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事实证明,苏小圆实在不适合
迹天涯。
离开苏府仅一天的时间,她就变成一个脏兮兮的小人儿。
小巧的鼻尖、粉
的面颊上沾着几点泥巴,原本整齐的秀发凌乱不堪,更不用说身上的衣裳被树枝划破了几处、沾了多少泥土。
她在树林里走了半个时辰,仍是在同一个地方打转,最后只得一个人坐在大石头上休息。
一个人?
是的!
出了苏府,她和苏月眉住进悦来客栈。五更时,苏月眉突然把她唤醒,说苏府的人已追到客栈来了,催她上路。她
迷糊糊地背上包袱,和苏月眉同骑一匹马离开。
虽然苏月眉马术极佳,但苏府追来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一时竟不能将他们甩开。
忽然,苏月眉在山路的转弯处停下马,笑咪咪地告诉她由她来引开追兵、两个月后京城青龙酒楼相会,便跳下马,拍拍马**让她独自骑马走了。
苏月眉走得潇洒,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呜,她根本不会骑马呀!
可惜,她没有抗议的机会,马儿就已经向前狂奔。
由于苏月眉是在转弯处下马离开,穷追不舍的“追兵”并未察觉,仍追在苏小圆的后面。
她吓得脸色苍白,小手紧抓马鬃,最后被抓痛的马儿甩在树旁的草地里,之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她醒来时,她已是躺在厚厚的草地上。或许是因为草很厚的关系,她身上除了沾上不少泥土,并未受伤。
她想走出这片林子,却发现走了许久仍是在原地打转,只好先坐下歇息。
“咕噜噜…”肚子里传来一阵叫声。
苏小圆这才想起她已有一天没吃东西了。她从包袱里取出块圆饼,专心咬着,没有发现林子里突然冒出一道灰色的人影。
“喝!没想到今
我可走了好运,竟碰上一个柔弱的小姑娘。”灰衣大汉拿着割草刀不怀好意地走向苏小圆,兴起了打劫的歹念。
苏小圆吃完圆饼,猛地抬起头,一看见眼前的大汉,立刻眉开眼笑,跳到大汉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大汉反而被她吓住了,不自觉退了一大步,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第一次打劫,他不会是碰上什么武功高强的侠女吧?
“大叔,别怕,我是好人!”她绽出甜美的笑容,反过来安慰大汉。“请问大叔,出林子的路怎么走啊?”
“往东走可以到杏村…”大汉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忙重新板住脸,
出凶狠冷酷的表情,
声
气地喝道:“小姑娘,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
出来,否则就…嘿嘿嘿…”
苏小圆困惑地摇摇头,好奇地盯着大汉。“大叔,我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向我要东西?”
“当然是为了吃饭啊!”大汉随口答道。
“哦,这样啊!”苏小圆从包袱里拿出几块圆饼,放到大汉手里。“大叔,你吃吧!”
大汉瞪着圆饼,险些吐血。她到底明不明白他是强盗,想抢的是银子而不是圆饼啊?
为了让她明白自己的身分,自行
出金银财宝,大汉凶巴巴地说着世间每一位强盗必说的行话:“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这回她该被吓到了吧?他得意地想,伸出双手,准备拿银子。
“大叔骗人!”苏小圆不高兴地皱皱鼻子,水汪汪的秋眸瞪得大大的。“这些大树比大叔的年纪还大,这条路也不可能由大叔一个人开凿,大叔为什么说树是自己种的、路是自己开的?”
大汉的双眉凶狠地皱起,蛮横道:“树是我家祖祖辈辈种的,路是我家祖祖辈辈开的,不行吗?”
“当然可以。我明白了,好吧,既然这条路是大叔家的,那我走其它路好了。”苏小圆笑得好甜。
她认为世上除了她家小姐之外,其它人都是讲道理的,所以一点也不怕面前凶狠的大汉。
“大叔,还有事情吗?”
“没…”大汉险些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忙改口道。“小姑娘,你要离开这里,可以,但是要把这个包袱留下!”
“为什么?我不是说不走大叔家开的路了吗?”苏小圆抗议。
大汉气得直抓脑袋,看来他要给她点厉害瞧瞧才行!他挥刀向她背着包袱的右臂砍去,想吓吓她。
苏小圆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挥刀相向,迟钝地楞在原地,害怕地闭上双眼,也不知躲闪。
“啊——”同时,一声惨叫响彻树林。
***
太阳落山,夕阳的余晖洒在草地里,霞光
天。
两人两骑前后出现在树林里。
前面的男子穿著一袭蓝衣,骑着赤兔马,下颚坚毅,嘴
薄厚适中,鼻梁
直,黑眉修长明朗,深邃的眼眸炯炯有神,五官如雕刻般完美,浑身散发着冷然自持的气质。
骑在后面的男子身着
布黑衣,背着长剑,身材健壮。
“爷,『灰狼帮』开了几家酒楼,有意抢我们『青龙酒楼』的生意,此事如何处置?”后面的黑衣男子担心地问道。
“不用烦心,静观其变即可。”蓝衣男子微微一笑,放缓了马速。“如果别人多开几家酒楼,青龙酒楼就经营不下去的话,那我们的生意也不必做了。”
“可是,灰狼帮扬言,要是我们敢和他们抢生意,就给我们『好看』!”黑衣男子仍是忧心忡忡。
“乔勇,你跟在我身边多年,怎么还是如此
躁?我们青龙堡的名声不是侥幸得来的,灰狼帮说说威胁的话,便能除掉我们?”乔行磊平静地回答。
“如果他们光明正大地干,我也不怕,就怕他们使
的…”
“这点我已考虑过了,所以我才要
夜兼程,赶回青龙堡。”乔行磊成竹在
。
“可惜旅途匆忙,这次行经杭州没有时间到苏府看看。”乔勇惋惜地说。
“有什么好可惜的?”乔行磊挑了挑剑眉,漫不经心地反问。“我虽和苏家小姐订有婚约,两个月后将
娶她进门,但不表示我现在一定要去苏府见她。”
“爷,乔勇不明白。难道爷不怕那苏家小姐相貌其丑无比或妇德败坏?”乔勇甚是不解。
“这门亲事是爹生前订下的。苏家老爷曾对爹有救命之恩,爹答应这门亲事,是为了报答苏老爷的恩德。而且我多年经商在外,无暇顾及家中一切,娘的身子也越来越差,青龙堡早该有位当家主母来掌管堡内的大小事物。”乔行磊心思缜密,说得条条有理。
“若说苏小姐的品貌,你不必担心。苏小姐幼年时,爹曾见过她一面,绝不会其貌不扬;至于苏小姐的品德,苏家老爷在杭州一带有乐善好施的美名,教出的子女自然不差。”
“唉,若不是爷早有婚约在身,凭爷的条件,定能娶到比苏小姐更好的女子。”乔勇叹息。
乔行磊笑而不答。在他心中,娶谁并无不同。
“走了一天,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歇一会吧!”他旋头四处眺望,骑到一片小树丛后面,翻身下马。
这片小树丛,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位置极为隐蔽。
“是,爷。”乔勇牵住两匹马,摘下羊皮水囊。“爷,水喝尽了,我去溪边打些水来,顺便让马儿吃些草。”
“去吧。”乔行磊靠着苍天老树坐下,闭目养神。
为了早
回到“青龙堡”,他们连续几
赶路,常错过客栈而
宿野外,他早已习惯用最少的时间恢复体力。
树林里很安静,只有几声鸟鸣,蓦地,树丛外传来零零碎碎的脚步声。
有人向他这边走来了!
乔行磊迅速睁开眼,双眸
出如剑的锐芒,向树丛外望去。只见一抹浅绿色的身影出现在树林里。那是名娇小柔弱的少女,从她走路的姿势,看得出她毫无武功。
没有危险!
他的身体放松下来,重新靠回树上,但目光仍不自觉地打量着少女。
他从没看过哪家女孩的笑容可以如此甜美可人,尽管她身上沾
了泥土,但仍无损她娇憨清新的气质。
少女在距树丛十尺外的地方停下脚步,弯身摘起几朵紫
的小花,可爱的鼻尖努力嗅着,然后又伸出粉红的舌尖,轻
花蕊,脸上
出清纯甜美的笑容,圆圆的大眼也笑弯成两道新月。笑声和手腕间的铃铛声相应,婉转动听。
她的快乐感染了他,他的
边不
也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过了许久,少女似是才想起赶路,依依不舍地放下紫花,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不觉有几分遗憾。
谁知一炷香后,她竟又回到原地。
如此反复两次,他猜出她定是迷路了。少女终于发现自己始终在同一个地方徘徊,皱皱小鼻子,重重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拿出圆饼用力咬着。
好可爱、好迷糊的女孩,而她的家人竟放心让单纯的她孤身在外。想到这里,乔行磊蹙起眉,有些不快。
“爷,要上路了吗?”乔勇从河边回来,低声问道。
乔行磊正
回答,却看见一名大汉不怀好意地出现在少女面前。他对乔勇摆摆手,示意乔勇蹲下、暂不要说话,再次转头向树丛外望去。
乔勇心中好奇,顺着乔行磊的目光远远望去。
大汉离少女极近,少女丝毫没有察觉大汉的来意,粉颊上带着甜美的笑容。
乔行磊随手拾起两枚石子,双目紧盯树丛外的变化。当大汉高高举起大刀,向少女砍去时,他扬手
出石子,石子打碎了大汉的手腕骨,大刀重重落在地上。
同一时刻,他飞身上前,伸出手臂,将少女揽进怀中,花草的清香随之飘入他的鼻间。
她柔软的娇躯紧贴着他伟岸的身体,他不
升起莫名的燥热感。她像是吓坏了,仍紧闭双眼,长长的睫
盖住眼睑,粉颊
若婴儿,他竟有种冲动想抚摸那滑腻的肌肤。
苏小圆靠在男
硬朗的
膛上,恍恍惚惚的,还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只知道男
刚的气息将她包围,她觉得好安心,她安全了…
无视内心的渴望,乔行磊轻轻将她从身上移开,温和地唤道:“姑娘?”
苏小圆一点也不想离开那温暖的怀抱。她本能地睁开眼,水汪汪的秋眸望向乔行磊。
虽然她见过的男人不多,但她知道他有一张非常好看的脸。他黝黑深邃的眸里写
对她的关心,给人温暖而值得信赖的感觉,她觉得他一定是个很温柔、很好的人。
她就这么楞楞地盯着他看,直到她和他的眸光在瞬间
会,她的心儿怦怦
跳,才红着脸低下头去。
“姑娘?”
醇厚温和的男音在她耳边响起,但她不敢回头,怕看到那双让人心慌意
的眸子,只得将目光放在他的
膛上。
啊,他的衣襟上有着几点泥土,一定是刚刚她沾到他身上的。
怎么办?如果他发现了,会不会很生气?
以前她练习写字,不小心碰掉墨盒,将墨水都溅到苏月眉身上。那时,苏月眉气得足足三
没和她说话。
这次她
脏了他的衣服,他会不会同样三
不理她?
不知为什么,想到他会不理她,她的心里就好难过。或许她帮他把衣服洗干净,他就不会生气了吧?可是她虽然是丫鬟,却从来没洗过衣服,如果洗不好,怎么办?
她胡思
想着,对他的声音听而不闻。
“姑娘?”乔行磊瞧着眼前的小人儿,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容。她可知她的举动会引人想入非非?
她根本不懂得掩饰自己的眼神,就这样大剌剌地盯着他的脸庞和
膛。如果是其它女子,他会认为这是勾引,但她的目光清澄透彻、不带
念,他知道她只是单纯地在看他。
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题,一会儿撅着红
,一会儿皱皱鼻尖。他不想再被她漠视,轻轻捏住她俏
的鼻子,如愿得到她的注意。
呜,不能呼吸了。苏小圆这才回过神来,可怜兮兮地
着小鼻子,十足哀怨地瞪着他。
她又不是故意将他的衣服
脏的,为什么他要这么欺负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将你衣服
脏的。你
下来,我把它洗干净,好不好?”虽然她没有把握能洗干净,但她会努力试一试的。
“嗯?”乔行磊挑了挑斜飞的剑眉。她在说什么?
“虽然把你的衣服沾了泥土是我的不对,但是我把它洗干净后,你就要原谅我呦,不许再欺负我了。”她自顾自地说下去。
“欺负?”
“对,不要再捏我的鼻子啦,换不过气来,鼻子又好痛!”她边说边
鼻子,小巧的鼻尖染上一层淡淡的粉霞。
原来她是在烦恼这个!
乔行磊低沉醇厚的笑声漫出
间,笑意震动他的
腔,修长的身躯微微颤抖。
苏小圆见他笑了,
边也跟着绽出甜笑,双颊
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把先前的烦恼忘得一乾二净。
站在一旁乔勇楞住了。他跟在乔行磊身边多年,从未见到乔行磊如此开怀畅笑。这名少女是如何做到的?
笑罢,乔行磊柔声道:“不必担心衣服,我不会因它生气的。”他怀疑有人能对这张娇憨可爱的小脸发脾气。
“可是…”真的没事吗?当初她家小姐就很生气呀!
“我保证。”他的声音仍很温和,但无形中有种令人不敢忽视的威严,不容反驳。
苏小圆放心了,开心地拉着他的衣袖笑了。
“爷,要如何处置他?”乔勇的剑尖抵在大汉脖子上。
“大爷饶命,姑娘饶命,刚刚我只想吓吓姑娘,并不是真要伤人。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以后再也不敢了。”大汉捧着骨头碎裂的手腕,痛苦的哀嚎,企图博取同情。
“他为什么要拿刀砍我?”苏小圆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她没有得罪这位“大叔”啊!
“自然是为了抢夺姑娘的银两。”乔勇忿忿不平地回答,之前的事情他也看得很清楚。
“可是我没有银子啊,这个包袱里只有圆饼。”她困惑地皱皱小鼻子。装着首饰和银两的包袱留在马上,早已不知去向,她身上背的这个只有圆饼。
没有银子?大汉闻言,差点受不住打击昏死过去。他怎么这样倒霉,竟会为了几张圆饼惹来祸事?
乔行磊轻声叹息,料定她是第一次出门,才会如此单纯无知。
他正
叮嘱她些什么,却见她从怀中拿出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啊,差点忘记了,我身上还带着它嘛!敝不得大叔会抢劫我。”她总算找到一个被抢的理由。
“不是这样的…”大汉高声哀叫否认。天大的冤枉啊,他如何知道她怀中有这块玉佩?
“那不是…”乔勇一惊,认出那是乔家和苏家的订婚信物。
他虽没见过当年订婚的玉佩,但乔老夫人提过,龙凤玉佩成对,同样大小、同般质地,分别雕刻着游龙、戏凤的图面。
当年订婚,乔老爷将戏凤玉佩送给苏家,只留下游龙玉佩。乔老夫人曾让他看过游龙玉佩,故他不难认出戏凤玉佩。
戏凤玉佩应在苏家,这少女难道是…
乔行磊也认出了玉佩,心中暗惊,但依然不动声
。
首先要
清是否确为戏凤玉佩。
“姑娘,可否将玉佩借在下一看?”他沉声问。
“可以啊。”苏小圆笑咪咪地点头,没发现他们的异状,大方地将玉佩递给他。
乔行磊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会轻易将玉佩给他,难道她不怕他们也是强盗,不还玉佩吗?
“小姑娘,你不怕我们是坏人?”乔勇同样有此疑问,但他不如乔行磊沉得住气,忍不住问道。
“你们是坏人吗?”她圆圆的大眼里盛
好奇。
“当然不是。”乔勇气呼呼地否认。
“那不就好了吗?”
“你…”乔勇傻眼地摇头。
乔行磊仔细察看玉佩后,将它递还,对乔勇微微点头。
的确是戏凤玉佩!
“这块玉佩是你家的?”乔行磊面色平和,没有显
内心的波涛汹涌。
苏小圆点点头。“是啊。”玉佩一直都是苏府的,没错啊!
“你住在哪里?”
“杭州。”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请问姑娘芳名?”他还需确认。
一般大家闺秀是不能随便告诉他人闺名的,但她没有这般顾忌,快乐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苏小圆。”
她果真姓“苏”!乔行磊虽不知道苏家小姐的闺名,但很清楚苏府中只有一位小姐,这名少女应是他的未婚
无疑。
没想到,他未来的
子竟是一个如此娇憨可爱的小人儿!
只是…她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此处?
“爷,她是…”乔勇听完这番对话,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
乔行磊点点头,沉
片刻。“看来我们的行程不得不耽搁一下了,因为我要带她一同回青龙堡。”
他本该问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然后将她送回杭州苏府,但他的“心”却不愿这样做。
为什么会这样?他找不到答案,只隐隐知道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再也回不到昔日的平静无波。
“大哥哥…”苏小圆轻轻拉拉他的衣袖。
他低头瞅着她甜美的笑脸,
边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没关系,心中的疑问,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找出答案。
“乔行磊。”他郑重其事地说,要她记住他的名字。
“呃?”她仰起头。
“我叫乔行磊。”从她的反应,他猜想她还不知道她和他的关系,而他并不急于告诉她。
不知道彼此的关系,她对他的感情是真诚、纯粹的,而不会受到他的身分地位影响。
“你…你是青龙堡的乔行磊?”大汉伸出微颤的手指,指着乔行磊,声音中
出难以言谕的恐惧。
天底下,谁不知道青龙堡是北方第一富商?又有谁不知道青龙堡的堡主乔行磊允文允武、是世间少有的商业奇才?
乔行磊十岁就随其父在外经商,展
了惊人的商业才华。后来,乔父病逝,年仅十三岁的乔行磊接手乔家的生意,将乔家由一间普通的小商号,发展成为北方最有势力的青龙堡。
青龙堡在黑白两道皆有人脉关系,别说江湖草莽不敢轻易到青龙堡惹是生非,就连达官显贵也要敬他三分。
虽然青龙堡的势力主要是在北方,但他和全国商家都有联系。乔行磊若想排挤一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而他,是鬼
心窍才会招惹了这样的人物。
面对大汉惊疑不定的面孔,乔行磊笑而不答。
“不许直呼爷的名讳。”忠心的乔勇怒声喝道,间接承认了乔行磊的身分。
“乔大哥,你很有名吗?”苏小圆单纯的小脸上写
困惑。
“重要吗?”乔行磊不答反问。
她摇摇头,没有半点犹豫。
乔行磊脸部的线条转柔,笑了。
他果然没有看错她!
“圆圆,你刚才想说什么?”他很自然地给她起了个小名,转移了话题。
“呃…”苏小圆楞了会儿,才想起先前要说的事情。“我可不可以把这些圆饼给大叔?我想如果大叔有东西吃,就不会再砍人了。”
乔行磊点头同意,没有告诉她,人的
望并不是如此容易
足。她是这般纯真可爱、不知世间险恶,他希望她能永远快乐无忧。
他转向大汉。“念你是初犯,这次先饶了你。若是以后再犯,我会废了你的双手。这包饼是圆圆的心意,望你以后好好做人。”
“谢谢乔爷,谢谢姑娘!”大汉没想到能死里逃生,不停地磕头。
大汉拿着包袱,飞快地跑了。
这时,天色已晚,夜幕降临。
“爷,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留宿林中?”乔勇请示道。
“夜晚看不清景物,不便赶路,我们就在这里
宿一晚。乔勇,你去河边捉几条鱼,我和圆圆捡些树枝生火。”
“是,爷。”乔勇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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