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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入学
  秦铮这天回来得极晚,回了房也不睡,亮着眼睛非要拉着玉珠说话,内容不外乎对郑览的崇拜之情。(зZc)玉珠也不明白到底郑览跟他说了些什么,引得素来眼高于顶的秦铮也如此兴奋,只得硬撑着应付了他半宿。

 第二天明,秦铮就收拾东西要去象山书院。玉珠放心不下,非要送他去。

 先去见了郑览,他并没有对玉珠跟手跟脚的举动有什么意外,只朝她点点头,招呼了一声“秦大夫”便再无多话。

 上了马车,郑览与秦铮聊得投机,玉珠竖起耳朵听了一阵,不一会儿就眼皮打架,靠着车壁酣睡了过去。

 因今郑夫人要去庙里烧香,郑览便让下人套了他平里坐的二轮马车,虽是轻便,但坐了三个人却略显拥挤。

 玉珠蜷缩着身子,缩手缩脚地靠在角落里,时不时地皱下眉头,显然睡得极不安稳。秦铮见状,皱起眉头往边上缩了缩,腾出地方来让玉珠伸直腿。一旁郑览瞧着,也往旁边让了一小块空地出来,小声道:“往这边挪一挪。”

 秦铮本就觉得不好意思,见状更是一脸尴尬,道:“昨晚我拉着我姐说了半宿话,她这才困得厉害。”

 郑览温和地朝他笑了笑,微微摇头。秦铮抱歉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因早上人少,马车走得还算快,小半个时辰便到了书院的大门。

 郑览先下了车,秦铮小声地唤玉珠,叫了好半天,她才猛地惊醒,脑袋一扬,重重地撞在车窗棂上,连带着马车也微微一震。就连车外的郑览的心也跟着那声惨烈的“嗷”声颤了颤。

 过了好一会儿,车帘掀开,秦铮这才挽着仍是睡眼惺忪的玉珠跳下车来,那张绯红的脸上还有些许迷茫,额头上方一抹刺目的红。玉珠的手正掩着,见着郑览,她还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低着脑袋,大有誓不抬头的架势。

 郑览很努力地忍住不笑,朝秦铮点点头,道:“进去吧。”

 书院门口早有小童候着,见了郑览,忙上前来,口中道:“郑公子来了,山长在松楼等着。”

 郑览当先,秦铮与玉珠紧随其后。

 进了院门,只见面前一座高台,上书“安定台”三字,左右两壁檐上刻有孟母三迁的图画,两侧墙面上各写着近仗高的“福寿”二字,二字笔力强劲,如龙腾虎跃。秦铮目不斜视地紧随郑览之后,玉珠虽觉得新奇想多看看,但又想被人说没见过世面,端着架子跟在后面,只是一双眼睛颇不老实地朝四周打量,方才还迷茫的双眼如今却是闪着光。

 玉珠原以为书院的山长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见了面前的温和儒雅的中年男子竟有些没反应过来,待见秦铮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问好,才忙起身,手脚有些忙地朝他问好示意。

 “这位是莫山长。”郑览侧脸看着玉珠手忙脚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出一丝笑意。

 莫禾长相非常儒雅,虽是山长,却没什么架子,很和气地朝玉珠点头示意,丝毫没有因为她方才的举止而介意,只是当她看清玉珠的长相时,微微一愣,随即问道:“这位姑娘是——”

 郑览忙道:“这位秦大夫是秦铮的姐姐。”

 莫禾“哦”了一声,面上古怪地朝玉珠和秦铮打量了一番,好一会儿才道:“原来最近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治好侯爷旧疾的神医竟如此年轻,真是人不可貌相。”说罢又抬眼瞧了瞧玉珠,开玩笑般道:“方才瞧着,倒是有几分肖似老夫故人。”

 玉珠原本见他如此年轻便自称老夫有些好笑,见他忽然说到自己身上,微微一怔,好在反应不慢,忙咧开嘴跟着傻笑。唯有一旁的郑览听到此处,心中微动,不由得又朝玉珠看了两眼。

 因昨晚郑览早将秦铮的考卷送至莫禾看过,故今莫禾只问了几个题便让秦铮入了学,远比玉珠想的容易得多。

 只是想着秦铮入学后便要在书院住下,后相见再不如往日便宜,心中有喜有忧,拉着秦铮在一旁细细叮嘱,又从怀里掏了个红丝绒布做成的荷包给他。秦铮伸手一摸,隔着薄薄的绒布仍能触到冰凉坚硬,可不是银子,忙推辞说书院里有吃有住,有了银子也无处花费,左右不肯受。

 玉珠劝了几句,见他还推,就板了脸。秦铮最怕她生气,只得收下。

 姐弟俩代完了,就有书院里打杂的小厮过来领秦铮进学去,玉珠虽不舍,却也只能放开。郑览与莫禾又说了会儿话,不外乎是前几的棋局。郑览见玉珠脸的心不在焉,便向莫禾告了辞。

 回来的马车里少了一人,虽说男女授受不亲,独处一室于理不合,但郑览一脸淡然,而玉珠又像只护囡的母脑子念着头一回离开身边的秦铮而浑然不觉,这一路行来,倒也没有什么尴尬气氛。

 马车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玉珠以为已到了郑府,正要掀开帘子下车,忽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唤道:“大早上的去了哪里,我好不容易才溜了出来,竟然找不见人?”

 玉珠听着声音有些,脑子里还在猜是谁,那人已经唰地一声拉开了车帘,麻利地跳上车来。

 “顾咏?”看清来人的长相,玉珠惊诧地问道:“你今儿不去衙门么?”

 来人正是顾咏,陡然瞧见玉珠,他也颇为意外,睁大眼睛盯着她道:“丫头你如何会在阿览车上?”

 玉珠笑着把今的事说了,顾咏听罢,神色古怪地瞧了郑览一眼,道:“昨儿才给你出了主意,今儿就办成了,阿览倒是上心。”

 郑览淡淡地笑了笑,并不回话。一旁玉珠则笑着赶紧道:“都是郑公子帮忙,不然也不会如此顺利,实该好好谢谢。”说罢朝郑览大大地行了一礼。

 郑览垂下眼帘,没做声。

 玉珠一时觉得马车里气氛怪怪的,赶紧岔开话题,又朝顾咏问道:“你昨儿不是说衙门里事儿忙不得闲,为何今有空出来?”

 顾咏唰地一声展开手里的折扇,自作风地挥了两下,嘿嘿一笑,得意道:“今儿黑面神奉旨去了玉山县,我就跟刘大人告了假溜出来。正巧望江楼今有热闹看,就赶紧来寻阿览一同去。”

 郑览眉头一挑,低声道:“你说的莫不是今望江楼的厨艺比试?”

 “可不是!”顾咏一拍巴掌,道:“我还道你两耳不闻窗外事,都快成了神仙,原来还是晓事的。”

 郑览道:“前几望江楼派人送了帖子过府,父亲与大哥都不得空,便让我去。我又惯不爱看热闹的,索就推了。”

 “什么!”顾咏狠狠地拍着座下垫子,气急败坏地道:“你不知道外头那帖子如何金贵,我使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银子,好不容易才得了个座儿。你竟生生地将它推了,我我…”说到后面,竟是提不上气,干脆闭嘴不言。

 郑览被他一番指责,也不恼,只好脾气地朝他笑笑。

 玉珠见顾咏这模样,心里也是好笑,面上却还是得圆场子,装作饶有兴趣地问起这事。

 顾咏这才缓过气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郑览一眼,转过脸来跟玉珠一一道来。

 原来这望江楼是京里的百年老店,本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尤以其淮扬菜名扬京师,只要是京城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京里的权贵人家,谁要请客吃饭,摆宴作酒,若不来望江楼便失了身份。只是这几年来,京里又开了不少高级气派的酒楼,也打着淮扬菜的招牌,竟生生地抢了不少客人去,其中尤其以“玉明轩”和“登瀛台”为甚。

 望江楼的老板自然不肯让祖上的基业砸在自己手里,这番不知从何处寻来个大厨,据说是浸淮扬菜数十年尽得其髓,便下了帖子,约玉明轩和登瀛台的大厨同台切磋技艺。这说是切磋,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分明是下战书了。

 这对三大酒楼来说,自是一番“生死拼杀”可对京城的诸位看官来说,却是难得的热闹。自从这比试的消息传出去,望江楼的生意便好了不止一倍,除了打听热闹的,更重要的是,要在比试那天定个座位。

 玉珠听到此处,早已是皱眉不已,道:“这天下的菜肴原本就因地各异,淮扬菜清新精细,四川菜辛辣味广,山东菜清鲜脆,广府菜浓香鲜甜,哪能分出高低一二,这场比试未免荒唐。”

 郑览听到此处,不由得微怔,正朝玉珠看了一眼。

 一旁的顾咏闻言早已惊诧不已,道:“看不出你这黄丫头倒有几分见识,寥寥数语就将各地美食特点揽括无余。”说话时一双眼睛不安分地朝玉珠上下打量,一副怀疑神色。

 玉珠被他的眼神看得麻麻的,心里头只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口中掩饰道:“却不是我,家父生前喜欢读这些闲书,我听得多了,才知道这几句,却是班门斧了。”

 顾咏一双琥珀眼盯着她瞧了许久,见她一脸傻笑,才作罢了。

 到底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虽说宾客如云,店里的伙计却是井然有序、有条不紊。一行人刚下马车,早有店里的伙计上来,不晓得是认得顾咏还是识得郑览,一上前就规规矩矩地朝郑览和顾咏行礼,一边唤着“郑公子、顾公子”一边引他们上楼。

 刚上二楼,就听到有人朝这边道:“少爷,您可来了。小的差点就守不住了。”

 玉珠定睛一看,原来是个人,当初在玉溪村时就跟在顾咏身边的小书童元武。

 顾咏到底还是有门路的,订的是二楼的一个包间,虽不大,陈设却极雅致,屋里家具都是上佳的酸枝木制成,大圆桌上摆放着一套猪肝的紫砂茶壶,四面的墙壁上挂着画,虽不至于都是名家作品,却也清新雅致,品位不俗。

 三人刚落座,伙计就手脚麻利地上了壶茶,一并八碟果品凉菜,也不问顾咏点菜,先行退了下去。

 顾咏朝郑览和玉珠解释道:“今儿厨房不开火,都等着大厅里的比试。一会儿好戏开锣,便会有人将他们做的吃食送上来,少不得要我们仔细品鉴一番。”

 玉珠喜道:“那我们倒是有口福了。”

 正说着话,外头传来“咚——咚——”几声鼓响,好戏正式开锣!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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