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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萧霞米才一走进公司大门,就看见一尊门神挡在那里,她乾脆先认错,“葛瑞总经理,是我不对!我不该迟到,你就扣我薪水吧!”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扣薪水啊!那是她的血和啊!痛啊!

 “小虾米,今天的会议你也必须参加!”葛瑞也不知道花蝶的负责人是哪筋不对,竟然要这只打杂、跑堂的小虾米,上会议室听取重要的简报!

 对于今天的会议,他可是有脑子的问号。

 首先,向来不轻易面、只使用视讯会议开会的厉负责人,竟然主动提出要求,要大家面对面一起开会。更让他想想不通的是,他居然指名要萧霞米出席…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即使他有脑子的疑问,但出钱的是老大,他也只能照办。现在只能祈求上苍,别让萧霞米给他捅什么楼子才好。

 “我有没有听错?”对于这个突来的命令,萧霞米惊多于喜。

 她的工作不就是分类、整理、影印,外加做一些口头或是街头访问的市调工作吗?

 而且开会不都是大头们的事,哪轮得到她这只小虾米?

 听琳达姊说,那些会议有时可以从早上开到晚上,晚上再开到半夜,甚至次清晨,为的就是配合来自世界各地的高级客户!

 老天,她不想开会啊!

 葛瑞根本不给她罗嗦的机会。“你没听错,就是你。小虾米,十一点钟一到,你就和琳达一起上楼。”

 “那今天还要不要扣薪水?”她竟喊住梆瑞,不怕死的问道。

 “你——”他真会被她给气死!要不是看这小妮子一个人可抵两个人用,他早就将她踢出贝纳了。

 “拜托,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小人计较。”她开始使出赖功。

 “去!”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那就不扣了!谢谢!谢谢!我会立刻和人事部说一声的。”说完,萧霞米连忙溜得不见人影。

 “小虾米!”葛瑞又开始抓狂。

 壁上的钟指著十点五十分时,萧霞米还是决定去做那件事——打电话到花蝶给厉駴。

 她就不相信她的运气这么背!

 偷偷钻入三楼的楼梯间,拿起她的手机…

 等一等!

 她的幸运女神还没涂呢。

 才一转开口红,就因手滑,手机与口红双双滑落…

 天啊!她的心脏要停了。

 她直觉地抓住手机!

 还好手机没事!

 但…幸运女神的命运可就没那么好了!

 它从三楼的楼梯直直往下掉,啪地一声——八成是尸骨无存了!

 天啊!地啊!今天没了它,她的运气可就…不敢想像!

 她还是不甘心地往下跑去,终于看到变形的幸运女神,头尾不但分家,而且也成了糊状。

 呜…真是哭无泪啊!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

 她用手指抠了一层口红,往自己的嘴涂了去…

 涂完后,她拨起电话。

 “喂,花蝶集团您好。”电话那端传来职业又亲切的声音。

 “我找厉负责人。”她小声地说道,又抿了抿朱,掉在地上的膏,好像沾了点沙子!

 她下意识地用手将它擦掉,还呸呸呸地吐个不停。

 ““请问你是哪一位?”对方显然不想放行。

 “我是——”她该说她是谁?说她的本名,厉老头根本没听过;那说她是幸运女神,可能会笑掉人家大牙!这该如何是好?

 “小姐…小姐!”对方礼貌地又叫了她几声。

 “哦,我是…红。”这个答案总可以了吧!

 “请问你找负责人有什么事吗?”对方仍紧迫盯人。

 “我和他有约。”她扯了个谎。

 “很好,请问你和他约几点?负责人现在不在。”

 “什么?”这个总机唬了她半天,才说他不在。

 “你要留下电话吗?”对方假意地问道。

 “不用了。不过,我可以确定,他一定会后悔没有接到我这通电话,因为,我就是幸运女神!”她突然大声地说道。

 萧霞米气嘟嘟地收线,瞄了一下手表——

 天啊!十一点十分!完了!完了!准备被葛瑞轰成蜂窝吧。

 打开铁门,她打算搭电梯,却发现四台电梯两台维修,另外两台全都客

 真是倒楣的一天!

 爬楼梯吧!

 “嘿咻!嘿咻!往上爬!嘿咻!嘿咻!往上爬…”

 十分钟后,终于到了会议室,看着紧闭的会议室大门,她握著手把的手犹豫了好一会儿…

 现在进去绝对成为众人的焦点!而且是“死”焦!

 谁来救救她啊!

 在她还在想的同时,门却在这时被推了开来——

 琳达走了出来,劈头就问:“你到哪里去了?”

 “厕所!”她答得脸不红,气不

 “快进来,你知道连花蝶的负责人都在等你!”

 “花蝶的负责人?”原来今天这个会议是为他而开的?

 才一踏进会议室,她就看见坐在正中央的高位上,除了葛瑞就是——帅先生!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被“供”在那里?

 而且还冲著她直笑,但他的笑实在太诡异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

 葛瑞见萧霞米一进会议室,就抓起麦克风,“厉负责人,你的大驾光临,真的使敝公司蓬摹生辉——”

 只见厉駴大手一抬,令葛瑞不必再讲下去。

 好威风哦!

 等等!梆瑞称他什么?

 他…他…就是…厉老头——厉駴?还是他是厉老头的儿子?!

 厉駴却朝萧霞米再次出意味深长的笑,“各位,猎计画将进入第二阶段。”

 萧霞米却拉住琳达的手,“他是厉駴的儿子吗?”

 “他就是厉駴。”琳达低声音对她说。

 “什么?”他就是厉駴,她要“惑”的那个人?天啊!世界太小了吧?

 “小虾米,专心点!”这话竟出自厉駴的口。

 “啊?!”她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厉駴的嘴角竟挂著一丝笑,笑容里还带著一抹玩味及宠溺。“我说,你专心点,我要说猎第二阶段的行销方向了。”他的眼中只有她,彷佛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会议。

 葛瑞登时明白,厉駴为什么要小虾米出席这场会议的原因了。但是他的“眼光”似乎…怪了些吧?!

 萧霞米顿时成了“目标”,笑也不是,坐也不是。

 “请坐。”厉駴替她解了围。

 “谢谢。”她真想找个地钻进去。

 厉駴继续出声,深不见底的黑眸依然平静无波,“我已经找到红的女主角了!”

 “什么?”这一句惊天动地的话,骇白了她的脸。

 “在这条内上留下红印的人,就是我要找的女主角!”

 “呃——”这…这不就是她的印吗?

 顿时,会议室杂声四起…

 “安静!”厉駴矿石黑的眼眸,冷而澄清,更有一股令人屏息的冷凝魅力。

 登时,四周只剩下极浅的呼吸声。

 “今天傍晚,我会对各大媒体发布这则消息!我要找到留下这枚红印的女主角,也藉此让猎的知名度更上一层楼。”厉駴虽对著大家说话,但眼睛却直盯著萧霞米。

 “叩叩叩!”这时会议室的门意外的被敲响。

 “什么事?”葛瑞马上喝道。

 门被打了开来,“对不起,刚才医院来过电话,说小虾米的父亲受伤,现在正在急诊室,好像很危险。”

 萧霞米立刻站起身子,表现得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葛瑞大手一辉。“快去!”

 “谢谢总经理。”她看也不敢看厉駴一眼,因为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出会议室,这次却幸运地有电梯可搭,一路顺畅地到达一楼。

 而厉駴也在听见萧父的病况后如坐针毡,连声宣布:“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为止,其他相关事项就由葛瑞代为转达。”

 他走出会议室,但是电梯却与他作对,等了半天都不上来。

 在贝纳广告大楼外的巷内,萧完童已经等在那里,大口咬著卷,手上还拿另一条完整的卷,一见萧霞米急匆匆地跑下来,连忙递给她,“这是你最爱吃的。”

 “老爹!这下子事情大条了!”她一手接过卷,竟然没有心情大快朵颐。

 事情果然大条了!因为这个小丫头竟然吃不下卷!

 “什么事?瞧你脸色怪怪的?”他也放下卷。

 “你知道花蝶的厉老头是谁吗?”萧霞米的双瞳瞪得老大。

 “我怎么知道?”这丫头怎么了?

 “是帅先生!”

 “什么?”萧完童忽而大笑,“那不正好!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更绝的是,他要找的红女主角,就是我的精心杰作!”她开始细说要旺仔偷放内,还有去替潇蔷代打吻内的活动细节给萧完童听。

 “哈——妙!绝!这比电影还采!既然他找的就是你,你为什么不大方承认你就是最佳女主角?”这一点他就想不通了。

 “因为你住院了,所以我下楼与你父女相会了。”她一脸无辜状。

 “哈——”萧完童简直笑到不行,还不忘咬一口卷。

 “老爹!再笑就真的得到医院报到了。”她下著结论。

 “臭丫头,那现在你有什么打算?”他卷,再次问道。

 “我不知道。”她也咬了口卷。

 “请他到家里来吃饭。”他却说。

 “为什么?”

 “好推销我研发的幸运女神啊!”他说得理直气壮。

 “老爹——”她尖叫抗议,旋即又打住,“可是我没他的电话!”

 “那你们平常怎么联络的?”这就奇了。

 “奇迹。”她也觉得奇怪,明明没有对方的联络电话,却常常见面。

 “我们不能再等奇迹了,必须主动出击!”萧完童咬下最后一口卷说道。

 “怎么出击?”

 “到他们公司楼下摇旗呐喊,说你是红女主角!”他夸张地左右舞动。

 萧霞米看着她老爹的动作,无力的翻了一下白眼。

 好烦!第一次感到好烦哦。

 “老爹,我想到处走一走,你先回家吧。”她双眼无神地朝父亲挥了挥手,缓缓地离去。

 “丫头——”萧完童低声喊道,却又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就这么望着她渐行渐远…

 萧霞米一个人跑到中央公园散心,看看能不能理出个头绪。

 走着走着,她找了张靠近湖边的座位坐了下来,而在她前方的椅子上正坐著一对老夫

 老太太的眼神看起来怪怪的,但老先生却不以为意,他弯下,在草地上摘了朵小黄花,在老太太的耳朵上方。

 老太太仍然没有表情,只是双眼空地望着前方。

 她霍然明白!老太太极可能患了老年痴呆症。

 但难能可贵的是——老先生仍然关爱她!

 登时,她也好想有个人爱她!像老先生那样,不因她的容貌、不因她的年龄、不因她的智能,而能一直爱护著她。

 但她的那个他,会在哪里呢?

 会是他吗?

 这些日子,他们虽然没有男女之间那种越的情愫,可是却像识好久好久的朋友,甚至像亲人,他们不需猜忌、不需挑字捡句的说话,连“偷窥”对方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直到他吻了她,他们的关系才变得有点不一样!

 这是喜欢吗?还是说——她有一点点爱上这个男人呢?

 总之,她很喜爱他在她身边的安心感觉,彷佛不论世界如何变化,他还是她的堡垒,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影响她,打击她!

 老先生朝她笑了笑,并扶起老太太,还轻声细语的对老太太说:“丽莎,我们回家了,和这位小姑娘说再见吧。”

 老太太木然地看着她,她却走近老太太的身边,并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再见。”

 老先生很高兴有年轻人不嫌他们人老、烦人,他高兴地和萧霞米挥手道别,“愿神赐福你,找到失落的亚当。”

 找到失落的亚当?

 她的亚当,不就是厉駴!

 “谢谢。”她目送他们走远。

 有时候想想,人难免会被一些思绪给困住。但此时如果有个人或有件事给了你一些启示,之前困扰许久的问题就会刃而解了。

 这正如她现在的心情。

 走出中央公园后,萧霞米到街角的书报摊买了一份晚报,翻了起来,无意间却看见一则新闻——

 本报讯——

 纽约名模潇蔷小姐对外透,她与花蝶化妆品集团的厉駴先生好事将近,而花蝶集圈猎的最佳女主角,也将在近宣布。不过,她相信自己的红是纽约最感的代表,有眼光的厉駴应该会认同的。

 而文稿上方的图片,正是她为雄风内献吻的妖魅模样!

 萧霞米先前才平静的心,顿时又起波涛…

 原来这段日子以来,一厢情愿的是她,搞不清状况的也是她。帅先生自始至终只把她当作“路人甲”

 如今他要结婚了,她才惊觉他的世界本就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是她贪求了!

 她突然好想哭…

 她的偶像帅先生,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

 不!他已经不能算是她的偶像…而是生命中曾经占有一席之地的男人。

 因为她不会为偶像流泪,却会为这个吻过她,**过她的男人——心伤!

 她该怎么办?

 她好难过哦!

 她没有谈过恋爱,怎么第一次开窍,却是这种下场?

 幸运女神为什么只让她有好运气,却没有让她有个快乐的结局呢?

 呜…她想哭…好想哭…

 今晚,她忽然不想回家!

 节省边了的她,也许该去住一晚纽约著名的海亚大饭店,让抑郁的心情得到纾解。

 抓起手机,按下一组号码,“老爹,我们今晚去住海亚好吗?”

 “丫头,你疯了不成?”萧完童在电话那端大叫。

 “可能有一点吧。反正你陪我去嘛,也许明天我就会有勇气告诉他,我就是红女主角,然后我们从此就发了!反正,你快点来!”

 既已打定主意,萧霞米便从皮包内将皮夹拿了出来,想看看有没有带身分证,因为没证件是不能住宿的。

 也许是情绪过于低落,萧霞米始终没有注意到有个男子从她走到中央公园开始,就一直尾随著她,紧盯著她的一举一动。

 就在她准备将皮夹放进皮包的刹那,这个男人突然从身后冲出来,一把撞向她,而且用力扯下她的背包,快速逃逸。

 “喂!”她怔了半晌才想到要去追那个歹徒。“别跑!把我的皮包还给我!抢劫!抢劫!失火——失火——杀人——”反正她就是叫一通,期望有善心人士出手帮忙。

 结果——

 没有!

 她跑了两百公尺之后,气吁吁地自认倒楣!

 还好,证件、信用卡及手机都还在。只是装有幸运女神的膏,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被抢了,损失不算太大。

 但她已没兴致上海亚饭店了,她意兴阑珊地拨起手机,“老爹,我被抢了…”

 而偷得她皮包的男子,随即拨了一组电话号码,“喂,我得到了一个有关猎的消息…”

 接话那方的丽容颜,正扬著得意的笑容…

 最佳女主角要上场了!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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