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欺凌侮辱终遭遣
傍晚,西边的天空上
是美丽的彩霞,偶有一些鸟群吱吱呀呀地飞过。田埂上还是忙忙碌碌的村民,金黄的稻子在他们的镰刀下瞬间已变成了稻草人,上上下下的青年男子都背着沉甸甸的背篓,里面装
着颗粒
的谷子,嘴里还大声唱着山歌,丰收的喜悦洋溢在脸上。田里一阵阵打谷子的声音,映和着这边的山坡上传来阵阵的山歌,响彻岭南的天空。
“秀兰!秀兰!”一声声焦急的声音从竹林那边的小路上传来。
“怎么了?谁叫啊”?此刻正在谷场晒谷子的秀兰忙停下手中的扫帚,抬头向竹林那边望去。存上支队上商量说将村子里收割的谷子全都放在贺冀家院子里晒,由秀兰负责。
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秀兰一看,原来是村支书王大钱,外号“向钱看”看到是他,秀兰就知道肯定没好事,果不其然。
那向钱看说:“秀兰啊,这个村里呢准备买一台打谷机,当然了这是我们集体共有的,我和队里的其他几个干部商量着让咱们村的人一起捐钱,当然了,贺冀做过了很多年的生意,既有经验也有些积蓄吧,这么说吧,你们家呢是被我们共认为是大户人家,肯定也不缺这点钱,对吧?秀兰”那向钱看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抹着嘴角,一副
有成竹且有诚意的样子。
秀兰看着他的这幅虚伪模样,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当年幸亏没答应嫁给他,要不然这鼻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突然又想到贺冀的好,秀兰心里顿时只骂自己。怎么会胡思
想呢?清了清嗓子,想了想该怎么拒绝他呢?
那王大千看到秀兰没搭理他,忙着扫地上的谷子,顿时往秀兰旁的一个稻草垛子上一蹲,眼里
是爱慕之情,盯得秀兰心里直发
,暗暗叫苦。突然一个计在她脑海里产生,于是她拿起扫帚往王大千面前使劲一摔,两手往
上一
,脸上
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吓得王大千顿时直往垛子后爬。
“你想要多少钱呀?村支书?要不要我把你以前的丑事给你公布出来啊?我看你的这个村支书也做到头了啊”?秀兰边说边往前走。
“啊别别,别啊,秀兰,好歹我和你当年也差点成夫
的…”
“我呸!谁当年和你差点成为夫
了?我看你今天是想找打了”!秀兰说时迟那时快就拿起扫帚直往他身上打去。
“别打,别打,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王大千吓得双手抱紧脑袋,直跪倒秀兰面前说好话。秀兰看到他的这幅摸样心里忍不住想笑,但还是憋回去了。
“希望你今天说的话给我记好了,要是再这样的话我让你走着瞧”!
“是,是是”王大千一边告饶一边拾起破鞋赶快绕着秀兰跑了。
快出竹林时,秀兰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忙叫住他。
“站住!你就这样走啊?要是回到村里你的任务没完成,那岂不是…?”
王大千听到秀兰叫他,还以为是她回心转意了呢?没想到听到她后面说的话,就赶紧圆场道:“放心,不会说你们的。嘿嘿”
“嗯?…你再说一句!”秀兰假装又拿起扫帚直往他这冲来。
那王大千顿时马上告饶道:“不是,不是,秀兰,你听我说,你们钱都给过了啊,给过了”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这样说,但是看到凶巴巴的秀兰,他还是忍着说了,谁让他那么喜欢她呢?这下回去该怎么向那个母夜叉
代呢?
秀兰看着他消失在竹林,这才开始接着忙其他的,虽然他被自己吓跑了,但是秀兰心里还是后怕,刚才若是不这样做,恐怕…她都不敢往下想,贺冀和孩子都不在家,这么大的一个晒场,只有自己一个人。
唉!秀兰叹了口气,自己家老是被认为是大户,可谁有知道自己家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如从前了,贺冀早就没做生意了,家里的那点钱早就花完了,转眼间冬天就快要来了,孩子们连衣服都没有,都不知道该怎么过冬呢?那有什么钱去捐,买什么打谷子机?想到这些心里真是又气又闷,不料,一口血气涌上心来,哇地一声,秀兰吐了出来。伸开右手一看,顿时心凉到了底,看着手中鲜红的血,两手顿时发抖,眼泪忍不住
了下来。她慢慢地蹲了下来,心情沉重,上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会如此待我?孩子都还没成家,现在连日子都没法过下去了,我却得了这样的病?嫁人前我受尽了苦头,现在刚刚过了没多久的好日子,却又要惩罚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久久地伫立在那里,心仿佛沉到了谷底。
晚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孩子们劳累了一天都睡去了,秀兰还在煤油灯下坐着,用手挑了挑油绳,继续
补衣服,这么晚了,贺冀还没有从生产队回来。今天所有的粮食都
集体里了,应该是分粮食了,可是一大早他就去了,今天一天都没回来。不知道分到粮食了吗?
秀兰心里
是忧虑,一不小心,针一下子扎进了手里,啊!她忍不住叫了出来,鲜红的血从手指里
了出来,突然她又想到了今天白天的事,自己都开始吐血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正想着,门外一声咳嗽,竹林里传来脚步声,秀兰忙起身去开门,贺冀背着背篓回来了,里面装着几个大袋子。秀兰忙拉来桌子,贺冀将背篓放在桌子上,落下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秀兰打开柜子,贺冀将粮食放进去。这一切配合的很默契。
秀兰问贺冀吃过饭吗?他摇摇头,秀兰就放下针线活直接到厨房里去了,贺冀坐在桌前,一边
搭着旱烟,一边喝着茶水,看到鞋蓝里是秀兰为自己
补的衣服,心里顿时温暖极了。不一会秀兰就端来饭,贺冀早就饿坏了,大口地吃着香
的饭,秀兰又拾起针线活,嘴里说道:“今年冬天孩子的棉衣到时候不行了拿点粮食去换点棉花回来吧,我把自己的那几件不能穿的衣服给做面料,你看呢”?
“唉!还是你想的周到,辛苦你了。我最近一直在愁这事呢”?贺冀放下筷子,对秀兰说到。
“粮食我们可以吃的节省点,别苦了孩子们那”
“粮食不够了到时候我们去山坡上采些野菜回来煮在一起吃,明天我就让孩子们去挖,否则,到下雪的时候就没法挖了”贺冀轻声说到。
秀兰点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莲儿也不小了,有很多人家来提亲,你怎么看呢”?
“女大不中留啊,该出嫁的还是让她出嫁,挑个好人家嫁了吧”!
“我看盐巴村的那个王家还行,那小伙子叫胜华,人很勤快也很和气,我看和咱家的莲儿
好的,你看呢”?
“恩,我看也行,改天你问问莲儿的意思,这事就这样吧”
语毕,秀兰拾起碗筷,就和贺冀睡下了。
山的那边,正好与竹林相反。一家
糟糟的小院里,此刻像是
翻狗跳一般,一会儿是盆被摔得声音,一会儿是碗的打碎声,时不时地一个妇人的
口怒骂声音传出来,其中夹杂着几个孩子的哭声。院子门外的大石头上却坐着一个人,
搭着旱烟,一言不发,任里面的东西摔得粉碎!进去了就是遭地震了,不进去了,听着这些烦心的声音正是窝火。我王大千这辈子真是活的窝囊!怎么会娶了这样一个女人?那秀兰多好啊,我当初怎么就不坚持娶她呢?现在好了,人家过得是和和睦睦的,我倒好过得欺凌不堪,这死泼妇,蛮不讲理,家里被闹得
犬不宁 !这日子以后该怎么过?
“王大千!你个挨千刀的死哪去了?”他老婆凶悍地从屋里冲出来直嚷嚷道。这妇人姓韩,是从川地逃难过来的,长得一副很强悍的样子。见自己闹了半天,也不见他反应,是不是跑到别处去了。
这王大千真后悔自己今天不应该把村里买打谷机的事给自己的女人说了,更别说要自己出双份的钱,当然他可不会说里面包含着秀兰家的钱。但他更后悔当初不该娶了她这样的悍妇!听到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自己本打算转身离开,不理她了。但是又想象这样的日子都持续了很多年,再这样下去实在是不知何时是个头?索
就不躲避了,理直面对吧。我就不信我这个大男人养活这个家,不仅出力还要受气!这算什么呀?
“王大千,你没听见我叫你啊?你聋了还是死了?”
“你才聋了死了呢?”
“哎哟,你敢和我顶嘴?我看你活得是不耐烦了!”
“谁活得不耐烦现在还不知道呢?”
“我让你跟我犟!”韩氏说完就直往他冲来,自己嫁给他这么多年来,还没见过他敢跟自己顶嘴。今天看他是疯了,不给他来硬的是不行的!
王大千见她直往自己这边来,瞬时两人扭成一团,他人瘦但个子高,还不低于她的强壮。“啪!啪!”两声耳光打在她的脸上,两人顿时傻愣住了。王大千绝对没想到自己还这么厉害,终于打了她!
那韩氏自是不认输,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嘴里喊着你个挨千刀的!我给你生儿育女,到头来你还打我!我不活了,不活了!说完就往那块大石头上撞去。几个孩子吓得赶快都去喊妈妈,王大千一把把她拉过来,扔在一边,抱起两个孩子走进屋去了,这韩氏独自哭了一会,在邻居的劝说下,灰溜溜地进去了。孩子听话地按照父亲的指示问母亲喝水吃饭,家里已收拾干净,这是后话自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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