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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这个笨蛋!”

 希一醒来,就听到祁海月的咆哮声。

 他痛苦地眯起眼,要不是他的手被管月那家伙包得像颗球一样,他还可以用手捂一下耳朵,阻挡这可怕的噪音;他认真地看着祁海月这副怒气冲天的模样,几乎可以断定这场精神训话会维持很久。

 “你为什么不早点表明你的身分?好让他们及时送你到医院去!”

 他最怕的就是这样,无论他的计谋怎么缜密,希这家伙总是有办法做出他无法预料的举动。

 听到这话的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干笑。

 “笑什么笑?你只知道笑,还会干嘛?”祁海月气急败坏地吼道,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狠揍一顿。

 “呵呵,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模样,这样子感觉比较好相处。”

 希傻傻地说,却惹来祁海月更大的怒气。

 “什么叫作喜欢我生气的模样?你可不可以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气?不要让我…”

 “不让你担心害怕?”希理所当然地接话,用没受伤的手一手拉过祁海月,亲吻一下他粉的脸颊“你干嘛老是这样担心害怕?我早说过我的命很硬,那些瘪三才没有本事能够伤我。”

 “少胡说了!”祁海月推开他,一向沉稳的他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现在仍躺在上的人还说什么大话。”

 “你还不了解说大话一向是我的长才吗?”不以为意的希笑容面,旋即又恢复那副呆呆的模样,他嘟起嘴埋怨:“海月,你可不可以叫管月把我的伤口包小一点,有必要把这点小伤包得像球一样大吗?”

 他这模样若被周昊看见可不得了,他不希望周昊又以为是海月害的,海月是无辜的。

 “不可以!”这次祁海月回答得直截了当,他恢复平的泰然,嘴角浮现人的笑涡,他动作敏捷地坐在希的肚子上,出奇温柔地问:“你知道管月为什么要把伤口包成这样吗?”

 “呃…”希干笑“我的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知道。”

 “不知道也行。”祁海月出诡异的笑容“那你为什么要随身带我的照片?我听地鳞的人讲,你当初根本是不要命似的想要拿回来。”

 “这个问题我也拒绝回答。”希回答得很干脆,脸上浮起一抹羞

 唉,他总不能直接回答海月,他偶尔会想起他…只是偶尔。

 “既然你不愿意老实讲,那我就直接动手了。”

 祁海月盈盈地笑,他的手慢慢地接近猎物,而后室内传出一阵阵哀叫声。

 “哇!你怎可么以对病人下手?不要!不可以我的子!不要啦…不要!啊…嗯…”急忙赶来的周昊一进门就是见到这一幕。

 他宝贝少爷的贞即将失守,那个下的人竟然将手伸到少爷的子里,看少爷一脸陶醉,实在不难想象他的手在做什么。

 “你这个混蛋!”周昊气愤地一拳打向祁海月。

 祁海月不避也不闪,仿佛等著挨打,反倒是身为病人的希用另一只手挡了下来。

 “昊,你在干嘛?你怎么可以对海月动手?”希的口气倏地变冷“我可不知道天鳞里有这条规炬,可以动手打地麟的负责人。”

 “少、少爷?”难得看见希发脾气,周昊立刻跪了下来“是我做事没分寸,请主子惩罚。”

 “又来了。”希小声地咕哝。

 每次只要他稍微大声一点,周昊就搬出他是主子的事实,他已经告诉他好几次了,他们之间是平等的、是朋友,但周昊还是这么死脑筋。

 他望了一眼身边的祁海月,只见他嘴角带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足以让他失神,也表示他刚刚不闪不躲是故意的,足故意做给周昊看的。

 他烦躁地挥挥手,要周昊站起来“你怎么会来这里?”

 周昊跟海月只要一见面就吵不停,所以他不准周昊跟过来住,只是周昊有事没事还是会过来这里跟海月吵架,得他心烦意

 “您受伤了,我怎么能不来?”他的语气着急,担心地看着希的手“您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医生有说过痊愈后便无大碍吗?”

 周昊像是想到什么事似的,突然皱起眉。

 “这里的医生不能信任,我还是去找慕医生过来看一下,这样我比较能够放…”

 “真是抱歉,我的医术不,才会劳动天鳞的慕大医师出马。”阙管月笑嘻嘻地现身,手中还拿著?带。

 “阙管月!你怎么也在这里?”周昊整个人楞住,表情也僵住。

 “好久不见了,周昊先生?”阙管月努力地回想,和气地看着他“我们大概有五、六年没见了吧?自从我帮你看过中弹的腿伤之后。”

 “是呀。”周昊回答得咬牙切齿“那次还真多亏了你。”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次受伤的经验,伤势虽然严重,但只要小心翼翼地取出弹头便没事了,那次因?慕医生恰巧不在天鳞,所以便由阙管月刀。

 伤口虽然好了,但是阙管月在伤口时,用极细的针出“小月月到此一游”的字句,那些字句就一直留在他腿上直到拆?为止,少爷甚至还取笑说若是不能拆掉,看他以后要怎么娶生子!

 那件事对他来说真是奇大辱!

 看他们一触即发的模样,希倒是觉得很有趣。

 他有时候不得不佩服海月,他知道管月是周昊的克星,才特地安排他到这里,不过…管月手上的?带若是要拿来对付他的话,他可就笑不出来了。

 “阙大医生,我可以请问你手上的绷带有什么用途吗?”希出假笑,直盯著分量不少的绷带。

 “当然是给你包扎用的。”阙管月无辜一笑“你以为你的伤口已经没事了吗?我刚刚包到一半没绷带了,特地回去医院里拿些绷带过来。”他煞有介事地深深一叹“希,你也觉得我对你很好吧?完全不顾成本,一心只想把你的伤口治好。”

 闻言,希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被包得像颗球的手。

 这还算包到一半?管月该不会想整死他吧?

 希看着认真十足的阙管月,陪笑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拖到这么晚才就医,阙大爷,你可以放过我吗?”

 他这么谦卑的模样让周昊极?不悦,他严肃地道:“少爷,以您尊贵的身分怎么可以如此说话?这样不合身分。”虽然阙管月的家族也不容轻忽,但是绝对不至于让天麟集团的负责人如此低声下气。

 “你又在说什庆鬼话?”希不地道:“我从以前就说过,你们全部是我的朋友,根本没有什么主仆之分!”

 “这可不行,主子就是主子。”关于这一点周昊非常坚持,使得气氛变得很紧张。

 一直默不作声的祁海月没来由的笑了笑,他缓步走到希的面前,淡淡地开口:“为什么要这么生气?我觉得你白痴的笑容很好看。”

 他的话成功地化解了原本严肃的气氛,希不自觉地笑开了脸。

 就在人家都以为没事时,祁海月嫣然一笑地捧住希的睑蛋,就这样吻了上去。

 “唔…”希一开始有些挣扎,但是挣扎的动作愈来愈小,俊雅的睑蛋也愈来愈红。

 两人之间的热吻,让在场的人是看得面红耳赤,但是周昊例外。他铁青著一张脸,原想要上前拉开他们,却只能强忍冲动,直到他看见祁海月不安分的手往希的领口探去。

 “你这个变态!”周昊冲上前,一拳打向祁海月天使般的脸庞。

 祁海月虽然闪过,但还定被周昊接下来往腹部袭去的拳头重重地击中。

 “海月!”

 两道声音同时出现,希警戒地望向门口的数十个人,只见地麟的人急忙冲了进来,扶住他们的主子。

 希头痛地闭上眼,这次事情闹大了。

 “周总管,我们是很尊重您没错,但您竟然敢打我们的主子,试问这是什么意思?”说话的人是苏同胥,他的口气冷漠无情,怀中揣著手。谁敢动手伤了主子,谁就别想活命,这是他们地鳞里的规炬。

 “别冲动,我没事。”祁海月一边说话,一边咳了起来,他勉强睁开眼,但苍白的了他的疼痛“周昊没什么恶意。”

 “没恶意?没恶意就把主子伤成这样,如果有恶意那还得了!”其中一个地鳞的人忿忿不平地道。

 他们从小就被教导要好好保护主子,主子若有任何损伤,他们可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能谢罪的,岂是一句没有恶意就可以带过!

 这句话引起其他地鳞成员的共鸣,他们纷纷拿出手瞄准周昊,周昊是动也不动,连一句话都不吭。

 他知道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但他绝对不会低声下气地求饶,让主子为难。

 “天鳞主,您的命令呢?”苏同胥恭敬地看着他,仿佛只要希一个命令,就可以立刻处决叛徒。

 “有…有这么严重吗?”希为难地讲,与其处理这么血腥暴力的事,他宁可先看看海月的伤势有没有很严重。

 “当然!”苏同胥连想都没想就回答。

 天麟跟地麟同属麟集团,但是一般人只知道天鳞的存在,地麟可以说是天麟背后的影子,所有的地下情报、暗杀工作都是交给他们负责,以提供天鳞作为后盾;正因为这个原因,天麟的人在处理事情时显得宽容许多,而地麟的人则毫不留情,可是无论如何,伤了对方的负责人可是最重的罪,若是连这种事都不严惩的话,那两方人马以后如何信任对方的人。

 希苦恼地低下头,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祁海月解救了他。

 “你们这是在天鳞主做出决定?”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异常轻柔,让地麟的人马一震。

 苏同胥立即跪下,慌乱地道:“属下当然不敢。”

 “不敢就先把人带出去,我跟天鳞主讨论一下再说。”祁海月强忍疼痛,淡淡地说。

 他的话让地鳞的人乖乖地把周昊带出去,而看戏看够的阙管月赞赏地瞥了祁海月一眼,也跟著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你的伤怎么样了?”

 希一开口就是这句话,他用勉强能活动的手拉过祁海月,掀起他的衣服,细眉一皱“昊出手可真不轻。”

 “对呀!”祁海月换了张脸孔,本来严肃的态度转?笑容面“不过凭他那三脚猫功夫想要伤我,的确需要一些运气。”他的态度轻松。

 “运气?你是故意的?”希的怒气陡升“故意让他狠狠地往你身上揍一拳?”

 祁海月不否认地点点头。

 “你这笨蛋!你知道这样会让天、地两麟决裂吗?”希握紧拳头,不敢置信地道:“你怎么可以恶作剧到这种地步?”

 “你这是在责怪我?”

 祁海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脸色一沉,敛下又长又翘的眼睫。

 “其实你心里喜欢的人是周昊,根本讨厌我的存在!”

 祁海月转过身去,不再看着希。

 “你根本觉得我就算被他打死也无所谓,反正只要你们天麟的人没事就好,地鳞的人死几个都没关系!”

 “我可没这么说!”希大声地辩驳。

 “你的意思就是这样!”祁海月一口咬定“他动手是不争的事实,你却责怪我没闪过、故意让他打我?”

 希哑口无言。

 这件事他的确处理得不够圆滑,都是他一时口误。

 看着祁海月好似很难过的表情,希的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海月的心思很细腻,这几年来,海月很努力地让天、地两麟的人和平相处,他一切都看在眼里,都是自己太笨,才会让海月生气、伤心。

 “对不起。”希内疚地道歉。

 希很想把祁海月搂入怀中,下过先决条件是…他那只包得像球的手有用的话。

 “道歉?”祁海月的口气变得冷漠“放心吧,我可以保证你的周昊没事,你用不著对我低声下气,我可承受不起。”

 说完这些话,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去,懊恼不已的希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后。

 祁海月一向说到做到,地鳞的人一听到“无罪释放”时,都不敢违逆地放了周昊。

 祁海月这种得到众人无条件拥戴的模样,让希看得很是佩服,可是祁海月离开幼稚园之后,一连十几天都没见到他的人,这让希十分不安:即使是小可爱小玮拼命地想逗他笑,他也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祁海月这次真的很生气,可能一辈子都不理他了,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哪个温柔乡里,把他像是孤儿般地丢在这里,由一群地鳞的人保护。

 “希,你怎么了?怎么最近脸色都这么差?”管冬晓好心地询问,端著郁夜特地做的药膳汤来到希面前。

 “这是郁夜特地为你做的,他看你的脸色这么不好,很担心。”

 管冬晓坐了下来,把汤匙放在正在发呆的希手中。

 “手好了吧?可以自己喝了吧?”

 希下意识地点点头,用汤匙舀了几下汤汁,神情复杂地看着管冬晓,嗫嚅地道:“冬晓,你知道海月去哪里吗?”

 他的神情无助得让人心疼,好象祁海月一不见,他就孤伶伶的。

 “海月?我不知道,他一向来去无定,也不会告诉我们他去哪里了。”管冬晓淡淡地说:“说不定他回地鳞总部去处理一些事情。”海月出门从来不打声招呼的,他总觉得他每次能平安回来部算运气好。

 “才不是呢!”希大声地反驳:“他一定是讨厌我,在生我的气,所以才不肯回来。”海月一定还在气他之前所讲的那些话,可是自己真的有反省过,也狠狠地臭骂周昊一顿了啊。

 虽然海月以前不常跟著他,而他以前也不觉得少了海月的日子会很难过,但那是因为他知道海月的心思在他身上,会常常想见他;可是海月现在不同了,一去就十几天都不回来,好象看到他会觉得厌恶似的。

 一想到这里,眼泪就在他的眼眶里打转。

 不要啦!海月是他的天使,谁都不可以抢走他,他小时候就跟海月约定好,他们一辈子都不可以遗弃对方。

 “生你的气?”管冬晓有些讶异“怎么可能?他一向…”

 管冬晓未完的话因?看到那久违的人影而停住,他出笑容,希的头发。

 “你瞧!海月这不是回来了吗?”

 希心中一喜,抬眼往门外看去,不看还好,看了让他更沮丧。

 因为祁海月是回来了,但他身边跟著当初在夜市里为他们解围的男人,更过分的是他们还有说有笑的,祁海月根本没正视他。

 “海月,你终于回来了。”管冬晓看向祁海月,打趣地问:“怎么把可怜的小动物丢在这里完全不理,你到哪里去忙了?”

 可怜的小动物不用明说,就是成天望眼穿的希。

 祁海月娇媚一笑,搂住身边的男人。

 “我去搞外遇。”

 “听你这么说真是让我受宠若惊。”男人傻笑地回搂祁海月的纤,接著自我介绍。“我是狄懋,久仰大名了,管律师。”

 这个名字让管冬晓微楞。

 “扬辉集团的总裁?”

 “正是。”狄懋憨厚一笑“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管律师也听过我这铜臭味很重的名字。”

 “您客气了。”

 管冬晓淡淡一笑,暗中推了身边的希一把,希望他的目光不要像是想砍人一般,紧锁在狄懋那只搂著祁海月的手。

 希被管冬晓这么一推才回过神,他死盯著祁海月,用质问的语气道:“你这几天都住哪里?”

 海月最好不要说他都住在这个混蛋的家,让自己像个笨蛋似的孤伶伶地躺在大上,为了几天前的话拼命自责。

 “我住哪里你管得著吗?”祁海月的口气淡漠。

 “天使,你怎么可以这庆讲话?希只是关心你。”狄懋自认为好心地斥责祁海月,然后对希歉然地笑道:“对不起,天使昨晚一直没睡好,所以心情不好,请你不要见怪。”

 这句话听在希的耳里真不是普通剌耳。

 这男人连海月昨晚没睡好都知道,用膝盖想也知道海月这几天是住在他那里!

 他看狄懋一副以祁海月的保护者自居的模样,心里实在气极了。

 “我又不认识你,别把我的名字叫得这么亲!”

 海月明明说过自己是他的宝贝,所以这名叫作狄懋的人没资格认识他,可为什么现在这个男人却可以堂而皇之地叫他的名字?

 说出这些话的希已经是无理取闹,但是狄懋完全不介意,还是一脸和气。

 “对不起,我忘了先说,这几天天使在我那里说了许多有关你的事,你是天使从小到大的玩伴,对吧?我实在好羡慕你,可以从小就认识天使,天使以前一定也是这么漂亮吧?”

 “你说这是什么话?”祁海月不地捏他一把“以前的我比现在的我来得重要吗?”

 “当然不是,可是我想要独占你嘛!”狄懋的俊脸难得红了起来。

 他的话换来祁海月人的笑容。

 “别笑!我就知道说出来你会笑我。”狄懋又道:“你不是说要带我看看你的工作环境吗?我们就别光杵在这里。”

 祁海月点了下头“我们现在就去。”

 语毕,他就拉著狄懋往外走,而狄懋则是对希和管冬晓出无可奈何的笑容,随即跟他出去。

 此时休息室里一阵静默,就在管冬晓以?希会追出去时,希不发一语地坐了下来。

 他拿著汤匙对碗里的药膳一阵戳,虽然没有言语,但任谁都知道他的心情非常烦闷。

 那个男人凭什么出那种无奈的笑容?

 这世上最能容忍海月胡闹的人是他耶!

 他从小到大什么事都让著海月、由著海月,为什么一个突然入他们之间的人,能这样骨地表现出对海月的宠溺之情?

 想及此,他戳得更是用力,仿佛把里头的中药材当作狄懋。

 见状,管冬晓只是摇摇头,默默地离去。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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