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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原来老牛吃X草
  华殿上,宣景帝眉眼之间有明显的欣喜之,看来是心情大好。

 君夜辰与紫凝一前一后入内参拜,紫凝见君夜离安好,放下心来。

 “快快起请,不必多礼!”宣景帝的目光在紫凝脸上停留了好一会,眼神异样温柔,“紫凝,朕已听侍卫来报,说是澜儿已经好得差不多,此次你可是立了一大功。”

 “紫凝不敢居功,是四殿下吉人天相,紫凝不过碰了个巧罢了。”紫凝略一颔首,轻轻巧巧挡过。

 自从有了“神医金铃”的名号,类似的夸赞她听的多了,早已不以为意。

 “紫凝过谦了,”宣景帝龙颜大悦,“你救了澜儿一命,理应要赏的,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能允了的,绝不推辞。”

 这可是天大的恩赐,换成谁都该乐疯了吧?

 君夜离更是喜上眉梢,忍不住就要开口:当然是赏你跟我成亲啦,还能有什么!

 紫凝对他热切的目光只当未见,大大方方道,“既如此,紫凝就不客气了,皇上手中不是有颗番邦进贡的黑珍珠,不知皇上肯不肯割爱?”

 在古代,黑珍珠代表着勇敢和智慧,是造物主的恩赐,历来都受到皇室的重视,不过对紫凝来说,她想要这个,只是因为配制解秦戈身上之毒的解药要用到它而已。

 宣景帝怔了怔,“黑珍珠?这个…”

 “皇上不舍?”紫凝暗道,那你还大方什么。

 君夜离接上话,“紫凝莫要对父皇不敬,非是父皇不舍,是那颗黑珍珠父皇已经赏给二弟,自然不能再赏你。”

 紫凝了然道,“原来如此,紫凝妄言,皇上恕罪。”

 “无妨,”宣景帝一挥手,很大度的样子,“紫凝,朕可以赏些别的给你。”

 君夜辰笑道,“父皇将黑珍珠赏了本宫,也是我一时喜欢自己要了来,摆在那里也不知其用,大皇嫂既然有用,本宫稍侯即派人送上就是。”

 宣景帝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满意。

 紫凝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君夜离眼神微变,才要开口,君夜辰已朗声道,“父皇,向家人已带到,就在殿外侯着。”

 宣景帝眼神一厉,“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

 “是,父皇!”

 君夜离似有所察觉,无声冷笑,反倒不急着开口了:二弟,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动的什么心思!

 宣景帝脸色一沉,“带上来!”

 “遵旨!”

 叮叮当当的锁链响动,向家人戴着手铐脚镣走了进来,跪倒在地:

 “皇上,臣冤枉啊!臣不敢毒害皇嗣,皇上明查!”

 “皇上,都是向碧蓉一人所为,民妇毫不知情啊!”

 “哇…娘亲…”

 一片大之中,宣景帝脸色铁青,一拍龙案,厉声道,“都住口!”

 天子发怒绝非儿戏,一干人等立刻像是被掐住脖子,不敢稍有异动。

 宣景帝冷声道,“向怀义,你可知罪?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澜儿?”

 “臣冤枉!”向怀义披头散发,脸上都是伤,“臣没有!是向碧蓉那逆女自做主张,臣毫不知情啊!”

 宣景帝皱眉,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向怀义平里安份守己,从未有过逾矩之处,怎可能公然指使女儿毒害皇嗣?

 扫视殿上众人一圈,宣景帝冷声道,“向碧蓉还不曾找到?”

 “不曾,”向怀义战战兢兢,“臣也是事后才知情,自那后,那逆女就一直不曾回府。”

 说也奇怪,向碧蓉那从皇宫逃逸之后,宣景帝接着派出卫军守住京城各出口,挨家挨户搜索,按理说她翅也难飞才对,怎可能一直找不到。

 “父皇,依儿臣之见,只怕向碧蓉已畏罪自尽,尸骨无存。”君夜辰提出自己的看法,话音刚落,就听到紫凝一声冷笑,他顿时脸上无光,忍怒道,“大皇嫂你笑些什么,莫非你知道向碧蓉在哪里?”

 “紫凝,你那般聪明,是否能想到此中诀窍?”宣景帝也看向紫凝,似乎很期待。

 “紫凝一向驽钝,担不起皇上夸赞。”紫凝低眉垂目,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宣景帝脸色一沉,大为不悦,“朕要你说,你便说,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紫凝看一眼向家人,“皇上金口开,紫凝莫敢不从,只是紫凝若是妄言,害了向姑娘性命,他们岂不是要视紫凝如仇人——”

 “我等万万不会!”向怀义有机会身,自然求之不得,“那逆女毒害皇嗣,本就罪该万死,魅王妃但说无妨!”

 果然人凉薄,向怀义这般,与北堂轩鹤有何区别!

 若是换做别人,紫凝定是不管的,但向碧蓉那冤枉的是她,若不将其找出,她心中也是百般不

 “既如此,恕紫凝多言了,”紫凝冷冷一笑,“既然京城严,那向碧蓉必不曾离开,卫军挨家挨户搜过,却一无所获,说明她藏身之处极为隐秘,少有人知。”

 有道理。宣景帝下意识点头,余人也是一脸“正是如此”的表情。

 “而京中有修建隐秘之处的,也必是达官显贵无疑,然向碧蓉如今是朝廷通缉的重犯,普通人家必不敢收留她,以免惹来杀身之祸,”紫凝停了停,淡然道,“那么,有能力而又胆量收留她,又不会被搜查的地方,会是哪里?”

 君夜辰心思一动,恍然道,“各王府第?”

 留在京城的王并不多,应该很好查。

 宣景帝眉眼顿时舒展开来,“正是如此!紫凝,你果然聪明!”

 “父皇,儿臣这就带人去搜!”君夜辰顿时觉得有了在紫凝面前大显身手的机会,于是主动请命,声音喊得颇响。

 “二弟,你急什么?”君夜离握紧紫凝的手,怕她会被牵连一样,“各王既是宗室中人,身份自然尊贵,无凭无据,上门搜查,必会引来各方不,若是搜到人还罢,若搜不到,你打算如何向各王代?”

 “这…”君夜辰愣住,反应不过来。

 宣景帝微微前倾身体,“那依紫凝之见,该当如何?”

 紫凝忍不住怀疑宣景帝是否故意在试探她,这么简单的事也来问她,不嫌太过明显吗?

 “自然是一条一条分析,看向碧蓉最有可能躲在何处。”

 “有道理,”宣景帝捋须,深以为然,想了一会,又问,“那依紫凝之见,向碧蓉最有可能躲在何处?”

 紫凝牙一咬,觉得有些不对劲:宣景帝对她的态度,会不会太亲昵了些——反正她很清楚,这绝不是因为君夜离的关系。

 君夜离何等敏锐,何况是跟紫凝有关的事,他自然加倍留意,冷声道,“父皇忘了吗,皇上忘了吗,向碧蓉的母亲,出身五毒教。”

 看来他思虑事情果然跟紫凝是一个思路,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必定跟向碧蓉所行之事大有关联。

 因为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因为五毒教被视为教,故一直为正派人士所不齿。

 向怀义当初遇上她,在不知其身份的情况下,被她的妖娆风姿所,才将其纳为小妾,生下向碧蓉这个女儿。

 后来其身份被众人知,向怀义不愿受世人笑,这才一纸休书将其休出尚书府,言明情断意绝。

 说起这段往事,向怀义老脸上有些挂不住,头都不敢抬。

 “是啊,那又如何?”宣景帝还没转过这个弯儿来。

 “那父皇可还记得,是谁看破了向碧蓉母亲的身份,导致她被休,沦为世人笑柄?”君夜离冷冷看一眼向怀义,这般薄情寡的男子,跟来做什么!

 感受到他森寒的目光,向怀义背上一阵凉飕飕,冷汗如雨。

 “是…”宣景帝一惊,“益王妃?”

 “所以,向碧蓉那在茶水中下毒,本是想嫁祸司徒静言,替母亲报仇。”紫凝抖了下衣袖,暗道你总算转过这个弯儿来了。

 向碧蓉的事情一发生,紫凝就想到此中必有诀窍,让夕颜暗中查明一切,由此推断出个中缘由,君夜离一接话,她就知道大致不差。

 “不对,”君夜辰皱眉,表示怀疑,“向碧蓉要想嫁祸司徒静言,有的是机会,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还不错,能想到这一点。

 紫凝第一次用不含嘲讽的眼光看他,“那太子殿下可知‘一丈青’之毒渊源几何?”

 君夜辰略有些尴尬,“本宫…本宫从不屑用毒,那是旁门左道之术。”

 直接说不知不就行了,标榜个什么劲儿。

 紫凝嘴角一挑,“此毒来自五毒教,想必也是向碧蓉母亲擅用之物,向碧蓉用此毒对付自己的仇人,应该是报了替母亲出口恶气的想法。此毒提炼颇为复杂,而且耗时颇久,想来是她近才研究成功,所以报仇之便拖到现在。”

 宣景帝一双浓眉拧到一起去,“若照你这么说,向碧蓉毒害澜儿,是想嫁祸给司徒静言了?”

 “应该是,”紫凝冷然一笑,“向碧蓉心狭隘,睚眦必报,她母亲沦落凄惨境地,孤独死去,她心中必是极端仇视益王府的人,所以才想嫁祸司徒静言,让其家破人亡,也尝尝失去至亲之人的滋味儿!”

 可怜了司徒静言,还将向碧蓉当成亲人一样,如果不是紫凝恰巧出现,救她一命,她还不知道要落到什么境地去呢。

 饶是君夜辰也曾经战场杀敌无数,可想到向碧蓉的险恶用心,也不震颤了一下:好个人!他突然有些烦躁,“这些都过去了,本宫问你,这些跟向碧蓉藏身何处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是,哪位王爷也跟益王有仇,而又最看不得太子殿下你风光,就最有可能收留向碧蓉,而且,说不定跟她是同谋,要一并除之,他好坐收渔人之利。”紫凝一语道破天机,剩下的,就看他们悟性几何了。

 宣景帝脸色大变,心中已想到一个人,震怒道,“铁王?”

 铁王是宣景帝的兄长,本来最有希望继承皇位,怎奈他生凶残,不为先帝所喜,在最后关头被益王狠参了一本,棋差一着,与皇位失之臂,他会恨益王,实在太正常不过。

 多年来铁王心中一直不服,伺机而动,虽说并无太大动静,但他不肯安分,也不是什么秘密。

 君夜辰被封为储君,铁王为夺皇位,要对付君夜辰,自然是顺理成章之事。

 “父皇,向碧蓉必定在铁王府上!”君夜辰气的脸色铁青,“儿臣愿意领兵前往,将其一并捉拿!”

 谁敢跟他抢皇位,死!

 宣景帝咬牙,才要下令,忽又想起紫凝好一会儿不曾说话,看将过去,“紫凝以为如何?”

 紫凝似笑非笑,“但凭皇上做主,此为朝政之事,紫凝不敢妄言。”

 “朕要你说!”宣景帝一拍龙案,“朕恕你无罪!”

 “父皇,”君夜离上前一步,将紫凝挡在身后,接过话来,“虽说事情再明显不过,但都是紫凝的推测,并无真凭实据,皇伯伯既能将向碧蓉藏了这么久,必定不惧皇上搜查。所以,上门抓人,绝非明智之举。”

 “那你的意思…”

 君夜离眼神陡然锐利,一字一字道,“敲、山、震、虎。”

 宣景帝一愣,慢慢会过意来,森然一笑,“聪明。”

 紫凝无声一笑:正是如此。

 不出几个时辰,京城中便有流言飞语无数,说是向家女儿向碧蓉伙同他人,意图谋害皇嗣,罪大恶极,皇上已知她藏身何处,只是给她一个主动认罪的机会,否则向家上下都将为其陪葬。

 自然,向碧蓉恨向怀义对娘亲的绝情,不会将向家人的死看在眼里,但那句“知她藏身何处”,却甚是要命,因为她不想害了铁王,这个发誓要守护她一生的男人。

 所以,该来的,始终要来。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出现在林中小道,走出没多远,君夜辰所带领的卫宫将其拦下。

 “向碧蓉,你跑不掉。”君夜辰一声冷喝,“下车!”

 少顷,车帘被缓缓掀开,向碧蓉白着脸下来,冷笑一声,“君夜辰,你还真是魂不散!”

 说话间一转眸,她愣了愣,“北堂紫凝,魅王,你们怎么会在?”

 君夜离脸容冰冷,“你要将谋害皇嗣之罪推到紫凝身上,想一走了之?”

 “哼,哈哈…”向碧蓉惨白着脸大笑,“谁叫她倒霉,偏偏在那个时候出现,不找她找谁。”

 “可惜,你的方法太笨,”紫凝冷然道,“活该是这样的结果。”

 “你——”

 “向碧蓉,今你是翅难飞,束手就擒吧!”君夜辰成心在紫凝面前表现,大喝一声,亮出长剑,寒光闪闪。

 “只抓我一个,带这么多人,未免太劳师动众,”向碧蓉无所谓地拢了拢头发,“不过我很奇怪,你们如何知道,我会走这条路?”

 她的目光穿过众人,落向不远处,无限希冀:只要过了那座山,她就自由了。可惜…

 “我说过你很笨,”紫凝接过话,“重之下,铁王必定会安排你离开京城,投奔五毒教,从这条路去五毒教,最为快捷而隐蔽,以铁王的谋略,也就能想出这个法子了。”

 “你敢小看——”向碧蓉愤怒之下,反驳之语口而出,却忽地的个灵,意识到被紫凝绕了进去,涨红着脸骂,“北堂紫凝,你少胡说八道,根本没人安排,是我自己走这条路,跟别人没有关系!”

 “真的是铁王?”君夜辰又惊又喜,“向碧蓉,看这次你要如何狡辩!”

 “没有!不是!”向碧蓉咬紧牙关,矢口否认。

 这个北堂紫凝太可怕了,三言两语就套出了她的话,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妄想要她替自己担罪,也不至于到今天,一败涂地!

 “你不承认也无所谓,”紫凝嘲讽地扬眉,“那就带去回去跟铁王当面对质,事情自见分晓。”

 向碧蓉咬牙,才要发雷霆之怒,却是灵犀一点,恢复了面色,嘻嘻一笑,“好啊,你们来拿我呀,谁抓到我,谁就是头功哦!”

 “找死!”君夜辰飞身上前,伸手就抓。

 想到那她从皇宫逃脱时的情景,他身边一名侍卫,大吃一惊,“太子殿下,当心她用毒!”

 君夜辰一惊,陡见向碧蓉手一扬,一片黄粉末扑面而来,亏得他武功高强,半空中一个生生拧身,落到一旁后急速后退,用手掩住口鼻。

 紫凝飞身后退,君夜离更是闪电般护在她身前,衣袖一挥,带起一股劲风,倒扑过去。

 紫凝冷冷扫了君夜辰一眼:这个白痴,向碧蓉既然孤身上路,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她既然用毒害君夜澜,身上怎可能不带毒药,就这么贸然上前抓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卫军纷纷后退,有几个退得慢的,已然中招,倒地哀嚎一阵,便不动了。

 这毒当真霸道!方才那名侍卫魏荣惊魂未定,仗剑相护。

 向碧蓉怨毒地冷笑,“北堂紫凝,我诅咒你跟君夜离永世不得安生!你们、你们休想抓我!”话落她牙关一合,嘴里即刻涌出大量黑血,人也倒了下去。

 魏荣不敢稍有大意,缓缓近前,仔细看了一番,向碧蓉脸上已经一片青紫,甚是可怖。

 “太子殿下,她死了。”

 好烈的子,好痴情的人,竟是死都不肯出卖铁王,值得钦佩。

 君夜辰冷冷道,“带回去!就这么死,太便宜她了!”

 “是,太子殿下!”

 一干人小心地用车帘将向碧蓉的尸体裹住,带了回去。

 君夜辰回头关切地问,“紫凝,你有没有伤到?”

 君夜离冷声道,“二弟,你是不是忘了,紫凝是我的妃?”

 居然当着他的面就打紫凝的主意,这个二弟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很好,很好!

 君夜辰无所谓地一笑,“是父皇嘱咐,要本宫好好照顾紫凝,本宫问一句,有何错?”

 “我没事,”紫凝一把拉住要暴走的君夜离,“夜离,我们走吧,皇上还在等消息。”

 君夜离警告似地看了君夜辰一眼,揽着紫凝离去。

 君夜辰饶有兴致地捏着下巴,越来越觉得有趣了…

 ——

 华殿上,宣景帝攥紧龙椅扶手,愤怒莫名:向碧蓉一死,死无对证,要如何定铁王的罪?

 君夜辰似乎也想到这一点,几乎与宣景帝同时看向紫凝。

 紫凝挑眉,“向碧蓉已死之事,铁王不是不知道吗?”

 君夜辰眼睛一亮,“正是!父皇,就将铁王召来,讹他一讹,说不定能有收获。”

 宣景帝赞一句,“紫凝果然聪慧过人!来人,传铁王入宫!”

 岳公公尖着嗓子应一声,转身快步出去。

 事实上,铁王虽让向碧蓉一人赶路,却也派了人暗中跟着她,然出面捉拿她的人是太子和魅王,那些人自是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看着他将人带走。

 向碧蓉被抓,铁王就料到宣景帝会召见他,如今是不其然。

 不过,他瞧向碧蓉死都不会出卖他,是以也并不惊惧,欣然入宫。

 “臣弟参见皇上。”

 铁王年届不惑,却是身材高大,目光炯炯,浓眉大眼,很是威武。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这般年纪了,向碧蓉还未双十,是看中他哪一点,两人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你侬我侬,结成一线,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君玉堂,你好大的胆子!”宣景帝一拍龙案,怒喝道,“竟然指使向碧蓉毒害皇嗣,你该当何罪!”

 “臣弟冤枉,”铁王面不改,“臣弟已久不入宫,与向碧蓉更无往来,何来毒害皇嗣一说?”

 “铁王最近深居简出,一派与世无争样,还不就是为了避嫌吗?”紫凝微微一眯眼睛,眼神却锐利如刀,仿如见到了仇人一般,“何况指使人这种事,就是不能面,否则岂非不打自招?”

 铁王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一介女却来干涉朝政,皇兄,这不合规矩吧?”

 “是朕要紫凝帮忙缉凶,非紫凝之过!”宣景帝喝一声,“君玉堂,事实俱在,证据确凿,你如何狡辩?!”

 “证据确凿?”铁王不屑地笑了笑,“敢问皇兄,有何证据?”

 君夜辰上前一步,“向碧蓉的亲口供词,算不算证据?”

 这自然是他们先前商议好的计谋,故意说向碧蓉已经招供,看铁王如何分辨。

 “不可能!”铁王一惊,想也不想就道,“‘孔雀胆’之毒,见血封喉,她——”意识到自己失言,但为时已晚。

 紫凝轻抚眉心,“我倒是明白向碧蓉为何会找上铁王你了,原来你们一样的愚笨不堪。”

 “北堂紫凝!”铁王恼羞成怒,厉声道,“你敢诬蔑本王?!”

 “诬蔑?”紫凝眼底闪过一抹厉,“铁王,你配吗?”

 “你——”

 “皇伯伯,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君夜辰好不得意,“若不是你收留向碧蓉,又如何知道她会在事败之后服孔雀胆之毒自尽?”

 “本王、本王…”铁王了方寸,“本王只是猜测,向碧蓉的母亲是五毒教之人,她自然也会使毒…”

 “这就是你看人的依据?”君夜离这话也不无嘲讽之意,“皇伯伯,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安安份分不好吗,为何一定要我朝纲,你究竟意何为?”

 铁王气结,一时说不出话来。

 “君玉堂,你还有何话说!”宣景帝愤而起身,已准备拿人。

 其他的事都可以不追究,但这犯上作是为君者的死,做臣子的大忌,铁王已是在劫难逃。

 然铁王毕竟不是省油的灯,就是不认,“皇兄不要上了小人的当,臣弟没有做过,如何认罪!不然,让向碧蓉与臣弟当面对质,自见分晓。”

 他是吃定向碧蓉根本不可能还活着,所以才敢说这话。

 宣景帝一下被噎住,下意识地看向紫凝。

 “好,”紫凝冷笑,“三天之后,你即可与向碧蓉当面对质,到时看你还有何话说!”

 铁王没料到她会答的这样痛快,不住变了:依他对紫凝的了解,她应该不会信口雌黄才对,那就是说,向碧蓉是真的还活着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那孔雀胆之毒是他亲自交给向碧蓉,也是手下亲眼看着她服毒自尽,应该绝不可能生还才对!

 所以,这一定是安宁公主的诡计,目的就是得他有所动作,出马脚,绝对不能上了她的当!

 “好,那本王就等明跟向碧蓉对质,看她如何诬蔑得了本王!”铁王向上一施礼,“臣弟先行告退!”说罢气势汹汹地一甩袖,快步离去。

 宣景帝回过脸来,皱眉道,“紫凝,向碧蓉不是已经死了吗,你要如何让她跟铁王对质?”想来铁王如果不是笃定这一点,也断不敢答应得如此痛快。

 “皇上恕罪,”紫凝微一倾身施礼,“紫凝有一种药,只要人死后不超过十二个时辰,吃下后都可短暂回魂,但只能支撑两个时辰。”

 “是吗?”宣景帝吃了一惊,一脸的难以置信,“世上还有这样的药?那,向碧蓉可是已经醒了过来?”

 紫凝道,“她中毒太深,暂时还未醒,所以紫凝才说明让铁王与她对质。”

 “如此甚好!”宣景帝龙颜大悦,“紫凝,果然还是你有办法!此番若能证明铁王谋反,你就是头功,朕一定好好赏你!”

 “多谢皇上,”紫凝一向宠辱不惊,闻言也没什么特别反应,“紫凝先行告退,回去做准备。”

 “去吧。”

 君夜离也道,“儿臣告退。”

 出了太极殿,紫凝示意夕颜注意四周动静,低了声音道,“你是不是让无华去监视铁王?”

 君夜离忍不住笑,“紫凝,你怎么就那么聪明,我的心思一猜一个准?”

 既然事情跟铁王不了干系,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何况铁王暗中有动作,已不是一天两天,趁着这个机会把他揪出来,也是皆大欢喜。

 “因为这也是我的意思,”紫凝扬了扬眉,有些小得意的样子很可爱,“不过我见无华没在你身边,就知道他肯定被你派去做事。夜离,这一夜必不会太平,要加倍小心。”

 “我知道。”君夜离很自然地揽上她的,“不过铁王在明,我们在暗,总是占了先机,你不用太担心。”

 紫凝点点头,心里自然有了计较。

 回到魅王府,里外都很安静,紫凝叫过安菱问道,“秦戈呢?”往常她只要出门,这小子就会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据侍卫说,无论等多久,他都不会有厌烦的时候,那样子,都快成“望崖”了,真够痴情的。

 安菱赶紧道,“回王妃,秦公子跟沈娘一起去了寺庙,沈娘说让秦公子多拜拜菩萨,或许就能好起来。”

 君夜离耸着肩膀笑,“不在正好,在外面玩够了再回来。”

 秦戈只要在府上,就一定会着紫凝不放,虽然他并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痴傻的他也不会表达,可有别的男人围着紫凝转,君夜离就是不舒服,好几次都跟秦戈动起手来,让人哭笑不得。

 紫凝白他一眼,也不以为意。沈娘一向心善,所以信菩萨信得到了骨子里,每到一处,必然会去拜神求平安,权当是一种心理寄托,她也不加阻止。“去了多久了?”

 “大概两个时辰,”安菱掐着指头算了算,“不过说也奇怪,那香叶寺也不远,往常也早该回来了,今天怎么——”

 谁料她一句话没说完,却见紫凝忽地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把她给吓了一跳,“王妃,怎么了?”

 “坏了!”君夜离同时想到什么,“难道——”

 紫凝心道不妙,冷声道,“卫瑾,卫瑜!”

 两人立刻从隐身处出来,抱拳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们两个分别从东西两面,去香叶寺附近接应沈娘和秦戈,他们可能有危险,无论谁找到他们,发信号通知,其他人马上过去!”紫凝咬牙,眼里出凶狠的光。看来铁王的动作很快,已经抢在她之前下手,但愿还来得及!

 “是,小姐!”两人答应一声,飞身出门。

 君夜离与紫凝对视一眼,瞬间达成共识:一个从南面,一个从北面。

 无极则立刻通知其他暗卫,沿途接应。

 众人动作迅速而悄然无声地出了魅王府,各自行动。

 还好紫凝之前为了防止秦戈走失,在他身上放了香囊,那香味儿也只有跟她的人才能闻得到,找起来应该不难。

 一路追过去,都很平静,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夕月紧紧跟着紫凝,一边耸动鼻子,一边注意四周动静。

 来到香叶寺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两人都闻到了飘散在空气中血腥气,周围也有打斗过的痕迹,应该就快找到他们了。

 蓦地,紫凝听到一丝细微的呻声,就在这附近,她眼神一凝,“夕月,小心。”

 手中兵器顺势滑出,如同从手上长出来的一般,悄无声息地锁定了身前不远处的目标。

 她的兵器是师傅天上公子用一块极地所产的千年玄铁打造,名为“逆天”,至至寒,且带有一种天然的特殊磁场,剑身微带锯齿,两指左右的宽度,锋利无比。

 最可怕的是,若被逆天剑伤到,无论伤口大小,都会血不止,中招者更是会冷入骨髓,痛苦难言,除非她出手相救,否则必死无疑。

 夕月点点头,手中兵器护,一步一步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过去。那是一个不大的灌木丛,很是浓密,有被拨拉过的痕迹,看来必定有伤者藏于此处,而且从气息来判断,此人应该不会武功,或者甚是低微,不足为惧。

 到跟前之后,夕月手中软剑轻巧一,一片枝叶四下纷飞,出一张惨白的脸来。“沈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夕月登时放下心来,沈娘脸色虽然不好看,气息也弱,但明显还活着,万幸!既然她在这里,那秦戈应该也不远了!

 “快扶她出来!”紫凝亦是放了大半的心,与夕月一起将沈娘的搀扶出来,赫然见她右边口一个血出的血已将她的衣服染红,望之令人触目惊心。

 这一下动作,沈娘痛得醒了过来,咬着牙浑身哆嗦。

 “沈娘!”夕月急急地叫,“沈娘醒醒!”这伤虽然是在她身上,自然不会致命,可沈娘年纪大了,又不会武,再耽搁下去,怕是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她伤得很重,你先带她回去,替她止血,快!”紫凝眼神冷然,迅速拿出一粒续命的药丸进沈娘嘴里,用内力助她咽下。

 “是,小姐!”知道现在不是啰嗦的时候,夕月一矮身,就要背人。

 “啊!”沈娘忽然叫了一声,猛地睁开眼睛,等看清眼前人时,不住惊喜莫名,急切而虚弱地叫,“小姐,快、快点,那孩子他、他要不行、不行了…”

 “秦戈在哪里?”紫凝抓住她的手,输给她一些内力,“沈娘,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边…”沈娘费力地指向东南方,“溪、溪边…有人杀…我们,秦戈他把我藏…”

 “好了,我知道了,”紫凝深一口气,站起身来,“沈娘,你不用急,秦戈会没事的。夕月,带她走。”

 “是,小姐。”夕月一个用力背起沈娘,展开轻功,飞奔而去。没走多远,夕颜和另外两名穿金丝甲的暗卫即出来接应她,一起赶回魅王府,有他们几个在,除非是千军万马来袭,否则沈娘绝对不会有事。

 紫凝站在原地,闭起眼睛仔细听了听,再闻到空气中的香气,而后睁眼,果断朝着某个方向,风驰电掣般而去。若此时有人看到她,必定会以为是仙人下凡——普通人即使轻功再好,又怎会有如此骇人的速度!

 奔出去不到两里路,前面晃动的人影已清晰可见,紫凝知道自己没找错方向,一边发出信号,一边加快速度过去。

 而此时的秦戈,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他浑身上下也不知道被刺中几刀几剑,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却还是仗着轻功好而左躲右闪,一脸的痛苦和委屈,好像怎么也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要杀他一样。

 眼看着又是一剑奔着面门刺来,秦戈惊慌地想要躲,结果腿伤太重,剧痛之下,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就倒,眼看着是躲不开了。

 “紫凝,呜…”生死关头,秦戈会叫的名字,也仍旧是“紫凝”一个,虽然知道紫凝绝对不会来救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叫。

 但这次他却想错了,这一剑至面门两寸时,却忽然生生顿住,刺客蒙了面,在外面的两只眼睛里是强烈的恐惧和痛苦,跟着身体忽然就炸了开来,漫天血雨洒下,好不诡异。

 “啊!”秦戈吓得大叫,拼命挥手,“走开!走开!”

 其余十几人顿时傻眼,不过一愣神的功夫,紫凝如神人天降,瞬间落在秦戈身前,森然道,“你们全都要死!”

 刺客们彼此对视一眼,怎么也想不到紫凝会突然出现,不过,他们还不知道眼前这位绝女子的武功犹在容貌之上,挥舞着武器冲了上来。

 紫凝冷然一笑,如同地狱修罗,身形如鬼似魅,几个飘忽间,双手齐扬,小型炸弹更是弹无虚发,电光火石之间入刺客们体内,而后她飘身后退,发丝飞扬,仍旧不染纤尘。

 沉寂了两秒之后,“碰碰”之声不绝于耳,一干刺客都如同元夜烟花一样,身体瞬间炸开,血横飞,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像这有多惨烈。

 当君夜离和卫瑾卫瑜他们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啊!啊!”秦戈又害怕又因为伤重而疼痛莫名,叫了两声,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场中仅剩的一名刺客绝对不是运气好,也不是紫凝失手,而是那个最倒霉的,被留着命问供之人,看着周围本来一起的同伴化成了一堆血,他胃部一阵搐。突然跪地,哇哇地吐了起来。

 “紫凝,”君夜离扑过去,“你没事吗?”

 “我没事,”紫凝神情冷峻,眼中杀气未退,“还好来的是时候。”

 尽管君夜离战场杀敌无数,今这场景也着实让他心惊,摸了摸紫凝的脸,“紫凝,别气,他们该死!”

 “我没事,”紫凝回脸对他一笑,终于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秦戈伤得很重,先救他回去。”

 “好。”君夜离过去试了试秦戈的鼻息,这小子好歹保住了一条命,他一下将人背起,“走吧。”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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