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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光亮的车身反出午后灿烂的阳光,飞驰过回旋曲折的山路,车子快速驶过牧场大门,停在主屋前的广场,车门一开,齐傲宇先下车。

 “!”牧场经理夫妇立即了上来。

 齐傲宇顾不得寒暄,弯身从车里抱出一名苍白的女子。

 “依依!”齐傲宇见她面无血,还直冒冷汗,心疼极了。“你现在觉得如何?”

 “光…太亮了,我…头晕…好难受。”

 云柔依虚软地瘫在他怀里,声虚弱得像蚂蚁。

 “你忍忍…”他抬手替她遮,转头巡视之下,随即抱着她往浓荫处行去。

 绿荫浓密的老榕树下,置着一张圆桌和几张舒适的藤椅,是夏日乘凉聊天的好处所。

 此时,齐傲宇抱着苍白虚弱的云柔依坐在藤椅里,拿着纸巾忙碌的替她擦拭冷汗。

 休息了一阵,云柔依觉得精神稍稍恢复了些,发现自己竟坐在齐傲宇怀里时,她突地一僵,体内随即涌起一股排斥感。

 “放我下来,我好多了。”她轻喃着,白纤细的小手支在他口,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不习惯,甚至害怕他的亲呢,因为他的每一个碰触,都是那么的强势且不容拒绝,像在宣示他拥有她整个人的所有权,可以对她为所为。她讨厌这种卑微、廉价的感觉。

 “别动!”齐傲宇低喝。一如往常,她越是不肯接近他,他越是双臂缩紧,霸道地将她虚弱的身于膛。

 他不曾期盼她热情如火,她也从不主动碰触他,甚至平时她最热衷的,便显制造两人之间的距离。这种异其他女人的冷淡反应,他觉得新奇、好玩,常故意作她,但…一人都虚成这样了,她却还当他是洪水猛兽,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算什么?她是他齐傲宇的女人耶,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到底记不记得自己的身分?

 一想到这里.深黝的眸底瞬间含威胁的寒光。

 云柔依一凛,终于记起他恶劣的脾气容不得挑衅,加上…其实她也没力气抗拒了,于是她很没骨气地窝入地温暖的怀抱。

 私下斗得厉害,但旁人看来,他们却是甜蜜的一对,至少袁镇南就傻眼了。

 “咦,你是在罚站吗?袁少,这里是你的地盘,难道还要我请,你才敢坐呀!可琪嫂子呢?刚才还有看到她的。”

 齐傲宇神清气地扬眉调侃被他冷落已久的好友。

 “你这小子是出了名的酷男,今天竟然见到你有这么温存的一面,我一时间无法适应,差点以为认错人了。——袁镇南收回直瞪在云柔依苍白,却倍觉荏弱的美颜上的视线,干咳了声,忙拉过藤椅落坐“你们临时通知要来度假,可琪忙着安排房间和大扫除去了,待会儿才会过来。”

 “袁大哥。”厨娘刘嫂小心翼翼将盘里的汤盅摆到桌上,“太太说这位小姐晕车,要我先送点热汤过来。来,喝看看,这汤是加上药草下去炖的,味道清不油腻,对治疗晕车很有效的。”

 “还是嫂子细心。”治晕车?齐傲字黑眸一亮,接过汤盅,碗盖一掀,白色的烟丝随即冒出。

 他经口气,腔清淡的中药味。又拿起汤匙喝了一口,“果然情顺口。”

 舀了一场匙送到云柔依嘴边,她本想自己喝,但他双眼一瞪,她只好乖乖张口让他喂食。

 “傲宇,这位小姐是…”刘嫂一走,袁镇南便迫不及待地追问云柔依的身分。

 “她呀…”

 云柔依不确定他会怎么介绍她,为防尴尬只好先下手为强。“你好,我是依依,云柔依。”边自我介绍,边用可怜兮兮的眼光求他。

 怕什么?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才道:“这个呆呆的男人叫袁镇南,是我多年的好友,也是牧场的经理。他有一个精明能干的太太可琪嫂子,所以他同时也兼任PTT俱乐部的会长。对了,他们有个很可爱的儿子小同。”

 “拜托,傲宇。”他涨红了脸,哇哇叫道:“朋友是这么当的吗?我们一年多没见了,你好歹在美女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别一见面就掀我的底。”

 “留面子?好吧,云柔依,我刚才说错了,我们重新来过。这小子不是PTT俱乐部的会长,他是副会长。”

 “傲宇…”袁镇南哀号。

 “咦。”齐傲宇凉凉侃道:“还不够面子吗?那…”

 云柔依还是第一次见到齐傲守这么轻松和人谈笑,伴着和悦的谈笑声,她一小口一小口啜着汤,喝了好半天才喝了小半盅,不过这汤真的有用,她真的觉得舒服多了。

 齐傲宇注意到她眼睛爱困的小动作,喂食的动作一顿。

 虽然是夏天,山区的气候还是蛮凉的,她的身子骨一向娇弱,刚才又了一身冷汗…

 别晕车治好了,却因风吹多了,反而感冒。齐傲宇端起汤一口喝完。

 “对不起,袁少,我们待会儿再聊,云柔依累了,我先送她回房休息。”齐做字随即抱起云柔依回房休息。

 “天啊,这小子没有吃错药吧?”袁镇南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

 “少爷呢?已经两天没到公司了,他都待在怀园做什么?”

 “对不起,成婕小姐,少爷两天前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齐傲宇原本要将刁仆小银辞掉,原管家苦苦哀求无效,灵机一动,转而哀求云柔依。

 云柔依向来心软,小银又哭着向她忏悔。后来齐傲宇答应小银留下来,但将她调到外面帮忙照顾花园的花草树木。

 一旦远离主屋一就等于离开消息来源,她怎么会知道主人的动向呢?何况,她现在是留校察看,更不敢追问原总管有关主人的行踪。不过,为了银子着想,她当然不会将这情况向成婕说明。

 “出去?去哪儿?”

 “少爷出门时只代要去度假,”至于他们要去哪里度假…连原管家都不知道。

 “他们?”成婕心一慌。

 “嗯,少爷是带着那个女人一起走的。”

 虽然是因为云柔依的求情,她才得以勉强留下,但她并不感激。因为花园的工作既重又要晒太阳,她也不过上任两天,皮肤就黑了一层,唉,现在就算是每天都“灌”SKll也白不回来了。

 挂断电话后,成捷的心就再也平静不了了。

 齐傲宇向来是个事业心旺盛的男人,心中除了工作之外,还是工作。女人只是他发过盛精力的工具,可是…

 像这样一个工作狂,怎么会突然抛下一切,带着女人去度假?这是不是代表那个女人意义非凡…

 “不,不会的。成捷,你不要胡思想,自己吓自己!任何女人对他来说都一样,没什么特殊意义。”她嘀嘀咕咕安抚自己躁动的心。这个方式颇有效果,没多久,她吐了口长气,果然平静了不少。

 “成婕秘书,‘兴国’那件案子的资料是不是在你这里?”

 “嘎…”成婕捂着心口回身,便见到孙凌霄站在总裁秘书室门口。

 “哦,有,孙总情稍待,我马上找给你。”将资料找出来交给孙凌霄,见他站在桌边翻阅,她几度言又止,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孙总…”

 “你是老爷子的义女,我们又不是不认识。有什么事就直说了吧,用不着吐吐的。”

 他奇怪地看她,在公事上.她向来明快,也用不着犹豫不决,那么…

 “你想知道总裁的行踪?”

 成婕被看得有些心虚,轻唤了声道:“有些公事要请教总裁,可是总裁的手机没开,怀园的人又不知道他的行踪。所以…呃,我担心…”

 “别浪费你的担心了。公事上有什么疑难杂症就来找我,总裁大人怕他的小美人闷坏了,两天前就跷班带着美人游玩散心去了,哪还是记得公司的事?”

 虽然成婕不合他的口味,但依然是个不错的女人,这么点明,就是希望她能早点觉悟。

 “怕小美人…闷坏了!?”成婕瞪大双眼看着孙凌霄,像他的脑袋突然长了角。

 “别怀疑,总裁大人对他的小美人疼爱有加。

 本来我也不信他会为了美人忘记江山,所以一再向总裁大人求赞,结果他老大一个不,就把手机给关了。你说。,我们还有理由怀疑吗?”他挥挥手,不再理会成婕的震惊,回他的办公室了。那里可还有堆积如山的文件在等待他呢。

 唉,老大,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才“高兴”呢?

 ********

 阵阵喧亮高亢的歌声隐隐震动于微凉的空气中。

 长而松的羽睫闪了闪,云柔依缓缓睁开惺松的大眼,细听了下,仰首瞧了瞧酣睡的齐傲宁一眼,她轻巧地溜下大,赤脚踩在拼木的地板,拉开薄纱窗帘和落地窗,只见一条由光点聚成的黄龙,在灰蒙檬的晨雾中委蛇前进。

 “那是牧场的工人准备去花田采收花卉。”

 一阵令人麻栗的暖风朝耳畔袭来,云柔依一僵,还来不及反应,铁般的臂膀已然将她瘦小的身子密密包进温暖的膛,不让清晨的寒气伤了她。

 齐傲宇弯将坠实的下巴停在她单薄的肩上,和她望着同一目标。“他们习惯边走边唱歌,一方面可以壮胆;另一方面也可以活动血,驱除寒气。”

 “这么早就已经起工作,好辛苦促!”她边说边扳着圈在腹的双臂。可恶,仗着自己手长脚长,老将她当粽子包!

 “没办法,早点去花儿还含苞待放,再迟些,花一开价格就差多了。”对她一贯的抗拒,他根本视若无睹。一把抱起她,放回温暖的大,自己也跟着侧躺回她身旁,“以后起要多加件衣服,要知道,现在虽然足七月盛暑,可是山区的清晨还是有些冷的。”

 “傲宇…”她咬咬,有些犹豫地望着他,“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工作赚钱过生活。比较起来,我好像一只除了吃,什么都不会的米虫。”

 “米虫?”他怔了下,有些失笑道:“放心,除了半天啃不了半碗饭的食量可以相媲美外,我看不出你和那种小虫子有什么共通点。”他从没见过有哪个女人为自己富裕的生活感到心虚的,她是第一个。

 “你…”她气恼的瞪他,“你一定知道我的意思,别顾左右而言他。”

 “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这里…”他喊冤道,暧昧的食指在她光luo的小肮划来划去,“到底拐了几个弯?”

 “我…我要去工作。”嘴巴说得很大声,却一脸心虚。

 “不行!”他脸色一变,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行?大家都有工作,为什么独我不行?”

 “因为…”瞧她一脸气愤地等着他说出个所以然来,灵光一闪,他以较为温和的口气道:“别忘了,你读的是专门教千金小姐如何优雅的吃喝玩乐、如何当个称职的主人或客人的贵族新娘学校耶!”

 “你个真备现下社会需要的专业知识,也不曾接受过职业训练,你自认为能做什么工作?”

 云柔依一双小平温润如玉,葱白的十指纤细修长、宛如工雕就,连牛津大辞典都捧不住,哪有能力工作赚钱?她还是待在家里弹弹琴、翻翻书就好了,其他的…也许下辈子吧!

 对耶!圣荷西女子学院是有名的贵族新娘学校,怎么可能教她如何工作?

 “台湾有很多大学,我可以申请入学。”

 “光申请或推荐函是没用的,台湾的大学都是考试人学的。”

 “哼,你好瞧不起人,认定我就考不上吗?”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认为大学里的环境太复杂,不适合你。”实情是,外面野男人太多了。

 “你在胡说什么呀?谁不知道学校是最单纯的…”他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角,“你的健康也不是很好,如果真想读书,在家里一样可以读。不论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聘请最优良的师资…”唠唠叨叨了一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她打消出外上学的念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你好烦喔!”她气闷道。

 “生气啦?”他用圆润厚实的鼻头摩擦她的颊,呵气道:“谁教你莫名其妙提什么工作?齐傲宇的女人还需要工作吗?如果外人知道了,你教我的面子往哪放?”工作?也不想想每天吃的药丸比米粒多,她只要能好好照顾自己少生病,地就谢天翻地了。

 “面子?”’她低咬着,美丽的小脸有些失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是你的女人?”

 “什么?你在问我吗?”

 “不,没事。”她摇头,语音转低,自语道:“当然是因为爸爸犯了错,而我…父债子还嘛。”

 “既然没事就快睡。”俯身在她颊上啄了一下,替她调整个舒适的位置“如果明天精神好些,我就陪你去看看那些漂亮的花田。”

 “嗯!”她点点头,乖乖的合上眼。

 过了好半天——一“不是的,依依”齐傲宇举着她柔美的睡颜低喃;“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可以用这种方式偿还债务的吗?傻瓜!”手指轻巧地掠开她颊上的发丝,“要怪,就怪你自己吧!都是你不好,谁教你这么吸引我,让我想放却放不了手。”

 ********

 坐在客厅的安可琪挖起一大匙冰淇淋送进口中,随即眯起眼睛,感受冰淇然在口中融化的绵密和沁凉。

 唔…太捧了!吹冷气、吃冰淇淋,人间最好的享受莫过于此了。

 眼睛扫及一旁正埋首食谱中的寄琳,见她竟然任由珍贵的香草冰淇淋融化成水,安可琪好心疼。

 别看安可琳外表青,其实她有一手好厨艺,但为了怕折损她的肌肤,她平时可是“淑女远庖厨”的拥护者。如今却为了一个“从梦想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齐傲宇,孜孜不倦地研究各种菜,而这个英伟不凡的王子身边甚至已经有了美丽的公主。

 虽然安可琪一向主张不论男女,婚前都有认识更多朋友的权利,不但可以拓展生活圈,同时也可以多做比较。只是…

 齐傲宇的条件太人、太完美了,他就像是社会金字塔顶端的人,和处在底层的她们,根本是两个世界。

 但安可琳却看不清这一点,痴的眼中只有白马王子,找遍每一个端汤送水的机会,费尽心机就为了接近他、讨好他。最惨的是,人家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害她这个姐姐看得好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值得吗?”

 翻书手一顿,做了二十多年的姐妹,安可琳不必问也知道安可琪指的是什么。

 “是谁说的蹄疫盛行,白马王子的马很可能也得病了,如果我们傻傻窝在家里什么也不做,等王子走到门口时,刚好是我们入土长眠时。所以新时代的女要懂得主动出击,勇于表现自己、追求自己想要的?”

 “那是我说的没错。”安可琪承认,一旦是我只是要大家鼓起勇气上前接自己的白马王子,可不是教你去抢别人的。而且现在的问题是,这‘支’王子眼睛长在头顶上,你花再多心血也没用,他看不到的,何况王子也有美丽的公主了。”

 “你怎知她真的是公主?说不定她只是靠着美貌和身体才勾搭…”

 “小琳,你怎么这样说人家?”安可琪惊讶地瞪大了眼,安可琳忿忿地转过头,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我是说‘说不定’嘛,又没说她一定是无德无行的淘金女。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齐少为什么总是对她指使来指使去的?再说,我不过是用心思、花时间,努力表现自己美好的一面,又不是要什么不光明的手段去诬陷、破坏人家,谁能说我不对?”

 “小琳…”难怪人家都说嫉妒会扭曲人,去可琪摇摇头,“我是怕你白费心思。”

 不是她爱自己妹妹的气,只是成功的机会实在真的很…渺茫。,她担心小琳放了太多心思,万一收不回来…

 “没试过又怎知道是不是白费?”安可琳不为所动道:“你别笑我傻,齐少就像结合我的理想和梦想于一身,宛如从我梦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这么难得的机会,如果不让我试一试,我是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见心的。”

 试过之后,就真的能死心了吗?

 安可琪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窗外的景夺去了注意力,突地灵光一闪,“走啦走啦,大好青春不享受,看什么食谱,浪费生命嘛!”一把去安可琳的食谱,拉起她柱外跑。

 “姐…”

 ********

 浓密的枝叶遮去了夏日的骄,清凉的树荫下置着木制桌椅供人乘凉聊天。

 上午时分,清的风儿吹过树叶,带起一阵轻响。

 坐在大树浓荫下的云柔依,仰起绝丽的小脸。

 微眯双眸享受夏风的吹拂,耳畔传来牧场的主后对婶和几名女工们间歇的笑语。

 虽说是度假,但齐傲宇每天仍得花上二至三个小时在公事上,处理完公事之后,他才能安心带着她去挤牛、爬山、采水果,或者上花圃采摘花卉,四处游玩。

 刚才他就说有些公事要和袁镇南讨论,暂时让她“放牛吃草”,所以她现在才可在此听她们闲话家常。

 “依依,睡得还好吧?”安可琪拉着妹妹坐入云柔依对面的藤椅。“早上听刘婶说你好像感冒了,有没有好些?”

 云柔依亲切地和她们打招呼,记起她的问题,“好多了。可能是昨晚看星星时吹多夜风,所以喉咙有些。不过…’”扬了扬手里的小银匙,展示一下摆在身前的胖胖瓷盅,她微微一笑,清雅的笑颜宛如花初绽,瞧得人心旷神恰。“吃了刘婶炖的独家秘方后,我觉得喉咙舒服多了。”

 一旁拣菜叶挑豆荚,准备午饭材料的刘婶被赞得笑眯了眼,“哪里,依依小姐太客气了,是雪梨的功效好,和我没什么关系。啊,太太,可琳,你们要不要也尝尝,炉上还有…”

 “不,不用了。”安可琪敬谢不的直摇头,接过其他女工人舀给她的冰镇酸梅汤,豪的喝了一大口,“这种热死人不偿命的鬼天气,冰凉的酸梅汤才是正点的。你要我喝什劳子热腾腾的汤汤水水,不如直接将我杀了吧!”

 “不后悔?”刘婶惑道:“这道冰糖雪梨,不但止咳润肺,还兼有养颜美容的功效握。”

 没有女人不想“养颜美容”的,所以…

 “好,我喝。不过得等冰凉了之后。”

 安可琪向来伯热,一年四季都是吃冰的好日子,即使冬天寒来袭也不例外,各式冰品也不曾在冰箱缺货过,所以当她看见云柔依搅动冒着热烟丝汤汁,顿觉浑身燥热。

 “刘婶的厨艺在我们镇上可是大大的有名,谁不知道!只是依依,这种天气喝热汤,你不会感到浑身发热不舒服吗?”

 “我…”

 “姐,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不会,那她干嘛拿个场匙在那边搅来搅去?只不过,连冰镇绿豆汤,齐少都不准她吃了,你想他会准吃‘冰镇’。雪梨吗?”安可琳没好气道。

 安可琪噢了声,突然道:“还是依依修养好,我最耐不住热了,如果姓袁的敢限制我吃冰,我绝对会和他翻脸的。”

 “姐…”安可琳瞪了云柔依一眼,故意道:“你不是在鼓励依依和齐少翻脸吧?小心有人找你算帐。”

 云柔依微微一笑,“没关系,大家在谈天说一笑顺口闲聊而已,谁也没恶意,别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不过看得出来,袁大哥确实对可琪嫂子很体贴呢!”

 “没有啦,你别调侃找了。”安可琪笑得合不拢嘴,浑身飘飘然,差点回不到地平面。“依依的嘴这么甜,家里该不是开糖果公司的吧?”

 “不是啦,袁大哥对嫂子体贴大家都看在眼里,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何况,我爸爸他在一家私人医疗机构当院长,我家也没开糖果公司。”

 原来真的是门当户对,安可琳脸色有些苍白。

 “你和傲宇是怎么认识的?对不起,因为你们的年纪看来有些差距…”

 “嘎,怎么认识…”咬了咬,不知如何解释的云柔依吐吐道:“我爸爸他…嗯,他很久以前就担任齐家的家庭医生…呃…”

 “原来是青梅竹马呀!”

 看来横刀夺爱的希望更是渺茫了,安可琪看着妹妹惨白的容颜,不对齐傲宇产生一股怒气。

 条件这么好做什么?又长得那副鬼样子,分明是存心勾引少女芳心的嘛!

 “咦,这就奇怪了。照理说,既然你们是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为什么齐少对你总是颐指气使…”

 大概是发现自己的语气太酸,安可琳口气一顿道:“对不起,依依,我没有恶意,只是…你怎么能忍受齐少的霸道和任?”

 “这…我…”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云柔依愣住了,我有这么说吗?

 “老实说。”小琳不等她回答,又转向其他人寻求支持,“你们见过有哪个男人这么对待自己喜欢的女朋友吗?”

 众人摇头。

 “就是说嘛!”想到齐傲宇沙猪到令人发指的自大行径,安可琪也忍不住要打抱不平了。“明知道你怕苦,结果每次他喝黑咖啡时,不你也喝上一口,他就不。光想到那乌漆抹黑的苦汁,我就浑身发。”安可琪抖了下,“依依,不是我想破坏你们的感情。但是,男人天生就是践骨头,你要是对他太言听计从,一旦宠坏了他,到时候吃亏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我…”宠坏他?云柔依惊讶地瞪大了眼,他根本是天生的魔头,她何德何能?

 一谈到男人,刚失恋的临时工小珍登时咬牙切由。“男人不值得对他们太好,对他越好,他越当你是,全是不知感恩的践种。”

 “就是说嘛,想我姨丈追我阿姨时,简直是早晚三炷香,呃…是早晚接送,外加半夜电话问安。结果呢?结婚还不到一年就开始闹外遇。”

 “还有呢!你们记得我家隔壁的小娜吧!她男朋友啊…”

 讲到负心的男人,似乎人人都有肚子的牢和怒气。

 云柔依啼笑皆非地望着义愤填膺的众女,怎么会讲到这里来呢?

 终于,她们有了个结论。“依依小姐,男人真的是宠不得的动物,你绝对不可以太心软、太好说话。否则一旦被吃死了,到时候你想后海都来不及了””

 “就是说嘛,你们听听齐先生说话的口气,简直比秦始皇还专制。依依小姐的骑术明明不错,他却命令你不得骑马。我本来还以为是在开玩笑的,没想到管马厩的小张真的接到命令。”

 云柔依啊了声,“好可惜喔!”本来想趁他忙的时候,偷偷溜去骑马的。

 “什么?’这种现民主、人权如无物的行为,你一句好可惜就放过他了?”安可琪叫了声,气势汹汹地直视云柔依。

 “嘎…”’云柔依吓了一跳,才要开口,又被截断了。

 不行,安可琪握紧拳头,女权运动之所以到现在还无法成功,就是因为云柔依这种只会忍气声的小女人太多了,她一定要想办法纠正她的错误。

 “不可以喔,依依,我们女人也该有骨气、有原则的。你这么好说话,难怪傲宇会将你吃得死死的,开口全是命令句!不准这不准那,连吃冰都不准!不准吃冰?热死人的夏天却不能吃冰,那简。

 直是变相的凌迟。”

 “凌迟?没这么严重…”是因为吃冰对我的身体不好。

 “怎么没有,还有更离谱的…”

 什么聊天嘛,这根本是一场齐傲宇的批斗大会。

 云柔依无辜地瞧她们张嘴合嘴,不停地举证齐傲宇的霸道任,根本不容她解释。

 最后她们的结论竟是——“如果他再不改善态度,我看你干脆将那个不知民主。自由和人权为何物的暴君三振出局算了。”

 三振出局?云柔依听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咿咿唔唔尴尬的应着。

 她可是来偿债的,哪有资格要求债主温柔体贴?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或子。更何况,服从是他的基本要求耶。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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