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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清歌
  什么样的男人最悲惨?这个答案有很多很多,在这许多的答案里,有一个是亘古不移的真理,那就是:沾酒就倒的男人最悲惨

 虽然这种男人很少,可眼下就有这么一位了

 就在无语的嘴巴微微一动的时候,他对面坐着的豪鬼这时候显出了久经锻炼的身手来,眼见他出了酒,就那么一个旋转。几人就觉眼前白色花朵开放,疑是错觉。花朵消没,豪鬼已经坐到无语左手边去了。接着“扑通”一下,无语倒在了地上,脸上红红的。

 当叶上滴落的那颗水时,微末的力量使得湖水失去了旧有的平衡,冲破了阻碍便奔腾而去,肆了大地,这便是“黑”的力量。人们开凿河道沟渠,引水浇灌了荒田沙漠,这便又成了“白”的力量。世间之事多是如此,此刻的无语卸下了沉重的心情,没有了那武“宿命”便觉得天空海阔,仿佛这世间再无可担忧之事了。

 岑岑知他忘乎所以,本不想计较,哪曾想此人沾酒即倒,气得一脚踩过去“傻小子,不会喝还学人家搞什么派头,浪费我花十两银子买来的好酒。”

 月光寒大笑起来“原来无语哥哥当真不会喝酒哈。”伸手将无语抱回椅子上。

 红杏摇摇头“想学人家玩‘对酒当歌’也得看看自己的德行啊。”心情大好,探手就抓起了另一个酒坛。他刚将酒拿过来,就觉得脸上发烧,侧头一看,岑岑正狠狠盯着他,手上示威似地捏着无语的手臂。“呵呵,我只是看看这酒…是不是过期了…”

 “是么?那就麻烦太子殿下了。请问这陈年老窖保质期是几年呢?”岑岑声音轻柔,却吓得红杏冷汗都下来了。

 “嘿嘿,居然有人能制服你呀!我真是太意外了!”豪鬼站起来接过红杏手里的坛子,拍掉封泥,就那么喝了起来。

 三人看着他都直了眼,谁曾想过这么一个风倜傥的人有如此的豪气。

 “好酒!男儿当如是之!”豪鬼将坛子抛向院中,用力将脸上的酒抹去了。

 听到酒坛在天井中摔碎的声音,红杏豪兴顿起“壮哉豪鬼!”再不管岑岑的警告,抓起一坛酒学他那般喝了起来。

 岑岑摇摇头,她在风尘中闯多年,知道这时也不是她可以能控制的范围了。眼角一扫旁边的月光寒,只见他正偷偷伸手拿另一个坛子,脸上紧张地出汗来。她又笑了,心想这个小弟弟倒是淳朴得可爱。“喝吧喝吧!这么大个人了,想喝酒就别怕!”

 月光寒对这大姐姐心怀敬意,起初被她管着不让喝酒不敢反抗,可见到那两位仁兄喝得豪气壮烈,他那颗本来就火焰般燃烧的心猛地热烈起来。这时听到岑岑姐姐的大赦令,当真是心花怒放,抢过一坛酒,抱起就喝。这一喝登时让人刮目相看。小小年纪的他酒量竟是比那两个太子还大许多。一口气就喝完了两坛子,那可是三斤的量了。

 豪鬼一拍桌子“痛快痛快!月光真壮士!”

 红杏也学他一拍桌子“好久不曾如此得意,快哉!”

 月光寒有样学样的,跟着一拍桌子“哈哈!”他不太会说话,只是傻笑。

 豪鬼举起个酒杯,敬向岑岑“久闻岑岑小姐‘天籁’之名,请小姐给在下一个面子,在下感激不尽。”

 岑岑知道他的意思,接过他的杯子,一饮而尽。“如此岑岑就放肆一回。”

 这里没有乐师在场,无人可以伴奏,她清清喉咙,就那么清唱起来。

 男儿生世,当建不世功。

 呼啸聚良伴,共赴国战场。

 或逞英雄志,或抒少年狂。

 只为声名扬,提槊战八荒。

 马革裹尸不曾记,凛然奔腾向长空。

 为君意气故,为君忠义血。

 易水寒犹在,生死两相轻。

 汗透征袍,血染战甲红。

 千里觅封侯,谁敢与争雄?

 百战功成凌云阁,凤凰台上啸西风。

 一曲《少年征》从如此娇滴滴的女子口中传出,丝毫没了弱柳之气,反透出无边豪情。歌声破开沉沉黑夜,将秋夜深寒一扫而空。三个大男生看着她盈盈站在那里,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岑岑的脸上一片庄严豪迈,那气势就连三人的豪勇之气也了过去。

 红杏和豪鬼忍不住齐声喝彩“真天籁也!”

 “哗”的一阵喝彩紧接而来,更有人大喊:“果然是岑岑小姐,豪气比咱们男人强太多啦!好!实在是好!”“我说什么来着?除了岑岑小姐,谁能把这首歌唱得这么气回肠!”

 “好啊好啊!岑岑小姐果然不愧‘天音’之称!小老儿自问精通音律,却不敢望您项背。”

 “老头,大半夜不睡觉,也不怕得了伤寒病啊。”

 “若得岑岑小姐一曲,小老儿就是整晚不睡也痛快。”

 在院子外面、街道之上,不知何时,聚了老老少少,竟都是被岑岑一曲征歌吸引而来的。

 “师傅…我再也不敢喝酒啦…不要打我啊…”场的热闹气氛中突然传来不协调的声音,却是发自仍在酒醉中的无语口中。

 四人互相看了看,同时默契地点了点头,然后同时默契地抬起脚来…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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