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夺权
“你真的以为本君这些年来除了隐忍就什么都没做吗?”恒波冷然道:“如果本君没有把握,又怎会在今天猝然发难?本君没有实权?那么你以为这些弹劾你的本章是怎么来的?那些查抄了你持国府的兵马又是从哪来的?难不成你还以为本君是派了几个侍卫偷入你的密室盗出这些东西,并顺手绑架了这些人证来和你对质不成?”
他每说一句,荣安钧南的脸色就难看上了几分,这些他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去想。那些本章可以是伪造的,这些东西可以是偷出来的,这些人证可以是买通的,总之他决不愿相信自己会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人有的时候还真是会自欺欺人,他现在就像适才恒波所说的那个掩耳盗铃的人一样,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还没有输,自己的手中还握着足以让自己起码可以全身而退的力量!
是而待得恒波说完,荣安就大吼道:“不可能!
朝之中根本就没有一个你的人,你怎么可能掌握实权?你哪来的兵马?你想诈我?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他的吼声才落,就见殿门外大步走进一个人来,那人荣安认得,乃是
军殿前司都指挥使世海鸿飞。
军殿前司都指挥使虽然只是正四品的武官,但因为掌握着实际的兵权所以也是荣安所非常看中的位置。原本这个位置是由荣安的一个心腹担任的,可是因为那个心腹被他那原本的岳丈寻机陷害,结果这个职位落到了他那岳丈的手里,顶替他那心腹出任这个职位的就是这个世海鸿飞。
此时见得世海鸿飞进来,荣安的那个老岳丈利和苏
眼神一动。他也不蠢,虽然这些年和荣安斗得头破血
,可是现在他们两个显然是一条绳上的蚂柞,等恒波收拾完荣安,接下来十有十成就要轮到他了。在危机面前原本的仇人也能暂时变成盟友。至于以后如何,等到度过了眼前这一关之后再说吧,现在都过不去地话又哪来的将来?
基于这种考虑,利和。苏
开口唤道:“世海!”
可是世海鸿飞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呼唤一样,径直走到了恒波的面前,躬身禀道:“启禀陛下,整个渊京东区已经完全封锁,所有目标全已处于掌控之下。臣特来复旨!”
在他向恒波禀报的时候,又有一人快步走进殿来,这次进殿的却是属于荣安一系的将领,乃是
军步军司副都指挥使。荣安刚看到他时眼睛一亮,可是刚才世海鸿飞的表现让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叫出口。果然这位原本隶属于他地副都指挥使连眼角也没扫他一下,而是走到了恒波的面前躬身行礼,在世海鸿飞禀完后他开了口:“启禀陛下,京畿、御林、云鸿三卫的指挥权全都接收完毕,臣特来复旨。”
就像都商量好了的一样,紧接着便是
军步军司都指挥使和京城巡抚司统领进殿来向恒波禀报各自的任务完成情况。使得荣安的心一直沉到了谷底。其余一众大
小
也是心中一片冰凉。
看着几位爱将,恒波欣然点头:“很好,诸位卿家辛苦了。且先返回原位镇守,此是非常时期,一切还要有赖诸位卿家多多辛劳了。”
几人同时躬身应命,随后快步出殿而去,由始至终都没有向荣安和利和看上一眼。
望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荣安,恒波冷然道:“很遗憾,
军的三分之二兵权不是在你的手里而是在本君手上,至于另外那三分之一,如你所见现在也已经握在了本君的手中。此外三卫已经被本君完整接收,京城巡抚司也早已是本君囊中之物。至于朝中其余地势力…”
他地目光扫过一众大臣的席位,只见
朝文武竟然有四分之一站了起来向他行礼,其中不乏被荣安和他那岳丈两人极为倚重的心腹!这下不止是荣安,所有还在座地大臣都是脸色大变!
“各位卿家请坐。”在这些站起的臣子重新落座之后,恒波的目光再度移到荣安的身上,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本君小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总是会有些收获的。你可知什么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说起来还真得谢谢你们给本君创造的那些机会,才让本君有了现在的实力。”
此时荣安已是脸色灰白,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知道大势已去。
恒波没有骗他,他的确掌握了不小的力量,说起来还是自己这两
地争斗成全了他,使他借机将安
到他们两方的人手推上了重要的位置,从而开始一点点掌握实权。
只是他发动的还是太早了些,光凭现在的这点力量还是有些单薄,要想颠覆两
的势力并不是易事,哪怕最后能胜也是惨胜。可问题是这位国君的身后还有一个人,既然恒波凭着这么点力量就敢那么有信心,那么定然是那个人也出手了,而且是他的力量足以帮助恒波取得
倒
的胜利!
恒波望着阶下再没有半点平时那种凌人气焰地荣安,冷笑一声,森然道:“逆臣荣安,身受皇恩不思忠君报国,反而图谋不轨,谋逆不臣、欺君犯上。更且贪赃枉法,罪大滔天,不诛不足以正国法,平民愤!今革去一切官职,抄没家产,打入天牢,三
后凌迟处死!九族之内,男子尽诛,女子年长者缢死,年轻者发入教坊司为娼,终身不得除籍!”
他这样的处置实在已是重得不能再重,可知他对于荣安的痛恨到了何等的地步!这么多年来累积的愤怒怨毒与压抑一旦爆发出来,其势之猛绝对是如火山
发般的暴烈!
两个侍卫应命上前架起了荣安,荣安也不求饶,他知道事到如今求饶也没有任何作用。成王败寇本是至理,既然他败了就得付出代价,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
看着荣安被侍卫拖出去,恒波的目光转向了利和苏
,利和见那个内侍又取出了几本奏折,他也知机,不等那个内侍宣读就离座跪倒在地,惶然求告道:“老臣有罪,望陛下念在老臣年迈糊涂,开一线天恩!”说罢叩首不止。
“年迈糊涂?你在贪赃枉法、和荣安争权夺利的时候怎么半点也不糊涂,嗯?”恒波冷笑:“来人!将他削去冠带,打入天牢,一应判决与荣安相同!”
利和苏
面色死灰,当即就瘫倒在地,两个侍卫上前将他拖了出去。
等到恒波的目光扫向其余那些还在座的大
小
的时候,那些臣子全都连滚带爬地离座扑倒在地,一片“微臣知罪,陛下开恩”的呼声响遍大殿。
可是恒波早就铁了心,岂是一句求饶能够挽得回的,冰冷的声音就像利剑刺入他们的心中:“拖出去!全都押入天牢,三
后处斩!”
等到该治罪的都被拖出了殿,
朝文武的席位一下空出了一大半。扫视了那些空位一眼,恒波笑了起来,渐渐笑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响,这么多年的闷气全在畅笑中一扫而空!喜悦、畅快,种种强烈的情绪都
织在了一起,转化成了此刻的大笑。
为了这一天他隐忍了多少年,每次坐在宝座上,看着那些原本该俯伏在他脚下的臣子对着他指手画脚,趾高气昂地告诉他必须这样,一定要那样,不止毫无敬意,甚至常常语带威胁。君不君、臣不臣,原本该是高高在上的他却必须低下头颅任由臣下摆布,而他不止不能发怒,还得陪着笑脸曲意奉承。忍字头上一把刀,那把刀每天都在割他的心!幸好还有先生可以听他的倾诉与发
,否则他只怕根本无法忍到今天。而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天开始齐云将真正的属于他,现在的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国君!
看着站在殿中放声大笑的恒波,有过同样经历的嬴政很明白他现在的心情,就一如他当年平定吕磐之
,在加冠礼上亲手将王冠戴在头上之后的昂扬自得。那种搬掉了
在心上万斤巨石的轻松,那将仇敌都踩在脚下之后的扬眉吐气,还有那种从此后一切皆在掌中的志得意
,那种感觉是如此的醉人与美好!
不过夺回权柄并不是终点,而只是一个新的开始而已,可以高兴,可以庆贺,但却绝不能得意忘形。望着已经明显有些失控的恒波,嬴政暗自摇头,自我控制能力还是不过关啊!要笑尽可以等回宫后再笑个够,哪怕是笑到在
上打滚也没关系,但是这里可不是发
情绪的场合。
好在恒波总算还没有真的被胜利冲昏了头,发
了一会儿后慢慢收住了笑声,转过身来向太后施礼道:“今
是母后的寿辰,儿臣实在是不该兴刀兵行此等不祥之事,但望母后念在儿臣的不得已,恕过此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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