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蝴蝶梦
翡翠岭城市的中心立着一座独眼石人。
当这座巨大的雕像被建起来的时候,伽罗对翡翠岭的居民讲了这样的一席话:“有一个人得到了光明神的恩赐,伟大的光明神同意
足他的所有的愿望,唯一的条件是——他的仇人所得到的,将是这个人的两倍…那个人沉思了很久,然后说道:”挖下我的一只眼睛罢。‘“
独眼巨人的雕像是那样显眼,提示着人们忘记过去的仇恨。
或者说,将仇恨深深地埋在心中,努力活下去。
幸福的生活,往往比仇恨更加重要。
“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所有的工作在明天展开。”甜美而充
了威严,坐在会议室首座的女子宣布了今天会议的结束。
“小克利斯丁,还不快走。”拉了一下发愣的好友,莱门发出了微微的叹息…那个美丽而果断的夏绿蒂呀,她知道不知道,她已经牵动了多少人的心?
又有多少人,每天还在梦中见到她?
“夏绿蒂夫人,要不要我送你?”
一辆马车停在那名远去女子的身边,莱门知道,又有一个不甘心的人,开始了试探。
不出所料,美
的她,谢绝了对方的邀请,走向了自己的马车。
那个坚强的、勇敢的夏绿蒂呀,你什么时候才能够留意到你身边的人?
与小克利斯丁相对一笑,两个人似乎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最相似的,就是对某个人的
恋。
如果说,阿廷森公爵是翡翠岭的首脑,那么夏绿蒂就是整个翡翠岭的灵魂。她将整个翡翠岭治理的井井有条,没有人能够从中挑出问题。
但是夏绿蒂只属于那个人——任何人如果胆敢对阿廷森公爵有所不敬,那么他即将面对夏绿蒂的怒火以及唾弃。
曾经有一名非常能干的官员,喝醉酒后用言语侮辱了阿廷森公爵,嚷着想要和阿廷森公爵决斗来决定谁能得到夏绿蒂的青睐…
还没有等他酒醒,夏绿蒂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狠狠地
了他一记耳光:“连领主都不尊敬的人,那么就请他离开翡翠岭!记住,你们领的,是领主发给你们的金币。”
那一幕让很多人从此无法忘记夏绿蒂的凶悍,以及她对阿廷森公爵的尊重。
阿廷森公爵呀,你看到夏绿蒂为你做的一切了么?
“你们知道么?阿廷森公爵这次可能要回到莫桑城养病。”
“其实这样也好,京城中也许有医生可以治好阿廷森公爵的病。”
两名半醉的男子,从房间前走过。
夜
已经慢慢降临在翡翠岭的土地上,月
透过郁郁葱葱的枝叶,在地上留下来斑驳的影子。
仙法歌将手中的工作放了下来,怔怔看着天上升起的月亮。
阿廷森公爵曾经说过,在那清冷的月亮上,住着一名美丽的女子,但是陪伴她的,只有寂寞。
寂寞?不,自己现在过的很好。
月亮还是那样的美丽,只是不知道阿廷森公爵现在还好么?离开公爵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一直等着阿廷森公爵重新让她回到公爵府。
天生柔顺的她,从来没有争取过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的安排。
那一天,当阿廷森公爵告诉她可以离开公爵府的时候,她也只是深深地行了一个礼,只有她的妹妹,拉着阿廷森公爵的手不愿意离开。
房间里面的妹妹已经睡着了。
来到了翡翠岭以后,仙法歌开了一间小小的裁
店。
阿廷森公爵一直没有找过她,就算是偶尔遇到,也只是微微一笑,擦肩而过。
她本以为,生活就这样平静地过下去,直到她听到了阿廷森公爵病重的消息。她想尽了办法了解阿廷森公爵的病情,但是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房中默默摆了光明神像,祈祷着阿廷森公爵一切都能够平安。
是的,是因为感激。
他救了她,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在公爵府里面的那些日子里,她得到了最好的待遇——那种待遇她根本没有企盼过。而且她得到了尊重、得到了未来。
尤其当她听说那个人为了自己、为了很多的人与真兰公主发生争执,最终被
放到翡翠岭的时候,她心头那种异常的火热。
如果自己当时坚持留在公爵府,不知道情况会有怎么样的发展?
他把她从地狱送到了天堂,但现在他却要离开。
***跳跃了一下,房间中的光线明亮了很多。
手中的工作已经快要完成,仙法歌却没有高兴的感觉。
她很喜欢做衣服,那也许是她唯一的专长罢…从小性格柔顺的仙法歌,每当自己受到了什么委曲,或者是空闲的时候,总是拿起一块布料、几
针线,做着手工活。
因此每当她做衣服的时候,总是进入一种平静的状态。
不过今天她的心中却始终不能平静。
那个人快要死了。
有些人的好处,往往要在很久以后,受恩人才能体会出其中的甘甜。
那种如同水滴般的关怀,那种不起眼的尊重。
但是那个人快要死了。
叹息了一声,仙法歌推开了门。
门外,月凉如水。
慢慢在街头上走着,伽罗任由冷风吹拂着全身。
今天假装和真兰翻脸以后,伽罗就带着花猫去钓鱼。
伽罗并不生气,因为他刚才的怒火是装出来的。不然留在那里干什么?和真兰商讨如何陪嫁?
花猫早就跑回去睡觉了,现在只剩下伽罗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头上游
。
…比利沙王国的日子,快要结束了。他伸了伸胳膊,伽罗感到了疲倦。
那是一种深入骨骼的劳累,彷佛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已经超负荷运转很久了。
也许在那些相处的日子里,在那些艰苦的岁月中,自己希望的不过是一个安静的环境。
他不想再每天等着那一口
气,他怀念那自由的大湖大海。他希望离开那艰难的小水坑,自由自在地遨游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
这几天他没有去见夏绿蒂,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如何去面对这个被自己欺骗的女子。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该忘记的总是要忘记,因为那是背在身上的苦和累,以及心痛。他希望以后两个人见面的时候,能够相对一笑。
仅仅是相对一笑而已。
风吹在身上,伽罗干脆敞开了衣襟。
戏剧已经到达最高
,也是即将落幕的时候了。
也许,二十年、四十年以后,当自己跟儿子或孙子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会骄傲的说:“你爷爷曾有过辉煌,也曾改变过历史。”
那传说中的女帝真兰,那奇迹般崛起的国家比利沙。
是的,一切快要结束了。
双目贪婪地注视着街道周围的一切,这些拔地而起的建筑,都有伽罗的心血。荒芜的土地变成了繁华的城市,伽罗又怎么能不为之自豪?
绕过了一个小巷,伽罗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了统领府的旁边。
天色已晚,淡月如钩,大部分的房子,***已经熄灭。
他笑着、走着,路边传来的摇篮曲和幸福的梦呓让他感到了平静。
这就是幸福,可以安稳的睡觉,可以高兴的笑。
走累了,伽罗坐在路边枇杷树下的石凳休息——那石凳还是当年伽罗亲手抬来,一大群人
身大汗,在那条泥水路上,修建出了统领府最初的雏形。
挥舞铁锹的卡提布兰现在已经是一名杂货店的老板;被石头砸伤脚的铁拉正穿着军服四处巡逻。那些原本绝望的人,在这片土地上得到了新生,而伽罗也收获了他们的感激。
与人为善,手有余香,那种快乐是对自己最好的奖励。
周围的空气弥漫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是的,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去年三月的时候,自己离开了亚述帝国。那时候,庄园中的桃花正在盛开,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时光如梭,整整一年以后,自己却在比利沙王国的土地上,仰望着枝头的果实。
身体高高跃起,伽罗翻身上树,手一伸,一枚黄澄澄的枇杷落入手中。
五月的天气,是收获的季节,甜美的果
吃在嘴里,齿颊留香。
“谁在上面?”树下传来了甜美的声音,伽罗低下头一看,是老朋友…曾经被真兰送给他的仙法歌。
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原本的杜德克伯爵夫人,已经不是那样的害羞。
心里面有些恍惚,伽罗似乎想起了那个美丽的夜晚。
芬妮轻轻掐着他的手臂,而他,却不停地用目光调戏仙法歌。那时候谁又知道,接下来的就是分离?
“公爵大人…不好意思,我以为是那些小孩子,万一他们从树上掉下来就不好了…我已经把成
果实放到了树下,不过他们似乎更喜欢爬树…”仙法歌的脸有些红,看着如同猴子一样爬在树上的伽罗,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伽罗笑了笑没有回答,他从树上跃下,抬起了手中的酒壶,一口酒、一口枇杷。
时间过了很久,伽罗回过头发现仙法歌还没有走。
“仙法歌…我身上没有钱,今天偷了你的枇杷,算你倒霉!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仙法歌低下了头,脸上红得如同朝霞。
伽罗有些好奇,看着这个温柔得能够吓死猫的女孩…她今天怎么这么勇敢,难道说夏天的女孩,总是比平常更无所畏惧?
眨了眨眼睛,伽罗向着仙法歌做了一个鬼脸…此时他才发现,仙法歌的肩膀,正在轻轻向他靠近。不过一接触到伽罗,她的身体颤抖得如同秋天的落叶。
“你想
惑我么?”伽罗微微一笑,抓住了仙法歌的手。
“我我我…”仙法歌脸红得厉害,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带你去好不好?”
抓住了伽罗的手不停颤抖着,仙法歌的头都快要低到了
口,她点了点头。
仙法歌心中混乱一片,但是却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喊叫着:“跟着他!跟着他,你就不会后悔!”
脚步随着伽罗的步伐,仙法歌跌跌碰碰向前走去,她感觉到自己几乎不能呼吸,心似乎要跳出
膛。
“晚安,美丽的仙法歌小姐。”
仙法歌抬起了头,却发现伽罗带她回到了自己的裁
铺前。
他优雅地打开大门,然后用硬
的方式,将仙法歌送入门内。伽罗笑嘻嘻地挥了挥手,向门
中有些羞恼的仙法歌眨了眨眼睛。
他知道,这只是一种感激…既然这样,让女孩继续永远感激自己罢,光明神保佑她,阿门。
他把她送回了家。
门外,月明如水,凉风似雾。
向着月亮摆了一个鬼脸,伽罗双手形成了一个喇叭:“明霞姐,出来罢,偷窥是不好的!”
声音不但惊起了树冠上的鸟儿,更喊出来了一个大美人…明霞仪态万千地走了出来。
看着明霞,伽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一副脸红的模样,彷佛第一次约会被老师抓到。
“伽罗,你又是何必呢?”走到了伽罗的身前,明霞的嘴角带有一丝调皮的笑容。
其中的意味,让伽罗有些尴尬。
面前的美丽大姐姐,走到了伽罗的身前,摇了摇头,其中的意思让伽罗无言以对:“你是成年的男子,为什么要这样的克制自己?”
明霞的脸有些红,不过她的话更多是在规劝。
伽罗知道明霞的意思。在这片大陆上,哪一个有能力的男子,不是有好几个女人?更何况像伽罗这样还没有结婚,单身一人。
很多人都在议论伽罗是不是生理上有问题。
“要不是你跟在我的身后,我才不会变得禽兽不如呢…”
伽罗的义正严辞让明霞微微啐了一口,那个禽兽不如的笑话,早就
传开来。
“你不是禽兽,你是禽兽不如。”
那个笑话,现在恐怕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
鄙视地看了一眼明霞,伽罗做出了一副纯洁的样子:“我是最虔诚的光明教徒,我会对我未来的
子忠心耿耿。”
明霞强忍住笑,不过很快,她眼神中又有一抹黯然闪过:“何必呢…狄兰娜在家里等着你,我们去找她好不好?”
“你们呀…总担心我死了,连一个后代都没有,是不是?”
“伽罗,你又何必…”
伽罗正准备说什么,突然竖起了耳朵。不远处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那是夏绿蒂。
“原来是明霞姐,要不要到统领府里面坐一下?”夏绿蒂笑颜如花,亲热地挽住了明霞的手。
“不用了,夏绿蒂夫人,我本来应该去拜访你的…”
看着两个女人互相假惺惺,伽罗摇了摇头。
当初夏绿蒂被真兰关押起来的时候,调教她们的任务,就落在明霞的手中;虽然她将工作交给了专业人士,但是两名女子见面了,始终有些不自在。
“夏绿蒂夫人,刚才明霞正在劝我,让我赶紧找一个女孩,在临死之前留一个后代。”
明霞低声呸了一下,伽罗这种不雅的话,对她来说完全没有用处…何况她发现,只要伽罗想要气走自己,他就会说这些东西。
夏绿蒂眼中光芒一闪,然后甜蜜地笑着,走到了伽罗的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臂:“明霞姐,多谢你了,连公爵大人的终身大事,都要麻烦你的关心,实在是太感谢了…”
“别叫我什么姐姐,我的年龄似乎比你小一些,不是么?阿廷森公爵在翡翠岭受了这么多的苦,我正想劝他回到莫桑城疗养…”
摇了摇头,看着两个女人,伽罗只能叹气。
两个外柔内刚的女人碰到一起,当然没有好事情了。
“我去喝酒,你们去不去?”
走进酒馆,伽罗却感到非常不对劲。
以前当自己走进酒馆,所有的人都会向他打招呼,总有人请他喝酒,但那些原本很
的人,今天却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
一会儿工夫,原本热闹的酒馆里面,已经没剩下几个人。老板和伙计一个个哭丧着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将两个女人留在了台子上,伽罗一把拽过了正想开溜的店老板,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跟见了鬼一样?”
店老板向伽罗的身后努了努嘴,然后趴在桌子上开始装睡。
“很正常呀,身后的明霞和夏绿蒂亲密得如同姐妹一样…”伽罗摇了摇头,一转身却从酒杯的倒影中发现,明霞和夏绿蒂两人间的空气似乎开始扭曲。
“公爵大人不要装胡涂了,你真的不知道明霞和夏绿蒂之间的事情?”
“到底怎么了?”
酒馆老板用幽怨的目光望向伽罗,然后低声述说着夏绿蒂和明霞的恩怨。
其实也很简单,那是属于地方和中央的争执,夏绿蒂拼命维持翡翠岭的利益,当然希望中央会大量的拨款拨物、修桥修路而不收费。
而明霞被真兰任命负责翡翠岭,自然在很多方面和夏绿蒂针锋相对。
“公爵大人,我们是做生意的人,这两个人我们谁都得罪不起,她们任何一个人一生气,我酒馆中连酒都没得卖了,更何况好男不和女斗…”
“你们听听,这个家伙说了什么?”从怀中取出记忆水晶,伽罗放在夏绿蒂和明霞的面前:“你们两个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斗了好不好?闲话已经
传到这个地步,别让别人笑话,好不好?”
伽罗身后那个经常在背后说伽罗生理上有毛病的酒馆老板,脸色变得煞白。
没有闲杂人等的酒馆里,环境非常优雅。
“我曾经有一个理想,就是开一间小小的酒吧,经营一座小小的农庄。”
如果和一名美女品酒是幸福,那么让两名美女盯着喝酒,绝对是一种痛苦…尤其是两名女子还不断地追问伽罗的终身大事。
说起这个,伽罗就有些郁闷,夏绿蒂还好,而明霞简直八婆得让人头痛。
她那么急干什么?自己才二十一岁,连法定的结婚年龄都还不到…两个美丽的大姐姐呀,你们这样的热心,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
“你们两个,想不想听我讲一个故事?”伽罗晃动着酒杯,里面还残留着红色的
体。
“嗯。”明霞和夏绿蒂规规矩矩坐在那里,看看伽罗能讲出什么道理。
这是一个伽罗很久以前看到的故事,不过他改动了其中的几个字。
“很久以前我生活在亚述帝国,你们也知道我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平时很少出去沾花惹草,家里人都很担心,于是他们替我安排了一场相亲。
“家人都没有参加,只有我在餐厅中见到了那名女子。她不是很漂亮,但是很有韵味,我们两个谈了整整一个钟头,都对彼此很满意。吃完饭我送女孩回到她的住所,在住所前我礼貌地向女孩道别,但是她一下子愣在那里,当我再次说再见的时候,女孩突然哭了…
“这情况让我非常惊慌,连忙不停地解释:”你如果不喜欢我,我以后绝不会和你见面、我现在马上就从你面前消失好不好?‘不说还好,一说之下那名女子发怒了,劈头盖脸地向着我打来…好在她手中只是一只小小的女包,如果是木
什么的,恐怕我当时就得躺下。
“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一名赤膊大汉看不过去,冲上来一边打我一边问:”你干了什么事情,竟然把人家姑娘
哭了?‘好在这时候,一位老大娘制止了大汉的冲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像遇到了救命的稻草,连忙给老大娘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没想到老大娘听后气得直发抖,怒目圆睁地望着我:”不上
就想走?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是不是男人!‘我当时愣住了,而那名大汉冲上来就给我一记耳光:“你还算不算男人?简直是白披了一张人皮,是不是身体有病?你这男人的
辱!’我被打愣了,连忙声明:”不是、不是,我没病,我很正常!‘此言一出,那个女孩马上嚎啕大哭,围观的人们全部都义愤填膺:“好啊,原来你是故意的!’、‘打他!往死里打!’”七、八个人一拥而上对我拳打脚踢:“和女孩见面,竟然不上
!这种人应该往死里打!‘”
伽罗说到这里,对面的明霞和夏绿蒂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她们没有想到伽罗会讲出这样的一个故事,其中的荒谬让人无话可说。
轻轻的啜了一口酒,伽罗看着明霞和夏绿蒂。她们的笑容已经收去,正在品味这个故事的意义。
“你们能不能不要取笑我的纯洁?好么?”伽罗的声音很低,但是却让两名女士更加想笑。
这个人呀,真的是…
柔和的灯光照在了伽罗的脸上,显得那样的年轻。
“有很多的女孩子引
过我…我曾经问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她们告诉我,不为什么,只是为了一种体验或者快乐。”
杯中的红酒晶莹剔透,伽罗嘴角处有一丝的笑容:“我一直在
,希望能够遇到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在我的眼中,每一个女孩都是珍宝,她们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小秘密。
“我只希望有一天能陪着喜爱的女孩,两个人一起生活。也许我偶尔会期待一些桃
的念头,但是我更希望以后面对我的女孩时,我能够对她问心无愧。”他的声音很低,彷佛在述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没有约束,就会腐坏——上
社会的贵族,他们生活的腐朽,普通人完全不能想象,对他们来说,和女人上
,实际上和握手没有区别。
“做人就应该负责任,只要问心无愧,那么就可以了。有没有后代对我来说,并不影响什么;我只希望,能够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
“不要
惑我,我很脆弱,我希望我能够面对我喜欢的那个人,给她幸福,让她带给我幸福”
两只蝴蝶从窗外飞了进来,然后落在了伽罗的手指上:“我曾经追求过幸福,也曾见过幸福的背影。”
坐在枇杷树下,仙法歌静静想着心事。
其实她比伽罗还小一岁,只是因为那半年的婚姻,让她有了夫人的称呼。伸出了手,感受着空气的清新。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自由了,已经自由了。
当她来到了翡翠岭的时候,再也没有人约束她;因为阿廷森公爵的缘故,她的家族更不敢强迫她——他们以为,她是阿廷森公爵的秘密情妇。
记得很久以前,她就受到了各种各样的教导。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用阿廷森公爵的话来说,就是不能做自己。
温柔有什么好?如同木偶又有什么好?
一开始到翡翠岭的时候,她还是那样的拘束,但是慢慢她开始尝试很多的东西,其中包括偶尔的尝上一口酒,晕晕沉沉半天;穿上暴
的衣物,不过只敢在屋里面走动。
“姐姐,你漂亮了很多呢。”
是的,她现在才知道,一个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够做自己。
让她郁闷的是,刚才她平生第一次大胆
惑一个人的时候,却被那个人给拒绝了。
脸上微微有些发红,然后红晕扩展到了全身…好在刚才没有人看到,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踢踏、踢踏…”沉重的脚步声向着她的方向走来,那个人竟然是阿廷森公爵。
“阿廷森公爵,你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在仙法歌眼前,伽罗正在用力呕吐着。
他没有想到,明霞和夏绿蒂会合体。
在酒吧里,伽罗的本意是想好好的喝上一通,如果能将明霞和夏绿蒂灌醉,欣赏一下她们酒后失态,那就更好了。
可惜伽罗忘记了,明霞和夏绿蒂虽然不喜欢喝酒,但是她们的酒量却都不错。夏绿蒂当年纵横帝都的社
场,酒量并不比寻常男子差;而明霞更是经过王室的社
训练…社
的某一个含意就是喝酒,于是三个人喝了起来。
本来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在伽罗的计划中,挑拨夏绿蒂和明霞的矛盾,将这两个跟
虫灌倒,他就可以为所
为了。
可惜愿望虽然美好,事实依然残酷,当夏绿蒂和明霞有了醉意的时候,她们开始合体…两个人变成两头四臂的怪物。
先是一颗叫做夏绿蒂的头颅命令伽罗做这做那,接下来怪物另一颗叫做明霞的脑袋开始指责伽罗平时的无理,等到怪物的两个头颅都开始哭泣的时候,她们却用手掐着伽罗外
的肌肤。
往事不堪回首呀…
两头四臂的怪物战斗力远远超过了伽罗,她们甚至不顾仪态,扑上来强行灌酒。怪物的两个头还互相鼓励,导致了她们的酒醉值急速上升。
最后那个两头四臂的怪物虽然被伽罗灌倒,但是伽罗却损失惨重。
“呸,你们去华丽的百合罢。”
将喝醉酒了的明霞和夏绿蒂交给了保护两人的手下,伽罗自己跌跌撞撞地开始逛街。
一只蝴蝶落在了伽罗的手指头上,它从酒馆跟到了这里。
头晕沉得厉害,伽罗挥了挥手,让仙法歌走开:“不要紧,我在这里睡上一会儿就可以了。”
然后他躺在石凳上,抬头看着飞舞在他头顶上的蝴蝶。
一只、两只、千百只,无数的蝴蝶围绕着他,围绕着那成
的枇杷树,飞舞着。
“这就是我的蝴蝶梦么?我相信,我看到过幸福的影子。”
他发出了淡淡的鼾声,梦中他已经回到亚述帝国,回到自己的小庄园。
“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遇到过很多很多的女孩…不要
惑我…我很容易堕落的…”然后他缩起身子,进入梦乡:“我爱你…可是…你知道我爱你么?”
仙法歌
热的嘴
颤抖着贴在伽罗的脸上。
红色的
印如同飞舞的蝴蝶,她的身体依在了伽罗的身上:“好人会有好报的,你一定会找到你的幸福”
她将衣服解下,放在伽罗的身上。
然后就静静待在那里,望着他、守候着他。
月光如水波
漾,两个人的影子印在一起。
至少今天晚上,他是属于她的。不管是谁,都不能将他从自己身边带走。
那个正在睡觉的大男孩,那属于两个人的、美丽的蝴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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