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采霓顿觉脑中一片空白,先是像坠入深渊,接着便直上云霄,然后就感觉到热。
是的,在外头飘起细雪的正月天,采霓只觉得好热、好热。
被他环住的身躯热,被他牢牢吻住的双
更热,尤其当他挑开她的
瓣,缓缓探索时,她更恍如遭烈火灼烧般的热不可挡。
摩挲着、亲吻着、
着,子安已经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多年来刻意封闭的情爱闸门开始松动,甚至有了溃决的迹象。
在吻得两人气
咻咻之后,子安并没有就此放开她,反而沿着她的脸颊吻上她细致的耳垂,轻咽挑逗着。
“嗯…”采霓从来不曾与人如此亲密过,他的霸道与
窜过全身的酥麻一样陌生,令她害怕,却又无法否认心中有那么一丝陌生的渴望。
“你好美,你可知道?”
他真要她回答吗?难道不晓得她已经出不了声,就算出得了声,也是语不成句,组合不出个完整的意思来。
“不但美,而且香,为什么你身上会有一股幽香呢?”他用舌尖轻
着她的耳窝。
“不要…”她终于挣扎出声了。
“什么?”
“少爷…”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子安轻轻叹了口气。“不是叫你别再叫少爷了吗?”
“为什么?”
他的双
蜿蜒而下,来到下颔,然后解开她的盘扣,吻上她滑腻的颈项。“我希望我们的关系是对等的。”
“关系?”他们能够拥有的就只有关系而已吗?采霓心中顿生不
与悲凉。
“放开我。”再出声时,她的声音中已出现一丝寂然。
他怔了一下,似乎不怎么肯定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便再继续
吻她的脖子,甚至已慢慢往
口蜿蜒而下。
“放开我,子安。”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而她又让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别开玩笑了,采霓,”不晓得为什么,他就是不想放开她,平常的他绝非如此,但…她给他的感觉,原本也就绝非“平常”两字足以形容。“你们女人嘴上说‘不要’,心里根本就想要,而且是想要得不得了,所以你——”
他没有把话说完便挨了巴掌,随着一巴掌而来的,是一切动作的戛然而止。
采霓甚至还坐在他的大腿上,一脸肃然,
脸苍白。
“采霓?”直到此刻,他才恍如大梦初醒,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中了什么
。
“你太过分、太过分了!”她怒声大吼。
“采霓,”接着便是冷汗直冒。“采霓,我——”
她终于勉强自己下了他的怀抱,尽管双腿因方才的
情与内心的怒火而颤抖不已,但她毕竟站住了,不至于跌倒,更重要的是,不必继续贴在他身上受他侮辱。
“少爷,请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怎么又变回少爷?”子安错愕兼恐慌,对,是恐慌,结结实实的恐慌。
“不是少爷,哪会这样欺凌下人?”
“采霓!”他猛然起身,连声音也变得十分
嘎。
想不到她却没有被吓到,仍
立在原地。“接下来你想怎么样?动手打我?”
“采霓,你把我想成什么野蛮人了?”子安难过的说:“难道我不能喜欢你?”
“喜欢?”她有没有听错?他居然喜欢她?!
她的怔忡看在他眼里,却成了“接受”的误解,子安马上再强调,“对,我喜欢你。”
采霓一掌拂开他朝她伸出来的手,不客气的说:“别开玩笑了!”
“开玩笑?”这可是他第一次跟女孩说“喜欢”,而她居然说他是在“开玩笑”?
“对,开玩笑也该适可而止,你不知道吗?”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那就是更加卑劣的恶作剧!”采霓近乎自暴自弃的说。
“我为什么要跟你恶作剧?”子安简直搞不清楚她是怎么回事,竟将话题扯到这方面来。
“如果这不是恶作剧,也不是开玩笑,那是什么?”
“你就不能单纯一点的接受事实吗?接受一个人对你的喜欢有这么难吗?”
难,当然难,难到他无法想像的地步,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
“如果我们才认识不到十天,那的确难,而且是很难很难。”除了这样说,她还能怎么样?
“你没听过‘一见钟情’的事?”此言一出,连他自己都有些愕然,老天爷,他在说什么呀?
“听过。”
“那为什么——”
“我不相信。”她的回答很简短,就连口气也是淡淡的。
子安愣住了。
采霓也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甚至有一丝的后悔,这样说会不会有点过分?
但他是谁?自己又是谁呢?如何能够谈情说爱?
“你说——”
无论如何,她无法忍受让他把话再说一遍。“我知道我说了什么,你不必重复一遍。”
“是吗?”他受伤的声音渐渐转冷。
“是的。”为了彼此好,不,应该说为了彼此的立场,再怎么痛苦,她都必须这样回答。
“好。”
好什么?在他那张冷肃的脸上,她找不到答案,更不可能开口问。
“你可以退下了。”他的语气不若先前那般的热情。
“我…”不,不对,他不该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她也不该如此心酸,甚至连鼻头都酸痛起来,怎么会这样?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坐下来,开始用早餐。“这样你满意了吧!你可以下去了。”
下去?采霓的心中
过一道苦涩,她果然成了名符其实的下人了。“是。”
“还有,”他的声音拉住了她往外走的脚步。“从此刻开始,你不必再来。”
“但是我们——”
“想要为我做
十天工,好报恩?”他打断她兼回答了她心中的疑问。“这原本就是个荒谬的提议,现在也该终止了。”
“但我们若就此离去,那你的生活起居怎么办?”
“我又没缺手缺脚,难道无法照顾自己五天?”
“少爷…”
“还知道我叫‘少爷’?”他抬起头来,正好跟她回望的眼眸对个正着,锋利如剑、冷冽似冰。“那是不是该听话照办?”
咬着牙,揪着心,她只能应一个“是”字。
“哥,我受不了了。”采霓在心中说。
“没关系,接下来由我接手。”雾飞也在心中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照原本的构想,根本不会,不,是根本不该变成这样,为什么会…会…”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你累了”,雾飞说:“累了就睡一觉,剩下的,由我来。”
“哥,我觉得不妥…”采霓想要开口制止,可是眼皮渐渐垂下,人也渐渐疲乏,完全提不起劲来,
班的时间已到,她已经无能…为…力…
“雾飞,你怎么来了?”子安十分讶异。
“不能来吗?你这里是深宫内院,来不得?”
“不是,而是…呃,这个,那个…”也不知道采霓有没有跟他说什么,教他如何启口?
“你什么时候变口吃了?我妹子怎么都没跟我说。”雾飞不经意的说。
“你妹子?!”子安却惊呼出声。她真跟他说什么了?
“我妹子怎么了?”雾飞盯紧他问。
“呃,没…没什么。”
雾飞说不上来自己此刻的感受,是松了一口气呢?还是略微失望?“你晚膳吃了没?沐浴了没?要不要我去烧水?我妹子这一病,病得还真不是时候,也不看看——”
“你说什么?”子安打断他的话,几近慌张的问。
“我说什么?我说了很多,你问哪个?”
“当然是你妹子病了那段。”
“她没告诉你吗?”雾飞
出惊讶的表情。“难道她明天早上还想过来?真是胡来,太逞强了。”
听他提到“明天早上”,子安突然像被针扎到似的手足无措、坐立难安。“她真的病了?什么病?严不严重?有没有请大夫看?她——”
雾飞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头。“没事,没事,像我们这种下人,多一个不嫌多,少一个不嫌少,横竖
命一条,死不了的。”
“不要胡说!”子安突然揪住他的领口,吓了雾飞一大跳。
“少爷,你怎么了?”
“少爷”两字更加刺
,子安甚至忘了该放开他,“不要叫我少爷,不要再叫我少爷!明不明白?”
“不叫你少爷,要叫什么?”雾飞瞪着他问,一双大眼睛活灵活现。
“采霓?”看着他的眼睛,子安不
冲口而出。
雾飞一惊,及时闪开了他的拥抱。“信大哥,你疯了?我是雾飞,不是采霓呀!!”
子安跟
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信大哥。”雾飞回过身来想要扶他。
“回去。”他说。
“信大哥?”
“我叫你回去!”他蓦地大吼了起来。
“但晚膳和热水——”
子安突然打断了他。“雾飞,你真的感激我?”
“当然是真的,虽然那晚你让我做不成生意,又硬把我带回这里来…咦?你笑什么?”
“笑你果然会记仇。”子安的笑容里带着苦涩。
“这叫做恩怨分明,”雾飞一副“你懂不懂”的表情,继续往下说:“总而言之,你还是救了我,又帮我推拿脚踝,让我隔天就活蹦
跳,当然感激你。”
“听起来总觉得像在骂我。”子安仍继续苦笑。
“不会啦!你太
感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总之你若心存感激,就请你回去。”
雾飞闻言,惊讶得张开嘴,半天合不拢。
“听不懂?”
雾飞先摇头,再点头,最后又摇头。
“麻烦你说说话,你这样又点头又摇头的,我看不懂。”子安叹了口气。
“简单呀!就是‘我懂’、‘但不太明白。’和‘不会吧!’”
“什么东西会不会?”
雾飞用手背试他额头的温度。“不烫嘛!”
子安躲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你才不正常哩!”
“就是说你没病,怎么跟我妹子一样胡言
语?”
提到采霓,子安又没办法镇定了。“刚刚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
“没什么,反正最后她一定会好起来。”
“怎么可以这样?”太不负责了吧?
“信大哥,从十二岁开始,我们就是这样长大的。”说这话的时候,雾飞甚至还面带一抹微笑。
可是子安却无法再保持镇定与冷静,雾飞那双与采霓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紧紧攫住了他,仿佛一个无底深渊,将他不断吸引过去。
因此,他不假思索的往前跨一步,就把雾飞给拉进怀中,给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闪过雾飞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是马上挣开,但转念一想,他那双原本意推开子安的手,却转而环上他的
,并紧紧的收束。
雾飞在心中说:采霓,这一定非你所愿,但此时此刻,不这么做,我们又能如何?
结果那晚雾飞没走,和子安也没再提起采霓,就当“不让采霓再来”成为两人无言的共识吧!
只是雾飞心事重重,难以成眠,忽然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而且还是踏在屋顶上。
他翻身坐起,凝神倾听,没错,是脚步声,只是,夜半时分,有谁会来?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他心头一惊,差点连鞋都夹不及穿,便目打开的窗子飞掠出去,跟着那脚步声的方向往前进。
果然有个动作快速的黑影子,雾飞看了更加惊惶,难道是刺客?若是刺客,那…信子安危险!
就在他想出声喝止的当口,突然看到屋顶上的黑影一个鹞子翻身,不偏不倚的正落在子安房间的门前,但这还不是令原本已经要冲出去的雾飞止步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从内而开的房门,以及神色肃然的子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雾飞不假思索的趁子安
那黑影进房里去的当口,一个飞身挨到吉边。
“婷婷。”子安的声音中有着雾飞前所未闻的温柔。
“乐焉,别来无恙?”竟是个女人!
“托福,还活着。”
“别这样嘛!”她笑了,笑声还很动听。“我们难得见上一面,你应该和颜悦
一点。”
“你来一定有事。”
“错了,不只是有事,而是有要事。”
“老爷子的事?”
“对。”
他们的交谈每一句都是短短的,但每一字都像冰碛似的,扎得雾飞的心发冷。
“目标呢?”
没有声音。
“他?”子安的声音中有着无限的惊讶。
雾飞知道那个婷婷一定是用手势比出了子安问的对象。
“乐焉,若你也觉得棘手!那——”
“怎么?你要帮我把事情办了。”他的声音已经又恢复冷静。
“你太抬举我了。”
“这么谦逊?怕是你另有要务吧!”
“你果然聪明。”
“危险吗?”子安的声音充
关切。
“不危险就不配称作任务了。”
“婷婷。”
“嗯?”
“要是我劝你——”
“唉,”婷婷干脆的说:“你我一样,可别胡乱哄劝。”
“我们怎会相同?”子安叹了口气。
“可别给我来男女有别那一套,小心我生气。”她笑着警告。
“你要是肯生气就好了。”
“哎呀!怎么又说到这上头来了呢?”说话的内容像嗔怪,口气却难掩悲凉。
“过来。”
他叫她过去,过去做什么?雾飞心中泛起一阵酸意,八成是叫她到他身边去,好…拥她入怀吧!真气人。
等一下,孤男寡女的,加上从他们的交谈可看出
情匪浅,说不定早就是一对,他吃什么醋?
“…动手。”
糟糕,因为太震惊,他竟然漏听了对话。
“越快越好。”是婷婷的声音。
“请老爷子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对于任务,他从来没有担过心,倒是你…”
“我怎么样?”
“乐焉,你明知故问。”
“我这条命是他捡回来的,就算——”
婷婷打断他,“住口,不准动那个念头,听到了没?不准!”
“你在发抖。”
雾飞听了又是一阵不舒服,能感觉得到她在发抖,必然是拥抱着她!真是令人生气。
“…全力以赴。”
糟了,雾飞倏地回过神来,天啊!他是怎么搞的,三番两次出神,时间、地点都没听见,这该如何是好?
看来只有采行最笨、也最保险的做法——紧盯住他。
三天后的晚上,雾飞照例保持警觉,不敢睡着。
就在丑时时分,他终于等到了预期中的声音,马上起身闪出门外。
信子安的轻功果然了得,一眨眼便翻出墙外。
啧!雾飞在心里头想,自己家中,也须如此夸张行事吗?不过回头细思,又了然于心,马厩就在自己睡的房间外头,子安一定是怕过来骑马会惊动到他。
心里才浮上些许的感动,理智随即又浮现,要出自己切莫胡思
想,他相信目标必在不远的地方,所以子安才会只身前往,再说,他也有可能已在附近预先安排了马匹。
不想那么多了,眼前最重要的便是盯牢他,不管他的目标是谁,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于是子安在前头赶路,雾飞在后头紧追,丝毫不敢松懈。
果然不出所料,不多久以后,子安便放缓脚步,停在一户外表上看起来毫不醒目的人家前。
但雾飞却晓得这其中的意味,正因为清楚,所以心惊胆颤,难道子安不要命了?
昏暗的夜
中,只见子安脚步踌躇,似乎有些犹豫,但既负有任务,就该勇往直前,雾飞真不明白他在犹豫什么?
子安做了个深呼吸,抬头看看,再低头寻思。是的,他的确很犹豫,老爷子竟要他到被圈
的十三阿哥的宅邸来,这是为什么?
“谁?”有人喝问。
子安马上飞檐走壁,翻身过墙,雾飞则躲进暗处,心下惊疑的想,居然还有第三个人,那又是谁?
等那个人也攀墙进入后,雾飞便拉起兜巾蒙住口鼻,轻悄的飞掠入宅。
真荒凉呀!雾飞一看便觉得不忍,十三阿哥胤祥在皇上现存十几二十多个星子当中,一向有“侠王”之称,可见他既尚武又重义,却因不善逢
,话又都说得直率坦白,才被康熙皇判以圈
,这一圈就将近十年,雾飞每回想起,都觉得心酸,人生,有几个十年呢?
不过,雾飞马上又跟自己说,现在可不是伤感的时候,若十三爷有个什么闪失,回头要他怎么跟四爷
代去!
一进到墙内,雾飞才发现里头另有乾坤,屋子外面看似简朴,宅邸却仍壮观,只是将近十年的圈
,还是让它
出荒凉之相。
雾飞蹑手蹑脚,凝神倾听,那两人一进来就往内堂奔,可见…不好,
“连跟你主子感情最好的十三爷,你都想下毒手,不嫌凶狠了些?”子安沉声说。
“你是谁?”那名做和尚打扮的人问。
“解药。”子安没有
答,只将手朝那人伸出去。
那人摇了摇头。
“装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显然想打马虎眼到底。“我还比你晚进来。”
“应该说你正打算走吧!”子安笑了起来。
“听你胡说!”
“我其是胡说的话,你也不会紧张了。”子安点出来。
“哼!”他只冷笑一声,便狠烈出招。
子安问过了,“这下更心虚了,不为别的,我只想要解药。”
“你到底是谁?为何如此关切胤祥死活?”对话当中,他可没有停止攻击。
“就当我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吧!”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那人的声音一贯的冷冽,几乎不见高低起伏,听得雾飞的心底不住发
。
“不然你要如何?”
“当然是连你一并解决掉。”
“好大的口气。”子安冷笑,顺势格掉一拳,再补上一记回旋踢。
“我有没有说大话,你马上就会知道。”
接下来他们就没有时间说话了,雾飞只见拳头飞舞、身影
错,而从之前的对谈中,他已经大致猜到事情的全貌。
正在与子安对打的那个人抢先一步进胤祥府邸来下毒,并在离开之时撞见子安,因防着旁生枝节,才会再度翻墙入内。
但子安一开头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他说跟胤祥感情最好的人,那岂不是皇四子胤祀,也就是他真正的主子,问题是,那狠角色连他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是四爷派来的人?
就在雾飞寻思的当口,那个人已经遽施狠招,只见他左手翻出一把匕首,右手夹紧四支飞镖。
“危险!”雾飞大叫。
终于慢了一步,飞镖已全数朝子安的门面要害狂
而去。
“和尚,你太过分了!”子安非但没闪躲,反而
身
上。
雾飞赶紧丢出他的金钱镖,打掉其中三枚飞镖,另一枚则被子安给躲过。
“好哇!还带帮手,你真不是个东西、一和尚作势想走,子安果然上当,拔腿便追。
“不要追呀!”“呀”字才出口,已经看到那人回手一记猛刺,匕首直入子安右肩,痛得他连退好几步。
雾飞见状,差点就急得快疯掉,接下来呢?他应该先制服那个和尚,以便取得解药,可是——
“很痛吧?”和尚突然
出狰狞的表情对子安说:“并且不是痛在伤口,而是痛在
口,他们中的只是
药,”他挥手指了指屋内。“你中的才是剧毒。”
“为什么?”子安问道。
“因为你太碍眼了。”和尚已经准备要
身。
“站住。”雾飞高喊。
“小兄弟,”和尚完全没把他看在眼内。“要我是你,就不会浪费时间,因为我匕首上淬的可是‘蚀心’。”
“蚀心?”雾飞愣住了。
“对,毒中之毒,你快扶他回去办后事吧!”说完,和尚即
身离开。
这下雾飞真的管不了那和尚了,赶紧扶住摇摇
坠的子安。
“你…是谁?”他脸色灰败,并且频冒冷汗。
“是谁并不重要,”雾飞隔着面巾着急的说:“重要的是帮你离开这里。”
“我已经快要——”
“住口!”雾飞扛起了他,“你不会死,我绝对不准你死。”
子安才刚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
,人便已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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