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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紫凝的真实身份
  “…你的意思,是要报答我了?”

 这话突然从记忆当中跳出,君夜离无端地想了起来,而且清晰的就像是在昨天一样!

 “姑娘的意思如何?是要酬金?”…“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

 “既然你人是我的,那你身上的东西,也是我的,拿来吧。”

 …

 “少废话!你身上带着的,可是冰蚕珠魄?”

 你——

 君夜离身心狂震,拼命想要再想起更多,脑子里却又开始疼,他瞬间煞白了脸,咬牙道,“你、你早就…”

 “夜离,别想,别想了!”紫凝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别想,都过去了!”

 “不…”君夜离咬紧牙,拼命不让自己昏过去,“我…要想起来,我知道…你我我之间…”

 “殿下,先别想了!”无华急得不行,跟紫凝一起把主子扶进去,坐到凳子上,“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殿下,别勉强!”

 念瑶傻傻站在院子里,一脸茫然:发生什么事了?

 君夜离急促地息着,感觉脑子里的痛虽然剧烈,却并没有要加剧的症状,而且正在慢慢退去,他用力抓紧紫凝的手,目光热切,“我一定发生过什么事,对不对?我不该把你忘记,是不是?我要怎么才能想起来,告诉我,你告诉我!”

 紫凝咬,夜离这个样子,她真是心疼,可这有什么办法!或许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劫,只有度过这一关,才能真正在一起,逃不开的!“夜离,别勉强自己,你会想起来的,但不急在这一时,别急,好不好?”

 “我果然忘记了很多事,”君夜离捶了捶自己的额头,好不懊恼,“怎么会这样…”

 “夜离——”

 “小姐,”夕月上前一步,“贺兰皇子来了。”

 紫凝点头,对君夜离道,“夜离,你要不要先进去休息,我跟贺兰映枫说?”

 “…我没事,”君夜离直背,在旁人面前,他怎可能出弱态,冷声道,“让他进来说话。”

 “是,殿下。”

 少顷,贺兰映枫走了进来,先是打量了紫凝和君夜离一番,看到他们紧扣在一起的双手,他眉眼一松,竟似有些失望,“谁说紫凝你被抛弃了的,我原本还在想,自己机会来了,原来什么事都没有,可惜了。”

 “你不会有机会把紫凝带走,”君夜离冷冷看着他,把紫凝揽进怀里,“不只是你,任何人都没这机会!本宫今天来,是谈政事,请坐。”

 “紫凝的事也是正事,”贺兰映枫明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故意偷换概念,“江山美人可兼得也。”

 “少耍嘴皮子功夫,”君夜离不为所动,冷声道,“蒲墨国中情形,你最清楚,这是你的机会,本宫会说服父皇,放你回国继位,你答应过本宫的事,可还记得?”

 “当然,”贺兰映熙眼神突然锐利,“我虽沦落至此,说话还是有一句算一句的,我知道这次是我欠了紫凝一个天大的恩情,后会还,也放过魅王殿下的成全。”

 他的二弟武功不俗,身强体健,怎么可能说暴毙就暴毙,必定是紫凝以高超的手段,借着二弟在魅王府养伤那段时间,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才会让他慢慢现出病态,而后病发而亡,任再高明的大夫,也查不出死因。太子一死,他这个皇长子回国继位就成了名正言顺之事,此番若不是紫凝出手,他回国的机会实在渺茫,登基云云,就更不用说了。

 “好,”紫凝也不客气,“既如此,希望贺兰皇子遵守诺言,两国之间和平共处,万事可商量,永不起战事。”

 “有我贺兰映枫当一天蒲墨国的皇帝,就绝对不向西池国宣战,如违此誓,天诛地灭!”郑重起完誓,贺兰映枫角一勾,又加上一句,“但,若将来西池国的皇帝不是魅王,而是旁人,此誓言则不作数。”

 “本宫不会如你所愿,”君夜离扬眉,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你很快就会知道。”

 “如此最好!”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紫凝仿佛看到两只就要战斗到一起的公狮,脖子上的都炸了起来,好有气势。

 “啊,还有,”贺兰映枫突然想起一事,看着紫凝深情地道,“紫凝,我回去之后,若魅王殿下对你不起,你尽可来找我,我一定好好待你。”

 紫凝哭笑不得,怎么这些男人都觉得夜离会待她不好?难道他们就看不到,夜离有多宠她、疼她、在乎她,她跟别的男人多说几句话,夜离都要掉进醋缸里,还要怎么待她才是好?

 君夜离不屑地冷笑一声,“本宫说过,你没这机会!紫凝会一直留在本宫身边,是不是,紫凝?”末了一句虽然是问话,但意思很是明显:女人,你要敢说不是,你就完蛋了!

 紫凝忍笑,知道他这会儿还受头痛的折磨,当然不会气他,点头道,“我当然不会,因为你说过,今生今世,只有我负你,你绝不负我。你对我好,我怎会离开你。”

 君夜离顿时心花怒放,也没怎么想,一低头,狠狠亲在她脸颊上,亲完后,自己也愣了:这感觉…好像他不是第一次亲紫凝,而是经常…

 “夜离?!”紫凝又羞又怒,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你差不多一点,贺兰皇子还在!”人他都不记得了,居然还说亲就亲,这算什么!

 君夜离理直气壮,“你是我王妃,我难道还亲不得?”

 紫凝气不得也笑不得,拉着他往外走,“好了,快些进宫见父皇,说明利害,别耽搁了!”赶紧走,再不走,她一定会脸红,让贺兰映枫看笑话!

 贺兰映枫坐着没动,捏着下巴看着他两个拉拉扯扯离去,皱眉道,“感觉有点怪,不过…魅王看起来没打算放手,紫凝,难道你我今生,有缘无份…”

 一路无事,除了君夜离着紫凝,让她给自己说说从前两个人的事,并无其他。

 起初紫凝还在担心,君夜离这样去想从前的事,会不会有危险,但见他除了神情焦躁不安之外,并没有其他痛苦的样子,不由暗暗纳罕:莫非夜离已经度过师父所说的“危险期”,快要想起两个人从前的事了?

 要真是那样,可就太好了,本来她还做好心理准备,两人要打一场“持久战”,有可能到两人都白发苍苍、七老八十了,夜离才会想起她呢。没想到…

 回府之后,稍事休整,君夜离即入宫向父皇禀明一切,安排好贺兰映枫之事。

 紫凝隐隐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似乎她这次也被人算计了,这世上固然有些药能让人在吃了之后,丧失一部分或者全部记忆,但只针对某一个人的药,好像她还没有听说过。也是她之前关心则,没考虑那么多,现在想想,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

 “小姐,”夕颜忽然进来,表情有点…诡异,“有人来找你。”

 “谁?”紫凝不解,夕颜这反应也太——

 “秦戈。”

 “那傻小子回来啦?”夕月想起之前寒云赫的傻样就想笑,“能找着回来的路吗?”

 夕颜瞪了她一眼:小姐面前你胡说什么,看我饶不饶你!

 夕月吐吐舌头,一点都不害怕:那小子就是傻的可爱么,难道还不能说。

 “是吗?”紫凝也相当意外,同时也相当惊喜,“你是说寒云赫的病好了?”师父如果没把人治好,是不可能让寒云赫离开海角小楼的,看来师父的医术果真天下无双啊,她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看起来是没事了,”夕颜默默汗颜,怎么忘了已经知道了秦戈的真实身份,看来之前这样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口来,“他急着要见小姐,说有要紧事。”

 “肯定是的,”紫凝眼神睿智,“地狱门中的情形肯定比我们想像的还要糟糕,他回去之前先来见我,事情一定与我有关,也正好清楚,让他进来吧。”

 “是,小姐。”

 夕颜转身出去,不大会儿寒云赫匆匆进来,夕月好奇地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穿一身玄青色长袍,黑色束,收拾得利索,不过看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肯定是夜兼程地赶回来,没顾上口气就过来了。

 看来他的病是真的好了,退去眼中的茫然和无之后,他整个人透出一种沉稳和贵气来,相貌虽然没有多大改变,但看上去就是不一样。

 “紫凝,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就好了!”寒云赫似乎有些激动,抢上两步,又生生刹住脚步,“紫凝,你别担心,我现在好了,不会伤害你,你不用害怕。”

 紫凝一挑眉,“我说过害怕吗?话说回来,你还记得之前的事?”

 “隐约记得,”寒云赫咬牙,目中出强烈的恨意,“都是二叔害我,那时我虽然傻了,但心里也明白一些,卫家两位公子也跟我说了些,我都明白。”

 “那真是失礼了,少主,”紫凝淡然一笑,“之前有招呼不周之处,还请海涵。”虽然魅王府上下并没有因为之前寒云赫的痴傻而轻视他,相反把他照顾得很好,但有些话还是点到的好。

 “紫凝,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寒云赫目光热切,急急地想要说什么,“我、我跟你…我们…”

 “是你?!”随着惊讶的语声,君夜离一步迈进来,怒道,“你回来做什么?!”他记得这个人,是在回西池国的时候带回来的,后来…后来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还有,这个人是因为什么而离开的?是…

 他就是不放心紫凝一个人在魅王府,才匆匆入宫向父皇阐明利害,劝得父皇同意放贺兰映枫回国继位,又急急赶了回来,没想到又有不速之客来找紫凝,而且刚才他要晚回来一步,说不定这家伙就把紫凝给抱住,这还有完没完了?

 “魅王殿下还记得草民?”寒云赫回身施礼,态度很恭敬,“草民不胜荣幸。”看来他对君夜离的事也知道的很清楚,否则不会有此一说。

 “本宫当然记得,”君夜离冷哼一声,“你是地狱门的少主,寒溟天的儿子,本宫是问你回来做什么!”直接回地狱门找你老子不就行了,又来纠紫凝是什么道理!以前他在的时候,就仗着自己神智不清,一天到晚纠紫凝,还“情哥哥”、“情哥哥”地自封,简直不可理喻!

 等等!

 君夜离心里“咯噔”一下,陡然意识到不对劲:他记得从前的一些事了,而且是跟紫凝有关的!最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没有头痛!这——

 “夜离,你别想太多!”紫凝暗暗着急,这才好一点,他别又痛起来,那可怎么好,“寒云赫找我是有事要说,并无其他!”

 “我知道他以前总着你,”记起这些,让君夜离很是得意,抬高了下巴,“不过现在他你也是无用,我们已经成亲了,你是我的王妃!”他时不时都要强调这一点,生怕旁人不知道一样。

 寒云赫眼中闪过诧异之:天上公子不是说,魅王会忘记紫凝吗,怎么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紫凝暗暗好笑,对寒云赫道,“夜离没别的意思,你不必介意,你找我到底何事。”

 君夜离老大不高兴,站过去一把搂住紫凝的肩膀,挑衅似地瞪着寒云赫:你敢抢紫凝试试?

 寒云赫哭笑不得,“魅王殿下别误会,草民之前一直在找紫凝,原本是受家父所托,想告诉她一些事,只是被二叔所害,神智不清,虽在家父和铁护法帮助之下,逃了出来,却不记得要做些什么。不过现在,也是时候让你知道,我是你什么人了。”

 “哦?”紫凝目光一凝,“你?”他会是她什么人,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莫非另有渊源。

 “我是你亲哥哥。”寒云赫目光坚定,一字一字地道。

 君夜离,“…”夕颜、夕月,“…”紫凝也是愣了一会,才冷静地开口,“寒云赫,你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还玩?”之前他就总是说,自己是紫凝的“情哥哥”,见人就说,生怕别人不误会一样,现在还这么说,是想闹哪样?

 “我真的是!”见她不信,寒云赫急了,抢上去道,“紫凝,你相信我,我真的是——”

 “你够了!”君夜离怒不可遏,当着他这个准夫君的面,寒云赫居然还调戏紫凝,当他是死人吗?“寒云赫,你了对紫凝无礼,本宫——”

 “我没有!”寒云赫急了,感觉几个人说不到一起去,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真的、真的是啊!紫凝,父亲一直就在担心,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会于有他那样一位父亲,可是这改变不了你跟我是兄妹的事实,我真的是你亲生哥哥,你相信我!”

 这番话一喊出来,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脑子里有炸开一个响雷,好一会儿都无法思考。极端震惊之下,他们反倒一个个全都没了反应,面无表情地看着寒云赫,像在看一个小丑。

 “你们、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就算寒云赫再见惯了大场面,也不被众人要把他剥皮拆骨一样的目光给盯得骨悚然,忍不住打个冷颤,“你们难道都不相信我?”

 “你凭什么这么说?”最先反应过来的仍旧是紫凝,尽管心中已起了滔天巨,她神情却依旧是平静的,“你又怎么知道,我跟你是兄妹?”原来寒云赫说的并不是“情哥哥”,而是“亲哥哥”,白白让他们都误会了这么久,这都差哪儿去了!

 “我当然知道啊!”寒云赫定定神,沉住气解释,“紫凝,我比你大了六岁,你出生的时候,我已经记事,那时候你粉粉,说不出的讨人喜欢,我经常抱着你,你忘了吗?”说完自己又拍了下脑门,失笑道,“那时你才点点大,当然不记得!”

 情敌一下变成大舅子,虽然有些搞笑,但危机算是暂时解除,君夜离对寒云赫的态度一下就缓和了不少,“寒云赫,这种事不可说。何况紫凝的身世一向是个谜,还牵连甚广,不可妄言。”

 紫凝一下又顾不上寒云赫所说了,惊奇地道,“夜离,你记得了?”

 君夜离自己也是一愣,“啊?我…不知道怎么的,有些事好像一下子就记起来了,但是我…”但是还是有些事只是零碎的片段,连不起来,或许是没到时候?

 紫凝若有所思,转向寒云赫道,“只凭这些,我无法相信你的话,你可有其他证据吗?”一直以来,她的身世都是不解之谜,师父,缥缈公子个个跟她打禅语,分明就是有所隐瞒,可一朝知悉这些,却让她根本无从想像,自己竟然是二十年前,名天下的大魔头的女儿,这怎么可能?

 “紫凝,我说过你出生的时候我已经记事,所以,”寒云赫脸上红了红,“你左边肩胛下有块指甲大小的红色胎记,现在,应该长大了些吧?”

 紫凝角一抿:没错,她身上的确有这样一个胎记,她自己虽然不能时时看到,但也知道大概有铜钱那么大了。

 “还有呢?”君夜离的脸色黑了几分,“只凭这一点,还是不能确定紫凝的身份,寒云赫,你想清楚再说!”他家爱妃的身体,居然被别的男人看过——虽然是紫凝的哥哥,虽然那时她还在襁褓中,但就是很让人恼火啊!

 寒云赫冷汗如雨,深感无力,“魅王殿下,草民是在被二叔控制之后,家父才将一切告诉草民,让草民尽快找到紫凝,以免她落于二叔之手,受到伤害。之后草民就被伤了神智,怎么逃出来的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够拿出更多的证据来?不过我发誓,紫凝真的是我妹妹!不信、不信我们可以滴血认亲!”这无疑是最好的证据了吧?

 “这个先不急,”紫凝已经冷静下来,挥手让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去,只留她和寒云赫、君夜离在屋里,“你先原原本本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把事情从源头上清楚,说什么都是白搭。

 寒云赫脸色有些发白,似乎难以启齿,“紫凝,你是不是觉得,父亲是大魔头,羞于认他?”大凡世人都会这么认为吧,自古正不两立,何况紫凝现在又是魅王妃,会不愿意认父,也可以理解。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担心、如此着急了。

 紫凝冷冷道,“我要不要认,与你无关,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说的,她要是认了,寒云赫就是她哥哥,她若不认,他们就要父女兄妹骨分离,怎么能说跟他没有关系呢?

 寒云赫苦笑,感觉到她对自己和父亲强烈的排斥,他无话可说,更没有立场去指责什么,“也罢,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相信你已经知道,当年天下武林讨伐地狱门一事,几十名当世高手聚集地狱门总坛万丈崖,要除父亲而后快。”

 这是当时人人都知道的事,门主寒溟天简直就是天下武林的恶梦,为了修练功,拿活人来试验,害人无数,很多人找他报仇未果,又成他掌下冤魂,终于起武林之首——碧天宫宫主的义愤,号令天下武林起而反之,以还武林公道。

 紫凝冷笑一声,“听你的意思,寒溟天不该死?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就该死!”

 “我不是这个意思!”寒云赫急得冷汗如雨,“紫凝,你先别急,听我说,父亲他其实不是这样的人,他、他很好,很疼爱我,对下属也很照顾,他之所以后来变成那样,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君夜离追问,“难不成还有人他吗?”

 “他的不是人,”寒云赫脸色越见青白,“是妖魔。”

 什么?

 君夜离和紫凝吃了一惊,对视一眼,都有些接受不能,“妖魔?”

 “确切地说,是魔王附身于父亲,”寒云赫显然也对这样的事实讳莫如深,说起来时,气息也有些不稳,“他控制了父亲的心神,为了修练元气,重塑真身,他才不断地利用父亲的身去杀人,父亲真的不想那样做!”

 这还真是出乎紫凝和君夜离意料之外,两人都觉得喉咙有些发哽,半晌无言。

 原来之前的传言还有如此内情,寒溟天只是受制于人(魔),并非出于自愿杀人!难怪最后连守护这片土地、主持正义的凤凰神都会放他一条生路,难怪他会在后来甘心地狱门被赶至边境苦寒地带,二十年来默默无闻,看来是在忏悔,在赎罪!

 等等!

 紫凝陡然想到一个极其严峻的问题,沉声道,“寒溟天是我父亲,那谁是我母亲?”绝对不可能是寒云赫的母亲吧,之前她好像听过,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的,应该是另有基人人。

 寒云赫眼神变了变,有些不安地看了君夜离一眼,迟疑了一会,才道,“父亲说,是…凤心逸。”

 凤…心逸?

 紫凝的心猛地一沉,忽地没来由地想到哥舒心逸,“凤心逸又是什么人,说清楚!”

 寒云赫有些无奈,小声道,“就是凤族神女,出自凤凰神一脉。”

 哈?

 君夜离挑高了一边眉毛,样子有些滑稽,但显然没有对此表示怀疑,反而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难怪一直以来,他两个都觉得紫凝的身世肯定非比寻常,而且必定牵连甚广,先是缥缈公子不止一次地帮她、护她,天上公子更是如神人般不可预知,紫凝的容貌又跟父皇心中的人那般相像,这一切分明就是一种征兆,他早该想到的!

 “你的意思是说,紫凝是凤凰神的女儿?”那,紫凝也是凤凰神了?他这是走了什么运,娶了个神人当王妃?

 紫凝却是神色平静,明显没有相信,“你凭什么这么说?是寒溟天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记着?”六岁的孩子,或许能清楚地记得自己有个妹妹,但绝对不可能明白这么多事吧?

 再说,凤凰神究竟是不是存在,到底有没有出现过,根本没有人知道,寒云赫这样没来由地说起,谁会相信!

 “是父亲告诉我的,”寒云赫明白她的意思,赶紧解释道,“不过这都是真的,我不会骗你的,紫凝,你相信我!”

 “我怎么相信你?”紫凝依旧很冷静,而且一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相信的样子,“只凭你父亲告诉你的话,我就要相信你是我哥哥,你父亲是我父亲,换作你是我,你会相信吗?”说她是恶魔跟仙女的女儿?会不会有点太离谱了。

 寒云赫目中出悲,居然摇了摇头,“我也不会。但是…但是你相信我,这都是真的!二十几年前那一战,父亲虽然活了下来,但却被魔王折磨了那么久,身体大损,后来他与凤凰神的一段情缘被二叔知道,二叔妄想利用凤凰神的力量来一统天下,居然囚了我和父亲,用魔歪法控制我们的心神,想要知道凤凰神的下落,所以我才…”

 原来是这样。君夜离下意识地点头,这与他们之前的猜想大致不差,只是不知道,寒溟玄是为了从大哥那里知道凤凰神的秘密,而寒溟天跟凤凰之间,也确实有段不为人知的情缘在,世人传言,也不都是传说。

 “凤心逸为何会跟寒溟天在一起?”紫凝冷笑一声,“仙人尚且不同路,更何况他不是被魔王附身吗?”

 “正因为父亲是被魔王附身,而不是真的恶魔,所以错不在父亲啊!”寒云赫深感无力和绝望,不知道该如何劝服紫凝,“万丈崖一战,魔王大开杀戒,父亲虽不想害死那么多人,但却无能为力,他心里的痛苦,根本没人知道!”

 那一战的惨烈,即使当时的寒云赫只有几岁大,躲在一边,却也看了个分明,更是记住了漫天的血雨和地的尸体、断肢,哀嚎声、呻声不绝于耳,仿如人间地狱!

 直到现在,他还清晰地记得那时有多恐怖:为什么父亲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父亲要杀那么多人,为什么!他不想父亲变成那样,他要向父亲问清楚,所以,他哭着走了出去,大声叫着“父亲”,稚的声音在修罗场一般的万丈崖,根本不值一提。

 但寒溟天却看到了,缓缓回身,眼睛里只有血红一片,那时他已被魔王完全控制,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丝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

 眼看这唯一的骨血就要死在自己手上,寒溟天纵然急,也无可奈何。而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耀眼的金光从天而降,瞬间将寒云赫抱走,他还记得,那个怀抱的温暖、芬芳和慈悲,仿佛只要被这样怀抱守护,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任何烦恼,心灵也会瞬间一片宁静。

 紫凝低低地道,“她是…”

 “她就是凤凰神,”寒云赫一脸的尊敬和向往,“我知道她是!紫凝,她真的很美,是那种不染纤尘的美,我依稀记得,她跟你真的很像!”确切地说,是紫凝长的像凤心逸吧?

 “凤心逸从何而来?”君夜离沉声问,有点担心紫凝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搂住了她的,要给她力量一般。

 “应该是从凤凰神一脉的栖息地,灵山而来,我不是很清楚,”寒云赫思索着道,“她是守护这片土地的,当然不能任由魔王肆,所以才前来除魔。”

 当然,因为知道寒溟天只是被魔王附身,所以她下手时有所顾忌,费了一番功夫之后,才将魔王的魂魄出,并将其打到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寒溟天因为身体大损,一时昏不醒,出于悲天悯人之心,她留在地狱门,照顾他。

 “所以,他两个久生情,走到了一起?”紫凝心中一动,想起哥舒笑曾经说过的关于哥舒心逸之事,她不是在某一次匆匆离去,之后回来就说要嫁给什么人,这也太巧合了吧?

 难道哥舒心逸跟凤心逸是同一个人?那为何她们的相貌一点都不像,到底还有哪里对不起来?

 “是,”寒云赫低垂了眼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父亲本就生的仪表堂堂,俊逸非凡,魔王离体之后,他更是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懊悔不已,想要一死以谢天下。是凤凰神耐心地劝慰父亲,说这一切并不是父亲的错,他两个就互生情愫,然后…生下了你,紫凝,你还是不肯相信吗?”

 紫凝角轻抿,不答反问,“那后来呢?凤凰神为何要抛弃寒溟天?”是终于发现凡间的生活不及仙界美好了吧?神仙不老不死,寒溟天一介凡人,终会年华老去,她怎可能甘心面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没有!”寒云赫赶紧摇头,“凤凰神没有抛弃父亲,是有人来找她,硬要带她走,还说父亲本来命数已尽,是凤凰神强行替父亲续命,这有违天理命数,是不被允许的!”

 “那个人是谁?”紫凝眼中光一闪,答案已是呼之出。

 “当时我不知道,”寒云赫果然咬牙,“后来我长大了,父亲才告诉我,那个人就是现在的缥缈公子。”

 那就没错了。紫凝无声冷笑:哥舒心逸绝对就是凤心逸,她跟缥缈公子子之间也一定有非比寻常的关系,看来寒云赫也不清楚这一点,得亲自问过缥缈公子才行。

 “是他?”君夜离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你的意思,是说你父亲跟凤心逸之间的事,缥缈公子都知道?”不也怪他会有此一问,实在是之前缥缈公子几次跟紫凝说起一些往事,君夜离都不在,或者他两个是故意避开他,所以他知道的并不清楚而已。

 “应该是清楚,”寒云赫眼里现出某种恐惧之,“而且,缥缈公子很厉害,根本就不见他用什么招式兵器,就会飞沙走石,天地变!”

 那时缥缈公子非要杀了寒溟天,凤心逸似乎知道理亏,并不反抗,苦苦哀求,他却不为所动,只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他们不能干预,否则会了天道。

 “我知道了,”紫凝了然地点头,“缥缈公子非杀寒溟天不可,击中他的心脏,凤心逸不忍心心爱之人死去,所以把自己的心给了他,对不对?”

 寒云赫大吃一惊,“你知道?!”接着又喜道,“紫凝,你已经见过父亲了是不是,是他告诉你的?这么说,你肯认我和父亲啦!?”

 “少来,”紫凝手一抬,阻止他的靠近,“我从没去过地狱门,认什么认。你别管我是如何知道的,你告诉我,凤心逸后来又去了何处?是不是缥缈公子把她带走了?”

 “是,”寒云赫点头,目中现出悲,“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有杀父亲,也不知道把凤凰神带去了哪里,父亲醒来后,教中护法怕父亲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就骗他说是凤凰神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所以才离开了。”

 寒溟天虽说并不相信凤心逸对他是假情假意,可人走了却是事实,他如何甘心,为了让她回心转意,就带着紫凝一起,疯了一般追出去,只希望她可以看在两个人已经有了骨的份上,跟他回来,一家人好好生活。

 但这怎么可能,缥缈公子绝对不会让他们再见面,寒溟天身体又极度虚弱,一路追到大月国时,他已经撑不住,差点客死异乡。

 君夜离皱眉,听着这些往事,还真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你父亲不何不往别处追,单去大月国?”这么说来,寒溟天正巧是在大月国把紫凝给丢,后来她不知怎么的,就到了丞相府,成了丞相府大夫人的女儿——这内情果然曲折。

 “因为凤凰神说过,她之前为了掩饰真实身份,一直以‘哥舒心逸’的名字留在人间,是西池国京城第一庄庄主的女儿,可父亲追到京城第一庄时,庄主却说凤凰神在几天前就已经离开,说是要去大月国,父亲也不及问明原因,就一路追了去。”

 紫凝眼睛一亮:没错了,哥舒心逸就是凤心逸,她们之所以先前相貌并不同,看来是凤凰神为了掩人耳目,有意改变了自己的容貌。至于她为何要这样做,还得再问缥缈公子才行。

 话说回来,当年万丈崖一战,各国君王也都在,莫非宣景帝一直念念不忘的仙女,就是凤凰神吗?若果真如此,那凤心逸的神采想来非常人可及,宣景帝念了她这么多年,倒也不足奇。

 紫凝既然是凤心逸的女儿,相貌上与之相像,而且气质一样卓绝出众,倒也是情理之中。

 “没追到?”君夜离回眸看了看紫凝,见她除了脸色有些发白之外,眼神很冷静,也就稍稍安心。

 “不,”意外的是寒云赫点了点头,“追到了,不过缥缈公子那时已经将凤心逸藏了起来,还说她跟父亲之间有此一段孽缘,也是他的疏忽,不准他们再见面,以后他不会再动父亲分毫,但也让父亲别再执念,否则凤凰神就会灰飞烟灭,堕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寒溟天自己受苦没什么,却不想再害得凤心逸受苦,只能带着一身的伤和受腔的悲愤回了地狱门,从此不问江湖事,意志消沉,如同一具行尸走

 “等等,”君夜离脸色一沉,“紫凝呢,你父亲不要她了?”

 “不是!”寒云赫生怕紫凝误会,摇头又摆手,“父亲疼爱紫凝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要她!可是他、他知道自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地狱门也被视为天下第一派,他不想紫凝跟着他,一生蒙羞,所以就郑重拜托缥缈公子,让他代为照顾。”

 虽说两个男人为了同一个女人成了仇敌,但紫凝却是他们共同爱着的女人的血凝成,寒溟天相信,缥缈公子一定不会亏待了紫凝。

 而那时候,大月国丞相北堂轩鹤位高权重,大夫人也是正直沉静的女子,所生之子又胎死腹中,缥缈公子就借此机会,巧施手段,将紫凝换给了大夫人,给了她一个相府嫡女的身份,她以后的生活,想必是衣食无忧的。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后来的那几年,大夫人疼爱紫凝犹胜亲生,也确实让她度过了快乐的童年生活,可谁知道后来,大夫人被相府的两位夫人迫害至死,紫凝也因为受到刺而痴傻,后来的日子,就受尽欺侮,有苦说不出了。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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