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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隔离审查
  PS:各位看官老爷在上,在下不敢胡乱求推荐,也不敢胡乱求收藏。如若看得过去,求各位不吝指正。在下一定努力更新,不令各位看官老爷失望。谢谢了!

 一九七八年五月十一,《光明报》全文刊发署名“本报特约评论员”的文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期待已久的事情按照既定的历史轨迹终于发生了。

 这篇引发全国大讨论的著名文章,最先是于五月十在中央校的内部刊物《理论动态》上发表的。《光明报》次转载之后,五月十二,《人民报》、《解放军报》以及部分省级报全文转载。至五月十三,全国多数省级报都转载了此文。

 这篇文章阐明,实践不仅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而且是“唯一标准”;实践不仅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而且是检验的路线是否正确的“唯一标准”

 周先生、严玉成和老爸再次聚在一起,人手一份《N省报》,仔仔细细拜读头版头条的那篇文章。事实上,他们已经至少看了三遍以上,却仍然聚会神,惟恐漏掉一字,捧着报纸的双手不住微微颤抖着。

 半年多的等待,半年多的煎熬,半年多的辗转反侧,半年多的彻夜难眠,今天终于有了一个圆的答案,又焉能不激动。

 “终于盼到了。”

 良久,周先生抬起头,摘下眼镜,喃喃说道,两行泪水不自地从消瘦的双颊淌下来。

 “是啊,终于盼到了。”

 严玉成和老爸不约而同地叹息道,尽管没有流泪,眼眶也自红了。

 我也长长舒了口气。

 对于这个结果和这篇文章。我早已知道。但没有确切地在报上看到之前。心里总是不踏实。总有一份担心。担心穿越回来地这个世界。历史轨迹会发生改变。

 现在看来。倒是杞人忧天了。

 周先生执笔地《论实事求是》和《再论实事求是》。基本思想与《实践》一文几乎完全一致。却提前了半年多发表。可以预见。《实践》必定在全国引起强烈地反响。《论实事求是》地两位署名作者——严玉成和老爸。必将再次成为向县、宝州地区乃至N省地焦点人物。

 只不过相比起半年年前。他们不再孤立无援。而是摇身一变成为“真理标准”发掘地先驱者。

 “老师。您真了不起。来。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严玉成举起茶杯。

 以前他对周先生也很尊敬,但很少使用“您”这个敬语。

 周先生呵呵笑着,端起了杯子。

 “我只是作了些文字工作,你们两位却是实践出真知的探路人,实际的工作,都是你们在做,压力也是你们在承担。老师我可不敢掠人之美。”

 “那还是您教导有方。”

 老爸也奉承道。

 “周伯伯,严伯伯,老爸,我看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

 正当他们三人相互吹捧之际,我当头一盆冷水泼了下去。

 “小俊,胡说什么?”

 老爸吹胡子瞪眼睛。

 “别忘了,此前执行的这个理论方针可是最高指示。”

 三人面面相觑,狂热的情绪顿时低落不少。

 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我知道,两种理论体系的碰撞才刚刚开始,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烈辩论,局势才能逐渐明朗。

 这时候提醒一下,让他们保持平静理智的心态很有必要。

 “放心,有那位元老同志在呢…”

 周先生缓缓说道。

 不愧是教授,一下子就能窥到最紧要之处。因为那位元老便是“实践检验真理”的最坚定支持者。

 我不微微一笑。

 他们六道眼神都落在我身上,这么古里古怪的一笑,焉能瞒得过去?

 “小俊,你这鬼精灵,又笑什么?”

 如今他们已经愈发不敢轻视我的意见了。

 “没什么,伯伯目光如炬,切中要害,果然了得!”

 我摇头晃脑,掉起了书袋。

 “小家伙,把话说明白些。”

 周先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嘿嘿,明摆着,较量是不可避免的了。我倒希望伯伯能再接再厉,来一篇《三论实事求是》…这个,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

 “为什么?你刚才不还说眼前的理论方针是最高指示?”

 老爸不解。

 “《实践检验真理》这篇文章不发,你和严伯伯大不了继续停职反省,也没啥了不得的。但如今局势大变,再想躲进小楼成一统,怕是办不到了,你们铁定会被归为‘实践派’,与其坐等结果,不如身而出,奋起作战,做一个急先锋…”

 周先生就摇头叹气。

 严玉成伸手指着我,眼珠瞪得如同灯泡一般。

 “这…这哪像个小孩子啊?简直比王本清还要老巨猾!”

 我抬起头“哼”了一声,装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不提防周先生伸出手来,不轻不重给了我一个暴栗,笑骂道:“三天不打,上屋揭瓦!”

 唉,这个军师当得!真是上不得台面。

 我不由苦了脸,抗议道:“伯伯,不许打我的头,会变傻的!”

 “傻点好,要不就快成了。”

 严玉成幸灾乐祸。

 果然不出所料,《实践》发表后,立即遭到严厉的指责。提出和坚持当前理论方针的人硬说这篇文章在理论上是错误的,在政治上很坏很坏,是要砍倒红旗。中央主管思想理论工作的领导人连续召开会议,对相关人员点名进行批评指责,一再下令,要求“下不为例”

 在这种大环境下,我原本担心《三论实事求是》发不出来。谁知五月二十三,《N省报》竟然在头版全文刊发,不由大为鼓舞。

 这样一篇纯理论文章,执笔的又是两个停职反省的基层干部,居然能在省报头版登出,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尽管周先生那个老同事是省报的编辑,若没有省委宣传部的同意,这文章就算登出来,也无论如何不能占据如此显要的版面。

 和前两次一样,《三论实事求是》招来了愈加猛烈的反击。

 原本有和解意向的王本清也变了脸,亲自召见严玉成和老爸,疾言厉地提出批评。

 在县革委主任宽敞的办公室内,王本清撕下斯文的假面具,拍着桌子大发雷霆。

 “严玉成,柳晋才,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省报上发表这种错误言论,是极端错误的,影响太坏了!”

 王本清的秘书就站在门外,脸色阴沉得要滴下水来。

 我只好在办公室外三四米远的地方站着,仔细倾听。那秘书不断拿眼睛乜我,几次像是要走过来驱赶,最终还是没有移动。

 也许在他心目中,这样一个**岁的小孩子,实在不值得大动干戈。假设我哭闹起来,影响了王主任正在进行的重要谈话,效果就适得其反了。

 “王主任,难道员连发表自己看法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严玉成可不怵他,语气毫不示弱。

 “哼,你们还能算是员吗?你们也太目无组织了。我问你,你们给省报写文章,经过县里同意了吗?向县里哪个领导汇报过?”

 “王主任,我们在省报上发的文章,是纯理论的,不是新闻报道,没必要经过谁的同意。的政策,一贯都是允许员自由发表意见的。”

 “哟嗬,我们向县还真是出人才了,还有组织管不了的员?”

 崔秀禾见严玉成如此桀骜不驯,立即站出来给“主子”帮腔。说起来,他比王本清还要痛恨严玉成和老爸,如今一把手都震怒了,他岂能不上阵助拳?

 “崔部长,不知道谁是组织管不了的员呢?是你还是我?”

 对崔秀禾,严玉成连眼角都没给他留个位置。

 “当然是你,难道还是我?你们两个,一贯目无组织,自由主义严重得很。历来与县革委对着干,人家是三分合作七分不合作,我看你严玉成是十分不合作。”

 “我严玉成十分不合作?崔部长,我看你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组织的决定,我什么时候没服从过?倒是你们,借着组织的名义,排斥异己,大搞一言堂,极力压制组织内部的不同意见。就为红旗公社的社员们养了几亩鱼,就为我和柳晋才同志写了几篇文章,就给我们处分,进而停职反省,‘顺我者倡异我者亡’,说一句封建家长制作风,那还是客气的…”

 严玉成这是下定决心大干一场了。

 “那要不客气,又该怎么说呢?”

 王本清语气阴冷,我不由得浑身不自在,虽然没见到他的模样,想来只有比他的声音更阴冷。

 严玉成冷冷道:“法西斯!”

 “好好好,严玉成,既然你说我法西斯,那我就是法西斯。从今天开始,你和柳晋才都给我在向县第一招待所好好反省,作出深刻检讨…没有县革委的同意,不许走出招待所一步!”

 “王主任这是要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了?请问我们身犯何罪?”

 严玉成的语气依旧镇定如衡。

 老爸闷哼了一声,没有开声,自始至终,他没有说一句话,表达了对严玉成的完全信赖。

 “嘿嘿,严玉成同志,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同志,那是希望你途知返,不要一意孤行…我知道你上过大学,文化程度不低。我也不想和你做口舌之争。我只想告诉你,向县革命委员会对犯了错误的员同志,有权进行处分。现在我代表向县革命委员会正式宣布,对严玉成和柳晋才两名犯了严重路线错误的员干部,进行隔离审查!”

 于是严玉成和老爸就在县革委第一招待所住了下来,二十四小时有组织部的干部陪同。说是陪同,其实是监督。

 隔离审查的当天,王本清在办公室外看到了我,了解到我是柳晋才的儿子,虽然对柳晋才总是带我出入县革委这样重要的地方颇为不解,倒也表现出了一个县级领导的基本素质,叫人将我送回了柳家山。

 次,老妈带着我赶到第一招待所,未能见到老爸,却在招待所的登记处见到了严玉成的爱人。严玉成的爱人姓解,叫解英,大约三十六七岁的样子,体态丰腴,颇有风韵。她也是得知消息,赶来了解情况的。同样被招待所的所长堵在了登记处。

 那个所长也姓王,三十多岁,面目阴冷,对解英和老妈很不客气。当解英问到为什么不能和严玉成见面时,王所长冷笑一声,极为不屑。

 “你想见严玉成,难了。他这回犯的错误太严重,不把问题代清楚,谁也不能见!”

 这话说得过了,解英然大怒:“王友福,你什么意思?我家老严犯了什么罪?杀人放火吗?今天你非得把话说清楚不行。”

 王友福也不是省油的灯,能做县革委第一招待所的头头,可见过不少大人物,哪会将解英放在眼里。

 “你也不要在这里闹。严玉成隔离审查,可是县革委做的决定。”

 “县革委又怎么样?县革委也要讲理。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家老严有没有犯错误,组织上自有公论。我是他的爱人,给他送点东西来,又犯哪门子法啦?”

 “行,你可以给他送东西。”王友福淡淡说道,口气又是一转:“但是人不能见,这是县革委的决定。东西你可以留下,我们会转交给他。”

 “凭什么不让我见?老严杀人放火了吗?告诉你王友福,今天见不到老严,我还就不走了!”

 “哼哼,你看清楚,这里可是县革委第一招待所,不是你撒泼的地方!你要在这里闹事,还差着些!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可通知保卫科了。”

 解英气急,瞧样子是想冲上去咬王友福一口。

 老妈见不是头,也担心这么吵闹会令严玉成和老爸处境更艰难,忙上前一步拉住了解英。

 “解姐,和这种人斗气不值得…”

 老妈和老爸同年,只不知道跟解英比谁的的年龄要大一些,瞧在严玉成年纪比老爸大的份上,照礼数叫人家解姐。解英其实并非掂不出轻重的人,见老妈相劝,也就打算顺坡下驴。谁知这话却又被王友福听出了毛病。他小眼睛一瞪,扭头冲老妈来了。

 “我这种人?我这种人怎么了?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一个乡里婆娘,也敢到县城来撒泼?”

 老妈脾气比解英还暴躁,听了这话,脸顿时涨得通红,想了想,终于强忍怒气,将换洗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放在登记处,拉上解英往外走。

 王友福意犹未尽,冷哼道:“和我叔叔斗,不自量力!”

 敢情这家伙还是王本清的什么侄儿,也不知是不是亲的。

 我忍不住回过头,微微一笑,说道:“王所长,在女人和孩子面前可是威风得很啊!”“小崽子,你说什么?”

 “我说,这么威风的所长,你要小心着当,多威风两把。过得一阵,恐怕威风不起来啦!”

 “你…”“王所长,你要是不信,我和你打一个赌。你这个所长要是当得过今年年底,我把柳字倒着写!”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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