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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 斯文扫地文侍郎
  如一声霹雳从心底响起,文铭义瘫坐在椅子上,喃喃然敢杀害钦差大臣?”

 秦雷嗤笑道:“你竟敢污蔑钦差王爷?”说着面色一肃道:“掌嘴!”身后黑衣卫便抢上前,要捉拿文铭义。文府的卫士当然不能看着主人受辱,硬着头皮挡在文铭义身前,却被几只弩箭在大腿上,惨叫着摔倒在地。

 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衣卫,文铭义面色惨白道:“五殿下,下官可是钦差大臣,代表陛下威仪,你折辱于我,便是折辱于陛下!”

 秦雷的手指在间金灿灿的天子剑上抹过,冷冷道:“陛下授孤天子剑,自然是让孤代天赏罚,你算老几?打!”既然李一姜已经死了,他也没有必要再扭扭捏捏了。

 话音一落,两个虎背熊的黑衣卫便一左一右将文铭义擒住,提起来,把脑袋摆正。文铭义终于知道自己逃不过此劫了,尖声道:“五殿下,不留一丝情面,后好想见吗?”士族间的争斗,往往暗地里你死我活,什么下三滥招数都用,表面上却还要多年老邻居一般和和气气。

 但秦雷不管,他差点被人害死,他的心血差点被人掠夺,信赖他的人还被侮辱,如果不痛痛快快出口恶气,他会被憋死的,还会让人看扁了。

 一个黑熊般的卫士站在文铭义身前,举起蒲扇般的手掌,啪得一声,便是一耳光。把文铭义半边脸打得扭曲起来。因为脑袋被固定住,文铭义只能完全承受这一巴掌的力道,感觉半边脑袋狠狠撞在墙上一般,右耳轰鸣作响,大脑半边空白。

 没等他回过神来,黑熊反手又是一耳光,顿时左耳也猛烈地轰鸣起来,大脑完全空白。起初文铭义还有些硬气,强忍着不出声。只是闷哼,这让下面观看的议事们有些不。挨打嘛,自然是叫得越厉害,效果才越好。也越能气。便有人高声道:“这位壮士下手轻些,莫要打昏过去,那样打了也是白打!”

 这话引来一片哄笑,却真有作用。黑熊果然减少了七分力道,每下只让文铭义感觉疼得锥心,却并不能帘晕厥过去。就这样正一巴掌、反一巴掌,连续了十几下。终于疼得文铭义嗷嗷大叫起来。这才引来一片复兴衙门所特有的掌声。

 不知道又扇了多少下,直到把文铭义那张卖相颇佳的俊脸拍成个烂茄子才停下,试一试他的呼吸。转身对秦雷拱手道:“启禀殿下。晕过去了。”

 秦雷点点头。微笑道:“叉出去,扔在街上。”黑衣卫便拖着烂泥一般的文钦差往外走去。快走到门口时。有人出主意道:“告诉襄城的百姓,这就是企图破坏咱们复兴衙门的北方佬!”

 这种缺德点子,黑衣卫自然从善如。怕吓到外面的百姓,又将文铭义地三品官袍扒了,仅剩下身上的内衣,这才把他仍在街上。有人拿面大锣,铛铛铛敲几下,对被吸引过来的襄百姓扯开嗓子道:“诸位父老乡亲,这就是害得咱们吃不下、睡不好,妄图破坏咱们复兴衙门的北方佬,大家尽情鄙视他吧!”

 复兴衙门在百姓心中,便是那位王爷地化身。那是在兵荒马时给他们衣穿、给他们饭吃、又在战后为他们重建家园提供农具、种子,甚至是珍贵耕牛的地方。说句大不韪的话,在百姓心里,却比京里金銮殿上的皇帝还要重上许多。

 这些日子地风风雨雨,他们也有所耳闻。但秦雷在襄城下的表演已经传遍南方,他们都相信他是天神下凡,所以也没人相信秦雷会有事。但这个衙门可不是神仙啊,百姓们腔担心的汇聚在衙门外,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里面地消息。

 此时见罪魁祸首被揪了出来,百姓们哪能轻饶了他,纷纷挽起袖子,便要上前暴揍一顿。黑衣卫一看有些傻眼,让你们鄙视,不是动手啊,连忙大喊道:“王爷有令,所有人不得动手!”

 百姓们一下子楞住了,停下问道:“是咱们王爷吗?”待听到黑衣卫肯定的答复,百姓们一下子腾起来。虽然笃定王爷不会有事,但还是亲耳听说心里才踏实。转而又想到,王爷回来了,那些跳梁小丑就得乖乖的下台,复兴衙门定然也就安然无恙了。

 越想越兴奋地百姓蹦跳着,呼喊着,迫切需要有个对象发中地激动之情,视线自然而然地转到地上刚刚苏醒过来的文铭义身上。

 可王爷有旨,不准动手!有人弱弱地问道:“这位大人,那俺们可以动脚不?”

 黑衣卫一脸无奈道:“很抱歉,也不可以。”

 “啊?那俺们光看,能解什么气啊?”百姓们大失所望道。

 黑衣卫仿佛喉咙不太舒服,咳咳两声,吐出一口浓痰,正好落在文铭义的头发上。周围的百姓也聪明,知道黑衣卫大人在教大伙呢,于是吭吭咔咔声四起,紧接着噗噗噗噗,百十道浓痰便悉数吐到脸惊恐的文铭义身上。口水雨并不停息,反而随着更多人加入,变得更稠密起来,不一会就把文铭义浑身上下吐了个便。

 有人尤不解恨,看到边上有推着粪车经过的,便一哄而上,推开推车的老头,把那大粪车推到文铭义身前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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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雷正在厅堂里与众人说话,突然耸耸鼻子,奇怪问道:“怎么这么臭?”台下众人早就闻到外面飘来一阵阵恶臭了,只是顾着王爷在说话,都没反应罢了。此时见王爷问了,赶紧吩咐四周伺候的小厮将门窗关上。

 石敢赶紧出去探查一番,不一会,一脸怪异地回来,拱手道:“启禀王爷,外面一辆粪车倒了,里面的东西正好泼在文大人身上。”议事们顿时觉得这味道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秦雷挥手,让石敢把门关紧,呵呵笑道:“不管他的,咱们是臭一阵。有人可要臭一辈子了。”又引来台下一阵哄笑。等说笑完了,秦雷这才轻咳一声,进入正题“诸位…”台下议事们顿时安静下来。听王爷讲话。

 “诸位这段时间的表现,孤都听说了,你们在困难面前表现出来的坚忍不拔、团结一心,让孤很是欣慰啊。”台下众人昂首的望着王爷。中涌动着无限自豪。

 “你们让孤看到了咱们南方复兴的希望,只要有你们在,孤道就不孤啊!”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代表了台下数百人的快之情。

 秦雷微笑着等掌声停下。温和道“先与大家通报个情况,再往下说。”他话音一落,议事局常议薛乃营走到台上。展开手中地蓝色缎面折页。朗声道:“诸位。胥家的事情已经查明,现在公布情况通报。”众议事便呼呼啦啦站了起来。

 “本月上旬。朝廷大臣文某,假天使之名,意图倾覆复兴衙门。

 难之际,众议事本当众志成城,共度危难。然有胥贪婪愚昧、胆大妄行,为文某所蛊惑,置家门利益于不顾、弃江北民众于脑后。盗胥家印信,与文某签署话事权转让协议,险些酿成大祸。其百死莫辞,胥家也当承担相应责任。然胥家千山忠勇可嘉,处置得当,将情况第一时间通知诸议事,并表示听凭处置,认错态度可谓诚恳。当酌情予以减轻处罚”

 此次事件胥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除了与胥家好的,台下议事都对其深恶痛绝,甚至超过对北方佬地愤恨。人家北方佬本来就是冲咱们来的,耍什么阴谋,使什么诡计都不为过。但胥家作为南方大族,非官方第一大议事,作出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就不得不让人齿寒了。

 但听殿下的意思,并不打算置胥家于死地。台下众议事心中默然,却不好说什么。

 果然,薛乃营继续念道:“今建议大会取消胥家常议资格,并处罚金五百万两白银。暂保留其议事资格,暂止其表决权、质询权、议事权、分红权等一应议事权利,以观后效。”死刑变成死缓,让议事们有些不甘。

 秦雷在听说薛乃营留下胥千山起,便料到众人如此反应,所以不意外,他笑地望着台下众人,不紧不慢道:“众位肯定想,这样处罚是不是太轻了?我们即使举手通过,也是看在你秦雷的面子上,对不对?”

 下面一阵轻微的笑声,更多的是沉默,无声地表示着众人的异议。

 秦雷面色严肃起来,沉声道:“诸位,孤也一样痛恨背叛者,恨不得将他们撕成碎片。孤也很想把胥家打入泥浆,不得解。但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南方目疮痍、百废待兴,正是团结起来的时候。在这时候,我们团结一份力量,敌人就会少得到一份帮助。而胥耽诚、胥千山这父子俩,忠义仁孝、才干无双,孤实不忍心让他们代人受过,从此断送了前程,也让我南方少去一对父子干臣。孤请求诸位给他们一次洗刷辱地机会!”

 众人还能说什么?他们本来就打算服从秦雷地旨意,不过是心中不那么舒服,此时听秦雷耐心解说,自然没了情绪,待表决时,也就全数通过了。

 处理完胥家,徐家便好说了,毕竟他们一直旗帜鲜明地反对北方佬,态度是好的,与胥家有本质地区别,再说徐家一向名声在外,在众议事心中,还是有威望的。所以当监事局当庭质询徐国昌时,他一口咬定文铭义伪造文书,污蔑徐家时,众议事便表示相信,不愿意再追究下去,算是放了徐家一马。但在众人心中,徐家再也不是那个一言九鼎±家楷模的南方第一家了。

 秦雷见众人有些消沉,对台下表明态度道:“孤完全相信徐家,相信徐老爷子的诚信,决不相信他们会虚作假。”他一语定,比徐国昌自辩一万句都有用。秦雷见众人表情松动,呵呵笑道:“孤这个信任不是空口说说的,孤要用三百二十五万两白银把这个矿从咱们衙门的资产中置换出来,大家总该相信了吧?”

 这下众人迷糊了,难道文铭义真的污蔑了徐家?那矿真的值那么多银子?要知道,这可是一笔巨款,即使是王爷,也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虽不至于砸锅卖铁,但紧缩银、东挪西凑是一定的。断不会为了给徐家撑场面,而把自己掏空。

 众人一下子对徐家的怀疑之心便小了很多,而徐家对秦雷自然是铭感五内,感激涕零了。

 处理完这两件事,秦雷一脸痛惜道:“通过这次的事情,大家也能看到,我们还很弱小,抵御风险的能力还很差,北方只派一个小脚过来,我们就招架不住了。所以大家要警醒呀!”

 议事们原本还有些兴奋的心情也沉静下来,确实,他们与北方掌权二百年的大佬相比,还差的很远很远。

 秦雷见众人表情逐渐凝重,温和笑道:“大家不要急,他们垂垂老矣、便如薄西山,而我们却如卯时之出。只要渡过这黎明前的黑暗,必然霞光万道耀九州。”

 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复兴衙门成立以来的最大危急,随着秦雷归来,就有惊无险的这样度过了。今是中秋佳节,秦雷便早早的散会,放诸位议事回家过节去了。

 但有相当一部分家在外地的,不可能赶回去过节。秦雷让那些回不了家的举手,顿时呼呼啦啦举起一大半。他面笑容道:“回不了家的都去晴翠山庄过节。”马上换来一阵惊喜声,那丝回不了家的郁闷便烟消云散了。

 结果那些家在荆州以及周边府城的也赖皮乎乎的非要跟着凑个热闹,中秋节每年都有,但能跟王爷一起过节的机会可就太稀罕了。

 秦雷见状,大手一挥,哈哈笑道:“同去同去…”

 众人这才欢呼一声,跟着秦雷一同出了会场,上了车马,浩浩往晴翠山庄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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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稳行驶的马车上,秦雷一脸不可思议对沈冰道:“快说说李一姜是怎么死的?咱们的山南谍报局什么时候这么强大了?”他刚到议事堂门口时,沈冰急冲冲过来禀报了李一姜的死讯,只来得及确认消息的真实,里面就做一团,秦雷便进去了,也没有细问具体情节。

 沈冰难得笑了笑,实事求是道:“刺杀天策军重重保护下的李家大公子,这不是我们能做到的。”说着双手递给秦雷一张纸,轻声道:“唐州谍报局的报告已经翻译完成,请殿下过目。”为了预防信鸽或鹞鹰被落导致的密,秦雷给各联络处下发了密码本,要求他们将信息先加密再发送。

 秦雷把视线投到信纸上,面上渐渐浮现出难明的色彩…

 秦雷的确给山南谍报局和唐州谍报处下达过寻机消灭李一姜的命令,但考虑到作为李阀大公子,必然会有重兵保护,而自己的谍报机构还非常的脆弱,没有机缘巧合,是无法完成这个任务的,他便在命令后面补充一句:以保存实力为要,若无机会不得蛮干。

 山南和唐州的谍报人员自然加紧对李一姜的监视,希望能找到那微乎其微的机会。虽然永远也不会得到这个机会了,却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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