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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南清国数一数二的富商楼家,在一天之内嫁掉两个女儿,可谓大事一桩。

 女儿楼云嫁入同为富商的吕家,干女儿叶星则进宫为皇后候选人。

 众人表面皆喜见这两桩喜事,实则惋惜叶星入宫守活寡,因为坚强独立如空谷幽兰的叶星比娇弱如百合的楼云更加引人注目。

 叶星一路上迷糊糊睡得不省人事,连到了皇宫也不知道,比起其它人,她显得怡然自得。

 来自全国各地的佳丽都在官外排排站,准备住进宫院,通常宫院的安排端看佳丽给领路侍官的领路费多少而定。

 “小姐,小姐!”轿外陪轿的红娘掀开布帘,唤醒睡翻了的叶星。

 “嗯?”叶星张开惺忪的眸子。

 “小姐,领路侍官前来收取领路费。”

 “领路费?”一谈到“钱”这玩意儿,叶星则清醒大半。

 “小姐有所不知,假若小姐给的领路费多,即可住进顺安宫,那是离镇清宫──圣上所居之处最近。”红娘解释着。

 “假若本小姐不愿给呢?”叶星最讨厌假公之名行一己之私的人。

 “这…小姐,您还是给比较好。哎呀!领路侍官来了。”红娘看得出叶星无意付钱,“小姐…”

 “让我来。”叶星不是吝啬,只是不喜欢花冤枉钱。

 她伸出青葱玉手,命领路侍官俯下身。

 “不知贵妃有何指教?”领路侍官以为她要“大方出手”

 “我想知道不给小费是不是没地方住?”叶星一双剔透好奇的黑瞳和善的盯着他。

 “当然不,只是您得住进永冷宫,那儿离冷宫最近,与冷宫没两样,没人会来探望您呀!”领路侍官故意想吓唬叶星,以赚取包多的领路费,“而且更恐怖的是…听说永冷宫闹…鬼。”

 他这一席话,没吓着叶星,反而吓着了抬轿的轿夫。

 叶星轻挑起黛眉,不点而红的朱弯成一抹绝美的弧度,让领路侍官看呆了,殊不知,凡认识叶星之人绝不会在见着她这微笑后还呆呆的站在原他,因为,这代表──

 叶星暗自握拳,预备着,“我没问题了,来,这是『赏赐』给你的!”

 领路侍官尚惑在叶星的笑容中,顿时感到眼冒金星,右眼一阵刺痛,他下意识捂住受伤的右眼,手颤抖着指着叶星,叶星则笑得更魅惑,当下,一个美丽的鞋印硬生生的印上领路侍官的口,他飞了出去…四周惊呼声此起彼落…

 红娘张大嘴,意识到叶星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她连忙阖上嘴,噤声。

 老天爷,叶星喜欢“仗势欺人”是远近驰名的,凡是她看不顺眼的人…思及此,红娘不吓出一身冷污。

 约莫过了一刻钟,当宣布叶星将住进永冷宫时,周围传来的窃笑十分明显,但叶星才懒得理他们,她又不是为当皇后才进宫,住永冷宫对她反而有利,因为这样她才能常溜出去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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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冷宫,名副其实十分的冷清,侍女只有一位,几乎啥事都得自己动手。历代被“分派”到永冷宫的贵妃因得不到皇帝的青睐,往往早夭,久而久之,闹鬼一说亦不径而走。

 先前彼领路侍官吓到的轿夫们一到永冷宫门口便-下叶星一人,全逃光了。

 叶星无所谓的耸肩,不想枯坐轿中,遂径自下轿。

 “哇!这太夸张了吧!”叶星看着斜掉一半的匾额,在层层的蜘蛛网及斑驳的字迹下依稀可辨“永”字,两扇厚重的大门,漆早已掉光而“轻掩”着,彷佛一碰就会掉下来似的,“既然要掉不掉的,我来帮忙好了!”

 只见叶星一个俐落的分腿踢,那两扇门即“功成身退、光荣退休”,门倒下碰地的巨响,引来一名娇小的女孩,女孩一见叶星身着南清之嫁衣──红纱衣,马上下跪讨饶,“贵妃饶命,采衣不知贵妃驾到有失远,请贵妃恕罪!”

 “这儿只有-一个?”叶星暗自吐舌,幸好刚刚的动作没被瞧见,她四下环顾,发现永冷宫着实象座废墟?

 “是的。”采衣头垂得低低的,有些怕叶星。

 “多久以前来的?”

 “两天前。贵妃,我已经很努力的打扫了,可是…仍是赶不及在您来之前…”采衣惶恐的说。

 “我没怪。”叶星直觉采衣十分胆小,“-叫什么名字?”

 “回贵妃,奴婢名唤采衣。”

 “采衣,起来吧!我们把这门抬进去当柴侥,还有不要叫我贵妃这烂称呼。”

 “可是…您是贵妃呀!奴婢、奴婢…”

 “不管-叫什么,不准叫我贵妃!”话完,叶星使劲一踢,可怜的门飞进庭院,回头望见采衣她张口结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娇小的身子不住发抖。

 她大皱其眉,“不要哭!我最讨厌人家哭了。”

 “贵…贵妃,不要赶我走,采衣再回顺安宫会给欺负死的,采衣不要回顺安宫,求贵妃不要送走采衣…”采衣吓得下跪,像拜神一样拚命拜叶星,泪如泛滥洪水般奔

 叶星叹口气,拉起-衣,好言相慰,“我不会赶-走,但-也得答应我别再哭了,也别再叫我贵妃,好吗?”

 “那我要叫-什么?”采衣止住眼泪,惘的问。

 “叫我叶星好了。”

 “那怎么行?您贵为…”采衣大为反对,但叶星不吃这套。

 “烦耶!-叫我小姐算了。”叶星挥挥衣袖,又一踢,另一扇门也被她踢进庭院。

 “是,小姐。”采衣十分有精神的喊。

 叶星对她笑了笑,希望她不要像楼云一样-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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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冷宫没饭吃?”叶星的鬼脑筋此刻呈“笑”字型,太好了,可以溜出去了。

 “小姐,永冷宫没饭吃这么值得高兴吗?”采衣从御厨房里得到消息时,差点哭出来。她刚来的前两天不给吃的也就罢了,没有理由贵妃住进永冷宫后也没得吃呀!回宫后告知叶星此事,却见叶星一双美目早已兴奋的“亮”起来。

 “当然不值得。”叶星不打算让采衣晓知她的“阴谋”

 “那您怎么笑得那么开心?”采衣不解的偏着头。

 “啊?”原来自己…“我这是『悲』极生『乐』,是至高境界,修为不够的-是无法做到的。”

 “哦!”采襩uo躲痘卮鹚靶〗悖颐歉萌绾问呛茫俊?br />


 叶星星眸一转,“皇宫后面的森林通到哪儿?”

 “回小姐,据采衣所知,皇宫后而的森林是一片原始林,它有多大无人知,更遑论通住哪儿了!”

 “那皇宫的围墙有没有什么呀、后门的?”

 “没有,惟一可出入皇宫的地方只有大门。”

 叶星真是难以置信,以前看电视,皇宫总会有狗或是小门可以出入,怎么这时代的皇宫没有?

 没办法了!叶星起身把衣服上的灰尘-一抖,采衣张大嘴看着叶星的举动。

 天啊!小姐竟肆无忌惮的坐在是灰尘的桌子上,而她身上那件衣服还是用“翻江洒柳纱”裁成的名贵华裳,更令采衣吃惊的是她那头细如丝、柔如水的及秀发只是随便的编了个松垮的发辫!

 这这这…实在成何体统!

 “采衣,不想让苍蝇飞进-的嘴巴的话最好马上闭上。”叶星好心的警告着。

 “小姐,您怎么穿成这样叫成何体统,来,我帮您把头发梳好,衣裳脏了赶快换下来。”采衣边说还边动手要帮叶星。

 自己真不称职,竟让小姐穿成这样!采衣在心中责怪自己。

 孰料,叶星笑嘻嘻的暗使巧劲,采衣马上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小…小姐…”

 “采衣,别担心,小姐我出去溜达溜达,道两个时辰后即自动解开。”叶星转身走两步,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我会带食物回来的,莎哟哪啦!”

 “小…小姐!-好歹也梳个头,换个衣服呀!”采衣虽不知她要用何方法出宫,但也知道她的穿著很…“新”,出去不是被当疯婆子便是把人吓昏!

 叶星解开发辫,重新扎上一个比较能见人的麻花辫后,再左右张望一下,发觉没人后,叶星网上一跃,以风般略过宫墙上站哨的守卫。

 “好象有道影子飞过。”

 “是风吹。”

 引起这道风的俏佳人站在宫墙外窃笑后,随即消失,她决定先去拜访一下那对新婚燕酊的爱情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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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府

 楼云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古筝,一双眼紧盯着走道,似乎在期待什么,眉宇间全无新婚的喜悦,反而盈着忧急焚的愁绪。

 忽地,浩中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楼云的视线中。

 “相公!”楼云飞奔至浩中怀里,“有没有消息?”

 浩中沉默的摇首,“皇宫的消息本不易探出,或许再等个两天。”

 “浩中,我好檐心叶星,依叶星的子,不知会惹出什么离谱的祸,皇宫不比楼府、吕府可以任她玩的。”楼云这两的坐立不安全是因为担心叶星。

 “云,-也明白叶星,要她不惹祸可能比摘星还难。”才相处没多久,浩中对叶星这结拜义妹的本事可透彻得很!

 “浩中哥哥,两天不见,您老就说起妹子我的坏话,教妹子以后怎敢登门造访呢?”叶星优雅带些慵懒的声音自壤有青色琉璃瓦的围墙上传来。

 夫妇俩一听,立即看向声源,浩中一派无辜的耸耸肩,没有作贼心虚,反倒坦,好似他所说的无一句虚言;楼云一扫阴郁,腔喜悦在见着叶星不雅的盘腿坐及不符形象的麻花辫时,全“升华”成怒叫。

 “叶星,马上从上面给我下来!-看看-,坐不成坐,头发也不梳好,-的侍女在做什么?闲着拍苍蝇吗?”叶星乖乖下来站到她面前,她眼尖的又挑出叶星衣着的缺点,“还有-的衣服,-是把它丢在地上踩吗?怎么这么…”

 叶星终于受不了的伸手捂住楼云喋喋不休的小嘴,对浩中说:“浩中哥哥,你可真幸运,没被楼云的唠叨给烦死,小妹我致上最高敬意。啊,对了,我肚子饿死了,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要吃得先整理好-的仪容。”楼云反手一拉,叶星便被拉往房去。

 “哎唷!楼云,先让我吃饭啦!”叶星的抱怨渐远。

 浩中则欣见委靡两子“生气”,不过他也没胆上前掺一脚,因为一介书生的他,怎抵得过两个女人的联手对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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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衣慌张的在永冷宫荒芜的庭院内绕圈,自她道自动解开后,便一直呈此“状态”

 一道桃红色的风定在采衣面前,采衣眼一亮,宽心道:“小姐,您去哪儿了?奴婢好生担心。”

 “喏,给-吃的。”叶星把手上的食物予采衣,动手解下头上无谓的“负担”,如瀑长发随之披散。

 饿了一天的采衣顾不得形象,狼虎咽起来。

 “小心,别噎着了。”叶星伸手拍拍嘴食物的采衣,“告诉我采衣,皇上是个怎样的人?”

 吃得津津有味的采衣听到这话,脑中不浮现她与皇上仅此一次的“邂逅”,再想到他不必开口,只用那张覆有千年寒冰的脸“看”她时脚底便窜升的寒意,采衣不自觉的打个冷颤。

 “采衣,别告诉我-没见过皇上。”叶星知道并不是每个宫女都见过皇上,但采衣一定见过,因为她开口问了呀!

 采衣摇头又点头,叶星聪颖地了解她的意思,摇头是不知道皇上是怎样的人;点头是她见过皇上。

 “好吧!那-对他有什磨感觉?”

 采衣又想起那抹寒意,连忙摇头。

 “没感觉?不是?那是什么?-怕他?”叶星和采衣像在打哑谜般的沟通。

 采衣在好不容易下食物后开口,“小姐,身为奴婢实在不该多言。”

 她不想小姐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这样要得宠就难-!

 “有什么就直说,我不喜欢人家吐吐。”

 采衣在叶星沉下的目光下只得吐实。

 “真的?!他身旁只跟着一名侍卫,而那名侍卫的武功很了得?-们从未见过皇上出手?”爷曾告诫过叶星,一个人愈深藏不,他的修为愈属上乘,像她,喜欢用在学校学的柔道、跆拳道、空手道来掩饰她真正的武功,上次修理王大富那草人用的也是学校教的,但皇上是吗?

 叶星出意味深长的笑,她对皇上产生兴趣了,得找个机会去会会他,看他是深藏不抑或是懦弱无能。

 “小姐。”采衣可怜兮兮的叫。

 “嗯?”况浸于自己思绪的叶星回过神。

 “您可别打皇上的主意呀!”她知叶星有武功底子,也知叶星的鬼点子多,怕的是她敌不过皇上的贴身侍卫。

 “我?怎么可能?”叶星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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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晃眼也过了二十一天啦!

 叶星和采衣将永冷宫彻彻底底的换了而貌,把原本颓圯的废墟变成温馨的殿堂。

 而叶星开始闲了,坐不住的她是见不得没事做的,但那些千金会做的事她一样也做不来,要溜出去找浩中夫妇,又不好意思常去叨扰;而当她把古筝、琴等乐器不是断弦就是整体破坏时,采衣曾严重警告她,不准再接近它们,摧残它们。

 其它事迹,哎!不谈也罢!

 是,叶星心情出奇得好,好到采衣开始怀疑她这古灵怪的小蛆不知在搞舍把戟。

 “采衣。”用完晚膳,叶星拿出两套黑衣,一套给采衣。

 “小姐,这要做什磨?”

 “换上。”叶星命令。

 须臾,叶星及采衣皆换好黑衣。

 “我们今晚要做一件好玩的事。”

 “什么事?”

 “去镇清…不!是去御书房观光。”

 “哦!可是永冷宫就有蜡烛可以照亮,我们干么还去御书房『观光』?”采衣纳闷的问。

 叶星憋住笑,不想多作解释,只道:“御书房的光比较特别。”

 “哦。”采衣不疑有他,但随即一想,不对呀!才要开口,她们已经跃上屋顶。

 “小…小姐,御…御书房…到了!”采衣突然说,她本来是想劝叶星去别的地方观光的,不知为何,就口而出这番话。

 “谢啦!”叶星将采衣安置在屋脊旁,“留在这儿,等我出来。”

 不待采衣响应,她便跳下屋顶,收敛气息欺近御书房,出奇幸运的,门口竟没人守着,微微一笑,轻盈翻进窗口。

 采衣才想警告叶星小心一点,叶星就不见了,她只有祈祷小姐能好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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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内除了翻阅奏章的声音外,寂静是仅有的形容词。

 叶星藏身于金雕的屏风后静悄的打量着房内惟一的两人。

 坐着的那个,理所当然是皇上,由于戴着冠又略低首没法儿看清他的样貌;另一个随侍身侧身着蓝衣、虎背熊的人,大概是侍卫吧!

 先和侍卫手测他的底,再把那身形似儒生的皇上吓一跳…叶星想得太愉快以至于漏行踪…

 绍擎率先警觉的一瞄,后来至刚亦察觉,因而大喊,“来者何人!”

 糟了!叶星浑身寒全竖,呈备战状态。

 “是我。”一阵浓烈的香气伴着纷杂的脚步而来。

 叶星暗自松口气,但她忍不住捂起口鼻,以免被香味呛死──虽然她已蒙面。

 至刚看出来人的华丽装扮,该是某宫的贵妃吧!他不好笑的想着,又是个不知死活的无知女子。

 “顺安宫贵妃赖芷芹拜见皇上。”赖芷芹行礼。

 赖芷芹是当今丞相之女,也是皇太后跟前的红人。

 绍擎拧下眉,随即舒展,仍是看着奏章,不打算开口。

 “皇上…”赖芷芹有些难堪。

 至刚代为问道:“不知贵妃深夜至御书房有何事?”八成又是送参荼、冰糖莲子汤之类的。

 “皇上理万机,臣妾特地送上参荼。”赖芷芹自侍女手上接过托盘,双手举高。

 屏风后的叶星忍笑忍到眼泪都掉下来,太…太好笑了,没想到来御书房还能见着电视上演的画面。

 不止叶星想笑,至刚也微泛着笑,看皇上仍无反应,这赖芷芹路人皆知之心,恐怕白费了。

 “贵妃,皇上今心情不佳,您…还是请回吧!”

 赖芷芹脸色一变,她长这么大还没人敢不买帐,连皇太后都被她哄得团团转,皇上怎能…

 她当下骄纵脾气便要发作,蓦地想起他是皇上,非平凡人,一口怒气硬下。

 “既然皇上公务烦心,臣妾不叨扰,臣妾就此退下。”话完,便领着侍女浩浩的离去。

 此女颇识大体,秦至刚观眼皇上,他仍不为所动的参阅奏章。

 倏然,绍擎锐利的盯向屏风,至刚也发现异样。

 “谁?!”话音落,虎虎生风的拳立即送上,叶星轻易一踢化解。

 她牵动嘴角,“你管不着。”刻意低声音。

 她谈笑风生的与秦至刚过招,知道他的武功虽厉害但仍差自己一截,本想再同他玩玩,可是见那皇上自始至终都未因她的侵入而稍变颜色,不觉得气不过,懦弱无能的人不该如此神色自若。

 是以,一个措手不及的回旋踢踢中至刚,趁他未回防前,调皮的搔他,未料,他真的怕而出招防守,叶星没给他机会,点住他的道,叶星趁此空隙而跑去和皇上“玩”

 才近身,叶星的攻击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格开。哼!侥幸!叶星再发动攻势,却始终无法让皇上离开椅子,而他还穿著碍事的朝服、戴着冠,竟可以招招抵挡,于是叶星的兴致被挑起,看来这皇上并不无能嘛!

 她犯了一个习武人不应犯的错误──轻敌。

 绍擎不知这人是何动机,自登基以来遭刺已不胜数,但没见过可以在刚刚制服的,虽然他用了二十招,但他明显是在和至刚“玩”

 玩?绍擎不喜欢这想法。

 无论如何,他没闲功夫?

 跟这刺客玩耍,是以,他找出防御的弱处,一掌击中来人口。

 叶星连退好几步,口的闷痛证明皇上不是三脚猫功夫,可她不愿就此认输,将书桌上的奏章挥向他而想逃走时,已被自己解开道的至刚擒住。

 “跪下!”至刚将叶星的右手向后拉,另一只手着她的肩想让她跪下,见叶星不从,膝一曲,叶星跟着下跪,叶星恶狠狠地瞪至刚一眼,而却得到至刚的反瞪。

 至刚这辈子没这么丢脸,此刺客竟知道他怕,这简直是奇大辱。

 “夜闯皇宫意为何?”至刚问道,顺手扯掉她的蒙面巾。

 是她!严绍擎没什么表情的脸明显一愣,凌厉的眼霎时变得柔和,闪着有趣的光芒,她竟大胆到只身闯皇宫,不过她的武功的确了得,有趣!

 刚刚忙着与他对招,没看清楚皇上的容貌,这会儿看清楚了,没想到他长成如此…就连叶星看过的明星也比不上他帅气、俊美、潇洒…如果在二十世纪,叶星一定会拉他去当电影明星,而且必定会红得发紫,倒众生,叶星不为自己的鉴赏能力出一个极满意的笑容,外加点头。

 绍擎微皱下眉,她看他的模样就好似自己是待价而沽的物品,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拿出皇上的威严来。

 绍擎轻咳几下,把叶星的魂招回,她猛然觉醒,发现有四只眼正注视着自己,她直视绍擎。

 “-…为何闯入这儿?”

 乖乖,连声音都具磁,音质好到可以去唱歌,他不止可以当明星,还可当歌星,不生在二十世纪,实在太可惜了,叶星摇头一叹。

 “摇头叹气不能构成答话的条件。”

 “说!”至刚加重力道。

 妈的!她要能逃走,定给他一个“大礼”,叶星毫不畏惧的上绍擎冷淡的眼。

 “不为什么。”

 “住口!竟敢出言不逊!”至刚大喊。

 “喂!我跟他说话你什么嘴?难道身为侍卫连这等基本礼貌都不懂吗?还有,你叫我开口我就开口,叫我住口我就住口,当我是什么?你最好客气一点,不然我会再搔你!”叶星反驳威胁并用的恫吓。

 “-…”至刚的脸绿了。

 “至刚。”绍擎朝他使个眼色,他即松开手,退至一旁。

 “可知擅闯皇宫犯下何罪?”

 “我哪里擅闯了,我住这儿…哎呀!”叶星自知失言,连忙住口,现在只能祈祷皇上和侍卫的听力不佳,没听见她的“轻声细语”

 一丝笑意隐现,绍擎下令。“押下去天牢,听候发落。”

 “是。”至刚本招来士兵,但一想她刁钻至此,还是自己押解。

 谁知,叶星点了他的笑,迅速逃离。

 对面屋脊旁的采衣一见到叶星出来,马上出声唤道:“小姐。”

 “快走!”叶星拉了采衣就跑。

 “哈哈哈…别…哈哈哈…跑哈哈哈…”至刚笑得不可遏抑。

 “别追了。”绍擎动手解开至刚身上的笑,让他恢复正常。

 “可是皇上…”至刚不甘就这样被戏了。

 “汪意到她刚说的话吗?她住这儿。”

 “皇上?”至刚被绍擎语中的笑意吓到了。

 自小同皇上一起长大,从没见他笑过或是任何笑意的表现,也许是肩负重任、也许是个性使然,但至刚仍…

 “汪意到她跑到对面屋脊上拉走的女孩吗?只有宫女才梳那种髻。”绍擎自顾自说着,未发现至刚的异样,“我要你把卡片查一查,看看哪一宫没送来。”

 卡片是每宫贵妃上任之时所送至镇清宫的邀请卡,叶星没送,因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是,我马上去查。”至刚回过神,立即衔命而去。

 而绍擎经此一闹,已无心再看奏章,想着刚发生的情景,他的嘴角略上扬。

 多久不曾笑了?有十来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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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采衣恳求您别再去宫中任何地方观光了。”采衣已换下黑衣着回“制服”,她恨自己未阻止爱玩的叶星,差点酿成“大错”

 “好。”叶星不耐烦的去黑衣,连带肚兜也掉,一头栽进澡盆中,热腾腾的水让她舒口气,口传来疼痛,她低头看着掌印,清晰的烙在白皙的皮肤上。

 “死皇上,臭皇上!打那么重干么!又不是欠你钱没还!”她汲起一些热水泼在口,不服气地咒骂。

 “小姐,您一个人在说什么呀?”采衣在浴间外好奇的间。

 “我有说话吗?”叶星反问,让采衣产生错觉。

 “小姐,万一皇上找到这儿来,该如何是好?”采衣说出隐忧。

 “安啦!他又不知道我们是谁,更何况永冷宫地处偏?

 “僻又没人管,他哪会想到那么远!”叶星十分乐观。

 “可是…”

 “别可是了。”叶星起身,跨出澡盆,采衣先递大浴巾给叶星擦身,再递肚兜给叶星。

 叶星十分奇怪,不喜欢别人帮她穿衣服…不仅是穿衣服,她也不喜欢别人把她那头发梳成繁复的花样。她会帮忙清理宫中、种花、打猎…由于永冷宫没有补给,皇宫背后又是山,所以叶星常去打野味回来,别的千金小姐一知道野兔或是其它动物要拿来吃,不是昏倒便是呕吐,也不是说叶星没同情心,只是她选择先填自己再说别的。

 更重要的是,她完全没小姐脾气,只不过有时她很暴躁,纵使如此,采衣仍是非常喜欢这位独立强的小姐,但偶尔也有例外…

 “采衣,救我!”叶星打断采衣的冥想。

 “我来了。”采衣回神过来时,看见叶星正在和衣服“奋战”,“小姐,您别太大力会把衣服扯坏。”

 “我不知道这些布为何老是和我作对。”叶星无计可施地让采衣帮她穿衣。

 “小姐!”采衣倏地惊呼,“您的口…”

 “这个呀!没什么大不了的。”叶星大而化之的说。

 “受伤哪能说没什么大不了?!”

 “没事。”

 “小姐…”

 “我说没事就没事。”叶星鼓起腮帮子。

 采衣还想说什么,但见叶星那模样,也不敢说什么。

 “为了庆祝没被捉到,我们明天晚上来天烤,我去打野味,-翻墙出去买必需品。”

 “可是城墙那么高…”采衣抱怨着。

 “放心,我会帮-的。”叶星保证似的拍拍她。

 采衣可不敢对叶星的保证宽心,像上次,她就把自己像捉一样捉上城墙,引起守卫注意后再把她丢下城墙,然后在要亲上地面之前“救”了她。

 直到现在,她仍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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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后驾到。”一群人出现在御书房门口。

 “儿臣参见母后。”绍擎依礼拜见。

 “皇儿请起。”

 “谢母后。”绍擎起身,此时,皇太后身边的人下跪。

 “臣妾参见皇上。”

 绍擎这才认出这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是昨晚“造访”御书房的贵妃,叫什么名字来着?他想不起来。

 “平身。”他看着起身的赖芷芹,直觉此女颇有心机,憧得自皇太后身上下手。

 “谢皇上。”赖芷芹娇中含羞的-个媚眼予绍擎,而他看也不看。

 “母后前来,不知…”

 “皇儿,各宫贵妃入宫也有一段时间了,你有无中意的妃子?”

 “儿臣认为国事为重,婚事倒是其次。”绍擎今见皇太后带赖芷芹前来,心中已知她的用意,但他无意遵守。

 “话是没错,但国不可一无后,母后希望你记住。”皇太后明是劝告暗是要绍擎速下决定,当然最好是身旁的赖芷芹,“这位是顺安宫的贵妃,也是丞相赖理之女赖芷芹。”

 赖芷芹微一欠身,绍擎回一颔首。

 皇太后目的达到,起身与赖芷芹离去。

 “儿臣恭送母后。”绍擎待皇太后走远才拢眉,散发的“冷气”无人敢近。

 “皇上。”至刚向绍擎打个揖。

 “查得如何?”绍擎敛起气息,又成了个没情绪的人了。

 “仅有永冷宫没有卡片。”

 绍擎想了一下。“今晚。”

 “皇上?!”至刚明侥他的意思。

 “母命难违。既然一定得选一宫,倒不如去会会永冷宫那位,传令下去,今晚临幸永冷宫,但别知会永冷宫。至刚,你和我。”

 “是。”至刚代为传令。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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