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原本打算扣掉贺冀的工钱，让他尝尝自己报复的滋味，只是当家的太仁慈了，自己劝说恐怕会起反作用的，于是，她想进一步寻找报仇的机会。忙叫来几个手下人，去打听打听贺冀住在哪儿，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一想起自己死去的哥哥，她顿时
腔愤怒，眼泪也忍不住
了下来，赵老板看到眼前的她，忙上前去安慰。秦氏自嫁给他以来，随他跑遍了整个大西北，吃尽了苦头，这对夫
可算得上是患难夫妇。第二天赵老板就陪秦氏一起去给顾顺上坟，恰巧他们正准备出门时，秦氏派去打听贺冀下落的人回来了，他们几个将详细情况给秦氏回报完后，她顿时心里得意极了，感到前所未有的喜悦，于是就把管家叫来吩咐给他们钱。她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了，哥哥的仇一直是她心头的痛，如今终于知道仇人在哪儿了，心里总算有了一点阳光。冬天的村子显得格外荒凉，杂草密密麻麻，长得比人还高，寒风吹过，阵阵寒意袭人。秦氏和赵老板一起来到顾顺的坟前，上完坟，赵老板先走到大路边等秦氏，他们兄妹俩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他不打扰他们了。
秦氏其实也不介意丈夫在身旁，只是他太重礼仪了。她默默地跪在坟墓前，望着墓碑，口中说道：“哥，我和他一起来看你了，你知道吗？我好高兴，因为我找到杀害你的仇人了，那个土匪贺冀，哦不，是张良。上天真的是有眼，我找了那么久，最后却在我家碰见了，哥，这是不是你在天上显灵了？”
秦氏一手擦着眼泪，一手抚摸着墓碑，仿佛他就在眼前一样。
“哥，你的仇我很快就会报的，你一定要在天上保佑我成功。”说毕，秦氏在寒风中默默地望着哥哥的墓碑，仿佛他还在自己的身旁。这边大路旁的赵老板静静地望着自己的
子，他知道她此刻的心里很难受。“哥，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耍的事吗？那时的我们多么幸福啊！如今，你已离开我几十年了，但是我始终觉得你一直在我身边陪伴着。”
寒风萧瑟，秦氏
不住打了个寒颤。“哥，我现在过得很幸福，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改天我再来看你”她知道当家的在路边等着她，今天很冷，为了不让他受冻，她想还是早点回去吧。哥哥是不会怪她的，有时间了再来多陪陪他。
话说贺冀茫然地回到家，家人看到他都很高兴，秀兰看到他的脸色很差。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忙问怎么了。是工钱没拿到手还是怎么了？贺冀没回答只是摇头，看着他目光痴呆的样子，秀兰也不再问了，只好使唤孩子去给他打洗脚水来。晚饭过后，等孩子都睡下了之后，秀兰褪去贺冀的衣服后，发现他肩头都溃烂的不成样子了，皮
绽开，里面的衬衫上到处都是血迹；背上也是伤，青一块紫一块的，衣服已是破烂不堪。秀兰望着他的伤，忍不住下眼泪来。这些天他在外面吃得是什么苦啊！贺冀半天见她不吱声，回过头来，看着泪面的她，心里既是感动又是难过。他用自己
糙的大手紧紧地握住秀兰小巧的手，在她的怀里大声痛哭，秀兰顿时很吃惊，她从来没看见过他这样。只好两手紧紧地抱住他，安慰他，给他力量。贺冀把突然遇到秦氏的事以及当年发生的事情都如实地告诉了秀兰，没想到秀兰僵在了那里，几十年前的那个噩梦时时刻刻在
绕着她，她想忘都忘不了。顺子哥，他在她心中都成了模糊的影子了，秀兰心底里的那层伤又被无情地揭起，瞬间她觉得心好痛，好痛，为何世界如此之小？秀兰心痛的无法呼吸。而那个可爱的顾妹妹又浮现在她眼前…看着后悔的贺冀，他
眼泪痕，脸上是羞愧与歉意，秀兰发现自己竟然恨不起来他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放弃了仇恨呢？当初说好的要报仇，而如今早已抛到了脑后，难道是自己被贺冀打动了吗？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秀兰心里强迫自己不要那样想，不料，心里一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吓得贺冀忙问怎么了，直责怪自己不好。秀兰看着眼前的他，心里真的是恨不起来他了，眼前的他让她心疼，自己真的是已经释怀对他的仇恨了。
迷糊糊地又看了贺冀一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她醒来时已是大年三十的中午了，孩子和贺冀都在旁边守着她，不一会儿大女儿莲儿也赶了回来，与几个兄妹围坐在
边，一起问长问短的，一会儿又是安慰的，一会儿又是喂吃的。看着她醒来，贺冀心里顿时舒了口气，转身进厨房忙着去做午饭了，秀兰喝完药就坐了起来，感觉好了很多，中午一家人聚在一块高高兴兴地过新年。春天来临时，秀兰的病好了一些，但是还是会咳嗽。她一直坚持不再看医生，贺冀在劝说时便与他争吵，这让他很是无可奈何。到了四月中旬时，贺冀一家又开始忙绿起来了，这里说明，并不是在忙农活播种之类的，而是贺冀的二女儿紫英快要出嫁了。
紫英的婆家在另一个村，一个叫谷苗的地方。那里是个美丽的地方，幽深的山谷，弯曲的稻田就像是盘旋的公路一样，弯弯曲曲呈阶梯型，从山脚下一直延伸到山顶。夫家姓陈，就住在山脚下，对面就是梯田，从下面往上看去，梯田直送云霄。每当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整个大雾都会弥漫在空中，美丽的梯田像是直通人间的云梯一般，分不清哪里住有人家。每到夏天时，整个梯田里都是绿汪汪的秧苗，从山底直上云霄，从山顶俯视，仿佛万丈深渊，看不见谷底！可谓险境！但是，当百姓沿着崎岖的田埂走到家时，都难以相信这是事实！
贺冀二女儿紫英比较害羞，性格内向，但是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婚前她见家里人都在为自己出嫁忙着做准备，心里既是甜蜜又是不好意思。当看到有人到家里来做客时，她就悄悄地藏在房子里不出来，手里捧着一件白衬衫，一遍又一遍地
补，嘴里还不时地偷偷地笑着。任凭家里人进来再叫她也不会出来，呆在屋里拿着针线做女红。每当他们叫得越急时她就假装把鞋底纳得疯快，或着飞快地绣花，以此来遮挡她的羞涩。等到那人离去，她才恋恋不舍地从里面出来。其实，紫英的女红是村里出了名的，当有姑娘来向她请教时，她时刻都表现出一副诚恳的样子，从不感到厌烦，所以，村里的姑娘都很喜欢她。但是，如果涉及到重要的事情时，她还是会提出自己的看法。眼看着临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紫英也越来越紧张，虽然她感到结婚是幸福的象征，但是她也很害怕，自己从小到大还没真正地离开过家。只是听已婚的姐姐给自己讲过婚后的生活，既有甜蜜也有辛苦时，她很期待也很害怕。但是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只是她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她双手捧着那间不知
补了多少回的白衬衫，脑海中时不时地闪现出她与即将成为夫婿的陈迪相见的第一天还历历在目，嘴角忍不住浮现出笑容来。那天，她应邀去邻村的一婶婶家教她女儿做女红，记得刚走进院子时，就听到屋里笑的“咯咯”的妹妹燕子。她不知道她家里有什么喜事，就静悄悄地走进去，瞧个究竟。谁知刚准备进内屋时，就从门顶部上飘下一大盆的水！淋了她一身！
“啊！”她顿时像落汤
一样，傻愣在当场。紫英正要大骂时，却见燕子
面春风地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的得意！紫英甚是生气。
两人相视一眼，燕子顿时愣在了当场，她
脸歉意，赶快走过来给她道歉。“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过来了”紫英什么也没说，直一个劲地拧身上
透的衣服。突然燕子又“咯咯”地笑起来，她不解地望着她，心想我都这么倒霉了，你还笑的出来？燕子一手指着身后，一手又捂着嘴偷笑个不停。紫英随着她的视线向后看去。一个身着白色衬衫的高大的小伙子，只是头上顶着一个大圆木桶。正往前慢慢挪动着，两手伸开像在寻找着什么。听到燕子的笑声后，紫英明白了原来他们在玩捉
藏。看到他马上就要走到自己身旁来了，正准备转身离开，没想到燕子就顺势把紫英一推，恰好与他装了个怀。这下可吓住了她！自己从来都没有和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身体仿佛触电一般，顿时脸红到了脖子
。“哈哈，表妹，我抓到你了！”他说完马上把头上的木桶取下来。这下，他又愣在了当场。表妹燕子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只是看到眼前的这个浑身
透的姑娘，一阵窘迫。只见她两眼清澈，脸通红，感觉好生面
。顿时他感到不好意思，瞬间明白了，原来是燕子准备给自己设计，倒水淋自己的，没想到却让这姑娘替自己受了无辜的罪。正当他犯愁，不知所措时，姑妈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
透的紫英，再看看自己的侄子小迪，但是不见燕子，顿时明白了八九分。“燕子，燕子，！给我出来！”姑妈怒气冲冲地吼道。
“哎呀，娘，我，我…我…我在给紫英姐姐找衣服！”
“你还知道找衣服啊？你个疯丫头，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说完她就往里屋走来。陈迪一把拉住她，忙说“姑妈，是我的错，别怪她。”
“婶子，算了，衣服一会就干了。”紫英对她诚恳地说到，燕子从小就和她玩得很好，这次只是个误会。
“紫英啊，对不起，燕子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我真是拿她没办法！让你委屈了。我这就让她赶快把衣服拿出来！”
“没关系的，您就别怪她了。”
“小迪，以后你不要总是让着她，看她这样总是让你们不安宁。”
“呵呵，不会的，姑妈，你太担心了，燕子也
懂事的。”他为难地说到，其实，燕子是个活泼机灵古怪的丫头，老爱和自己闹着玩，尽出些坏点子，这让他很是头疼！但是她本
很善良，常常给他带来不少的乐趣。转眼间燕子不知何时已怯怯地走到紫英面前，把自己的衣服双手递给她，也不敢看母亲。背着她嘴里还在偷偷地笑，冲着表哥眨了眨眼睛，又对紫英调皮地眨了眨眼，
脸
出愧疚的样子。紫英拿起衣服准备进屋去换，燕子知道自己肯定要受母亲的责罚，赶快给紫英道个歉，也快点离开——
望着要进去换衣服的紫英，燕子也顺势悄悄从母亲眼皮底下溜走，不料，母亲一句“站住！”她只好刹住脚，结结巴巴地说“娘，我陪紫英姐姐一起去换衣服…一会…一会就出来…”
“人家还需要你陪吗？今天晚上你给我把院子里的柴全都劈了，我叫你不听话！”
“啊？娘，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你说什么？”
“我…”
“再说一遍！”
小迪赶快给她使眼色，燕子忙支吾着离开了。望着刚进去换衣的姑娘，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她叫紫英，他感觉仿佛等她等了很久似的。至于是为什么，他也说不清。
其实陈迪在望紫英的瞬间，两人的眼神有点…这一幕全被姑妈看在了眼里。自己的侄儿已是二十几岁的人了，看着他和紫英，心里不由的笑了。虽然燕子的不懂事，使她很生气，但是看到这两对眼神，她的气也消了大半，所以只罚她去劈柴。
紫英在里面换衣服的时候，心里还在“噗通”“噗通”地跳，她不知道怎么了，刚刚和那个陌生的男孩子对视的瞬间，她忽然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已被水淋
了，确切地说是忘记了寒冷。她忽地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漏掉一拍，让她感到很是
不过起来，但是心里又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激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教燕子女红的，只记得他们四个人围坐在火炉边，婶子一边整理布条一边帮紫英烘烤衣服，燕子一会儿一句笑话，一会儿是动手动脚的。小迪是围坐在他们旁边看着他们做女红，也顺手帮紫英烤衣服。紫英一句不言，只顾低着头做女红，偶尔在燕子的活跃气氛中
出笑容。看着笑的弯不起
的燕子，他们都被逗得忍不住破涕为笑。连婶子都忍不住破口大骂，只不过是脸上带着笑容的。晚上婶子把他们三个锁在自己的内屋里，让他们好好玩，其实，是她想留紫英在家吃顿晚饭，这姑娘人很好。今天又被燕子闯了祸，淋
了衣服，况且这姑娘本文静，今天又辛苦一天，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将他们锁在屋里后，自己就一头钻进冰冷的伙房了。那晚，紫英回家很晚，本来是婶子安排陈迪和燕子一起送她回来的。但是，在走时燕子直嚷着要受罚，去劈院子里的柴。看着
脸不高兴的她，紫英识趣地拒绝了她。陈迪一路上陪着紫英回家。刚开始两人一直沉默着，陈迪一手举着火把，一手在紫英身后随时待命着，她怕紫英跌倒。当然，这是她不知道的！他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慢慢地行走着，陈迪为了打破沉默，就问前面的紫英：“你们家距离这里有多远？”
“不远。”她羞羞地答道。
“你会唱山歌吗？”
“…”见她没理，他猜不透是她不会还是害羞？
“你会唱就唱呗。”前面传来她细小的声音。
陈迪忽地笑了，就清了清嗓子，准备唱时，脑海却突然灵机一闪。
“听说晚上唱歌，鬼就不会出来吓人。”
“啊！鬼？”紫英听到这个字时心里害怕极了。
“没事，你只要和我一起唱歌，就不会害怕了。鬼都被我们吓跑了。”
“真的吗？”她有些质疑地问。
“真的！咱们试试！”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陈迪开始唱了起来，就是不见她的声音，又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唱呢？你不是害怕鬼吗？”
“我…我…你不是说唱山歌吗？怎么又唱起了《东方红》呢？”
“哦，我忘记了，那咱们一起唱山歌吧？”
“恩”声音低的她仿佛自己都听不清，在晚上一个姑娘家和一个大男人一起唱歌，这还是第一次，！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多羞人啊！她难堪地想着，但是又想到鬼，心里就开始害怕了。
于是，两人就一前一后地唱着不搭调的山歌，陈迪其实是想听紫英的歌声的。小时候他常听姑妈说紫英的母亲秀兰姨是村里唱山歌唱的最好的，心想她的女儿应该也唱的不赖。可是，紫英好像很害羞，不愿唱，今天也不见她多说句话。这女孩子应该是很矜持的吧！
唱着唱着陈迪就悄悄地停了下来，酸痛的双手一直举着火把，顺着弯弯曲曲的河
向前走去，只留下紫英的清脆歌声在黑夜的上空中飘着。河水的哗啦动声映和着她美妙的歌声，仿佛一首钢琴演奏的《月光曲》，此刻他的脑海里呈现出这样的一幅画面：清澈的溪水旁，他和她一起沉醉于青山绿水之间，他吹着箫，她谈着琴，一起演奏《高山水》，仿佛他就是钟子期，而她就是俞伯牙…“噗通！”一声，火把瞬间熄灭了！紫英顿时停住了歌声，吓得忙回头去看，可是什么也看不见！
“你在哪儿？”她焦急的快哭了！
“没事，我在这儿！马上就好，别怕！”他试图安慰着她，其实是他一只脚掉进了河里，一不小心把火把也
灭了。他真是恨自己，走路时干嘛胡思
想！他费了好大的一番劲才从里面爬出来，接着微弱的光，看到担惊受怕的她站在眼前，心里顿时有种感动！
黑暗中的他们行驶的速度只好慢了许多，这路他不熟悉，只是慢慢地摸索着前进。紫英很熟悉这段路，知道快到家了，但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也不敢走的太快！自己一不小心也差点栽进河里！这次换陈迪走在前面，一手拄着火把
，摸索着前方的路，但是又不放心她，想拉着她的手，但是，怕她误会。手刚伸出来，却看见她将手缩进了衣袖里，正不知该怎么办时，他忽然把身上的衬衣
下来，让她抓着衣服的一端，又把另一端紧紧地系在自己的上，这样就不怕她摔倒了。过了没多久，他在前面摸索着路又回过头来看她，两人就在黑暗中踽踽独行。
很快，穿过竹林，前方有一明亮的灯光直映入他们的眼帘，紫英高兴极了。终于到家了！
陈迪也松了口气，终于走完这段黑暗的路了。刚到院子门口，紫英就看见爹娘在堂屋里坐着，父亲
搭着旱烟，母亲在衣服，一种温馨的感觉浮上心头，漫长的黑暗道路终于走完了！自己让爹娘担心了。看着她高兴地往家奔去，陈迪也开心地笑了。听着家人的问寒问暖，他面带微笑地转身又走进黑暗中…
新年刚过，婶子就去紫英家给小迪提亲，当父母问她的意见时，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使得二老很是吃惊。于是才有了上面的紫英出嫁准备。这个姑娘很是深的她的喜爱，恰巧小迪也是个很懂事的孩子，这杯喜酒她能不喝吗？
出嫁那天，贺冀依然把婚事办的风风光光，这让村子里很多姑娘羡慕，紫英的嫁妆很丰厚，她打扮的很是漂亮，随着锣鼓声嫁到陈家去了。
现在贺冀只剩下两个小儿子还没娶亲了，贺冀慢慢地筹划着，将来该给儿子娶媳妇了，房子就成了问题。两个儿子成家了肯定是要分家的，只是目前这几间土房子根本就不够，必须得再盖几间。看着自己和秀兰身体也不如从前了，该早点为他们做打算了。
这天不知又为何，秀兰和贺冀又打架了，这可是好久都没发生过的事，如今又上演了。两个儿子看着眼前的一切，都习以为常了，没平静几天的家又要山崩海啸了，就识趣地下地了，家里留给他们俩吧。其实，也没什么事情，都是一些
蒜皮的小事。这俩夫真像对活冤家不吵架不打架心里会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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