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是高三毕业前的事。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咦?”
吕书侬的眼里
出疑惑,看见他后,白皙的颊不知是因紧张还是困窘而泛起了红润之
。
章为晔睇着她,明明他都已这般主动把她拦下来想问个清楚了,她却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模样,莫名的,他觉得火大。
“没有就算了。”
语毕,他转身离开,脚步很重。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想要确认什么呢?确认了之后又打算怎么做呢?如果她真如他预料那般说出“我喜欢你”,他又会如何应对?
他不知道,但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很讨厌,所以决心将它抛开。
章为晔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心里那种不
,其实近似于某种期待已久的事遭人背弃的失望。
夜半,方才历经了一场
情的吕书侬仍蜷在被窝里睡着。章为晔深沉的眸睇着她,大掌则轻轻滑过那片**的、白暂得连一丝瑕疵也没有的背,心中终于觉得踏实了。她…果真是喜欢他的吧?
前一刻拥抱她的余韵犹存在他体内,本来叫嚣着的情感像是一下子有了归处。他的心莫名的变得温柔,就这样看着她,原本抿直的
也不自觉地上扬。
“唔…我睡着了?”意识到身旁有人动作,吕书侬幽幽转醒。她睁着惺忪的眼看向下
并穿上衣物的章为晔,有些讶异,“你要走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搭捷运,要赶末班车。”
“你没开车?”
章为晔淡淡瞥了她一眼,认真地道:“太多二氧化碳对路旁的植物并不好,而且我本身就不太喜欢车子。”那种轰隆作响的东西,只会让他的心情变得更烦躁。
难得听见他提及自身的事,吕书侬很有兴趣,她撑起身子,很想再和他多说一些。
无奈时间已近十二点,章为晔俯下身,在她
上一吻。“我走了,明天见。”
“咦…”明天见?傻呼呼地望着他开门离去,吕书侬一脸呆愣。
之后,她起身走进浴室休浴,本来胡涂的脑子在热水的冲刷下逐渐变得清明。
天!她竟然、竟然真的和这个男人发生了…
“我的天啊——”她叫嚷着,脸上一片通红。
才刚历经人事的身体十分
感,她因不明的疼痛而缩了缩肩,最后在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右肩和脖子交接处竟有个大大的咬痕。
她为此又红了脸,走出浴室便浑身虚软地倒在
上,继而意识到章为晔走前所说的话。
“明天见?”吕书侬跳起,瞥向
头的时钟。上面显示的时间已过十二点,正确而言已经是“明天”了。
他说明天见,可是,她现在就想见他了。
唉,她这个白痴!既然这么舍不得,干嘛不干脆留他下来过夜算了?
吕书侬叹口气,躺在
上玩着手指。
下次问问他工作的地方在哪儿好丁,然后,如果方便的话,他可以偶尔住在这儿,不要回去…
“书侬姐早啊,咦,你今天气
不错喔!”而且还画了眼影耶,好神奇。
“呃,是吗?”面对丁丁审视的目光,吕书侬回以干笑,拢了拢一早刻意上过卷子的头发。
今天她没有梳髻,而是绑了个优雅的公主头,身上的套装也不若平
朴素,丁丁见了,心下便肯定有鬼。
过去书份妊刚成为律师的时候就是因长得漂亮又年轻,不是被
扰就是不被委托信任,后来干脆作起朴素的打扮,不料今
却一反常态,嗯,很不单纯喔。
上午,吕书侬和手上那件
扰案的委托人约了面谈。
对方是个十分秀气的女孩子,微短的发使她看来年纪更轻。
这些日子,吕书侬已查了不少资料,也去过委托人就读的大学一趟,所以她开门见山的说:“陈小姐,有关这件案子,我想,我有必要知道最真实的情况。”
见对方似乎不太能理解她的意思,吕书侬索
拿出报告来解释。
“据我所知,你和提出告诉的对象似乎正在交往?”
陈小姐愣了下,但神情很快的恢复正常。她微笑道:“那个人…终于承认我们在交往了?”
“咦?”
陈小姐嘴角微微上扬,可是笑容中却含着些许悲伤。“他年底就要结婚了,可是新娘不是我,是我们系上一位老教授的女儿。”
吕书侬于是沉默了,静静听陈小姐描述他们那掩人耳目的交往,以及在知晓对方订婚后她前去质问时他那教人心寒的态度。
“他竟然说,就算他结婚了也不影响我们的关系…他究竟把我当成什么?”说及此,陈小姐不
落泪,想到两人在交往时所受的种种委屈,终于崩溃了。“我一次都没有和他在街上手牵手走过,可是他和那个女人却可以那样光明正大…我什么都给了他,他却什么都有没有给我…”
吕书侬听着,贴心的递上面纸。尽管心听得酸了,但她还是维持冷静。“那么,你们最后一次发生关系,是你自愿的吗?”
陈小姐摇头。“我拒绝了他,可是他以为我只是闹脾气…”
之后的话,吕书侬不听也明白,她叹一口气,终于了解了警方为何不受理此案。
“好,我明白了。就算你们正在交往,对方在你不情愿的情况下做出侵害的行为也是事实。有关这部分,我会再和对方的律师谈谈。”
毕竟,她能做的也只是为陈小姐争取包好的赔偿。
眼前的状况对她们太不利,若真打起官司来,在法庭上,她的委托人很可能会遭受到许多不合理的对待。相较于此,还不如极力向对方提出指控,以得到一些现实上的有利条件。
“我知道了。”陈小姐点头,咬牙落下泪来。“我只是…很不甘心。”
结束了这次的面谈,吕书份不否认心情有些沉重。在立场上,很明确的被害人是陈小姐,可是问题在舆论上她却一点力量也没有。被交往中的对象强迫发生关系,尽管是非自愿的,可是在两人已有交往事实的前提下,男方
侵害的罪名能否成立,还是一大问题。
想到女
在这个社会上的无力,吕书侬叹了口气。
这时候,她的专线响起,于是她拿起话筒。“宇文律师事务所吕书侬。”
“侬侬,我是邑初。有关那个案子,你调查得怎样了?”
“刚好我手上有些疑问要向许律师请教。倒是你,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明明不是你吧?”她有些好笑的问。
“不,现在变成我了。”察觉出她一愣,周邑初继续道:“许律师最近在忙另一件大案子,暂时
不出身。当然,这只是台面上的理由,事实上也是我争取来的,你认为原因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周邑初,我说了,我现在有交往的对象。”
“我知道,可是我也说了,那并不影响我打算做的事。”周邑初一笑,然后语气一轻,“所以吕律师,有关这个案子的细节,我们不如今晚见面聊聊?”
吕书侬翻白眼,服了他公器私用的功力。老实说,这件案子的确还有多个疑点悬而未决,也知道周邑初在投入正事的时候绝不会扯到那些有的没的,但今晚…
“抱歉,我今天不行。”
“喔,有约?”
“…对。”尽管章为晔到现在仍未捎来只字词组,可那句“明天见”仍旧回
在她脑海中,制约着她的行动。
然而,那个束缚着她的男人,却直到晚上六点多,仍一封简讯也没有。
有没有搞错!心里大声嚷着,想到为了他可能只是随口而出的三个字心心念念,吕书侬觉得自己好没用,晚上的时间一下子空出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是…干脆她打给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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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两人自交往以来的见面,似乎都是由他主动的。尽管他的号码早已明确地存在她的手机里,可是从她这儿打去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她这下恍然大悟,搞什么!每次她都怨他不找她,可是她又何尝主动找过他?
下了决心后,吕书侬拨出电话。在等待他接听时,她的
口不自觉怦怦跳,耳
子全热了。
“您拨的电话无人接听,将转接至语音信箱…”当冷漠的机械女声自电话另一端传来,瞬间浇熄了吕书侬浑身的热情。
“真是的!”她挂断电话,无力地趴在桌上,感觉自己好不容易蓄积的力气统统不见了。
还是,再打一次看看好了?
结果手机偏偏在这时响起,屏幕上章为晔的名字让她体温再次升高,她连忙接起,“喂?”
“有什么事?”
他简短的四个字令吕书侬一时傻住了。
有什么事?“你昨天不是说…”
章为晔这刹那明白了,可是他有些意外,毕竟过去她似乎都是被动地等着他打电话给她。
“你在等我?”他深幽的黑眸瞬间绽亮,只可惜在电话另一端的吕书侬看不见。“我现在人在外面,晚一点才会回队里。大概八点吧,我去你家找你。”
来她家…汗颜地想到每回都是他来找她,吕书侬想想这次总该换人做做看了,于是回道:“不用了,今天还是我去找你吧。七点过去可以吗?”
章为晔一愣,道:“嗯,七点可以,到了打给我。”
直到挂断电话,他仍然对于吕书侬主动说要来找他感到很意外。
“啊先生,结果到底怎样啊?这棵树一直挡在门口,你看树枝都把我们的招牌遮住了,教我们怎么做生意啊?”
便当店老板娘的叫嚷,拉回了章为晔本来飘到电话另一端的思绪。他脸上不动声
,只是继续观察着眼前这棵树的生长状况。
由于都市高度发展,人行道不够宽,行道树和建筑物间往往呈现“抢地盘”的局面,加上店家不愿意让行道树遮住招牌,一旦长出枝叶,就要求修剪,他们拗不过店家的要求,只好拿出利剪修枝。
可是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对路树有多伤?
树木不会说话,吐不出自身的痛苦,于是他道:“过度修剪树枝会让树木过劳,因为每次长出枝叶或开花,树木都需要付出能量,而付出能量的目的在累积自己的体积和组织。若过度修剪,这些过程全都白费,树木不但长不大,还得忙着光合作用补充所需的能量…”
但便当店的老板娘哪儿听得进这些?“那又怎样?是你们自己要把树种到我家门口的,现在妨碍了咱们做生意,又说我们伤害树木,既然这样,你们干脆把树迁走啊!省得我老是要浪费电话钱教你们过来剪。”
章为晔知道和妇人的沟通不会有结果,就算告诉她,这棵树已在这儿好几十年,比她开店的时间还久,她也听不进去的。
毕竟市民提出的要求,只要合理他们就得做。章为看着那瘦弱的枝干在同仁的利剪下显得更残弱,内心不
一阵痛。
这些行道树长年在这儿,肩负
收二氧化碳、制造新鲜空气并美化环境的任务,可是周围的人们从不曾感谢过,甚至嫌它累赘,渴望它迁离。
然而离开了这儿,这棵树又能去哪里?还有那些千千万万栽植在路边一样被人所嫌弃的其它树木呢?它们又该何去何从?
工作结束后回到队上,章为晔才刚写完相关报告,手机就响了。
吕书侬听来很是轻软的嗓音出现在他耳边。“我到了,在哪里等你比较好?”
听见她的声音,章为晔本来紧蹙的眉像被人施了魔法般松开。他掂了掂口袋里的物品,道:“在门口就好,我现在出去。”
存好档案,关上计算机,他收好东西,抓起外套就走。
看见她站在门口附近,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头发,明显一副正在等人的姿态。
望着这一幕,他心情转好,本来那些压抑着的不愉快,在看到她的瞬间很奇妙地烟消云散。
“你来了。”
“嗯,对啊…啊!”才刚应话,她就被吻住了。
顾虑到这儿是他上班的地方,章为晔没敢太放肆,他很浅地吻了她一下,花佛确认她的存在并非幻影。
被这样突如其来地亲吻,吕书侬红了脸。没想到他竟敢在路旁这么做。
“你发出了好奇怪的声音。”
吕书侬瞪着他,“这是谁害的啊!”
章为晔
畔微扬。难得见到他
出这副像是笑的表情,吕书侬傻了眼。还来不及回神,便听得他俯在她耳畔悄声道:“你家,我家,你想去哪里?”
她家或…他家?
就好像“料理东西军”里问来宾亲子井和牛排DOCHI哪个好一样。
不过,老实说,听到这样的选择,她的答案已不言自明。
“你家…”
晚上十一点,历经了
情,吕书侬躺在
上休息了好一会儿,之后辗转醒来,发现章为晔正坐在一旁看着电视。
他所住的地方同样是套房,但比她的稍大一些。阳台上种着植物,绿意盎然,但房间里的摆置却清一
以黑白为主。她躺在那儿审视着这个不算大的空间,最后将目光摆在他的背影上。
章为晔很高,且因为长期劳动的关系,身子显得十分结实。此刻他头发
润,身上罩着T恤和棉
,显然刚才已洗过澡。而和他冰冷的外表完全不符的是,他的体温似乎异常的高…
这么想着,她又红了脸。
察觉
上的异动,章为晔转过身来看着她,“你醒了,要喝水吗?”
“呃、呃?好。”见他态度如此自然,吕书侬有半晌的反应不及。
没多久,他倒了杯水回来,她接过,一边啜饮一边偷觑着他。尽管两人已有过肌肤之亲,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生活化的一面。思及此,她忍不住笑了。
见她笑,他有些不解,但也不是不开心的。之后,他拿出一样东西摆在她面前,那是一个有着
巧包装的小盒子。见她面带疑惑,他遂道:“你的生日礼物。”
“啊?”可是她的生日已经…吕书侬的思考攸然停住。该不会…“所以你昨天才会说‘明天见’?”他是早已决定要补送她礼物?
章为晔稍微别开头,没有说话。
这答案太明显了,吕书侬
口涌上一阵热意。抹去那
落泪的冲动,她笑着问:“我可以打开吗?”
“随你。”
于是吕书侬打开了盒子,小巧却有些沉手的盒中,躺着一条形式简单却十足耀眼的粉钻项链。坠子是一对银色的天使翅膀,而翅膀的中间是一颗粉红色的心型小钻。
她怔仲,为这瞬间的惊喜失了神,“你什么时候去买的?”从昨天到今天也不过才短短二十四个小时啊!
在中午休息的时候特别去的,可是章为晔不打算说出口,只是替她戴上。挑选礼物的时候,他就觉得这颜色和她白暂的肤
很相配,果真如此。
他深邃的眼注视着她,道:“很美。”
听见他这句话,吕书侬愣了一会儿,忽然哭了。
她虽不是那种不顾形象的大哭,章为晔见状还是很紧张,不解地问:“为什么哭?”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落泪,吕书侬抬手抹去泪水,笑着说:“没有,我只是…太开心了。”
因为她一直以为,如今他们还是和过去一样,只是她一头热,单方面的喜欢他而已。尽管提出交往的人是他,可是毕竟没有听见他说过确切的爱语,她不否认自己其实很不安。
但原来他只是不擅长表达,他一直把她放在心上。
而只是这样,就足以使她感动落泪了。
见她仍哭着,不明所以的章为晔抓了抓头发。他也不知要从何安慰,索
抱住她。“别哭了,你哭得好像我对你很坏一样。”
闻言,吕书侬破涕为笑,亲吻着他。“相信我,你没有对我很坏。”
她忽然想到,自己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高中时再次见到章为晔后,她一直很想找个机会向他道谢。尽管早已是十年前的事了,可是她始终耿耿于怀,而且不断告诉自己,就算被当作神经病也无所谓,几乎成了跟踪狂。
刚开始她只是想,反正这样看着、看着,迟早有天她会有法子说出口的,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也不知不觉越来越长。
她总是看到章为晔在校园里的各个角落默默地莳花
草,外表冷漠且不与人亲近的他,唯独在那个时候,会对那些花草们
出温暖的
人笑。
而她,就是被他那不经意的温柔吸引住了。
最近书侬姐真是有够奇怪的。
盯着不远处的顶头上司,丁丁一头雾水。像现在,书侬姐就坐在那儿发了好半天的呆,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哝。
沉醉在过去的回忆中,吕书侬看着镜中
前的项链,笑得痴傻。
“拜托,书侬姐你不要再笑了啦,好诡异喔!”受不了的丁丁率先发难。此时电话响起,她伸手接听,“宇文律师事务所…书侬姐,你的电话,是周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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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美好的氛围一下子遭受破坏,吕书侬不太甘愿地接过话筒。
“等一下?大概什么时候?下午四点…好,我有空,待会儿见。”吕书侬挂断电话后,收拾好数据便向丁丁道:“我出去一下,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咦?”丁丁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吕书侬抓着公文包冲出门去。
瞧着她仓卒的背影,丁丁想到方才那通电话,再想到她今
一反常态,沉醉在粉红色泡泡里的样子,该不会是…
“书侬?我不得不说,你太天真了。”
“咦?”
事务所附近的一间咖啡馆内,吕书侬和周邑初谈论着有关案子的事。
吕书侬这方首先以“两人虽有交往事实,但不代表男方可藉此予取予求”提出责难,然而周邑初听了却是脸色一整,冒出方才那句话来。
“首先在男方用强这部份,你有证据吗?”
听他如此一问,吕书侬啊了一声。
周邑初继续道:“就算她在过程中说过‘不要’好了,你又怎能判断那是真不要还是假不要?基本上,在那种时刻,女方同意和男方一块进宾馆就足以引起争议,你没有证据,单凭一面之词就说男方用强…别说警方那一关,你连我这关都过不了。”
“周邑初,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意思是女方自找的罗?你这个论调和女人被强暴要反省自己穿得太暴
的沙文主义有啥不同?”
周邑初吐了口气,“我只是提出任何有可能的论述而已…侬侬,我们都不是当事人,这凭片面之词就相信他人的习惯,到底什么时候才改得掉?也许我的委托人为了前途舍弃恋人很过分,但利用往日曾有的亲密关系而说那是强迫的陈小姐,老实说,我也不认为她理直气壮到哪里去。”
吕书侬手握拳,咬着牙没说话。她不否认有一部分周邑初说得对,不管陈小姐所言是否为真,她没有证据就是没有。坦白说,这件案子对她们而言太不利,连当众强吻都有判决无罪的案例存在,何况是这种站不住脚的案子?
明白归明白,可是在感情上,吕书侬还是无法接受。
见她苦着脸陷入沉默,周邑初摇头苦笑,“抱歉,我话说得太重了,只是看你戴着那条我不曾见过的项链,忍不住就想欺负你一下。”
吕书份一愣,这才发觉自己在无意识间把
着
前这条粉
项链,像祈求着什么…
她脸色一红,“不,你说得没错,的确是我们这方太轻率了,我会再和委托人谈谈的。”
说罢她起身,却在这时发觉自己搁在桌上的左手被人握住。
接着周邑初问道:“那个男人爱你吗?”
“啊?”
“他爱你吗?”
吕书侬愣住了,对他抛来的这问题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抑或是怎么回答比较好。
章为晔爱不爱她?“当、当然…”
本该是自信
的回复,可是好奇怪,她开口说来却只觉得十分无力。
她这细微的颤动没有逃过周邑初的法眼,他嘴角一勾,“那,有我爱你那么爱吗?”
这是要她从何比较啊?吕书侬张大嘴呆住,“这又不能比…”
“为什么不能比?侬侬,我了解你的个性,假使那个男人够爱你,你今天不会给我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周邑初说着,终于放开了手。“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必客气了。”
“拜托你别再说了!”吕书侬受不了,抄起皮包转身就走。
听见后头周邑初闷在
口的笑声,她气得牙
的。
什么模棱两可的回答,分明是他自己要问那种鬼问题…
然而想着、想着,她跨步前行的步伐却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慢,最后在离咖啡馆有段距离的马路旁停了下来。
吕书侬忿忿地跺脚,好恨自己答不出周邑初的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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