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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五章 身披麻袋 头顶锅盖
  月牙儿拨开淡淡的云,痴痴望着水中的影。

 痴热吻的人儿紧紧贴在一起,良久良久才分开。

 诗韵一手轻轻摸着微肿的嘴,一手按着轻轻起伏的心,星目离间水汽氤氲,身上的淡淡清香竟变得芬芳起来。

 秦雷双手揽着姑娘的蛮,执着问道:“这下要我负责了吧?”

 一句话便把这旎的气氛打得粉碎,诗韵苦笑一声,竟然无言以对。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秦雷继续追问道。

 诗韵心中兀然蹦出一个词---牛嚼牡丹…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抬头望着秦雷的下巴,蚊鸣道:“你这人怎生如此霸道,偏要把人家最后一丝尊严也要踏碎了…”

 秦雷的贼手伸进诗韵的浴袍,手指在她婴儿般细的背上划动,用最低沉磁的声音道:“若不这样,你便不要我负责了…”诗韵的小脑袋无力低垂一下,额头轻轻磕在秦雷硬邦邦的膛上,无力呻道:“能不能不讨论这个问题…”

 秦雷呵呵一笑,刚要说话,却听到小丫鬟锦纹远远叫道:“小姐,小姐…”

 诗韵心里一阵埋怨:这丫头怎么如此多事。嘴上却还要不紧不慢道:“什么事?”

 “巡夜的婆子在附近发现一身夜行衣,怕有歹人出没,咱们快些回去吧。”锦纹的声音越来越近,秦雷只好无奈的躺回水中,仅留着半边脑袋在外面,双手却搂着诗韵细的小腿不放。

 “放手…”诗韵小声道。

 “让不让我负责?”执拗的王爷在用自己地实际行动印证一句话…只有偏执狂才能成功。

 见锦纹已经过来。诗韵只好勉强蚊鸣道:“都依你,快放手吧。”秦雷这才得意洋洋的放开双手,看着姑娘从水中起来,又小声道:“今晚上你可真美啊。”诗韵身子一顿。没好气的横他一眼,轻声道:“云裳怎么办?”说完便上了岸。

 “小姐,你怎么浑身都是水?”只听锦纹关切问道。

 “啊…失足了。我方才失足了。”诗韵心里暗叹一声,轻声答道,便与那锦纹携手离去,到一边暖亭中更衣去了。

 等了半晌,听见人声渐渐小了,秦雷心道:若兰还不得怨死我,可得好好陪个不是。便起身游到出发的地方,漉漉地上了岸。去寻自己的衣裳。却发现搁衣服的大石下…居然空空如也。

 等等,方才那锦纹小丫头说什么来着?秦雷突然出了脑门子汗,心中暗道:好似发现了一身夜行衣什么地。看来是被拿走了,话说他们随便拣男人衣服作甚,莫非也有内衣狂?

 稍稍静下心来,他便猜到,那些人定是衣裳拿下去当罪证了,说不定一会儿就有无数宫中侍卫。牵着大狼狗过来搜查了。他自己虽然可以安之若素,却不能让人在这发现了,不然明天说什么的都有,让诗韵颜面何存?

 好在这山上尽是温泉,温度却要比别处高上许多。秦雷便赤条条不挂一丝的上了岸。想去方才诗韵更衣的亭子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些可供遮体的东西,哪怕是一条裙子一片窗帘也好。

 但他显然不懂此中规矩,山里温泉众多,但用的人却很少,所以除了几个常用的亭子。其余的并没有任何内设。都是丫鬟婆子们随用随布置,用完了再收拾起来。打扫干净…

 所以望着空空如也地亭子,威隆郡王是哭无泪,正要仰天长叹一声:乐极生悲、泰极否来。却看见亭子边上竟然种着棵绿油油的芭蕉树,不由大喜过望道:天无绝人之路啊。

 一边下意识捂着某处向那边走去,一边心中嘀咕这玩意不是只生在南方吗?一转念,却又想到这山上四季热气腾腾,长个芭蕉香蕉之类的倒也没问题。

 不错,秦雷要做一件火奴鲁鲁草裙,好在他前生无数次野外生存,做起这些来倒也轻车路。

 扯下几片肥大的叶子,甩去上面的水,在身上比量一下,发现一块就可以将股围起来,不由暗自感叹一下身材真。将那芭蕉叶子用叶柄穿了,便是一条短。又不放心的包了两层,这才不虞**。

 再拿两片叶子从肩上垂下,错对扣,便是一件马甲。这就算是上衣下裳、完备齐了。扭扭股、感觉活动还算自如,秦雷便小步往山下走去。

 到了那石碑边上,秦雷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误把冯京当马凉了,不由汗颜的咂咂嘴,暗叹道:诗韵这妮子平里裹得里严严实实,想不到却实在有料啊。

 沿着山路走了一段,心道:我也不能这样下山啊。便往南边寻去。那身简易草裙自然不太耐用,一路上经过好几次修理,也添上了许多材料…共计一条草绳、两块布头、以及梧桐叶子若干。

 刚走到山中央,便听到石径上又轻微的脚步声,秦雷赶紧躲在一边大石后,偷偷往外瞅去,看来他也不是完全不要脸。

 若兰有些郁闷哦,或者说相当十分非常地郁闷,酉时一过她便把沁汤边的亭子布置好,又把伺候的丫鬟挥退,自己坐在亭子里里等王爷。谁料左等等不到,右盼盼不着,直到月过中天,约摸已到亥时,她终于坐不住了,起身穿好大氅,下山寻找王爷去了。

 她以为秦雷睡着了。结果楼里并没有人,再问楼下的丫鬟却说不知去向。她便知道王爷又是从窗户翻出去的。心道,八成是迷路了。却也不好声张,又独自折返回后山,打个灯笼四处寻找。

 她知道秦雷警觉。是以并不出声,只是闷头走道。果然刚走到山中央分叉地地方,便听身后有人轻声道:“小兰兰…”

 若兰如释重负的回头叫道:“王爷…”却一下子呆住了。只见一个树叶裹体、草绳≈拿木、身披破布地青年男子,在朝自己憨笑。

 “鬼呀!”若兰吓得尖叫一声,却被那鬼一个箭步冲上来,捂嘴嘴巴道:“我是秦雷!”若兰这才惊魂稍定,怯生生打量着那比叫花子还凄惨的男子,可不就是王爷吗。

 若兰点点头,秦雷便把手放开,只听她长舒口气。惊讶道:“王爷,您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秦雷挠挠头,郁闷道:“本想给你个惊喜,结果最后成了这般模样。”这人忒是诈,一句话谎话也没有,却把中间一轱辘掐了,仅留下开端和结局。让人家姑娘误以为,王爷是为了给自己惊喜。才打扮成这样的,心道:怪不得不敢走正门呢,穿成这样也只有翻窗户了。

 拉着秦雷到了沁汤,给他简单一冲洗,换上原本就备好地衣衫。却没了颈鸳鸯把水洗地闲情逸致,两人说着话携手下山了。

 至于回屋后又做了些什么,就不足为外人道哉了。

 翌天还没亮。若兰姑娘就蹑手蹑脚的离了秦雷地房间,却是怕隔壁地云裳看见,殊不知云裳姑娘上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下半夜又听了半宿的**婉转。等那两人消停了。她还是脑子吱吱咯咯,最后实在憋不住…只好下用凉水洗了把脸。直到天快亮才睡去。这时哪怕隔壁两人把拆了,她都是听不见的。

 吃早餐的时候,秦雷神清气来到饭厅,却发现姑娘们还没有一个过来的,只好先坐下等着,结果…

 永福派人来说:“公主今身子不利,不过来用餐了。”秦雷心道:早习惯了。便点头允了。

 诗韵派人来说:“小姐今身子不利,不过来用餐了。”秦雷心道:羞了。便点头允了。

 云裳派人来说:“乔小姐今身子不利,不过来用餐了。”秦雷奇怪问道:“怎么了?”传话的丫鬟轻声答道:“乔小姐好似一宿没睡似的,还没起来呢。”秦雷只能无奈点头允了。

 若兰也派人过来说:“若兰姐姐今身子不利,不过来用餐了。”这是早就与秦雷说好的,姑娘差点被他折腾散了架,却要好生歇息一天。秦雷自然无不应允。

 于是,隆威郡王殿下独自享用了一桌美食。

 吃喝足之后,又去探视一下妹妹,嘘寒问暖之后,轻声道:“我要走了。”

 永福微微吃惊道:“前儿夜里才到地,怎么现在就走呢?”

 秦雷信口胡扯道:“我这是顺道拐过来看看你们,能呆两天已经是极限了。那边几万口子人,走不开。”

 永福沉默一会,点头道:“正事要紧,什么时候动身?”

 秦雷挠挠头,轻声道:“跟你到个别,我下楼就走了。”

 永福幽幽叹口气道:“这里有诗韵姐姐照顾,哥哥无需挂心,倒是别疏忽了自个身子。”

 秦雷点点头,笑道:“没问题。”说着便要起身离去,却听永福小声道:“我还有几句话。”秦雷赶紧一股坐下,微笑道:“讲吧。”

 “妹妹这病估计没什么指望了。”只听永福喃喃道。看来今年冬里的复发,让她很是失望。本来还指望明年踏青呢,结果能不能看到明年的青草都是疑问。

 秦雷微微皱眉道:“说什么话呢?云裳已经找到你的病,正在与诗韵设计治疗方案,一二一的就能把你治好。可不能自己先气。”

 微微摇头,永福轻声道:“不说这个,我说的是…哥有时间能多回来几趟吗?小妹想多看你几眼…”说话间泪珠滚滚而下。到最后已是语不成声了。

 秦雷心里狠狠**一下,暗骂自己混账,伸手一提,就将永福孱弱的身子揽到怀中。认真道:“别哭啊,哥答应你,每五天回来一次。可是你也得答应我,每次身子都要好一点才行。”

 永福这才破涕为笑,揽着秦雷地脖子,将鼻涕在他衣襟上蹭了蹭,点头道:“咱们拉钩。”秦雷便伸出小指,与永福白皙纤细地手指勾了勾,她这才心满意足的靠回躺椅上,轻声道:“还有诗韵姐姐与那黛玉小姐。哥哥打算让妹妹怎么对待?一碗水端平,还是有偏有向?”

 秦雷干笑道:“小鬼头说话太直接了。”挠挠头道:“一视同仁吧,这本糊涂账,还是等来年再算吧。”

 永福白了秦雷一眼,摇头叹息道:“就怕越拖越。”说着轻声道:“哪一个都行,只是别伤着诗韵姐就行,她对我太好了。”

 秦雷心道:可也不能伤着云裳啊,她对我掏心掏肺。要是负了她,我就是狼心狗肺了。不由愁上眉头,无奈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离开永福的绣楼,想去找云裳和诗韵告别,却吃了闭门羹。秦雷只好让若兰代为转达。便整齐戎装离了这莺莺燕燕地温柔乡、

 石敢果然跟着他一道上路,一行人不疾不徐,过午时分便到了京山脚下,便见着一条长长队伍在向京山营奔跑。一看他们身上的棉袄,正是新兵师地那群家伙。这些人身上背着全套装具。看上去正在进行野外拉练。

 边上监督地教官见了黑衣卫,便知道王爷来了。赶紧打马上前,拱手大声道:“禀报王爷,新兵师第三、第七、第九大队正在进行野外拉练。”

 许是体内平衡了,秦雷的表情也柔和了很多,望着这员国字脸的将领,笑眯眯问道:“秦寿,你这家伙,教官当地可滋润?”

 这员名唤秦寿的教官,乃是与秦卫一批地黑衣卫,与他风騒地名字相反,为人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深得石勇器重。当初石勇奉命组建部教导队,第一个便把他要了过去。

 见到王爷心情不错,向来不苟言笑的秦寿也忍不住咧嘴笑道:“一切都好,谢王爷挂

 望着闷头奔跑地队伍,秦雷笑问道:“这些家伙怎么样,争气吗?”

 秦寿瞥一眼队伍,轻声笑道:“这帮伢子还算凑合,练这些日子下来,已经知道令行止了。”言外之意,对别地方面还不满意。

 秦雷笑道:“别要求太高,这些公子哥们一直吊儿郎当的,要想把筋全抻开,还需要些日子。”

 秦寿点头道:“这些人的耐力好,潜力不错,来年开就能结束基础训练,上科目了。”说完又补充道:“如果不放假的话。”

 秦雷摇头轻笑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这些家伙到年前就训了快三个月了,也该调整一下了。”摸一下马鬃,沉声吩咐道:“你可选个时候传达过年放假的方案了,激励下士气吧。”

 秦寿行礼应下。秦雷刚要离去,却见远处跑来一个比别人宽好几号的胖子,不由笑笑道:“这家伙咋还这么肥?”

 秦寿不看都知道秦雷说的谁,轻声解释道:“秦俅还是不错的,除了跳高,其余科目都能及格。虽然称不上出类拔萃,但考虑到他地负担,也算是不凡了。”

 秦雷点头笑笑,便带着石敢他们驶回营中。营里早得到消息,乐布衣和秦霖急忙应出。秦霖已经知道了中都的事情,估计自己可以躲过这一劫了,心里着实高兴,居然舍得从暖房里跑出来接。

 秦雷大笑着跳下马,朝乐布衣点点头,便挽着老三的手进了大营。

 一进营地,秦雷便看见远处河边的歪脖树上,倒挂着一人,不由惊奇道:“你们不会是要做腊吧,怎么又挂上了?”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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