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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直到车子驶离小径,映燕脸上的温度依旧没有降下,她僵直的望着前方,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能带你回家,因为我爸妈都住在家里,要是让他们发现,你的麻烦会更大。”映燕在脑中思索着可行的方法。

 “这样吧,我在靠近学校的地方有个公寓,我先带你到那里去,你可以在那里休息几天,我会帮你准备食物等等…”那是她在大学就读时,父亲特别买给她住的公寓,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你必须跟我在一起。”靳严打断她的如意算盘,就算她看起来很值得相信,但此时他不能冒任何险。

 “我不会报警的。”映燕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我不想再说一次。”靳严的眸光直视着前方,并不打算搭理她。

 他的话已充分让映燕明白,这事没有商量的空间。

 映燕蓦地沉默,刚才消失的不安又浮现。她该如何跟个陌生男人相处?而且,还是个充危险与迫感的男人…

 靳严目光直视前方,但眼角余光仍能发现她的沉默与担忧,虽说那根本不关他的事,但是…

 “就说不会对你怎样,脸色用不着那么沉重。”他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一次,彷佛只要能让她看来别那么害怕,要他说几次都愿意。

 她的身子怔了怔,趁着等红灯的空档回头看了他一眼,惊慌的心情因他的话而抚平,只因为他看来像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虽然他一身狼狈,动作间却有着霸气与自信,似乎是个能让人依靠的男人。

 “好!我相信你。”映燕扯开笑容,认真的点点头。

 既然这情况已没办法改变,那还不如选择相信他,就当在照顾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吧。

 他的心神再度一,心跳因为她的笑容而失速。他赶紧转开眼望向车窗外,久久,仍未恢复正常。

 * * * * * * * *

 像是真的怕她报警似的,靳严不让她离开身边。就算是她想下车买些治疗伤口的东西时,他也毫不避讳跟着她一起下车,大掌还有意无意的环上她的,警告意味浓厚。

 “我只是想帮你买药。”映燕不自在的想摆上的大掌,那灼热的温度,就算是隔着一层衣服,还是能烧红她的颊。

 “我陪你。”靳严沉声说道,并不接受她的说辞,大掌仍旧停在她的上。

 这个动作原是为了制止她挣脱,没想到反而使两人的距离更加靠近,此时映燕的背紧贴着他的口,等于是半倚在他身上,让她十分不自在。

 “你…”映燕想说些什么,但一见到他阴沉的神色,心知反对也是无效,只好把话又回肚子里。

 “走吧。”靳严的眸光深浓,嗓音低沉,把刚刚的震撼全收在心上,没表现出来。

 瞅了他一眼,映燕尴尬的转开眼,走进药局。

 药局老板笑脸来,见到一身狼狈的靳严,眸中出讶;再见到映燕甜美的笑容后,魂早就被勾去一半,儿忘了这样的搭配有多诡异。

 “老板,我想买一些消炎药、优碘、绷带之类…”映燕絮絮叨叨的说着需要的东西。

 “很久不见了,你之前读书的时候常来,对不对?”老板笑咪咪的打招呼,对于美女,他的记总是特别好。

 “对,现在不住这里了,所以不常来。”映燕笑答。以前的她身体不好,老是来这买些营养补充品,买到老板都记得她了。

 “又要回来住啦?”老板还记得,她的小公寓好象就在转角。

 “…嗯。”映燕敷衍的点头,不方便代的太详细。

 老板终于转过身去拿物品,动作间还不忘回过头来对着她笑。

 靳严瞧着那老板的眸光似乎有点不寻常,便不自觉的收紧手劲,将她往怀里一带,此举不引起她的疑惑。

 “怎么?”她轻声问道,微扬起下巴,望着一脸不悦的他。

 水眸清亮,红齿白,那小巧而微翘的鼻,带点可爱的味道,但她的举止却又优雅的像个淑女,一颦一笑都足以勾人心魂。

 “怎么了?”映燕见他不语,又问了一次。

 他仍旧沉默着,也不打算解释,摆明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

 只是,两人的互动在外人眼中看来,倒是十分甜蜜。

 “你男朋友怎么了?受伤了?”药局老板拿好需要的药品,再看到靳严肩上的血迹时,关心的问了一句。

 男朋友?映燕僵了一下,没来由的脸又红了。但她只能尴尬的点点头,敷衍着说:“对,我男朋友受伤了…”

 映燕赶紧低头从皮包里拿出钱来,靳严则体贴的接过装有药品的提袋,两人一起走出药局。

 动作间,靳严的微扬,眼角也带着笑意,只因为…她说了,他是她的男朋友。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容易就开心的男人。只要一句话,就轻易的让他心情好转。

 他的心微微发热,感到微醺,整个人也跟着热烫起来。他对这个女人有好感,很有好感。

 “该回家了。”他低头,亲昵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别有用意的话。那神色自若的态度,跟烧红脸颊的她回然不同。

 她怔然的回望他,看着漫不经心的他,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魅力,不微微悸动。

 哑了半晌、僵直在原地的映燕,只能在他的“帮助”之下回到车子里,往公寓方向开去。

 * * * * * * * *

 幸好她的公寓钥匙一直与她的车钥匙放在一块,让她不用特别跑回家,也避免掉可能会发生的困扰,例如…他仍旧坚持“架”着她进屋,这要是让母亲看到,很可能会当场傻住,更别说是父亲了,一定会把她轰出门去。

 “进来吧。”映燕打开门,天知道她有多无奈…

 靳严从容的迈进屋内,约莫二十坪的小公寓,有个小小的客厅、厨房,还有间房间…很不错,麻雀虽小,倒是五脏俱全。

 映燕主动掀起覆盖在家俱上的防尘白布,一套精致的米白色布质沙发随即映入眼帘。

 “浴室?”靳严没有坐下。全身脏污让他很不舒服,染血的衣物更是刺眼,此刻的他只想先洗个澡。

 映燕回过神,看着他自在的将手袋内,颀长的身子颇具威胁感,尽管狼狈,但仍未减损他的气势。

 “浴室在卧房里。”映燕带着他走进卧房,指着浴室的方向。

 靳严瞄了一眼,没朝浴室走去,却朝着她近。

 “你…你做什么?浴室在那儿呢。”映燕退了一步,他从容的样子带着一股霸气,黑眸专注的让她心跳加速。

 一个不小心,她跌坐在边,而靳严的动作更快,一个欺身,就将她压制在上,擒住她的双手…

 “喂!你做什么?!”她惊慌的大喊,双手被制住的她,只能用两只脚猛力的踹他,试图挣脱他的掌握。

 “你说过只是来避难的,你放开我!”像是怕他忘了自己说过的话,映燕一边挣扎,一边努力的提醒他。

 只是,当看到他开始拉扯早已松开的领带时,她的脸色不发白。

 “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说过不动我的!”映燕不住大吼,连呼吸都要停了。

 只是,靳严并没有理会她,仍执意将领带拆下,再将她的手高举过头,绑在头铁架上。

 “喂!你这个人…放开我、放开我…”虽然已经被制住,她仍拚命的扭动身子,白皙的双手因挣扎而出现红痕。

 靳严的上半身压制着她,感觉到她柔软的身躯,正不停的磨蹭着他。此时肩上的伤口仍隐隐作痛,但她所起的情,却更刺他。

 “别动!”他就着她的脸低吼。他并没有侵犯她的想法,但若是她再这么拨下去,他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从来不知道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让她紧张的不过气。

 眼前放大数倍的俊脸,看来有些狼狈,他黑眸中闪耀的光,让她不屏住气,只能僵直的视着他。

 “你说过你不会…”两人对峙半晌,映燕仍试图提醒他。

 “我不想动你!也没有动你的望。”如果她能停止磨蹭的话。

 “可是…”他为何绑住她?

 “我怕你跑了。”像是看出她眸中的疑虑,他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跟着离开她的身躯。

 天!要从一个充香味的女人身上离开,实在是件困难的事。

 待他起身,他的情绪并没有因此而冷静,眸光反而转为深浓。

 察觉到他的视线有异,映燕顺着他的目光,脸上又是一阵红。

 “喂!不准看!”她声音微颤的吼着,因为担心,也因为羞涩。

 刚才挣扎的动作,将她及膝的裙子到了大腿处,再差个几公分,她大概就被这个男人看光了。

 看着她酡红的脸,靳严绅士的移开视线。天知道,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看起来有多人。

 靳严伸出大掌,向着她的大腿处移动。映燕瞠大眼,正打算大叫的时候,只见他很绅士的替她把裙子往下挪,拉回安全的长度。

 “呃…谢谢。”票还跟绑匪道谢,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她的确由衷感激他没有乘人之危。

 靳严不置一词,面无表情,只是凝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而后转身往浴室走去。

 “喂,你看看衣橱里面,我弟偶尔会来这里住,应该有你可以穿的衣服。”映燕细心的对着他喊,她可不希望看到他还穿著那身沾有血迹的衣服。

 他慢慢回过身子,盯着她看的眸光,再次让她不过气。不过,他还是走到衣橱前,挑选一件适合他的衣物,再往浴室里走去。

 关上了门,下沾血的衬衫,靳严咬着牙,简单的用水清洁伤口,也洗净一身的狼狈。只是这样做并没有转移他的注意力,他的掌心仍旧刺着,似乎在抗议刚刚放弃了一个大好机会…

 伤口传来的刺痛感,让他的思绪稍稍回笼。他甩去脑子的胡思想,开始考虑接下来的事。

 伤害他的人到底是谁?他该如何找出主谋?

 这不是件简单的工作,势必得花上许多时间与精力,而这也代表着…他必须与被他绑在边的那个女人,再相处一段日子。

 思及此,他的边扬起淡淡的笑,突然觉得这倒也不是件坏事。

 * * * * * * * *

 沐浴完毕,靳严简单套上一件绳长,看着尚未处理的伤口,他将临时找到的外衣夹在腋下,走出浴室。

 一打开门,上她愕然瞠大的眸子,她先是因为他的身而略显惊讶,后来在看到他的伤口后,神色转为担忧。

 映燕红着脸,看着他朝自己走来。

 微的发,肩上披着一条巾,那从容的姿态,让人忘了他的肩膀上还有道可怕的伤口。

 一想到他的伤,她微微的皱起眉来。

 靳严不语,只是在侧坐了下来,接着伸长双手,解开她的束缚。

 清的肥皂香味面而来,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感,那身肌理分明的肌线条,离她的脸好近好近。

 噢…她的脸顿时像着了火般,又热又烫,嫣红一片。

 水滴顺着他的颊,滴落在巾上,有几绺不听话的发翘着,那慵懒的模样,不让她倒一口气。

 映燕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红微微颤着。

 感觉手中的束缚被松开,映燕赶忙坐直身子,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不过,他们还是坐在同一张上。

 她慌张的想从上下来,才刚动作,就听见他冷冷的声音响起。

 “药呢?”他沉沉的问着,黑眸盯着她。

 “我去拿。”映燕如获大赦的了口气,往客厅跑去。待她回到卧房的时候,靳严已经在化妆台前坐好。

 一个大男人坐在化妆台前…那画面看来有些好笑。只不过,当她看到他的伤口时,就再也笑不出来。

 她走近几步,把买来的药品摆在化妆台上,本来想叫他自己动手,却在见着他发间不停滴落的水而皱起眉头。

 “你得先把头发擦干。”她瞧了他一眼,严格说起来…是瞪了他一眼。只是因为不敢太过嚣张,所以有所收敛。

 她朝着衣橱走去,再拿出另一条干净的巾,在他还来不及阻止时,那条巾已覆上他的头,她的纤指在发上滑动。

 像是有意要遮住他注视的眸光,巾始终盖住他的脸。

 四周一片安静,他不发一语,而她也是一径沉默,有股莫名的亲昵感正悄悄蔓延在空气中。

 他猜想着她是因为他的伤,所以才会有此举动。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让人遮住自己的双眼。

 从小到大,他总是没办法轻易信任别人,但一面对她,他竟然能放松自己,恣意的享受这不曾有过的温柔。

 “干了。”她软软的说,头上温柔的力道也跟着消失,他在镜中见到她拿着巾往浴室走去,脸色泛红。

 薄扬起淡淡的笑意,他难以自己的看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里。

 他回神,拆开桌上的药包,找到消炎的药水,直接点在前肩的伤口上。而这个动作,让刚从浴室走出的映燕,黛眉又打了结。

 “不痛呀你!”她小跑步过来,抢过他手中的消炎药水。

 她怀疑他是否真的没有痛觉。

 看着伤口上泛出的白色泡沫,她忽地想起小时候涂抹药水时的痛苦记忆,讶异他此刻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连眉毛也没皱一下。

 夺过他手中的消炎药水,她接着拿出棉花与小铁夹,仔细的消毒伤口。

 “小伤。”他耸肩,略微侧头,看向那双在肩上忙个不停的小手。

 发丝因为她身躯的移动,偶尔会滑过他没受伤的肩膀,那柔滑的触感,比伤口上传来的痛,还让他记忆深刻。

 她瞪了他一眼,眸中有明显的担忧。伤耶!他说话的语气,竟像他只是被小刀轻轻划过似的。

 靳严回视她的眸光,他只是挑了挑眉,没多说什么。

 “我帮你上优碘,待会儿再帮你抹药…”她儿不知道怎么处理伤口,觉得这样做仍不是个好主意。

 “我认识一个外科医生,是一个很疼我的伯父,我请他帮你检查一下,要不我实在很担心…”映燕絮絮叨叨的说着,语气中出不安。

 从小到大,她的生活几乎都是依照父母亲的安排,包括她的求学过程、友状况,甚至是她的婚姻…如今这个男人却突然的出现在她生命中,悄悄打了她的一切。

 她将药膏抹匀,小心的擦拭在他伤口上,动作十分轻柔,怕引起他的疼痛。

 靳严有些诧异,惊讶于她的温柔,也惊讶于她的大胆。

 她的手很软,白皙柔,移动时有淡淡香气袭来,他无法确定那阵幽香是来自她的发丝,还是她的身子…

 总之,那样的味道让他心神驰,他不想开口破坏眼前的气氛。

 柔软的触感令人平静,像阵暖暖的春风,神奇地将痛楚消除,他就像只被驯服的野兽,在她的触摸下,舒服得几乎要叹息。

 “…好不好?”映燕一边拆开手中的绷带,头也没抬的又问了一句。

 靳严回神,再次讶异于自己的失神。

 “什么?”第一次,他放松到完全没注意到她说了什么。

 “看医生。”映燕不厌其烦的又说了一次,就是担心伤口起了什么变化。

 “不用。”这一次,他听清楚了,回答的很迅速。

 映燕的手一僵,抬起眸子瞪了他一眼,只差没指着他的鼻头骂他顽固。她故意用力上他的伤口,并如愿看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就不相信你不疼!映燕在心底想着,只是,心底深处却也传出另一个声音,带着淡淡的歉意。

 他没抱怨,甚至连哼都没哼上一声,只是由着她继续替他包扎伤口。

 不过…她还是恢复了一贯的温柔,没再多使上一分力。

 感觉到她的指在背上滑动着,开始处理他后肩上的伤,靳严的眸微微的闭上,觉得有些疲倦。

 她如兰的气息,暖暖的吹拂在他背上,可以想见她有多贴近他的背。

 从镜中的反,能见到她微咬,似乎正压抑着什么。

 也真是难为她了,让她处理这种恐怖的伤口。此时的他有些茫然,看着她在镜中的脸,黑眸舍不得眨上一眨。

 直到她处理好伤口,一抬眼,正巧上他炙热的眸。

 “好了。”她匆忙别开眼,收拾着桌上的药水,侧身避开他伟岸的身躯,想往客厅去。

 真是奇怪,为什么每次接触到他的目光,她就口发热,心跳失序…

 靳严不语,蓦然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离开。她因这突来的力道踉跄了几步,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他说出一句吓人的话。

 “我累了。”他低沉的声音说着,像一道电,从她的心口滑过,引起她一阵颤栗。

 呃…他累了?这代表什么意思?

 “那…那你休息一下。”映燕试图往后挪动几步,不过,他一个使力,她又站在他身前。

 “你得陪我。”他霸道的命令着,简单几个字带过。

 “我、我、我陪你?”映燕瞠大了眼,脸上刚褪的红又冒了上来。“你说过不会…”

 “我是不会。”他回答的迅速,但仍没有松开的意思。

 “那你拉着我,是要做什么?”她吓得花容失,惊慌的喊着。

 “我怕你跑了。”他出浅浅一笑,给了个明白的答案。

 “不不不…”映燕赶忙摇手,虽然他的笑容人,声音又感,但要她跟个不认识的男人睡在同一张上?!这未免太…

 “我很累了。”靳严看了她一眼,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再一个使力,就将她往上拉去。

 “你累了就快去睡呀,我可以睡沙发的,你不要拉着我。”映燕试图从他的箝制中挣脱,但未能如愿。

 “你是主人,怎么能让你睡沙发。”靳严说了一个很牵强的理由。

 老实说,他并不担心她会逃跑。只是,若要将她留在身边,这似乎是个再好不过的借口,所以…他很没有格调的这么做了。

 “我要睡了。”一个晚上未眠,加上此刻身体又极度放松,他实在很想好好睡觉。于是他加重手劲,扯着她往不远的边走去。

 轰!更大的红云,在映燕的脸上炸开…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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