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车子驶入一条死巷,韩贤斌把车倒出来,明京雅会意的笑“呵呵,我们又迷路了吗?”
“我是在试试这辆新车的
能,看看刹车、加速的
能如何。”他难得幽默的说。
没了在台北赶案子时的紧张,此时的生活步调显得轻松许多,虽然路况不
,就当做是试试车子
能,倒也悠闲。
才第二天,明京雅全身已经挂
了沿途买来的纪念晶,叮叮咚咚的一身,而她的快乐也感染了韩贤斌。
“贤斌,我们去看飞机好不好?”
“看飞机?”
“对啊!看着飞机从头顶上呼啸而过的样子,好
喔!而且搞不好看得到军机的例行训练喔。”
韩贤斌看看手表“晚了,军机例训的时间已经过了,不过去看看民航机也不错。”
“嗯。”明京雅赶紧摊开地图,低头煞有其事的猛瞧,瞧她看得有模有样,却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韩贤斌乾脆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准备帮忙看地图。
不看还好,一看他差点没昏倒“京雅,你把地图拿反了啦!”
“啊?!有吗?”明京雅将手中的地图转了三百六十度,她还是不大确定该怎么看。
“给我。”韩贤斌接过手,瞧了一眼后便说:“我们现在是在这附近,机场在这个方向,所以待会应该走这边,再往这里去…”他边梭巡著,边指导她如何看地图。
“是喔?”她一脸茫然。
看着她那不受教的目光,他只好说:“没关系,我知道怎么走,帮我把地图拿著。”
“喔,没问题!”看地图不会,拿地图就难不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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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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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她是跟著音乐在哼唱点头呢!趁著红灯偷偷看她一眼,分明是累得直打盹,还坚持著不睡。
“京雅,困了就睡一下吧。”韩贤斌笑道。
“那地图…”
“没关系,我大概知道方向。”
“喔。”简单一应,她便唏哩呼噜的梦周公去。
但睡归睡,车子一停,玩心重的她醒得比谁都快,开了车门便往外跑去。
“这是哪里?”
“家乐福顶楼停车场。”
“不是要看飞机吗,怎么来家乐福?”她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机场在重建,无法进入,所以这里是看飞机的最佳地点。诺,你看——”他往左侧一指。
“是跑道耶,还有军机停在那边。”明京雅奋力的想爬上栏杆,好让自己能够坐在上头看个仔细。
瞧她东摇西晃的危险模样,韩贤斌基于安全考量,将手扶在她的
际,好助她一臂之力。
“天啊,好凉爽的风…”尽管她挂在栏杆上的姿势有点危险,不过浪漫的她是不会考虑到安全问题的。
韩贤斌亦步亦趋的盯著她,就怕她过度忘我而表演人工坠机。
“贤斌,你不上来吗?”
他静默的摇摇头,只是眺望着遥远天空闪耀的红灯“好像有飞机来了。”
“在哪里?”找不到正确方位的大眼睛,在蓝白夹杂的天际梭巡著。
“你的左前方,那栋建筑物的右上角。”他展臂一指,引领著她的目光,找寻在云层里若隐若现的机身。
“我看见了,贤斌,那是军机吗?”她回头问。
“这时间比较可能是民航机。”推测基地上的军机已经排放休息,这应该不是军机。
不消多少时间,机身由远而近的出现。
“天啊,要降落了!”明京雅急切的想站高
视,就在起落架降下的那一刻,她的脚在栏杆上打滑,一个重心不稳的往后坠落。
“啊——”
身后的韩贤斌准确无误的接住了她“人家在表演降落,你也跟著表演人工坠机喔。”
攀著他的肩颈,她直嚷著“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
她轻盈的身躯好香。
这结实的臂膀好壮。
四目
会,在半空处
出无形的火花,两人心里都悸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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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纪**弊?诔ど撤⑸希?刚飧雒骶┭耪媸堑模?怀鋈ネ婢屯?撬?习掷下枋撬?恕!?br />
“什么意思?”张惊琳不解的问。
“要不怎么连通电话都没有打回来!分明是玩到乐不思蜀。”
“你又不是她老爸老妈。”张惊琳只觉得她的话可笑。
“我好歹比她爸妈还要照顾她吧!所以如果说我足以代表她老爸老妈,那一点都不为过。”
“好,那你知道吗?你女儿把钱包搁在玄关上,然后跑去旅行了。”从没看过这么迷糊的女人。
“这样都能玩?她还真了不起。”
“也许如你所愿的,她遇到金主了。”
“最好是,我怕她又遇到一些阿猫阿狗的,成天光记得吃浪漫毒药,却不知道要吃三餐,再这样下去,她永远有哭不完的失恋,然后荷包永远损失不完。”纪**档靡宸咛钼摺?br />
“不需要这么
愤吧!有你帮她筛选,她不会再惨下去了。”
“你看,还不是得靠我,所以她叫我一声妈也不为过吧?”纪你Р豢梢皇赖乃怠?br />
“是,你说得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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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火红的挂在海平面,天空是红、灰、蓝渲染而成的暮色。
放下车窗,扑鼻而来都是海洋的味道,海风拂面,有著花莲夏天的风味。
“我们要去哪里?”这是她最常问的一句话。
“不知道。”
哈!他也有不知道的时候,这种茫然不知何处是目的地的感觉,好
喔!明京雅另类的浪漫因子又开始滚滚发烫。
“那我决定好了。”她兴奋的说。
若下是这车没有天窗,她还真想站著将身体探出天窗外,对著来往的车辆大声呐喊呢!
“可以啊,要去哪里?”
“不知道,你继续往前开吧!也许在某个路口,我会告诉你左转或右转。”她说得一副理所当然样。
“呵呵,好吧!我倒要看看你会带我们到什么特别的地方去。”
“耶!原来没有目的的玩法也
新鲜的。”明京雅的眼睛因为高兴而发出熠熠光芒。
相对于她的活泼天真,韩贤斌显得内敛许多,除了偶尔调侃她几句,回答她的问题之外,他几乎很少发言。
不知怎的,光是看着他开车时的侧脸,明京雅就觉得浪漫、幸福到不行,心脏会?S快?S慢的跳著,细微的酸甜滋味在
口泛染著。
?S地,因为看见了海,她喊著“左转、左转——我们到那边去。”
韩贤斌迅速打了方向灯,避开往来车辆,车身漂亮的切过车道顺利左转,往明京雅钦选的地方驶去。
“误打误撞的找到北滨公园,”明京雅迅速下车去“幸好我们不是一大群人开好几辆车一同出来玩,要不跟在我们后面的车辆一定很可怜,随时都要保持警戒,随时防备我们改变主意。呵呵…”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韩贤斌颇有同感,玩味的摸摸鼻子,跟著下车去,这是成年后他干过最疯狂的事!跟一个认识不过几天的女孩一起旅行。
“海水正在涨
耶。”迫不及待,明京雅想奔向海的拥抱。
莫名的,旱鸭子的她对于海水就是喜爱,一看见海,就忍不住想
下鞋子去踏踏水。
二话不说,
了鞋子扔在岸边,她张开双臂便往海
奔去。
咸
的海水味儿,这才是海洋的独有风味,回过身,见韩贤斌站在岸上一副没有要下水的意思,她哪能容许他这样置身事外。
她索
扯著喉咙呐喊“韩贤斌,限你在三秒钟之内,
下你的鞋子,卷高你的
管,速速给我下水来,要不然我明京雅就会亲自动手——”
瞧她扯著喉咙声嘶力竭夸张的喊,两人的距离也不过十多步,他真是服了这丫头的
情。
她高举著双手,来回的挥舞“快嘛,你快点啦!”
敌不过她的强力要求,持重内敛的韩贤斌终于不甘不愿的赤脚走来。
“瞧你慢的。”话中有著得意,有著埋怨。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站在沙滩上,享受海水卷
冲岸的袭击,细细感觉沙石在指
留下的绵密触感。
明京雅在沙滩上奔跑著,一长排的脚印全是她卖力留下的杰作,尽管海水总会抹平那些痕迹,但是她根本不以为意。
韩贤斌一个恶念头兴起,像是躲在体内的恶魔开始冒出头似的,上前拦抱住奔跑的她“来比赛,看谁运气好,可以躲过这些海
。”
不疑有他,她任由他抱著走向一颗中型石头上。
“怎么比?”她还因为奔跑而
息著呢!
手一松,他将她放在石头上“站好。”
“喔。”展开双臂,她用双足在石上找著重心。
“轮
站在石头上接受三个海
的考验,不能离开这颗石头,如果老天爷注定要让你享受海水的洗涤…”韩贤斌挑著眉,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那表情传递了他的未竟之语。
“哈哈,未必是我,搞不好你才是那个该天杀的家伙。”她信心
。
明京雅向来是勇气十足,要不她怎么有办法这样锲而不舍的追求浪漫,怎么有办法在每一次的失望后勇敢的站起来?
蓝绿色的海
卷滚著白色泡沫,直往岸上扑扫而来,高卷著七分
的她站立得宛若劳斯莱斯车头的标志,那样的
立不畏。
第一个
打来,在石头上
起水花,洒润了她的脚踝“呵呵,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她笑的得意。
韩贤斌站在后方连残
都没有波及到的沙滩上,扯著嘴角。
第二个
紧接而来,高耸的
花还来不及对明京雅造成什么惊天动地的影响时,已经因为冲击到先前的残
而壮志末酬身先死。
“已经是第二个喽!我说啊,傻人还是有傻福的。”
虽然没有开口,韩贤斌选择了摇头,以表示对她的幸运不甚赞同。
等著、等著,这
却迟迟没有成形“快呀、快呀,我就快要可以远远的站在后头,看着韩贤斌被海
修理了。”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说给彼此听。
远远的,海面开始酝酿著第三著波
,明京雅期待得咧嘴大笑“呵呵…”像是从地表酝酿许久的能量,这个
从远处慢慢的高耸,牵引起其他海水的波
,在明京雅正回头对韩贤斌做鬼脸的当下,
风起云涌似的引带著海水直往岸上而来。
她看着这颇为壮观的一幕,竟是
心期待的想要体验这
的强度,果不其然,没有辜负了两人期望的强
汹涌袭岸,明京雅站在立足点范畴极小的石上等待著考验。
天啊!好强的
,啪啦的一阵而来,她摇晃了下身子,眼尖的韩贤斌快速上前,从身后抱住了她,此时
打上两人的
际,足足让他们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彼此没跌落水中。
“啊呀——全
了!”明京雅惊呼。她一手捂著嘴不敢置信,一手反抓著横亘在
问的他的手。
“你也真坚持,见大
打来,聪明的人都逃了,只有你乖乖的站著给
打。”
韩贤斌责备的说,而那责备一部分是针对她,一部分是针对自己。
“虽然是玩游戏也要遵守规则啊。”维持著姿势,她回头说。
突然,韩贤斌深觉冒犯的松开手,平静的表情起了波澜,不敢回视她的眼,率先走上岸坐上一颗石头。
间还残留他拥抱的力道,他的气息突然被
离,明京雅没来由的感到怅然若失。没有跟上他的脚步,她转而在海
鲜少肆
的区段上来回的走着。
除了岸边游客的些许声音,他俩的沉默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足够残
没入整个海面了。
“喂,你不觉得海边永远带著浪漫的气味吗?”她望向岸上的韩贤斌。
迷糊的她在这一秒钟,眼眸显得清澈明亮许多,韩贤斌没有搭腔,注视著她,静待著她的未竟之语。
“每次看到偶像剧里男女主角在海滩上追逐的模样,你ё芩凳瞧苹岛L裁拦郏?墒俏胰炊造独寺?乃捣ㄉ畋碓尥?!褂殖蛄税簿驳乃?谎邸?br />
“你知道拉法颂的喜饼广告吧?”她没有停顿多久,反正不知道,她还是要继续说下去“那个新娘穿著白纱,一样在沙滩上奔跑嘻闹,”她耸耸肩“真是浪漫得不像话!”
这一次她没有看向韩贤斌,选择面向一望无际的海面,天色已经昏黑得要瞧不清楚海天的蓝色。
韩贤斌起身走向她,他还是没有说话回应她的浪漫,只在她身侧停下脚步,伸展手臂将她揽入怀中,让她的头枕在他
前。
明京雅闭上了眼睛,浪漫的感觉让她眼睛发热,就这样,靠著他直到夜幕低垂。
“这样的灯光、气氛正好,好浪漫。”她突然回头
视的说著。
韩贤斌敲了她一记,他真的不懂女人,有的浪漫得不像个生人,有的却口是心非得吓人。
“贤斌,你说,那光粼的水面像不像水晶?”
“水晶?”
“嗯,像施华洛世奇的水晶。”
“你喜欢水晶?”
“嗯,非常喜欢,像钻石一样晶透,却有著比钻石更丰富的可塑
。”
韩贤斌记下了。此时,言语,是多余的赘述;浪漫,是深刻的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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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个大早,韩贤斌想要趁著周围景致还未被不自然的人声鼎沸给破坏之前,无目的的一路玩下去。
“嗯——”明京雅伸了个超级懒
,这举动将她的上衣往上提升了好几公分,让纤细的
枝、雪白的肚皮
了脸。
说巧不巧,韩贤斌正好将这美景一览无遗“没睡
?”
“睡很
啊!但是赖
的感觉总是令人怀念,五星级饭店的
果然跟我的木板
不一样。”她睁著无辜的眼睛说。
他没有发表意见,反正这丫头总有她的一番说诃,到最后准又要扯出她的浪漫主义说。
要不是看着眼前的山壁崎岖陡壑,明京雅真想把上半身探出车外“贤斌,这是我第一次到太鲁阁耶。”
“以前学校毕业旅行没来过吗?”依旧是左手掌控方向盘,气定神闲的模样。
“没有,以前八股校长严
我们到花东旅行,有海水的地方也得严格控管。”
她噘著嘴巴转过身来“你说这荒不荒唐?明明看到一整面的海水,却连用脚指头去碰触都不被允许。”
“你真的很爱玩水。”
“也许上辈子我是条美人鱼也说不定。”她得意至极的笑着。
“那一定是条不大安分的美人鱼。”
“呀,在你身上,我看到何谓变本加厉。”明确的注解。突然间她大喊“停车,贤斌,快停车!我们去那边玩玩。”她遥指著一个山
。
韩贤斌从容不迫的将车子驶入停车场,然后便被明京雅连拖带拉的朝路边的山
奔去。
“白杨步道耶…”她凑近
口观看一番。
乌漆抹黑的一条步道,远远的另一端透著光线。
“贤斌,我们走去瞧瞧,看那边的风景如何。”没等回答,她已经率先走去。
伸手不见五指,山
小径听闻水声点滴,明京雅小心翼翼的走着,但是心却急切得想飞奔至光明的前端。
“贤斌,你说那边会是什么样的景致?”这山
太黑了,韩贤斌那家伙又老是不吭一声的,若再不发点声音,她会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走在黑暗中。
“小心些,山壁上有水,当心地滑。”虽不是回应她的问题,但韩贤斌总算开了口。
“贤斌,你快走过来。”她得抓住个什么东西才行,在这种漆黑的山
里,她的平衡感似乎有点不灵光,往前走或是原地站立都觉得困难。
?S地“啊!”一声凄厉惨叫响起。
“京雅,怎么了?”韩贤斌急问。
“人家摔倒了,好痛…”她不知道踢到啥东西。走在这种山
跌了个四脚朝天,想怎么浪漫都浪漫不起来。
“你站得起来吗?”
“应该可以,但是我需要你的一只手。”这黑得不像话的山
,干啥叫白杨步道?
灵光一现,韩贤斌按著手腕上的表“我的手表有冷光,你看的到吧?”
“看见了。”终于,这是她在这山
里看见的第一样东西。
追逐著手表上的冷光,明京雅抓住了韩贤斌的手腕,一个反手,他帮忙拉了她一把。
“谢谢。”她感动不已。
“小心点走。”他紧紧抓著她的手。
好不容易出了山
,看见了潺潺溪水,她笑道:“我要下去洗洗手。”
翻越了石头来到溪畔,坐在溪畔的感觉该是浪漫悠闲的,不过在摔了一跤后,把她的浪漫因子也摔疼了。
“你不下来吗?”虽然她忙著补救沾染泥沙的
子,不过韩贤斌杵在面前的身影还是干扰了她的注意力。
“有没有摔伤?”他的表情显得严肃。
睨了他一眼,她掬起一把水泼向他“你的表情真糟,与其皱著眉,还不如下来帮我。”
他摸摸鼻子,还是别无选择的
下鞋子,走到溪水中,认份的帮忙她清洗著衣服上的泥沙。
一时不察,明京雅夹在斜背包包上的发夹不小心落入溪水中。
“人家的发夹…”只见她的惊呼挽不回什么,夹子在溪水里载浮载沉。
韩贤斌揽阻她想追的念头,自顾自的说:“当你买了它时,发夹低喃著,『我们相遇了,我们相见了,亲爱的,我们相隔并不那么遥远。』然后你告诉自己,『我想携著它的手往明月多处走,圆
或残缺。』然而它却在刚刚落入了溪水,不过它又低喃著,『在我离去之后,让我的思念来到你面前。』”
明京雅诧异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微启著,这话会是出自这男人口中?
韩贤斌回视著她的惊讶“怎么了?”
“贤斌,你是我见过最浪漫的男人了。”他是不是你Э谥械慕鹬鳎你恢?溃你强梢钥隙ǖ模你撬?哪恐械睦寺?踝印?br />
他脸上泛起臊红,不自在的回泼了明京雅一脸的溪水。
他是怎么了,跟著她开始无可救药的浪漫起来,为什么突然念了那些诗,他也不知道,只是看着远去的发夹,就这么本能的念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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