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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到了,就是这里。”弯过一个路口,我领着织田千惠到我的住处前面。

 “嗯,环境不错嘛!”她微笑着说。

 今天午休时,总编安排了我和名作家织田千惠见面,简单的介绍一下后,总编就离开了,还特别帮我请了半天的公假,好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和她多认识及讨论往后的出版事宜。

 不过,织田千惠说她不喜欢在吵闹的公共场合讨论工作,会使她分心,所以提议到我家来坐坐;我心想这样也好,便答应了。

 打开大门后,我掉皮鞋换上室内用拖鞋,并从鞋柜里多拿了双给她。

 “对不起,麻烦你换一下。”

 “OK!”她也掉自己的高跟鞋换上,尾随我进入客厅。

 “家里又小又的,真是不好意思。”我随手把桌上摆的杂志整理好叠齐,嘟着嘴的在心里念道:每次都不把书收好,真是的!

 想当然耳,我指的是伊藤风介。

 “对了,你要喝果汁吗?还是!”“这位是…”织田千惠突地看着我的背后问。

 啊?我反的转头。“风介?”我讶异的提高音调。“你、你怎么在这儿?”

 他双手在口袋中,若无其事的走到沙发旁坐下。

 “这也是我家吧?不在这里那我要在哪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生气的盯着他。“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学校吗?怎么还会在家?你不用上课吗?”

 “翘掉啦!”无视我的怒气,他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什!么?”他居然!

 “你不管你身后的那位小姐了吗?”

 经他这么一提,我才想到还有第三人在场。低身鞠躬,我赶紧陪不是。

 “对不起,织田小姐,让你看笑话了,我不知道他会在家,真是对不起…”

 “不介绍一下吗?”她倒是很大方的笑说着。

 “啊?这!哦,噢!这位是我现在负责的名作家织田千惠小姐。”本来没反应的伊藤风介,在我的眼神示意下勉强的说了声“你好”“然后这位是我的侄子,叫伊藤风介。”

 “远野先生的侄子?”如我所预料的,她不可思议的惊呼。“都这么大啦?”

 “嗯,是呀!”我点点头。“他只小我八岁。”

 “这样啊,年纪相仿的叔侄,且又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她若有所思的喃喃念着。“好危险的关系呢…”

 嗯?危险?我有没有听错?我看向织田千惠,却发现她正和风介对望着,不过风介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悦。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晚上别煮我的份了。”伊藤风介突然站了起来,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后就要出门。

 “喂…等等,你要去哪里?”我跟着追出去。“你不回学校上课吗?风介!”

 只见他快速的骑上一辆拉风的摩托车后,发动引擎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路的尽头。

 这小子!去哪儿来的机车?况且他根本就没有驾照!实在是…

 唉!算了,反正人不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见。进去吧,织田千惠还在屋内等我呢。

 关上大门,我朝客厅走去。这天下午,我和织田千惠大概的策划了一下她下部作品的背景、人物风格及故事走向等等的内容,一直讨论到晚上六点左右。

 “好吧,那么大致上就这样子。时间也不早,我该走了。”她微微起身。

 “对不起,耽误你这么多时间。”我边说边把我自留的备分底稿收好,然后拿起抽屉里的车钥匙。“我开车送你到车站吧!”

 “那么就谢谢啦。”她欣然接受。

 织田千惠很开朗,一路上我们聊得很开心。

 突然,我想到一件事。“嗯,织田小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请叫我千惠吧!有问题尽管说。”

 “好吧,千惠。”我顺了顺喉咙。“我是想问,为什么你会选择我当你的编辑呢?”

 “哦,这个呀。”她眼中带笑的拉长了音调。“因为我觉得你很有天赋。”

 “天赋?”我不解。

 “你有一种会让男人想保护你的特有气质,对于一个耽美作家来说,这是很好的灵感来源,在写作方面将会有莫大的帮助;而且我看过几本由你编辑的其它作家的作品,那种细腻刻划的情感营造得很贴切真实,非常深得我心,所以我认为责任编辑的人选非你莫属。”

 她清楚的说明理由,不过我不太能理解就是了。

 让男人想保护的特有气质?她说我吗?不会吧?

 难道她觉得我天生就是一块当同志的料?想到这个,我猛然一惊,先前她小说里的剧情又浮现在脑海中,顿时又让我的脸发热了起来。

 真是怪了,写的人是她,怎么反倒是我在害羞脸红呢?

 希望她没有发现我的不自在才好…“远野先生。”

 “啊?什、什么事?”

 “对不起,吓到你了。”

 “没关系…”

 “有件事我想还是提醒你一下比较好。就是你的侄子…”

 “风介?他怎么了吗?”我转头看了她一眼。

 “嗯…你侄子他…他对你有别的企图。”

 “企图?怎么可能?”我笑了。“他虽然正值叛逆期,但还不至于做出盗领现金的事。”我直觉的往这方面想。

 “我不是说他觊觎你的存款,我是指!他对你有着叔侄以外的感情存在。”

 “啊?什么意思呀?”我还是不懂。

 “罢了罢了,看来只好等你自己去发觉了。”像是被我打败似的,她手抵着额头说。

 五分钟后到了车站,我目送她离开,结束了此行的对话。铃!铃!

 “喂,请问你找哪位?”放下手中的筷子,我接起了话筒。

 (请问远野渡先生在吗?)

 “我就是。”

 (你好,远野先生,我是伊藤的班导师高城。)

 “导师先生,你好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因为伊藤同学已经好几天没来上学了,我是想说!)

 “什么?风介没去学校上课?”而且是好几天了?那么今天下午只是恰巧给我碰到喽?

 (听你的口气,你不知道他没来上学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最近一直都很忙,所以!真的对不起!”虽然看不到人,但我还是猛对着电话鞠躬道歉。(如果再继续这样无故旷课,伊藤同学可是会因出席次数不够影响行成绩,而被学校退学的。)

 “是,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那么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谢谢老师,再见。”

 挂断电话后,我真的是一肚子火。不管多晚,今天我非得等到他回来训训他不可!“风介!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都没去上学?”看到伊藤风介走进客厅,我劈头就骂。

 “被你发现了啊?”他无所谓的走进厨房,扭开水龙头盛水喝。“是谁告诉你的?”

 “你的班导师高城先生。”

 “我就知道!那个秃头男。”

 “别跟我嘻嘻哈哈的,老师他!”

 “他真的秃头嘛!”

 又来了,顾左右而言它。

 “那不是重点。”我走到他面前,抬头看他。“你为什么没去上学?还有,你在外面忙什么大事业吗?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这么晚才回来?你给我解释清楚。”

 “真要说的话,我是在忙事业没错。”

 “骗人!”我不信的反驳。“你又不是上班族,哪儿来的事业。”

 但他却眼神犀利的盯着我,慢慢的开口:“如果我说有呢?”

 “你!”

 “就告诉你吧!我也不想再隐瞒了,反正迟早你也是会知道的。”搭着我的肩膀,伊藤风介低头靠在我的耳边说:“我、在、做、牛、郎。”

 轰的一声,我像是被雷打到似的呆站在原地。“牛…郎?”

 “是啊,那些老大姐年纪都一把了,体力还那么好,每回都要我多服务几次才罢休,搞得我累得要命,哪还有剩余的力气上课呢;不过说归说,她们给的小费倒还真不少,如果统统加起来的话,可是有!”

 “够了!”这么羞的事他还敢说得如此大声?实在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去做这种事呢?我平常给你的零用钱不够用吗?那你可以跟我讲呀,我又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不至于!”

 “不是钱的问题。”见他收起刚才的嘻皮笑脸,严肃的看向别处。

 “那是什么问题?”

 “求不。”

 “啊?”

 “因为我求不,所以必须找人发!”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后,又随即把视线调开。“这样够清楚了吧?”

 “那、那也不必用这种方式呀!”我舌头打结的说着。“你、你应该可以、可以自己!”

 “你是说看A片打手吗?”他轻松的像是在说平常事。“一开始还能用这种方法解决,但久而久之,这种虚假的发只会让我的望更加高张,如果不找别的管道的话,我会克制不住的。”

 “克制什么?”我不解的问。

 听完我的问话,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意外的笑着抚上我的脸颊。

 “你还是这么迟钝,就因为你总是这样,我才会去当牛郎。”

 “胡说什么?”我皱眉的挥开他的手。“你的意思是说你会去做牛郎都是我害的?别太过分了!是你自己…求不的,不是吗?我又没有拿刀子你,居然还怪到我头上来?”

 “你是没有拿刀子,但我却是事实。是你我去的。”

 “哦?是吗?”我双手抱挑起眉看着他。“那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不会觉得是我在你呀?伊藤先生。”

 伊藤风介像是吃惊的张大眼睛,但时间只有两秒,短得让我以为是不是看错了。

 “真要我说?”

 “是的,我要你说。”看你在搞什么名堂?

 “那么,跟我做吧!”

 “做什么?”

 “做。”他再次靠近我的耳边说着。“我要你跟我做。”

 “你!别开这种低级的玩笑!”红着脸,我全身僵硬的撇过头。

 “低级的玩笑,是吗?”他淡淡的重复,音调里似乎有着受伤的低沉。“所以你就别管我了,反正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认为我在开玩笑,不是吗?”

 “你…”“呃!呀!”伸了一个大懒,伊藤风介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累死我了,那些臭婆娘!明天开始换找高中女生好了,既年轻又漂亮的,虽然老爱装清纯,但身材好得没话说…”

 高中女生?他是认真的吗?

 咳!我到底该怎么做呢?帮他找医生吗?

 对于这个因求不而到处拈花惹草的侄子,我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呀!“我看还是把男主角们认识的地点设定在国内吧,在国外的话似乎有些牵强,再说!远野先生?渡先生?我说编辑先生?”

 “啊?什么?茶呀?很好喝呀!”我语无伦次的回道。

 “什么茶呀?我是在说小说的故事情节!”织田千惠用原子笔敲了我的头一下。“你呀!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难得我找了家舒适优雅的咖啡厅耶!”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发生什么事了吗?该不会是你那个侄子跟你告白了吧?”

 “才、才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呢!他根本是要我跟他!唔!”发觉自己说溜了嘴,我赶紧把嘴巴捂住。

 “原来如此,那小子直接的嘛!”她像是了然于的笑着。

 “你…”“我上次不是警告过你了吗?叫你要小心你那位侄子,可偏偏你就是听不懂。”她似是无可奈何的把双手一摊。“你才见过他一次而已,怎么好象比我还了解他?”

 “是你自己太迟钝啦!”她加强音调的对我说。“普通的人在听了前因后果后大约都猜得出是哪里不对劲,更何况我是比普通人更加感的耽美作家,这种事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是…是吗?”不愧是超人气女作家呀!

 “告诉我所有的经过吧,我来替你想办法。”

 “啊?这不太好吧?”

 “你最好听我的话,否则对你、对他都是很危险的哟!”

 好强势!但是,我现在真的需要一个人给我出主意。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什么?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你居然叫我!”我甩过头。“叫我答应他的要求!”

 “这是最两全其美的方法了。只要你答应他,我保证风介不仅会乖乖的去上学、不再出入声场所,而且以后绝对会对你百依百顺。”

 “这算什么两全?”我真是想哭。“这根本是要我牺牲…”

 “你讨厌风介吗?”

 “啊?”

 她突然整个身体往前倾,双手握在桌上。“我说,你讨厌你侄子吗?”

 这是什么问话?

 “我当然不讨厌他呀。”

 “那不就得了!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话不是这样说,我…”该怎么讲呢?虽然说我是男的,不必顾虑会怀孕的问题,但我就是没有办法接受和他!“我才不是他的发桶!”我不自觉的道。

 “什么?原来是这个理由呀?呼…”她吐了一口气。“真是单纯呐!你难道没想过他之所以会想和你做的原因吗?”

 “唔!”我愣了一下。“哪里还有为什么,不就是想发吗?像他去当牛郎一样。”

 “可是一般的青春期男孩会高张到每天都想做吗?”

 咦?这…“除非…”

 “除非?”

 大概是我的样子太驴了吧,她竟用食指戳了下我的额头轻笑。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可是我们的情节讨论!”

 “下次吧,你的心早就飞走了不是吗?”她拿起放在桌上的帐单。“你先仔细的厘清自己的思绪吧!”

 厘清…思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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