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胡宗南部
团长马德弼只得命令士兵边打边向东边撤退。
军骑兵这时已驰至阵前,向东迂回,截断了该团的退路。马德弼率官兵向敌阵奋勇冲杀,拼死突围,与敌演成混战。铁路南面的一营官兵试图冲过铁路增援道北的两个营,但被敌火力
迫,无法靠近铁路路基。
在此危急时刻,第九二八团从东面杀来,第七十八师第四六八团于溃
后,重整队伍,从西北面向罗王寨敌援军侧击,敌阵顿时出现混乱,从东北向罗王寨方向溃退。
西面第五十八师部队在东面友军与敌
战之际,发动猛攻,试图一举冲入车站。但
军火力并未因分散兵力而减弱,攻击未能奏效。
他与高飞分析了攻击不利的原因后,决定以炮兵提前猛轰车站,另以一部将大炮移至距车站一千二百米处,在发动攻击前,直接向敌工事轰击。又调集迫击炮数十门,到时掩护部队冲锋,另以有力之一部位置于罗王寨以南,切断寨内
军增援之路,并增厚攻击部队兵力,务必于26
拂晓前攻下罗王车站。
“没办法,委座已有指示,限各军于本晚攻克兰封、开封间各
军据点,肃清黄河南岸之敌。如果延误,怎么向委员长
待?”
李汉魂犹豫片刻,说:“好吧,攻击时间推迟至明
凌晨4时,但必须于26
攻克罗王车站。”
炮击停止后,天已微明,罗王车站上空浓烟如云。站上断壁残垣依稀可辨,第26师师长高飞遂命部队于距车站三百米处发起进攻。
军借助未被摧毁的工事进行顽抗,但火力已较昨
减弱。高飞又命以迫击炮向敌工事瞄准
击,掩护攻击部队冲锋。
军且战且退,向站北溃逃,一部则隐藏于车站票房与附近树林之中
随后,
军从树林和票房内呐喊冲出,向车站内中国军队反扑,一队
军开动仅存的一辆机车,沿月台进退扫
,第151团遭内外夹击,一时难以立足,不得不撤出车站。
眼看
头已滑过中天,攻击部队仍被
军阻滞于车站数百米之外。炮击已对
军无多大效果,大炮一响,
军即向车站外疏散,而炮火一停,他们又各就各位。军长李汉魂不断催问战况,而攻击部队又屡次受挫,高飞心急如焚,恨不得将一个师都调上火线,但围攻一小小车站,阵线短窄,只能逐次使用兵力,大部队蜂拥而上,只会造成重大牺牲。唯一希望只有寄托于夜攻。
下午4时之后,一辆机车曳着五节闷罐车厢,从东面向罗王车站冲去。
军顿时慌作一团,
以手榴弹炸毁铁路,将列车阻于站外,但为时已晚,火车转眼间已冲至站前,车厢内轻重机
齐发,向月台工事一路横扫,手榴弹冰雹般飞出,月台上
军死者众多,活着的则丢下武器,四散逃窜。
此后,
军曾调三义寨、曲兴集方面炮兵,向罗王车站轰击。但由于中国官兵及时疏散,车站虽落弹千余发,人员伤亡无几。随后,罗王寨
军两千余人绕过北面第七十八师第四六八团阵地向罗王车站反攻,也被第26师击退。
攻克罗王寨的战斗仍然是残酷而又
烈的。
28
凌晨,李汉魂命第26师联合友军向罗王寨发动夜攻。
高飞见罗王寨北面道上车灯闪耀,人马之声隐隐可闻,便命炮兵向寨北面做遮断
击,并命一个团追击溃敌。
于罗王寨克复之前,开封—兰封间铁路沿线其他被
军占据的小村落,已相继被中国军队攻克。至此,中断行车数
的陇海铁路恢复通车。
在第六十四军等部围攻罗王车站及罗王寨之时,其他各军也正在进行惊心动魄、悲壮惨烈的攻坚血战。
程潜向胡宗南介绍了敌我双方态势之后,便赋予胡军作战任务,命令胡宗南指挥第一军、第三十六师 与各配属部队立即沿铁路两侧扫
当面之敌,军之主力向曲兴集及附近之敌攻击。另以一部配合李汉魂军攻击罗王车站,必要时,策应兰封、开封间第三十九军之河防,第一师之一旅于开封附近负责警备,并准备尔后之机动使用。
车站经过
战,从敌手中夺回不久,墙垣上弹痕累累,一些被炮火炸塌的房屋仍在燃烧。车站两侧被炸毁的铁路,正由工人和民夫抢修。第七十八师师长李文,向胡宗南报告了该师两天来的战况。
胡宗南率参谋长、李文等人驱车至罗王寨、曲兴集附近视察后,遂命第三十六师第一0六旅于23
夜12时攻击曲兴集;第七十八师主力于罗王寨以西之八里湾、扫街、招讨营一线固守,防敌西窜;另以一部协助李汉魂军攻击罗王车站与罗王寨。
曲兴集位于罗王寨北面,靠近黄河南岸的陈留口。
军占领罗王寨、曲兴集、陈留口一线,进可以攻取开封,退可以从陈留口渡河北窜。为了巩固已占领据点,
军已在曲兴集、罗王寨一带增加步、骑兵达五六千人。
攻克曲兴集的战斗,与攻克兰封与罗王车站相比,可以说是闪电式的。
第三十六师师长蒋伏生黄昏时分已暗暗看好地形:曲兴集南面有一丛树林,而树林与寨墙之间仅隔百余米。当夜10时以后,蒋伏生命第一0六旅第二二一团以两个连悄悄潜入树林,待攻击时间一到,从林中向寨墙匍匐前进,另命一个连携轻重机
占领曲兴集附近的韩寨,必要时以火力制
寨内之敌。其余各部准备爬梯,待第二二一团的两个连袭击得手后,一举攻入寨内。
午夜过后,黄河南岸万籁俱静,曲兴集内有几星灯光闪烁。高大坚固的土寨墙上,
军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墙头掩体内,士兵与机
共卧,随时准备
击。但是,夜
毕竟太浓了一些,当哨兵的双眼正警惕地盯着黑暗深处时,两百余名中国士兵正在麦窠里向寨墙匍匐前进。当日本兵凭听觉感到麦地里情况异常时,已经有些晚了,条条黑影从护寨沟附近猛然跃起,向寨墙冲来。
第一个发现敌人的日本哨兵张惶地向黑影丛中开了一
。紧接着,寨墙上步机
齐发,寨墙内人喊哨鸣,合衣而卧、已经入梦的
军士兵纷纷从一间间农舍里窜出,拈
登上寨墙,抵御中国士兵的夜袭。
寨墙之外,冲锋的黑影在清脆急骤的
声中一排排倒下。但
军的机
已无法将两百多名中国士兵全部击倒在护寨沟以外,手榴弹如归林之雀般密匝匝飞向寨墙,爆炸之声
倒了
军的
声,在如幕的硝烟中,中国士兵冲至墙
,搭人梯迅速向墙头攀登。
经过一番血腥的拼杀,一百余名中国士兵冲入寨内,与敌展开
战与
搏。
夜袭取得初步成功。
师长蒋伏生即命韩寨一连士兵向曲兴集寨墙上敌军猛烈
击,以掩护大部队从西、南两面发动冲锋。第一0六旅旅长亲临第一线督战。
但
军的抵抗仍然十分顽强。一部分
军在与冲入寨内的中国士兵展开巷战,一部分
军在寨墙上工事内向寨外猛
。
攻击部队一时被阻于寨外开阔地上。大部队如不迅速攻入寨内,事先冲进寨内的士兵就会有全部牺牲的危险。
紧急中,师长蒋伏生命迫击炮连士兵携炮冲至距寨墙四百米处向墙上工事集
。
迫击炮连还未到达指定位置,寨内便数处起火,光焰烛天——攻入寨内的士兵用手榴弹炸着了几个草堆和房屋,敌阵已出现混乱。
这时,寨外麦地里的迫击炮也开始
击,
军的墙头工事顿时被摧毁数处。
攻击部队趁隙冲至寨墙下,搭起爬梯,奋勇登墙,攻入寨内。
率先攻入寨内的官兵仅剩下三四十人,正与层层围上来的
军做殊死搏斗。敌阵一
,他们便趁机掩杀,周围
军逃脱不及,多被击毙。
寨内
军经过一番拼死抵抗之后,终于挡不住第三十六师官兵的奋勇冲杀,于凌晨3时许从北门溃逃。
由
军1000余人据守的曲兴集,从开始攻击到彻底占领,仅用了两个多小时。
捷报传到军团部,胡宗南大喜。上海一役,第一军了无战功,损失极其惨重,胡宗南很觉脸上无光,这次奉命开来豫东参战,他就想打几个漂亮仗,以重振西北军威风。想不到居然旗开得胜。遗憾的是,第三十六师只是军团配属部队。不过这不要紧,首克敌重要据点这一功,只会记在第十七军团,而不会记在第二十七军头上。他立刻打电话向程潜、蒋介石报告了攻克曲兴集的消息,宣传军团的战果。蒋介石与程潜当然是闻报甚喜,慰勉有嘉。
但是,克复曲兴集的消息,胡宗南发布得未免早了一些。
当
上午8时许,
军步骑兵2000余人,坦克10余辆,炮20余门,自东北而来,向曲兴集发动反攻。敌先以大炮摧毁寨墙,继而以坦克开路,掩护步兵冲锋。骑兵则携轻重机
迂回绕袭。
曲兴集东面寨墙大段被炮火炸塌,多处民房中弹起火。硝烟飞尘呛人
目。第一0六旅官兵占领村寨后,尚未来得及修复工事,完善防御部署,即遭敌凶猛反扑,一时伤亡惨重。师长蒋伏生为避免重大牺牲,于9时许,下令放弃曲兴集,部队撤至韩寨,与敌对峙。
曲兴集被占领数小时后,复又沦入敌手。
胡宗南闻报大怒,曲兴集旋得旋失,使他陷入尴尬的境地,他如不将该地失守的消息向上峰报告,那几小时之前打给蒋介石、程潜的电话就会有谎报战果之嫌。谎报战果,即使是级别再高的前线指挥官也要受到惩办。但一转脸又向委员长和战区司令长官报告坏消息,使他一个堂堂的军团长实在有些张不开口。想来想去,曲兴集失守的消息,只有让参谋处上报,他再调第七十八师与第三十六师一道,奋力夺回失地。
尽管如此,他仍未躲过蒋介石的批评。当天下午,蒋介石便打来电话,垂询曲兴集有没有从敌人手中夺回。当他回答“我正在调动部队,准备向曲兴集发动攻击”时,蒋介石口气便变得有些难听:“寿山哪,你是怎么搞的,刚刚告捷,旋即失地,那么多部队,怎么连一个小村庄都守不住?”
“校长,不是…而是…”
“不要跟我讲原因,限你一
之内,把曲兴集夺回来,否则唯军团长是问。”
“请校长放心,明天中午以前,我一定克复曲兴集。”胡宗南说。
但他的保证并未能够兑现。
胡宗南命令第三十六师第一0六旅及第七十八师之一部于25
凌晨4时联合向曲兴集发动攻击。但由于炮兵准备不及,延至6时才开始向曲兴集发炮。此时,天已大亮,
军3架侦察机自北联袂飞来,在曲兴集至铁路上空盘旋侦察。随后,
军又升起系留汽球①,指挥炮兵向胡军炮兵阵地还击。胡军步兵发动攻击后,8架敌机飞临曲兴集上空,对胡部官兵狂轰滥炸,俯冲扫
,寨内
军步骑兵则在坦克、装甲车掩护下,屡举反攻。第七十八、第三十六两师攻击部队伤亡枕藉,遗尸遍野。
攻击终告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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