒。

 “我早就下十八层地狱了。”对方好笑地回答。

 听见她青梅竹马致茗的轻声细语,君寒口气才稍稍放缓了一些。“你就不能晚上再打来找我吗?”

 “我的大小姐,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请问你所谓的“晚上”究竟要如何定义啊?”

 “九点?”君寒倏地睁开惺忪的双眼,只见黑夜果然早已降临,室内只有从窗外街灯透进的一丝微光。

 她尚未完全清醒,正在奇怪自己今天怎么会睡得这么晚,却赫然惊觉她正全的趴在某人的膛上讲电话。“啊…”来不及抑制的尖叫顿时倾泻而出。任海快速地将她嘴巴捂住,不过却为时巳晚。

 “哇,要死了,你见鬼啦!叫得我耳朵都聋了。”致茗被她的尖叫声吓得直嚷嚷。

 为免穿帮,任海放开手让她继续讲电话,但那把魂不散的手,却再度冒了出来顶着她的额头。

 君寒余惊未平急促地着气,想要爬起身来,却因为被他另一只手钳住身而无法动弹。只好红着脸,退而求其次地用手臂遮住自己的前,藉此隔开和他的肌肤相贴。

 “喂!君寒,君寒,你没事吧!不会真的见鬼了吧?”见君寒许久未回话,致茗着急地追问。

 “没…没事,只是看见一只蟑螂。”

 任海听了剑眉一挑,这女人竟然说他是蟑螂。

 “拜托,为了一只小小的昆虫,有必要叫得那么大声吗?害我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咧!对了,被你的尖叫声一吓害我差点忘了,小飞说她那家PUB下个月要开张,叫我们俩没事的话去帮帮忙。”

 “帮忙!她那死要钱的个性怎么还没改过来,就知道找我们做免费工人。”君寒不高兴地死瞪着额头前的手

 “拜托!你没听过山河易改,本难移吗?要小飞不爱钱,等下辈子吧!”致茗带笑的嘲。“哎呀,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她占便宜;你一天到晚窝在家里,也要出来多运动、运动啊!要不然我在路上见到你都会认不出来了。”

 “为什么?”

 “太胖了啊!笨女人!”话筒中传来一阵大笑。

 “什么!你才太胖了,花痴女!”君寒很没形象的对着话筒鬼叫,儿就忘了任海的存在。

 “啊!老哥回来了,我不跟你瞎扯了,省得他老是要我付电话费,记得下个月要去小飞开的“海妖女”帮忙喔,拜拜!”

 “拜拜!”君寒和致茗同时收了线,?眼就见到那把碍眼的手,一下子掉回了现实世界。

 “放开我。”他身上的温热不断从两人相贴的肌肤传来,君寒顿时觉得脸红心跳。

 再次挣扎的想坐起,他的铁臂却依然毫不放松,反而将她拉得更近,金黄的双瞳直视她的眼睛。

 诡异暧昧的气氛顿时回旋在两人之间,同时弥漫在室内的空气中。

 “为什么想自杀?”低沉略带磁的声音响起。

 温热的气息再度洒在她上,君寒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她轻?芳虚弱地回道:“我没有。”说完紧张地用舌尖了下干燥的嘴

 任海明亮的眼眸在见到她的动作后瞬间暗了暗,却只是再问:“那么何用冷水洗澡?”

 “我…只是想冷静地好好想想。”

 “想什么?”

 “我…你…你什么时候放过我?我不会去报警的。”君寒被他的问题问得不知所措,情急之下连忙将话题一转,反问他一句。

 不知为何,听到她巴不得要他马上离去,任海的心中泛起一股不悦。他没有回答,只是无言地瞪视着她。

 “你究竟想怎样,杀了我吗?”见他没有反应,君寒忍不住出言顶撞。

 “不会。”

 “什么?”对于他的回答,君寒有听没有懂。

 “我不会杀了你。”任海眼底闪过一丝霾,重复他的决定。他快速地伸手在她颈后的道施力,只见君寒不见任何征兆就这样昏了过去。

 任海环住昏倒在他身上的君寒,无言地瞪视着黑暗,?自己和她就此成为陌路人的想法感到一阵郁闷。

 *9*9*9

 不知道为何?君寒骤然清醒,她愣愣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然后发现自己竟特异的在白天醒来。呆呆的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茫然的眨了眨眼,像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突然记忆有如洪水般一下子冲进脑海,那男人呢?走了吗?

 动作迟缓地找遍屋内,在没发现有其他人后,她却分不清心中究竟是何滋味?她应该高兴他已经走了,而且放了她一条小命才对。但在见到屋内竟毫无他曾经存在的蛛丝马迹后,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那沾血迹的单并没在洗衣篮内,而是干干净净的铺在她刚醒来的上;他破碎的衬衫根本就毫无踪影,应该只剩半瓶的酒竟然恢复原状;垃圾桶内没有半滴她的呕吐物,巾整齐地挂在浴室内,电脑的头依然着,她身上依然穿着那晚的衣服。

 所有的东西都摆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少了什么,也没有多了什么!

 君寒莫名其妙地望着室内的摆设,难不成是她求不,才做了场梦?但那感觉也太过真实了吧?

 突然想起昨天她曾和致茗通过电话,连忙抓起电话拨了她的号码。

 “喂,请问哪位帅哥找我啊?”话筒中传来一声娇笑。

 “帅你的大头鬼啦!你是太久没见过男人了是不是?看你哈成那样。”君寒听见她的问话,受不了地念道。

 “我想男人是正常啊!谁像你一样,活了二十几年连个男人都没碰过。”致茗笑着嘲笑她。

 谁说她没碰过!君寒嘀咕着。

 “啊!是哪一个?”致茗听了惊讶地大叫。

 听见她的惊叫,君寒这才发现自己又不小心念出声来。只好对她说:“事情有点奇怪,你先过来,我再和你说。”

 “OK!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到。”说完不等她回答就将电话挂了。

 没几分钟,君寒就听见车子的喇叭声,连忙跑下去开门。

 只见她那长得像天使般甜美的好朋友,正向远去的红色法拉利挥手。

 “你什么时候又认识这个法拉利?上个月不是BMW吗?”君寒奇怪地问。

 “唉呀!BMW上个月就已经拆了,这个法拉利是刚认识的啦!”致茗一脸甜笑自动的向二楼君寒的卧房走去。

 君寒无奈地跟在后头道:“我的大小姐,你不会又是在路上搭便车吧?现在是二十世纪末耶!你还以为末世纪的人,个个都像三字经上写的一样,本善啊?你再这样一天到晚搭便车,总有一天会被人载去卖了。”

 致茗眨着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一股坐在上回道:“可是每个载我的人都很好啊!”“你有没有听过,夜路走多了,终会遇上鬼。”君寒没力地翻了翻白眼。

 “那你晚上都不睡觉,有没有遇上鬼啊?”致茗开玩笑地回问她。

 谁知道君寒听了她的话一愣,她不问,自己还没想到那人可能是那种东西,对于致茗的问话,她只是回道:“我不知道。”

 “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做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鬼。”君寒一脸茫然。

 “喂!你少吓我。什么叫做不知道谁是不是鬼啊?”致茗瞪大眼推了她一把。

 “你昨晚是不是有打电话给我?”君寒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反问她一句。

 “对啊!奇怪,你怎么答非所问,一下子跳到这个问题来?”

 “你先别管这个,你昨晚打来的时候,我是不是突然叫得很大声?”君寒着急地询问。

 “是啊!你不是说你看见一只蟑螂?”致茗奇怪地反问,这女人是不是睡昏头了,问这种问题。

 君寒听见她的回答,这才稍稍地松了口气,但随即脸色又变得异常怪异。致茗的回话只是证实自己的确曾看见他,可那时是晚上,她依然不确定他是不是鬼?

 “喂,君寒,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脸色好难看啊!”致茗见她脸色发白,担心地追问。

 君寒将眼神的焦距拉回致茗身上,深一口气,将这两天发生的事简略地告诉致茗。

 致茗听完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说:“哇!我怎么都没这种遇。”

 君寒闻言,丢给她一记白眼,道:“什么遇!我之前可还是个处女耶!而且我都是晚上才看到他,现在醒来,又什么东西都在原位,一点他曾经存在的痕?都没有,谁知道他是不是那种东西?”

 “你以为在演半夜鬼上啊!你之前都是晚上才起来,当然是晚上才见到他啊!而且要说痕?的话也不是没有!”致茗脸的古灵怪。

 “哪来的痕迹?”

 “笨!我告诉你,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经过人工处理。酒可以加、衣服可以带走、单可以换新、头当然也可以回去、垃圾桶可以清干净,至于你身上的衣服,当然是他帮你穿回去的。”

 “可是…”君寒听了依然非常怀疑。

 “不要再可是了啦!这人不简单,做事非常仔细,不过所有的东西只有一样,他无法在短时间内还给你,所以他还是有留下痕?。”

 “什么?”君寒疑惑地问。

 “就是你的处女膜啊!”致茗发出惊人之语。“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马上去看妇?科,检查看看你的处女膜还在不在?”致茗拉着君寒的手就要出去。

 君寒吓得连忙回手,脸通红地说:“我…我…我才不去。”

 “要是现在不去,等哪一天你那情人回来把你昏,带你去作处女膜再造手术,到时候你就连这最后的证据都没有了。

 等到那天你可不要跑来和我哭诉喔!”只见致茗说的一脸严肃。

 “你到底在说哪一国的天方夜谭,什么昏≈术的?

 我…我觉得我自己在做梦的可能还比较高。”

 “睡了两天?”她伸出两手指晃了晃,强调她的语气。

 “而且你自己有没有被人家上过,你会不清楚吗?”

 “我…可是…怎么有人会湮灭自己曾经存在的痕迹?何况…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然有这种人!而且在这世界上这种人还不少,不过能像他做到那么彻底的人可就很少了,我敢保证,现在就算请专家来采指纹也一样,什么都找不到。这次要不是他没算到你有我这一号朋友,可能你会真的以为自己做了场梦,就这样算了。还有,他绝对不是你所想的普通罪犯,一般罪犯没有像他那样高超的技术,也不可能引发那么多人暗中追杀。我看他真正的身份,搞不好是秘密部队或间谍,也有可能是杀手也说不定!”

 致茗摇头晃脑说的头头是道。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致茗闻言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你忘了我家是干啥的!”

 君寒这才想起,她家是侦探社,而且不是普通的那种侦探,一般人想请还请不起。

 她家侦探社总共只有五个人,她爷爷、爸爸、妈妈以及她哥哥和她。程家做侦探的本领好到有时甚至还会有国家委托的案件。所以这些事情对致茗来说,不过算是一般的常识。

 “你为什么对他那么感兴趣?不会是他技术太好,让你食髓知味想再试一次吧?”

 致茗见她毫无反应,忍不住出声调侃她。

 “要死了你!”君寒被她的话语说的全身羞红,抓起枕头就向她丢去。

 “唉呀!杀人啦!”致茗东闪西躲地鬼吼鬼叫。“蟑螂哥哥快点来救我啊!”听见她后来说的话,君寒突地停下手里的枕头。“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蟑螂哥哥了?”

 “你昨晚不是说他是蟑螂吗?我叫他快点带你去吃葯啊!”说完马上退到的另一边大笑。

 “你…你还说。”君寒听她说完,才知道自己中计,右手又是一个抱枕丢了过去。

 致茗利落地将抱枕接住,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煞”到他了?要不要我帮你找他啊?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分上,算你五折就好了。

 “不要!”君寒大声地叫道,接着像是被自己烈的反应吓到,连忙低声音说:“不要找他。”

 致茗收起笑容,坐回她身边轻声问道:“你确定?”

 “就像你说的,要不是我有你这号朋友,我连他是人∏鬼都不知道?也许就真的以为自己不过是作了场梦罢了。现在我只要知道他是人就好了,至于他是什众人?或者现在人在哪里?

 我并没兴趣知道。何况,就算找到他又如何?真叫他带我去做处女膜再造手术不成!还是你觉得应该叫他娶我以示负责?又不是在演肥皂剧。”君寒耸耸肩笑着说。其实醒来后她就已经想通了,这次事件不过是两人生命中一段小小的曲。至少她还活着,不是吗?

 对于自己对他究竟有何感觉?她的心中依然毫无头绪,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并不恨他,而原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至于为何会急着证实他的存在?只是因为不想让心中老悬着奇怪的疑问而已。

 见君寒如此笃定,致茗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道:“好吧!那我不去找他,不过要是你改变主意,只要和我说一声,我一定帮你将他找出来就是了。”

 君寒轻柔地对她说了声:“谢谢!”不过,之后却又接着说:“你知道吗?只有现在这时候,你黑色的心肠才和这张天使的脸孔相符。”

 才说完就见那白色的枕头被致茗丢过来。“死君寒,我难得被你感动的半死,你就破坏我的形象。”

 顿时只见天的枕头夹带着嘻笑声在室内飞来飞去。

 *9*9*9

 一个月过去了。表面上,魏君寒的生活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她的作息依然是白天睡觉,晚上打稿。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忍不住地在阳台上站立许久,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做?只是在不知不觉中,总会停下敲打键盘的小手,然后走出去凝望着夜空。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肯承认自己并无法像原先想的那样如此豁达。

 渐渐的,她养成了在夜里看星星的习惯,后来干脆搬了张躺椅到阳台,方便她稿子打累时就能到阳台上躺着仰望星空。

 有时甚至会在躺椅上睡去,直到朝阳乍现时,才会爬回上用被子遮住那刺眼的光线。

 君寒撑着昏沉的身子在台北街头游走。今晚天色才微暗就被致茗拖到“海妖女”聊天,结果被小飞当成实验品喝了一堆怪怪的调酒,害她好想吐,早知道拦不到车子,她刚刚就让致茗的法拉利顺便载了,本来是不想做电灯泡,没想到现在电灯泡是没做成,自己却得徒步回家。

 “嘿、嘿,小姐,一个人啊!”一个长相猥琐、口嚼槟榔的混混冒了出来。

 君寒头痛地蹙紧眉头,废话,她不是一个人,难道是两个不成!懒得理这没知识的人渣,她视而不见的绕道而过。

 “喂,你给脸不要脸喔!老子和你搭讪是你的荣幸,你***这是什么态度?”那人见状不地将她拉住。

 君寒也火了,加上喝了太多的酒,她想也没想就不屑地对眼前的人渣骂道:“第一、本小姐的脸是我父母给的,你什么时候给过我脸。第二、我老子十年前就翘辫子了,你要是想当,就尽早下地狱去。第三、被你搭讪有什么好荣幸,简直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不幸。第四、你不长眼睛吗?我什么态度,你不会自己看啊!”那混混听了,整张脸顿时成猪肝,将手高高举起就要给她一巴掌。

 君寒连忙本能地将眼睛紧闭,认命地等着那巴掌的到来,谁知却等到一声凄厉的哀嚎。张开双眼却惊讶的发现,那混混抱着弯曲成怪异形状的右手地打滚。

 一件厚重的黑色大衣突然罩住她的身体,遮住她出的白皙香肩。“你在这里做什么?”一声低沉压抑着怒气的责问在身前响起。

 认出他那略带磁的声音,君寒倏地?首,毫不讶异地发现自己掉进他金黄的双瞳之中。

 见到他,令她感到莫名地心安,方才的恐惧及身体的不适,让泪水一下子从眼眶涌出,颤抖的双只能喃喃地抱怨。

 “我好想吐。”

 任海生气地将她拦抱起,向他的车子走去。方才在对街车道瞥见一对男女在路边拉扯,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却在下一瞬间看清她的长相,脸色霎时变得铁青,连忙迅速地穿过街道救她。

 “你放我下来,我快吐出来了。”君寒扯了扯他的衣衫,脸色苍白地说。

 任海闻言加快速度地抱着她上了车,然后从车内找出一个塑胶袋给她。等到她吐完,递上面纸顺便再将那袋呕吐物丢到街上的垃圾桶后,才冰寒着脸送她回家。

 车子正确地停在她家门口,任海侧身将早已昏睡过去的君寒抱起,走到上锁的前门后,只见他从口袋中掏出一黑色的万能钥匙,三、两下就将门锁打开,开锁的技术之高超,若是给闯空门的偷儿见着,包管他们会对他钦羡不已。

 本想将君寒安置在上就走人,谁知她却突然醒了过来,睁着过于晶亮的双瞳对着他傻笑,而双手却抱着他死也不肯放手。

 “抓到了,呵呵!”君寒高兴地痴痴笑着。

 “放手。”任海皱着眉头低声警告她。

 “不…要。”君寒见状也板起脸大声说,但随即又笑了出来。

 该死,她喝醉了!任海不悦地再次重复那两个字。“放手。”

 “不要,我不要啦,你会像泡泡一样。”她收起笑容认真地说,接着像是对自己的形容觉得很正确似的,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确定地说:“对,像泡泡一样。”

 “什么泡泡?”他双眉紧蹙,这女人在说些什么鬼东西?

 “就是泡泡啊!它们每次飞啊、飞啊就会不见了。你好笨喔!连泡泡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学他蹙起眉头,像是不他的愚蠢。

 任海听了她的醉言醉语,嘴边不浮现一丝微笑。君寒见状将他拖到上,跪坐在他身前,双手立即摸上了他的脸颊,将他的俊脸定住正对着自己,然后伸出两只大拇指将他的嘴角往两边拉开,嘴中还喃喃训道:“你要常常笑,像这样,才能长命百岁哦!

 这是我妈妈说的…”

 任海本想挣脱在他脸上作怪的小手,她却自动地放开了手,伤心地低喃着:“可是她骗我,他们常常笑也没有长命百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她骗我…”苍白的脸上下两行热泪,君寒顿时哀哀切切地哭了起来。

 她的泪水莫名地牵动了他的心,轻叹一声,伸出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无声地安慰着她。明知道她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才会哭成这样,但他却无法就这样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哭泣。

 过了许久,怀中的人儿才不再发出哽咽的声音。低头凝望着因哭累而睡着的佳人,伸手替她拭去脸上未干的泪痕。拥着她小小的身躯躺在上,任海皱起眉头瞪视着黑夜,久久无法明白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先是破例出手救她,坏了自己那晚的决定,接着又为了她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泪水而留下。这一个月来,她纤弱的身影总会不经意地浮现脑海。

 莫名的烦躁在任海中翻搅,从来不曾在意周遭的女人如何穿着打扮,甚至对于妹妹任晴的衣着,他也不曾干涉过。但在今晚见到她穿着那身肩的贴身长裙后,他第一个反应是想将她藏起来,不让其他男人垂涎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这件黑裙贴身的令她曲线毕,黑色的衣料和她白皙的肌肤形成强烈的视觉效果,加上低的V字领和开叉至大腿的长裙,简直就是让男人看了血脉张、气血翻腾。

 任海再度低首瞪视着她身上那件感的黑裙,不悦地起身从她的衣橱中翻出睡衣,替她换掉之后,他做了一件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的行?…翻女人的衣橱。在满意地发现里面没有其他感的衣物后,他回身再望了上的女人一眼,接着解下他自小就从不离身的黑色手炼连转两圈套上她细小的手腕,这才拿着那件黑色长裙从阳台离去。

 *9*9*9

 第二天黄昏,当君寒从宿醉中醒来,头痛地瞪着身上的睡衣,对于自己究竟是如何回到家,又是如何换上睡衣的这两个问题,她一点也想不起来。拉开睡衣看见自己的贴身衣物还在原位,君寒松了口气地倒头继续爬她的枕头山。她的头又昏又痛,重得像铅球,实在无法去想那些琐碎的问题。

 直到当晚再次醒来后想将衣服送洗,却翻遍了整间屋子都找不着她昨晚穿的那件价值不菲的亚曼尼后,她才隐约觉得些许不对劲。

 努力地回想昨晚的情景,她…拦不到车…所以决定走路回家,接着…好像…冒出一个恶心的混混…呃…自己好像口没遮拦地教训他…然后…就是…金黄的双瞳含着怒意地瞪着她!

 君寒一阵脸红心跳,原来昨晚是他送自己回来的,可是之后的情形任凭她想破脑袋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看来睡衣是他帮她换的,但是他为什么要带走她那件长裙?

 该不会自己喝醉后,对他胡言语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吧?

 君寒倒在上蒙着脸发出无力地呻,都怪小飞昨晚一直调些奇奇怪怪的酒给她喝,所以头才会痛成这样,而且儿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她沮丧地暗暗纺,下次再也不当小飞的调酒实验品了。

 突地,一阵冰凉从手腕上传来,奇怪地睁开双眼一看,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手上奇异的黑炼。

 这是什么?

 是…他的吗?

 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摸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伸手轻触那有点冰凉的手炼,不由得发现那黑炼有些奇怪,它看起来像是金属做的,但戴在手上却一点也不觉得重。它们碰撞在一起时,并不会发出声音,幽黑的外形纯粹像是铁链,但在尾端却有大小如一元硬币的一圆形黑牌。当她看清那上面的浮雕时,倏地倒口气。

 圆牌上刻着一具维妙维肖惊悚的鬼首,那鬼首就像他一样,有着金色的眼睛。圆牌体积虽小,但上面的浮雕却非常生动精致,她几乎能感觉到那鬼首正冷冷地瞪视着自己。

 鬼首旁则龙飞凤舞地用行书刻着…夜叉。

 她将圆牌翻过来,发现后面也刻著文字,可是除了前面的夜叉这两个字她能认出来外,后面那几排细小的古文字体她根本就看不懂,不过,她看不懂没关系,有人看得懂就好了。

 君寒不住心的好奇,用最快的速度冲到“海妖女”一进门就直直往正在吧台内调酒的小飞走去。

 “这上面写些什么?”她二话不说,直接将那黑牌凑到小飞眼前。

 小飞在见到那黑炼后,脸惊讶地问:“你从哪里得到这东西的?”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君寒着急地说。

 鬼神令出,百鬼伏诛,凡我众者,见令如主!

 小飞老神在在地拿了枝笔写下这四行十六字,然后递给君寒。

 “什么意思?”君寒看了一会儿,不解其意再问。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像是什么令牌之类的。不过,我倒是没见过这么小的手令。”

 “这是什么文字?”

 “前面的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那是行书,至于后面这四行字,大约是秦始皇统一文字之前的字,很可能是秋战国时期的文字,因为那时通用的文字又多又,我一时也想不起来是那几国在用。”

 “秋战国不就是东周?那这东西很古老吗?”

 “你昏头啦!亏你还修过世界史。”小飞嘲笑她。“是很古老没错,但这并不是东周时期的古物。因为在周朝的时候,根本就还没有行书。我看大概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东西。”小飞拿起圆牌仔细端详,接着一脸严肃地道:“这东西气很重。

 你看,这后面的字体凹陷于表面,这种文字被称?“款”又称“文。”前面的圆形雕的又是夜叉…”小飞说到一半,见君寒脸上出现惧意,连忙笑着说:“你别怕,夜叉是神,算是具有正面的意义。只是现在一般人都将他和鬼混在一起,尤其是那些小日本鬼子,久而久之就将他恶化了。其实夜叉非但不是鬼,他还吃鬼,夜叉这两字原本的意义就是能吃鬼的神。

 嗯,就是像钟旭那一类的啦!不过,传说中夜叉没钟旭那么丑就是了。所以这链子是具有保护的意思,就像是护身符一样,戴着就百鬼不侵了。你晚上不睡觉,戴这东西不是正好?”

 君寒听了她的解释后,才较?安心。“小飞,你对于古物那么专,为何不从事相关的行业?”

 小飞?给她一记白眼。“我们全家除了我之外,个个都是考古。家里已经出了一群疯子,我才不想去参一脚。”

 君寒闻言也想起小飞那群怪异的家人,顺口回道:“说的也是!”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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