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真人比照片靓
车上，许丽秀跟许
拥在一起，她说：“你不知道，你这次回来，大家多高兴。”凌志进入大院时，差点碰到刚从外面回来的肖潇，李紫
急刹车后才又向院子中开去。这时李紫平时开的那辆白色小轿车突然从院子旁边横出来拦在前头。李紫摁了几下喇叭，白色的轿车就是不走。李紫跳下来，跑到白色轿车司机位旁边喊道：“还不快滚开，你找死你！”坐在司机位上的是李紫
的男朋友艾蒿。他本来长得很英俊，因为
白粉，皮肤变得又黄又黑，人也瘦多了。艾蒿见李紫跑到他面前，也下了车，他要拉李紫上车，李紫挣扎着说：“我美国的表姑回来，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正说着，李小凡和许
坐的奔驰开进来，樊家坚的本田也开进来了。艾蒿见一下子来那么多车那么多人，不敢再放肆，小声而狠狠地说：“我明天再找你，你要是不理我，看我杀不杀你！”然后跳上车将车开走了。李紫
说：“你敢！”李小凡将车停下，许丽秀下了车，许
也下了车。许看着整个院子，看着耸立在院子中的那幢小洋楼，立即想起父亲跟她说过的许多往事。小洋楼没有她父亲描述得那么漂亮，也没有那么壮观，而院子里的树木却比父亲记忆中的高大苍老。许
听祖父说过，他一生最得意的事是置下地产建设这幢小洋楼，一生最遗憾的事是建了这幢小洋楼没能住多久就远走他乡。祖父生前曾多次要回来看看，但最终无法成行，以致客死他乡，这又是祖父的一大憾事。许突然想，如果在美国有那么一大块地，该值多少钱！许丽秀见许
发愣，说：“这是你祖父给我们留下来的遗产，几十年来我二直细心保护着，现在看不清楚，明天我再陪着你好好看看。”李小凡在前面带路，许丽秀拉着许
的手，陪着许回房间去。史如馨看见婆婆颤巍巍的，担心她会跌倒，忙上前扶着她。这时樊家坚凑到前面来，走在许丽秀和史如馨的旁边，李小凡心里有些不高兴，想，他这个时候来这里干什么呢？房间一共布置了两间，原来准备着许承功也回来住的。许
的房间刚刚布置好，电话今天才接好线。许丽秀进到许
房间，说：“房子旧了，一直没装修过，家具也是刚搬进来的，这样摆也不知是否合你的心意，需要调整再调整吧。”许
说：“比我美国的房间还好。我房间的空调用了好几年了，制冷效果不好，但爸还不伺意我换。”许丽秀说：“你ba自小就这个性格，节俭惯了。你祖父就喜欢他那性格。”
许
左看右看，没见许继东母子，便问：“三婶和小东他们在吗？”许丽秀说：“他们住北楼。你先见一下你姑父再过去吧，过去看看就回来洗澡休息，你今天一定累了。”
他们正要从房里出来时，挂在墙上的空调突然发出吱吱声，然后是轻轻的爆炸声，接着烧起来，大家慌忙跑出去。空调烧一下就熄火了，但里面冒出一股烟，焦臭味从房间里薰出来久久没有消失。许
有点怕。许丽秀望着李小凡问是怎么回事。李小凡说：“是不是电
太高？”史如馨说：“这里从来没有过电
高的时候。”李紫
说：“一定是买到伪劣产品。”李小凡说：“这是日本三菱，怎么可能是伪劣产品？”
许丽秀说：“日本三菱怎么了？你就喜欢侵略者的东西。”
樊家坚在旁边说：“要不我让人送一台国产机来，让许小姐看看祖国的空调如何。”
许
笑着说：“祖国空调不错啊，也销到美国去了。今晚就不必换了一冬天不用空调不要紧。”许丽秀说：“这台烧过的还是拆下来吧。”
李小凡说：“我们先到母亲房坐一会儿，这里的事我一个电话就搞掂了。”说着马上打空调老板的手机。
许
说：“表哥你有事就先忙去吧。”李小凡说：“没事没事。”
李小凡想让史如馨和李紫
母女陪许到北楼见肖潇，其他人就不去了，但转念又觉得这样会引起许的猜疑，他知道肖潇不会当着许的面给他难堪，便一起去了。许丽秀本来也不想去，但想想觉得不去不好，便也一起去了。跟南楼比，北楼实在显得冷清，一排房子只有一间亮着灯，那是建业的灵屋。李小凡他们站到门口上时，肖潇正在做纸钱，那是每天烧给建业的。
许丽秀说：“你如果早一年回来，还可以见到你三叔。他是今年
节才去世的。”许
问：“这是三婶吧？”许丽秀说：“这是你三婶慧安。”
许
忍不住跟肖潇拥抱一下，然后tuo了鞋，给建业烧香，眼睛已经变红了。肖潇说：“到那边去坐吧。”李小凡的手机又响，他对着手机用方言说：“你niang的你给我装的什么空调，你快来看看！”
对方说：“我上午亲自试的。”
李小凡说：“你现在来看，房子住的是美国回来的亲戚，市委嵇书记请回来的你知道吗？”
肖潇的客厅里十分简陋，几张沙发都是普通木头做的，油漆已经剥落。大家坐下一时无言。肖潇看看墙上的钟说：“小东上晚自习，也该回来了吧？”
许
突然看到肖潇脸上有伤痕，忙问她怎么了。肖潇说不小心摔的，没有事。建业去世后肖潇的日子更加艰难，戴鼎几次找到她，说要帮她挪个单位，她说：“厂里那么多人，只给我挪单位好像不好？”
戴鼎说：“你是老干部的遗属，个别照顾一下不会有人说什么。”
她说：“等等再说吧。”
她是不想给他添麻烦，她这个人也太要强，以致最近没钱给母亲抓药只好到医院去卖血。今天上午在医院
血后头就有点晕，骑自行车在街上又被一个小青年从后面抢包，包里仅有的几十元钱都给抢走了，她从车上摔下来，脸上刮掉了一块皮。下午许丽秀看见她走出院子时，她正走路去医院处理伤口。外面响起支自行车的声音，肖潇说：“小东回来了。”
许继东正在上高中，个子比肖潇还高，嘴角宽宽的，胡子已经长出来了，许
看着他即想起祖父，他觉得许继东很像祖父。他走进房子时，李小凡用手拍一下他的肩膀说：“这是三舅父的儿子小东。”然后问许继东“你知道这是谁吗？”许
抬头望着他。许继东说：“是许姐姐吧，我从相片上见过，让我看看是相片漂亮还是人漂亮？”李小凡说：“肯定是人比相片漂亮。”
许继东认真看一会儿，说：“表哥今天这句话没有水分。”
许
忍不住笑起来，问许继东多少岁。许继东说他比克林顿年轻37岁。李小凡说：“小东是当总统的料，要是在美国，说不定一毕业就可以参加总统竞选了。”
许继东说：“这不奇怪。但当官最好还是在中国，做百姓才该到美国去。”
许
问为什么。许继东说：“在美国，老百姓骂总统是家常便饭，总统玩个女人也要接受审查，可是在中国只要能当上小经理小厂长就出有车食有鱼，聊天有小mi，比在美国当总统还威风。”肖潇瞪了许继东一眼说：“小东别贫嘴！”
许
说：“你对美国对克林顿这么了解，我想你对美国一定感兴趣吧，要是三婶同意，你干脆到美国去读书算了。”许继东说：“好啊，可费用得姐姐你出。”
许
说：“这肯定没问题。”许继东说：“姐姐当老板准行！”
许
说：“你今天才见姐姐，凭什么说姐姐当老板行？”许继东说：“凭感觉。像表哥，我早说了，只是当官的料。”
许
说：“我在美国常听说我们家里人善于拍马
，不知是怎么回事，现在算明白了。”大家一齐笑起来。
许继东说：“我拍你马
有什么好处，只会得罪人，表哥你说是不是？”李小凡尴尬地说：“你说我是当官的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就得罪我了！”许丽秀显得不耐烦了，说：“许
休息吧，你也累了。”再看过肖潇的母亲，许
心里很难受。她多次听父亲说起叔父的不幸，事实上，叔父家比父亲想像中的还要不幸，可是叔父每次给父亲写信都说他们生活得很好，一直不肯接受父亲的接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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