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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一朝相见断人肠
  当黄昏最后一缕余晖洒落在升魔台上时,整个升魔台从原来的紫红色转化为明的橘红色,犹如一支即将熄灭的火炬,透出一股朝不保夕的美丽,令人心醉神。当暮色所带来的黑完全淹没升魔台时,十二支火箭拖着长长的阳光,落在升魔台广场十二堆浇牛油的篝火之上,顿时让夜中增加了十二个光芒万丈的光源,照得升魔台亮如白昼。随着篝火的点燃,升魔台中央红岩雕凿而成的石宫也点了明亮的油灯。参加天书博览会的各路豪杰被一位位衣着娇的仕女引领,络绎不绝地走人石宫大殿,在殿丰盛的酒席周围团团坐下。

 放眼大殿之上,陪各位豪杰饮酒的酒姬千娇百媚,不但有中原各大名楼的红牌,更有来自大食、兹、波斯、天竺的绝佳丽,天香国,花团锦簇,令人未曾饮酒,已经有了三分醉态。面前的酒席不单囊括了赛上高原的风味特产,而且大唐十道著名的菜肴,这里也是应有尽有。喜欢大鱼大的豪杰,有烤全羊、烹全牛和烧猪等伺候;喜欢雕雅食的有富贵羹、鹿肠酒、甘膏、金笼炙;不食荤腥的人们有各式菜蔬和上罕有的新鲜瓜果。一时之间,殿声笑语,宾主尽,气氛融洽到了极点。酒过三巡,牧忘川捧着一盏金酒,大踏步走到石宫大殿正中的石桌前,仰头饮尽酒杯中的美酒,接着用酒杯用力敲了三下桌子,发出悦耳的咚咚咚三声。这敲击声透过殿噪杂的谈笑声清清楚楚传入众人耳中,顿时令人们安静了下来。

 “各位,听我一言。”牧忘川双手高举,意兴飞扬的高声道“人生一世,草木一,命如朝,扬名趁早!”“好!”殿顿时响起一阵炸雷般的叫好声。

 “你们今敢冒着大不韪,排除万难来到这里,就证明各位有大志,想要踢破世间的条条框框,来这里成就不一般的事业。我牧忘川敬各位一杯,祝大家梦想成真!”牧忘川洪声道。

 “干!”听到他的话,众人无不生出知己之意,纷纷仰脖喝下杯中美酒。

 “有的人出生就是傻瓜,再怎么练还是傻瓜;有的人出生就是天才,越练就会越强。但是傻瓜守着一堆秘笈愁眉不展,天才却只能看着秘笈望洋兴叹。世间怎会有这样的道理?”牧忘川双手一摊,厉声道。

 “他祖宗,没这样的道理!”金和尚心有共鸣,大吼一声。他的话令众人哄堂大笑。

 “有的人庸庸碌碌,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有的人有乾坤,志

 比天高,大鹏展翅恨天低。但是这些庸才却用陈规旧俗在有志者的身上,强迫他们

 和自己一样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世间怎会有这样的道理?“牧忘川再次大声道。

 “没这个道理!”这次众人都被他说中了心头事,纷纷大喝起来。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世间哪有那么多陈规陋习,条条框框。男子汉

 大丈夫,生于世上,本该行云水,任意为之,什么门派之别,什么江湖规矩,都当

 它是狗…“牧忘川的慷慨豪言仍然在疯狂的继续着,但是他的言语却已经被大殿

 上人们一阵又一阵暴雷般的喝彩声所打断。

 看着整个大殿都陷入了推倒江湖法则的狂热之中,郑东霆不也被牧忘川充

 煽动的话语触动了心事。他的一生都在江湖规矩和师门所学的夹中求生存。虽

 然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却只能装傻扮痴,缚手缚脚地生活,不敢越雷池一步。如

 果有一天,江湖规矩真的在这一片狂声中轰然破碎,那么他郑东霆岂非终于可以挣

 枷锁,享受一直梦想的生活?

 “师兄…”正在郑东霆想的出神的时候,祖悲秋尖细的声音突然钻入他的

 耳中“若是这些人真的能打破所有江湖规矩,那你岂非可以在江湖上自由自在了?”

 祖悲秋行走江湖时太浅,对于郑东霆的不幸,他只能理解到自不自在的程度。

 毕竟,他没有生来就怀有身赴江湖之志,无法了解郑东霆心中一直怀有的抱负,因而

 也对眼前的形势分不清轻重缓急。

 “嘘!“郑东霆一把按住祖悲秋的手,小心的朝四周看了一眼,低声道“江湖

 规矩不是为强者所立,而是为了保护弱者。就算很多时候不甚合理,矫狂过正,但是

 必然有存在的道理。今天来这里的,都是江湖中的强者。强者只有两种,一种想要祛

 扶正,除暴安良,一种想要惊世骇俗,横行天下。今天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后一种人,

 他们只想变的更强,变得无拘无束,虽然这样的想法没什么大恶,但是这样的人在江湖

 中必会搅动风雨,最后遭殃的还是普通老百姓。“

 “哦,我有点明白了。”祖悲秋连连点头“师兄,想不到你居然将其中的关键看

 的这么明白,师弟这些天来跟着你长了不少见识。只是为何同是江湖人,其他人都不明

 白这江湖规矩的用途?“

 “他们注定了要做第二种人,而我则梦想做第一种人,这是我们之间的本质区别。我看_书斋”

 郑东霆说到这里,神色间出一丝悻悻然的神色,似乎对于做不成无拘无束`逍遥天下的

 强者,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如果能够两种人都做,那该多好?”祖悲秋不无惆怅地说。

 “如果没有王琼反出越女宫,世间可有天山派?“牧忘川昂的声音在大殿的上空

 尖锐地回响。

 “没有!“众人大孔。

 “没有天山派,世上可有顾天涯?”牧忘川接着孔道。

 “没有!“虽然顾天涯曾是太行山的死敌,和在座的许多前辈高手有过血仇,但是他

 一生光明磊落,慷慨豪迈,至情至,深受江湖正中人的崇拜。即使在座的太行高手,都不觉得崇拜顾天涯有何不妥。

 牧忘川此刻一张俊脸的通红,连耳和脖子都泛起了粉红色,仿佛他也被自己

 起来的热所感染而澎湃。他干脆一个纵身跳上了大厅中心的圆桌,双手大鹏展翅一般横举,双目圆睁,大声孔道:“我们想要什么?”

 “独步江湖,横行天下!““独步江湖,横行天下!”

 大殿中的人们烈地敲击着手中干涸的酒盏,盛水果的铜盘,颤抖的石桌和一切能

 够敲出声音的东西,状若痴狂地不断重复着这八个字。仿佛八个字本身就充着不可遏制的魔力,能够令人痴,令人醉,令人

 待到整个大殿的人喊哑了嗓子,叫痛了喉咙,终于渐渐安静下来,牧忘川再次抬起双手,双目透出一丝满意之:“那么…来到天书博览会。”

 重逢却是心千结这句话令殿中的魔头们脸上都出了心领神会的微笑,纷纷点头。

 看到自己已经赢得了所有人百分之一百的关注,牧忘川出一副信心十足的神色,

 朗声道:“各位,本次天书博览会举行三天。第一天是开铺。明天之前,我的手下会在石宫之前的朝阳广场上摆出两百个铺面,各位可以各凭本事选择一个铺面。铺面的好坏直接影响到易的成败,请各位不要低估它的重要。第二天是展览。各位手中有什么好货,可于当天在铺面上展示,我天书组织还会搭建展台,让各位上台演示所带秘笈的奥之处,以期获得更好的易。第三天是,以秘笈换秘笈,各位想在自己铺面守株待兔也好,想主动到对方铺面易也好,完全不加限制,只要各位有所收获,我们天书会的目的便达到了。”

 说到这里,他环视了一下全神贯注听他讲话的人们,礼貌的询问了一声:“各位有何疑问?”这个时侯,一个回鹘高手突然抬起手来,用生硬的汉话到:“我有问题!”

 “请说!”牧忘川一挥衣袖,恭声道。

 “我…我们若是有人不方便直接把秘笈出来…是否有办法帮我把秘笈誊写到纸上…”这个回鹘高手支吾着说。

 “哪来的家伙这么麻烦,就算是车在兽皮、石碑、树皮上,直接把东西出来不就完了。”我和尚无空不耐烦地扬声道。他的话引起一阵赞同声,顿时有数个魔头对那回鹘人发出了嘘声。

 “我…我的秘笈在这里!”那个回鹘人被人一起哄,着急了起来,一把起衣服,出肥大的肚腩,肚皮上车了密密麻麻的武功秘术。他的举动让众人顿时大笑了起来。

 牧忘川连忙一拍脑子,微笑道:“这事怪我。一时疏忽忘了说明此事。很多朋友的秘笈都是记在心里,或是刻在身上,并未随身携带,不方便易,这们有专门提供的润笔屋十间,供这些朋友誊写秘笈之用,请勿担心。”此话一出,大殿之中不少人出如释负重的表情,看来很多人都是默记秘笈而来。

 “最后一点,我想提醒各位。”牧忘川神色一肃,脸上透出一丝寒气“本次天书博览会只有一个规矩:同样的秘笈在博览会上只能有一本。若是谁敢用同样的秘笈多次易,竭泽而鱼,尽揽天下秘笈,莫怪我牧忘川手下无情。”说到这里,他身形一展,闪电般飞到连青颜、洛秋彤所扮的夫妇身边,用目光死死盯着她们身后那个老仆背上的一箱秘笈。

 “牧主事,有何指教?”洛秋彤扮演的虬髯客师天霸声道。

 “本次天书大会上天山秘笈应有尽有,你们的秘笈和我们的重了,不应该拿来易。”说到这里,牧忘川不待对方开口,长袖一展,狠狠击打在装秘笈的木箱上,将整箱秘笈抛入天空,接着手一扬,一股灼热的气冲天而起,端端正正击中木箱,那些珍贵无比的天山剑诀顿时陷入了熊熊烈焰之中,瞬间烧为了灰烬。

 散发着淡淡红光的明月犹如一只布血丝的妖眼缓缓从云雾中出身影,将水银泻地般的光华铺洒在升魔台上。无数身着黑衣的人影在石宫前的朝阳广场上紧锣密鼓地忙碌着,为前来参加天书会的魔头们搭建易场。成千上百的人,却没有一个说话,只是默默地工作,互相之间默契于心,不诉诸语言,这让整个场中的景象透出一丝诡异之气。从石宫客房的窗户上远远望去,月光下那无数黑影犹如一群夜中的恶魔,正在举行什么不为人知的仪式,令人感到说不出的骨悚然。

 牧天侯的后代、神秘莫测的接引使、十二门将、上千鬼奴以及独树一帜的会场,这个举办天书博览会的组织到底有多么庞大,谁也无法想象。

 凭窗而立的郑东霆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脑子中一片麻,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一时之间脑海中竟然是一片可怕的空白。他用力自己的额头,舒缓了一下钻心的头痛,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身边的师弟。祖悲秋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忧虑,反而是一片兴奋之

 “你无缘无故,兴奋什么劲儿?”郑东霆完全理解不了祖悲秋这样敌友难分的可怕场合还这什么高兴。

 “嗯?师兄,你不兴奋吗?连姑娘就在我们客房的旁边,还有…还有秋彤。”说到这里,他的脸更是通红“你看,我们是今夜支找她们还是再等一等?”看到师兄目瞪口呆的脸色,他连忙又说“无论如何,我一年都等了,不在乎这一晚的时间,师兄,你看我们如何行事才不会太过唐突?”

 “第一,你根本无法通过两眼的距离断定来的人就是青颜。第二,你有没有想过她们为什么易容改扮来这里?她们是反出天山,来这里偷换秘笈的吗?还是来这里另有所图?第三,她们看到我们在这里会怎么想?我们如何解释到这儿来的原因?第四,我们怎么从这里全身而退?这些你都想过吗?”郑东霆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问道。“师兄,我百分之一百确定那是连姑娘。其他事情都是小事。我们最重要的是要和她们相认。我怕…”说到这时里,祖悲秋神情一阵紧张“我怕秋彤又把我给忘了。”

 就在他们小声谈话之时,房门上突然传来“咚咚”两声。郑东霆和祖悲秋同时闭上了嘴。郑东霆一指墙角,示意祖悲秋躲过去,接着一把从上抓起郑家银弓,缩身挤在门框边缘的墙边上,用手小心地将门一点点打开。

 随着门板缓缓动,殷小蝶那光怪陆离的面颊赫然出现在门之外。虽然郑东霆已经有几分相信这中连青颜,而且也看过一阵子这张脸,但是此刻看到,仍然忍不住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郑东霆不千所措地说道。

 殷小蝶直地看着他,仿佛一座雕像一般伫在那里,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在她身边,师天霸一把推开郑东霆半掩的大门,转过头去,面对着殷小蝶无奈地低声道:“他们认出我们了,青颜,大局为重…”

 扮成殷小蝶的连青颜默默看了郑东霆半响,终于探出手去,一把推开他,走入门中。扮成师天霸的洛秋彤跟在她身后走进屋,飞快地将门关上。

 当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阵奇异的寂静。这四个人似乎同时意识到,经过了一年来漫长的别离,她们终于辗转在这个凶险的天书会场重聚了。

 默然互望了良久,洛秋彤终于忍不住碰了碰连青颜的手肘,催促她说话。连青颜嘴动了半响才开口道:“你们…也来参加天书…”

 “为什么不告而别?”郑东霆狠狠盯着她,这句憋在心城一年之久的话,终于口而出。“我们能不能先不谈此事,你不觉得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吗?”连青颜秀眉微蹙,低声道“我们特意在今夜来找你们,是想问清楚你们是否····”

 “为什么不告而别?”郑东霆仿佛完全听不进她的话,只是执拗地接着问道。“都说过不要再提此事!”连青颜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说。

 “师兄,别动气,心平气和地问,别把她们吓跑了。”祖悲秋躲在郑东霆身后胆战心惊地劝道。“青颜,你酒把事情跟郑捕头说清楚,你不说他不会罢休,一年了,你就算想要惩罚他,也够了。”洛秋彤低声道。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难道不直到?”连青颜终于昂起头,愤然道。

 “我做过什么?我就是不直到…”郑东霆更加怒火中烧,几乎要喊了初来,吓得祖悲秋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

 “你不用狡辩,我已经直到,你根本无法记起自己是不是当初曾经救过我的少年。你说自己记起来是在骗我,你根本不尊重我,不过是…不过是把我当成你郑家十二房中的一房!”连青颜说到这里,又是尴尬又是羞愤,一张俏脸涨的通红,便是脸半寸厚的脂粉都掩饰不住。

 “啊!”听到连青颜开口道明了事情的真像,一旁的祖悲秋惊叫了起来,他一把抓住郑东霆的胳膊“你看,师兄,当初你真应该听我的,我就说你不该没清楚酒人,会影响终身幸福的。”

 “闭嘴!”郑东霆一把甩开他的手,朝他竖起一食指,干净利落地制止了他的喋喋不休“我问过关中剑派的人。姬放歌在刑堂已经招供,十年前并州太行山的马队的确和我有一场血战。当时我倒提酒葫芦,手握青锋剑,单人独骑。正是我救了你!”

 “是又怎样?”连青颜分毫不相让地瞪目道。

 “既然是我做的,我就没有说谎!”郑东霆然大怒。

 “但是当时你自己并不知道,所以你根本就在骗我!”连青颜恨得用力一跺脚“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得到我吗?”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有什么错?难道我不配吗?”郑东霆丝毫不肯认错“就为这个你一声不发一走就是一年?”

 “像你这样心浮气躁的男人,让我如何托付终身?”连青颜愤然道。

 “像你这样还没嫁人就离家出走的女人,我郑东霆还不稀罕呢!”郑东霆不甘示弱地反击。“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和十年前并州之时相差何止万里,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告而别?”连青颜气得浑身一阵阵的哆嗦。

 “噢——我终于明白了,你是看不起我现在使不出武功,再也不是你曾经崇拜过的侠少。我不过是一个江湖败类。”郑东霆双眼血红,狠狠的说。

 “你要事偏这么想,随便你!”连青颜愤然转过身去,背对郑东霆,似乎连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看到郑东霆和连青颜之间暂时并无话说,祖悲秋突然从师兄背后绕了出来,面对连青颜道:“连姑娘,你和我师兄有矛盾,这是你们的事。不过你不应该连我的秋彤也一起带走,我们经历这么多波折,好不容易在一起,你怎么忍心拆散我们?”“啊?我。”听到祖悲秋的话,连青颜忙不迭转过身去,不知所措地望向脸通红的洛秋彤。

 “悲秋,不怪连师妹,是我自己要离开你。”洛秋彤连忙澄清道。

 “秋彤,你不要帮你师妹说话,当初在关中,离别之前我们已经私定终身。”祖悲秋难以置信地说。

 “悲秋,当年我们身陷绝境,随时都会生离死别,为了激励你的士气,也为了不让你带着遗憾离开,我一时冲动许下了那个永远不会兑现的誓言。事实上,你和我憧憬的生活相差太远,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洛秋彤咬了咬牙,终于鼓起勇气将一年前的真相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我。。我不相信。秋彤,你现在所说的话,以前所说的话,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我分不清,完全分不清。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老老实实说一句实话,为什么总要骗我、逃开我、伤害我?”祖悲秋双手按住混乱成一片的脑袋,嘶声喊道。

 “祖公子,当初在关中剑派徐州分舵你已经一纸休书和师姐一刀两断,师姐怜惜你的痴情,才一直对你以礼相待。你现在说她骗你、伤害你,此话从何说起?”连青颜身挡在洛秋彤面前,对祖悲秋正道。

 “喂!姓连的,你别欺负我师弟。洛秋彤,你找个一嘴谎言的泼妇,伤害了我师弟一次又一次。第一次离家出走让他等了十年,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你又让他一伤再伤。你不喜欢他直说好不好?**人家感情很过瘾吗?”郑东霆挡在祖悲秋面前大声说道。

 “郑东霆!你对我师姐发什么脾气!”连青颜伸手狠狠一把推开怒目横眉的郑东霆。“师兄,不要再喊了,我脑子很,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祖悲秋仿佛师姐末日到来一般呻道。

 “悲秋,真的非常抱歉,你想要的东西,我恐怕一生都给不了你,只能祝福你他找到一个合你心意的姑娘。”洛秋彤颤声道。

 “师姐,你永不着心存愧疚,女人追求自己的幸福根本就没有错,这是江湖儿女的自有!”连青颜瞪视郑祖二人,高昂着头,大声道。

 “洛秋彤,你这该死的江湖活寡妇,一辈子都不会有第二个人像我师弟一样喜欢你。”郑东霆怒道。

 “什么江湖儿女的自由日子我根本不懂,为什么老天如此残忍总让有情人不能成眷属!”祖悲秋说到这里,泪水已经忍不住涌出了眼眶。

 “我的志向一向不是儿女情长,不劳郑捕头挂心。”

 “祖公子,世上从来没有一厢情愿的两情相悦。”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师弟,你十年来对我这个并州少年的相思难道不是一厢情愿?”

 “郑捕头,是没向你倾诉衷肠的时候,我倒没见你拒绝啊?”“连姑娘,当然帮着秋彤说话,你们…你们都是…都是一样的无情!”

 四个人一人一句,互不相让,只是扯着嗓子争吵,一时之间,客房里一片嗡嗡之声。这四人经历一年,终于见面,心神漾,情绪失常,完全没有注意到客房外的动静qi书-奇书-齐书。如果她们推开门一看,一定会大吃一惊:客房门外,一身黑衣的接引使和天书会主事牧忘川正如两只巨大的蝙蝠,贴在梁上。耳朵紧挨着房门之顶,偷听他们的谈话。

 他们默默听了良久,终于抬起头互相使用传音入密交谈起来。

 “听懂了没有?”牧忘川问道。

 “有点。理不清头绪。”黑衣接引使喃喃道。

 “完全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牧忘川再听了一会,放弃道。

 “好像和天书会无关。”黑衣接引使默然半晌,道:“他们如此招摇,又有点不像内,应该只是来天书大会找郑东霆和祖悲秋解决…类似情感纠葛。”“被女人贴上的确令人头疼,连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被她们找到了。”牧忘川说到这里,俊脸上出一丝得意之“所以找男人永远好过找女人。”

 听到他的话,黑衣接引使浑身一抖,差点从梁上摔下来。

 “既然他们没有可疑,我们走,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干。”牧忘川无意久留,身子一个腾跃,宛如飘絮一般飘落在地,倏然而去。接引使施展轻功,跟在他身后,转眼没了影踪。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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