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丛林狙击,盛世风华
过去的一些天,每次用完晚膳之后,林瑾瑜南宫烨二人不是聊天就是下棋,然后才各自回到房间。
今天因着南宫烨还在气头上,是以,吃完晚膳之后他便径自回房去了。
到了洗漱时间,南宫烨却听有人在外敲门,他眼眸微阖,说了一声:“进来。”
话音落下后,房门被人推开了,南宫烨抬眸一看,却见他的娘子提了一桶热水立在房门处,笑嘻嘻地看着他,讨好的意味十分地明显。
南宫烨隐于面具下方的俊眉微微扬起,凝眸看着她,没有说话。
林瑾瑜见他没有说话便提着木桶进了房间,她将木桶放在他的脚边细声对他说道:“烨,我给你洗脚,好不好?”
南宫烨的心中因着她的话而暖暖一片,但是,脸上却是没有任何变化:“不用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让娘子来给他洗脚,他有些不忍。
“自成亲以来,我就没有帮过你,今天就让我帮你吧。”
“我自己可以洗,你别想着用这个来贿赂我!”对于林瑾瑜的巴结讨好,南宫烨直接拒绝了。
他的娘子花样还真是多啊,一会儿做菜一会儿洗脚,就是想让他解除
足令么?
他怎么可能答应她?
由于南宫烨拒绝让林瑾瑜给他洗脚,林瑾瑜只好将木桶留在了他的房间,而自己则是灰溜溜地回到了房间。
洗漱完毕之后,林瑾瑜躺在
上又开始想着新的花招,脑中想法层出不穷,想着想着便沉入了梦乡。
翌
,林瑾瑜乖乖地待在了房间之中,养着伤,变着方儿地讨好南宫烨,殷勤到家,如此过了两
,南宫烨在见到林瑾瑜的气
渐渐好转时,心中的气方才慢慢消弭。
第三
的夜里,当林瑾瑜睡了一段时间之后,似乎觉得自己的窗外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扑腾,林瑾瑜翻身坐起,随后去到窗边一看,却是发现,窗外月
之下竟是映出了一只鸟儿的身影,她轻轻推开窗户,却见窗外枝桠上竟是立着一只鹦鹉,那鹦鹉见她推开窗户便飞了进来。
林瑾瑜凝在那只鹦鹉身上,果真见得鹦鹉的腿上绑了一
小小的管子。
她将那管子取了下来,随后那鹦鹉便自行离开了,她打开了管子,那管子里
了两样东西,一个小小的黄玉玉佩,另外还有一小截纸。
当林瑾瑜拿到那个玉佩时,瞳孔一缩,因为这个玉佩她是认得的,乃是兰汐芝的贴僧物,那个玉佩之上还刻有一个小小的芝字,随后她又打开了那张纸条,纸条之上只写了几个字:来南疆,独自一人,否则,天人永隔。
南疆?
是谁?林瑾玲么?是她将娘亲掳走的?
这个该死的,可恨的女人!
林瑾瑜狠狠地
碎了那张纸条,随后又反复查验了那个玉佩,最终确定那块玉佩是真的后,便点燃了房间中的烛火将那张纸条燃烧殆尽。
再次翻到在
上,林瑾瑜脑中思绪翻腾,心里琢磨着林瑾玲竟是有这般大的能耐将娘亲掳走么?
难怪那
她在见到林瑾玲时会觉得她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她到底遇见了什么事?怎会一夜之间就面目全非?
此去南疆定然凶险无比,但是,不管怎样,这一趟南疆她是一定要去的,而且,这一次去,林瑾玲与她之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一夜,因着思绪繁杂,林瑾瑜差不多快至寅时方才昏昏沉沉地睡去,由于心中有事,她也没有睡得多踏实,一大早就醒了。
醒来之后洗漱完便乖乖地待在了房间之中,她虽然人没有动,但是脑子却在飞速的运转,想着此去南疆的所有计划。
南宫烨因着差不多气消,在午休起来之后便与林瑾瑜在院中下了一会儿棋。
下棋之时林瑾瑜把玩着黑色棋子睨了一眼南宫烨,问道:“烨,你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吧?”
南宫烨手中拿着白子,他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白色的棋子拿在他的手中莹润而
,闻言,他抿了抿薄
,抬眸问道:“你还想着出府么?”
林瑾瑜摇头,笑得真诚:“你不要想那么多,我只是想为你做一些事而已,上一次做饭也没问过你,只是去问了玲珑你一般爱吃什么,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
南宫烨回道:“只要是你做的,都合我胃口。”
闻言,林瑾瑜喉间一鲠,静默良久之后方才艰难开口:“烨,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其实,她是想问,他为什么会喜欢她?然后,话到嘴边就改了口,因为,自从嫁给南宫烨之后,他做出的种种表现都看得出来,他喜欢她,但是,他却从未开口说过这么一句话。
如此,她要那样问是不是有点太过自恋了?
所以,还是用这样一句话来问吧。
“你是我的娘子,我不对你好,难道你要我去对其他女子好么?”
人世间的事又怎么说得清楚,爱了就爱了,又有什么原因可言呢?
林瑾瑜抿了抿
,回道:“烨,从今天开始,我也要对你好。”
果不其然,南宫烨的回答完全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倘若她问他,他为什么喜欢她,他也会这么回答的。
南宫烨微微垂了眸,眸
掩在厚重的面具之下,看不出喜怒,半晌,只听他道:“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这两天,他的气也消了,明天他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揭开面具给她看,他知道她看见他的真颜时表情一定十分精彩,也知道她可能会跟自己生气,不过,既然她已经打算对自己好了,那就表示她的心境发生变化了,如此,也该是他揭开面具的时候了。
林瑾瑜听了南宫烨的话后撇了撇嘴,这厮,果真是个自大狂妄的主儿啊…
不过,不管怎样,他这应该算是答应她晚上下厨了吧?
只要能让她下厨,那么,所有的一切就好办了。
晚膳前,林瑾瑜如愿以偿地立在了厨房之中,她做菜的速度素来很快,是以,在她做菜的时候往里放了一些不知名的东西也不能被人察觉。
这一夜,林瑾瑜做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当下人们将饭菜摆在桌子上时,素鸢忍不住就开口赞道:“哇,小姐,您今晚做的菜,看着好好吃哦。”
林瑾瑜抬眸看向素鸢,说道:“你也坐下来吃吧?”
素鸢眼眸一瞥看了一眼南宫烨,小声道:“不好吧?”
她也不是没有跟小姐一起同桌吃过饭,只是,姑爷在时,她还真没有这样过。
南宫烨似是感觉到了素鸢的眼神,抬眸看了一眼她,说道:“坐下来吃吧,玲珑,冷焱,你们也坐下来吃吧。”
玲珑与林瑾瑜一起吃过饭,所以当南宫烨这般说时,却也没有太过拒绝,只是那冷焱却是有些别扭的。
他还真没跟主子一起同桌吃过饭。
林瑾瑜见冷焱别扭地站在原处没有动,她抬眸问道:“冷焱,你是因着对着我,所以吃不下去饭么?”
冷焱眉头微蹙,转眸盯着林瑾瑜,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刚想开口说话,却又听林瑾瑜说道:“你可以坐在你主子身边,如此,你就不用对着我吃了,这样,你应该可以吃下去了吧?”
厨房里的餐桌是四方形的,南宫烨坐在上首,林瑾瑜坐在他的右边,林瑾瑜的右边坐着素鸢,玲珑是与她对面而坐的,冷焱如果要坐下来应该与玲珑坐在一起,如此,他就与林瑾瑜面对面了。
冷焱的脸在听见这一句时,涨得很红,玲珑闻言,垂首低笑了一声。
南宫烨也跟着笑了笑,说道:“冷焱,你就坐在我身边吧。”
“这…怎么行?”冷焱在冷家常年的教导之下一直尊卑有序,哪里见到过这种坐法?他怎么能跟主子坐在一起呢?真不知道二少
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她那
说的话还真是对的,她说的那啥三观与自己果真是不同的。
林瑾瑜见冷焱继续闹别扭,抬了抬眉,说道:“怎么不行了?人生来就是平等的,坐在一起吃饭,又怎么了?”
冷焱闻言,嘴角有些
搐,人生来就是平等的?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说法?
这个二少
真是让人惊诧!
玲珑在听闻这句话时,脸上也是颇有微辞,从未知,在二少
的心里会是这样的想法。
“好了,冷焱,你就坐吧。”南宫烨最终发了话,而且是用命令的口吻。
是以,冷焱终于不再别扭地坐了下去。
一旦冷焱落了座,林瑾瑜那颗浮在喉咙上的心也就此装进了肚子里。
只要他吃了,就好。
一顿饭,主仆四人吃的是和乐融融。
吃饭期间,林瑾瑜也没有表现出太过不同来。
用完膳后,林瑾瑜又与南宫烨说了一会儿话,南宫烨便准备转身回房间了,然而,当他入了房间之后,却见林瑾瑜打了一桶热水十分准时地出现在了他的房间之中。
这几天夜里,她每
都会打热水来他房里,可是,他却没让她洗。
“娘子,我说过我自己可以洗脚。”南宫烨见林瑾瑜打了水,便直接拒绝起来。
他以为林瑾瑜会像前几
那样,放下木桶乖乖离去。
岂料,林瑾瑜竟然霸道地去到他的身边直接伸手去
他的鞋,南宫烨的脚往里收了收,却是最终被林瑾瑜蛮横地握住了,她大了声音说道:“乖乖地不要动!”
南宫烨瞧见前方的女子这般凶巴巴的,垂首摇了摇头,竟是任由她摆
着自己的脚。
林瑾瑜见南宫烨真的不动了,心里方才感叹到,早知道这人吃硬不吃软,她前几
就直接用吼的了。
她将他的鞋子
掉以后,便将他的脚放进了木桶之中,因着他腿脚不便,是以,她调的水温还是比较烫,她垂首仔细地为他洗着脚,泪水却又在不经意间滑至了眼眶边缘。
自成亲以来,她就没有帮过他,很多个夜晚,她都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挣扎着自己洗脚,而今想来,她怎会有那么硬的心?竟是能够看得下眼?
南宫烨,倘若此次她去南疆还有命回来的话,那么,她一定会珍惜与他相处的每分每秒,她一定会敞开心怀去接受南宫烨。
南宫烨,对不起,我又骗了你…
林瑾瑜强
住了想要哭泣的冲动,细细为南宫烨洗完脚之后便抬眸看向他,微微一笑,说道:“洗好了…”
南宫烨凝着眼前的女子,不知为何,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却又看不出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林瑾瑜随后又为南宫烨擦干了脚,
完之后便又扶着他上了
,一切
好之后便朝他笑道:“好了,晚安,祝你今晚有个好梦。”
放下话语之后便阖上了南宫烨的房门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林瑾瑜便靠在门边,闭上了眼眸,径自舒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这一夜,南宫烨睡得十分地安稳,当他从睡梦中醒过来时,已经是翌
的辰时了,醒来之后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唤了一声:“冷焱。”
声音落下后,却是半天都没有听见冷焱的声音,南宫烨不
蹙了蹙眉,觉得事有蹊跷,看天色此时当是已经辰时了,平
里冷焱在这个时候早就起身侯在外面了,为何今
却没有反应呢?
南宫烨穿好衣衫之后准备起身,然而,却在起僧时,一手撑在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之上,他眉头蹙了蹙,将那东西摸了起来,拿在手上一看,居然是一个小小的香囊,香囊的下方竟是一个木头刻成的四叶草吊坠,南宫烨在见到这个东西,没来由地心尖一凉。
他将那香囊拿起,却发现放香囊的旁边竟是平放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他将纸条拿在手里打了开来。
纸条之上是密密麻麻的字迹,那娟秀的笔迹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他凝眉望了过去,但见纸条上写着:烨,我亲爱的夫君,当你醒来时,我已经暂时离开了,你放心,我没有想过要离开你,我只是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等我办完这件事情之后我就会回来,然后,我会陪你走完今生,这是我对你的承诺。那个香囊,你看见了么?我第一次绣这种东西,绣得不好,你莫要嫌弃哦,下面那个四叶草漂亮吧?在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日子里,你要将这个香囊天天带在身上哦,那是我的祈祷,我的愿望,只有这样,我的心里才会好过一些,才不会觉得那般地愧对于你,烨,对不起,再一次骗了你,请你原谅我这最后一次的自私。
“这个…该死的女人!”南宫烨看完那张纸条之后,狠狠地将它
成了一团。
那个香囊也紧紧地拽在手上。
这个蠢女人,她到底去了哪里?他本来想着今天便揭开面具与她坦诚相待,不管她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他都会接受,都会去慢慢弥补。
可是这个女人居然给他投毒自己跑走了,倘若她此去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这个世上怕是只有她才能如此暗算自己了吧?
她真是太可恶了!
*
林瑾瑜自子时起便出了宣王府,她将自己所有的武器,包括火器与冷兵器全部都带上了。
此去南疆,除开斗智以外还必须使用新型武器,倘若林瑾玲不将她娘亲
还回来的话,那么她必将南疆藩王府夷为平地。
林瑾瑜骑在骏庐上一路飞驰南下,她昼伏夜行,星夜兼程,三
便到得了南疆境内,到得南疆境内她便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变换了容颜,再次出来时,已经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待她变换了容颜之后便潜伏在藩王封地郡城之内探听消息,为了探得第一手的消息,她出没于青楼勾栏院之中,还曾经变成了歌舞伎混入了邬王府之内,五
之后,当林瑾瑜基本已经掌握好藩王封地内的境况之后便又变换成了原本的模样出现在了邬王府的门前。
邬王府的门前士兵林立,当他们瞧见一个样貌平平的女子出现在面前时,长矛直指她的鼻尖,问道:“来者何人?”
林瑾瑜掀了一下袍摆昂首阔立,回道:“林瑾瑜来访。”
士兵闻言,眉头一蹙,问道:“林瑾瑜?你谁啊?”
“你自去禀告便是。”
那士兵瞅了瞅林瑾瑜那岿然不动的身姿,遂撇了一下嘴之后便进了王府。
隔了一会儿那士兵便折返而回,对着林瑾瑜说道:“我家王妃说了,让你去城中白塔前候着。”
白塔?
林瑾瑜秀眉拧了拧,眉梢微扬便转身而去。
她一路询问而去,不多时便到得了白塔处,其实,前几
的探查,她已经知道了白塔的地点,但是,为了做样子,她自然要表现出她是初次到达。
这座白塔屹立在封地郡城的西北角上,塔高七层,六边形建筑,乃是整个郡城的最高点,当林瑾瑜到得白塔附近时,却见前方早已兵甲林立,成千上万名兵士身着铠甲围立在侧。
那些兵士身穿银甲,耀眼的盔甲刺得天都亮堂起来了,见到这般奔腾呼啸的场面时,林瑾瑜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眉,并未因着这场面而有半分的退缩。
“林瑾瑜,别来无恙啊…”
林瑾瑜立在兵士之前,正不动声
地寻找着林瑾玲,却听头顶上方传来了她尖利的声音。
那声音穿透而来,带着剑一般的犀利。
由于她立的太高,而且,那耀眼的太阳就在她的身后,将她整个身影印在了阳光之中,镶出了一条金色的边,是以,林瑾瑜在看向她时,不由自主地便眯起了眼睛。
这个女人,没想到短短数月,她居然变得这般强悍了,那邬海伦已经完全被她驯服,而今的南藩之地已经全部落入了她的手中。
一个人在一夜之间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么,这个变化只有两种可能,一个就是穿越,一个就是有人帮助了她。
穿越的话,看着有些不太像,如此,便只能剩下后面一种可能了。
那么,那个想要帮助她的人又是谁呢?
不管那个人是谁,总之,那个人定然是自己的敌人。
因为林瑾玲恨自己入骨,那个人不过是利用了她的仇恨而已。
林瑾瑜觉得,在暗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作着这一切,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又怎会与她有这么大的仇恨呢?
林瑾瑜仰首而望,当她瞧见那个立在白塔之尖的华袍女子时,眼眸微眯,含着内力的嗓音旋即而出:“我娘呢?”
“瑜儿…”
话音刚落,却听兰汐芝的声音竟是响了起来。
林瑾瑜眼眸一眯,便发现,那个被人挟持而立站在林瑾玲身旁的那个布衣女子不正是兰汐芝么?
“娘…”多
未见,再次见到兰汐芝时,林瑾瑜心
澎湃,急切地呼唤了一声。
兰汐芝被人架在空中,秋风拂来,她的衣裙在风中猎猎翻滚,她垂眸看着林瑾瑜,说道:“瑜儿,你莫要管娘,你快走…”
她被林瑾玲挟持走的这些天亲眼目睹了林瑾瑜的
狠与毒辣,这个孩子已经完全不是以前那样了,她的性格完全变了,以前的她充其量只是说是飞扬跋扈,而今她却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年纪已经大了,活不活已经无所谓了,但是她的瑜儿,却不能就这般死去,她才十六岁啊,多么年轻的生命啊。
她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瑜儿为了救自己而被林瑾玲折磨呢?
林瑾瑜没有回答兰汐芝的话,她眼色犀利看向林瑾玲,厉声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林瑾玲听见林瑾瑜这般问话,笑了笑,嗤声道:“本王妃想要玩什么?不过是玩一个游戏而已…”
游戏?
林瑾瑜在听见这两个字时,眼角又跳了跳,妈的,最近是不是竟是遇见疯子啊?都要跟她玩游戏?
她回去南临之后真要开个精神病院了,因为她发现围绕在她身旁的人,精神病人太多了。
林瑾瑜冷声问道:“什么游戏?”
林瑾玲轻声笑了笑,随后手一扬,便命身旁的侍卫将兰汐芝给架走了。
“你要把我娘带去哪里?”林瑾瑜见兰汐芝被侍卫架走了便开口问道。
林瑾玲冷声笑道:“当然是带她去一个好地方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接着又道:“林瑾瑜,你不是很厉害么?本王妃这次就要看你究竟有多厉害了。”
“你想做什么?”
林瑾瑜挑高了秀眉,说道:“在南疆最南边的地方有一块秘密的森林,听说那里有猛兽出没,有狼群环伺,最最恐怖的是,那里还住着一个食人部落,兰汐芝现在就会被我扔去那里,你有本事就去那里将她救回来吧。”
“咯咯——”林瑾瑜听闻这段话后,垂于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捏得咯吱作响。
她一早就猜到,林瑾玲不太可能轻易就与她生死相对,她是想要慢慢地折磨自己,南疆的那片原始森林她这几
自然是听说过的,听说进去了那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出来。
不过,这样的条件也仅仅只是针对于古人,古人没有先进的武器,没有丛林狙击的概念,也不会使用药物去避开那些猛兽,而今,遇上了她,那么她就一定会化腐朽为神奇,她便要颠覆了这不败的神奇。
一个原始森林而已,她这个现代军人会畏惧么?
只是,她担忧的是,当她翻遍整个原始森林时,兰汐芝却不在那里面,林瑾玲肯定留了后手,她定然不会让她的娘亲轻易死去,一旦死去,她的手上也就没有任何的筹码了。
然而,就算她早已猜到林瑾玲留了后手,她也绝对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为了娘亲,就算让她上刀山下油锅,她也甘之如饴,她也义无反顾!
林瑾玲立在高处俯视着林瑾瑜,长风倒卷,掀起了她的墨发,她笑得猖狂:“怎么?你半天不说话是害怕了么?”
林瑾瑜冷声哼道:“不过就是一个森林而已,我又有何畏惧?”
反正这一次来,她报着必死的决心的,大不了就跟林瑾玲同归于尽,反正这一次,她是定要将林瑾玲
死了,绝对不能再留下她这个祸害!
“哦?是么?既然不畏惧的话,那么,你就去吧…哈哈哈…”林瑾玲尖利的声音消失在了白塔的上空。
随着她声音的消失,那些毅力于白塔边的士兵们也齐齐转身而去,铁皮摩擦之声震耳
聋。
林瑾瑜冷冷睨着齐步而去的众人,随后转身离开了白塔换了一身
彩服将墨发全部挽在头顶之上便直奔原始森林而去。
这片原始森林离郡城大概三百里路左右,林瑾瑜飞身上马疾驰而去,两个时辰之后便到得了这片森林。
立在森林之边,林瑾瑜眼眸眯了眯,随后扯了扯手中的缰绳,马儿前蹄扬起,发出了一阵嘶吼之声,林瑾瑜一身
彩骑在马背之上英姿飒
宛若王者驾临盛世风华。
下午时刻,阳光正烈,可是这片森林的上空却是乌云密布,透出一股诡异的感觉,并且,在森林的上方还弥漫着一大片的水雾,有一种的
森森的
她从身后的黑色背囊之中拿出了指南针,随后看了看方向便奔进了森林之中。
因为森林之中的事物都是差不多的,是以,林瑾瑜准备一圈圈地往里寻找,这样寻找的话,方向不会
,不会多走路,也不会漏掉一个地方。
她一路沿着森林周边一圈一圈地寻找而去,寻找之时,不时有野兽出没,老虎豹子狼群数不胜数,当林瑾瑜遇见这些野兽时便拿出麻醉
来一扫而尽,任何时候,动物都不是最可怕的,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人,是人心。
林瑾瑜一圈一圈地进入森林,不时横扫着动物,森林之中四处可见血渍以及动物的哀嚎之声,许久之后,当林瑾瑜到得森林腹地时,她忽而勒住了缰绳,细细聆听,还能听见四周鸟叫的声音。
鸟儿叫得凄
而诡异,让人忍不住浑身战栗。
林瑾瑜耳朵动了动,便觉风中有异响划过,她迅速飞身而下马背,却见一个巨大而锋利的刀刃朝她袭击而来,由于她跑得快,那刀刃划过之时竟是生生将马儿从上到下劈成了两半,马儿哀鸣声顿起,长声嘶叫,瞬时便断了气。
那刀刃在划过马儿之后便迅速淹没在森林之中,似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林瑾瑜躲靠在一颗大树树干之后,她从背包中拿出组装部件,以十分迅猛的速度将手中机
组装成功,并且还掏出了数枚轻掷型手榴弹,她靠在树干之上朝方才那刀刃出没的地方瞧了瞧,心里推测,这刀刃当是食人族部落为避免外来人或者野兽侵袭而安置在这里的暗器,她方才没有注意,许是触碰了一些暗器,而今马儿没了,接下来的时间,她必须小心谨慎才是,不然,触碰到了暗器就不清楚会飞来什么样的东西了。
有了警惕之后,林瑾瑜一步步小心前行,她右手扛着
,脸上带着防沙镜,朝内慢慢行去。
她迈出去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的稳妥,在落步之前都会细心观察,因为提了十二万分的心,她一路行去便再也没有触碰到机关暗器。
往前行了差不多半里路之后,林瑾瑜耳朵微动,似乎听见了人的声音。
“你们竟敢绑住本王?你们不想活了么?”
林瑾瑜在听见这个有些有气无力地声音时,秀眉蹙起,这声音可不就是邬海伦的声音么?
他怎么在这里?他不在他的王府之中怎会跑到这个骇人的原始森林里来?
莫非…邬王府中的邬海伦是人假扮的?
面对邬海伦的质疑,那些人只是“呜呜”
叫起来。
林瑾瑜蹙了眉,这些食人族的人应该与他们语言不同,所以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个什么。
端着机
敛了声息,林瑾瑜朝内行去,当她到得一颗水杉树时,将身躯隐在了树干之后,她凝眸望了过去,但见前方不远处似乎围了许多人,那些人皮肤黝黑,上身赤光,只下身穿了用树叶做成的衣衫,当林瑾瑜看着这些人几近全
的装束时,眼眸颤了颤,这果真是北京人的翻版啊。
越过重重人群,林瑾瑜瞧见一个人趴在了正中央,他穿着破烂的衣衫,不过,那个衣衫再破烂,林瑾瑜也辨认得出来,那衣衫的质地当是上好的,再看那人的身材,几乎可以用骨瘦嶙峋来形容了。
这个人…当真是那个几个月前看起来人高马大的邬海伦么?
这几个月的时间,在南疆藩王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林瑾玲又是用了什么方法将邬海伦折磨成这般模样的?
那些食人族的人在见到邬海伦在地上挣扎时,又上前对着他的身子补了一脚,随后指着他又絮絮叨叨了一番,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林瑾瑜猜想,这一群人应当是在商量着应该怎样将邬海伦
了吃了。
“你们这群疯子,本王要杀了你们…”邬海伦挣扎着起身,然而却因身体无力根本就起不来。
林瑾瑜看着这样的邬海伦,心中唾弃道,真是恶人必有恶报,邬海伦做梦也想不到,终有一天他会被林瑾玲扔来原始森林被食人族的人分而食之吧?
只是,那林瑾玲真是太过猖狂了,居然敢
一个人假冒邬海伦,不管邬海伦这个人怎样,他始终还是朝廷任命的藩王,林瑾玲这样做,若是被纳兰昊月知道了,定然是犯下了诛九族的大罪。
食人族的人见邬海伦骂骂咧咧,遂又上前补了数脚,当他们将邬海伦踢晕之后便拿起手中的长刀挥向了邬海伦。
林瑾瑜看得真切,那些人并不是多会使用刀具,也不知道怎样使用才能一刀切断,他们竟是像屠夫一般对着邬海伦一气
砍,看着这样的血腥场面,林瑾瑜半点感觉都没有,经过上次东方
景人
搅拌机的洗礼之后,她似乎对这样血腥的场面已经免疫了。
试问,将人搅拌成
泥血腥还是剁成块血腥?
答案显然是前者,所以,她还有感觉么?
林瑾瑜冷眼睨着前方的一切,她瞧见那些人将邬海伦跺成了许多小块,随后便分配起来,他们吱吱呀呀地说着话,林瑾瑜虽然不懂,但是,她却看得出来,他们的分配方法当是十分原始的,是公平分配。
一旦看见他们是公平分配时,林瑾瑜脑中瞬时便起了一个想法。
当那些人将邬海伦分配好了之后,林瑾瑜却见他们似乎又拖了一个人出来,林瑾瑜凝眉望了过去,只见那人头发有些脏
,披散在肩,他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破败不堪,看那质地却也属上乘,他的脸颊之上有黑黑的东西,容貌有些看不太真切,不过,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也能分辨得出五官,当林瑾瑜瞧见那人的五官之后,眸
微微一亮,看来,她这一次来这个诡异的森林是绝对来对了。
林瑾瑜随后眼珠一转,便端着机
在丛林之中闪烁前进。
“呜呜…吱吱…”那些人对着被扔在中间的人指指点点起来,估计是又在讲怎样将他分了。
那人用手撑着地面,凝眉看着众人,眸光之中散发出了豹的犀利。
只可惜,他的眼神虽然犀利,但是他的手上却是半点力气也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食人族的人磨刀霍霍砍向他。
食人族的人拿着长刀,准备将他肢解,当他以为自己就会这般死去时,却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呜呜…”那些食人族的人似乎也听见了脚步声,遂转身看了过去,当他们瞧见一个绿色的物体朝他们移动而来时,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林瑾瑜身穿
彩服,颜色与树木相同,她穿梭于丛林之中,恍恍惚惚让人看不真切。
那个趴在地上的男子在见到有人来时,眼眸眯了眯,终是因着浑身无力而再度趴了下去。
“呜呜…”食人族们拿着长刀朝林瑾瑜奔了过来。
林瑾瑜眼眸一眯,旋即朝他们扔出了几个手榴弹。
“嘭——”
手榴弹瞬时在树林之中炸了开来,爆出了云朵一般的浓浓烟雾,那些食人族顷刻间就被手榴弹给炸飞了。
林间瞬时哀鸿遍野,血
成河。
那个本是趴在地上的男子在听见如此强烈的爆破声时,挣扎着抬眉望了一下,他瞧得真切,只见那浓浓的烟萎中瞬时炸飞而出许多肢体,有胳膊有腿有身躯,总之是四分五裂地给炸了出来。
如此犀利的兵器是他此生都没有见过的。
他趴在地上,一脸尘土,正暗自思索时却见拨开浓浓的烟雾,似乎蹿出了一抹秀丽的身影,来人穿了一件十分奇怪的衣服,颜色是绿色的,她的脸上也戴了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让他看不清楚她的容颜。
不过,虽然挡住了脸,他却仍旧能够分清来人乃是一名女子,因为她身上的衣衫是紧身的,将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包裹得十分
人。
这个女子是谁?怎会出现在这片森林之中?还有,她方才扔出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何会发出如此大的声响?为何在这个东西响开之后便见到了那些四分五裂的肢体?
林瑾瑜到得那人跟前儿时将他一把拎了起来,问道:“还能不能走?”
他撇开脑中想法,轻轻地点了点头,林瑾瑜随后一手挽住他,带着他朝前行去,想要尽快逃离食人族出没的地方。
因为投出的手榴弹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是以,隐没在森林中的其他食人族循声而来。
“呜呜…”
那些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越聚越多。
林瑾瑜一手搀扶着那名受了内伤的男子,一手端着机
,只要一见到有食人族出现,便直起机
扫
而去。那样的身姿敏捷如豹,快过闪电。
她身旁的男子在见到林瑾瑜手上如此犀利的武器时眼眸眯了眯,眸中带着不可置信。
林瑾瑜没有理会身旁的男子,只是忽高忽低地移动身体,每一次变换动作都相继发出一
,她的
法
妙无比,每一次都正中
口,只要中了她
的人一个
搐便断了气,连挣扎都十分之少。
“呜呜…”
林子之中食人族越来越多,林瑾瑜手中架着一个人,行动不算太方便,是以,她便架着那人朝一旁撤去,终是隐没在了一堆石头之后。
将那人甩在地上之后,林瑾瑜矮身蹲在了地上,机
的子弹已经全部用完,她从背包之中又取出了数枚子弹,随后迅速的上进了机
之中。
那男子本就受了内伤,又浑身无力,而今被林瑾瑜这么一甩,只觉肠子都要被她甩出来了,他捂着
口靠在石头之上,大口大口地
着气,一双如豹般的眼眸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林瑾瑜变化万千的手。
装好子弹之后,林瑾瑜转眸看向男子,问道:“你觉得怎样了?”
“我中了毒,浑身无力。”男子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被你一甩,差点断气。”
林瑾瑜眉头蹙了蹙,没有理会男子的后面一句话,她眼眸越过石头的
隙朝前望去,左手端着机
,右手竟是搭在了男子的脉搏之上探起脉来。
那男子见身前的女子居然为他把起脉来,眉头又蹙在了一起,心中再度惊诧,这个女子竟是会医术么?
一个这么厉害的女子怎会出现在这里?她到底是谁?
林瑾瑜为男子把了脉之后,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小瓶,她将白瓷小瓶扔给男子,对他说道:“将瓶子里面的药吃了,一次吃三粒,每
吃三次。”
男子接过白瓷小瓶垂眸看了看,似乎没有要吃的打算,看那样子似是有些怀疑。
林瑾瑜斜眸睨了男子一眼,冷声说道:“你身体内的毒素已经入了骨髓,倘若你不吃药的话,我现在就直接将你扔出去给那些食人族,我不想救一个死人出去。”
这个人果真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她方才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救了他,他居然还怀疑她扔给他的是毒药。
男子看着林瑾瑜,眼眸眯了眯,说道:“你这白瓷小瓶里的药可是能解百毒?”
林瑾瑜挑了挑秀眉,自信地回道:“不敢保证百分之百,但是,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比千足金还真呢!他不知道她的药,药到病除么?
“什么?”男子有些听不懂林瑾瑜的话,不过,她的意思他却能知道个大概,那就是这个药他吃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随身带的药不多,很是
贵,你若不吃便还给我吧。”说话的同时雪白的柔荑伸了出去摊在男子的面前。
男子垂眸看向眼前的一张小手,眼眸微阖,终是将白瓷小瓶里的药倒了出来吃了进去。
林瑾瑜的眼眸并未转动,只要他将这些药吃进去的话,那么,她的目的就算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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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小鱼儿可不是圣母玛利亚,她不会
救人的哈,这个人是谁我们下一章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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