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抹小巧身影来到花园,小女孩年约九岁,眉儿弯弯,小脸红润,模样精致秀丽,宛若陶瓷娃娃,笑声如银铃般好听极了。
下,忙着整理花圃的大男孩听闻声音,抬起头来张望,不
被小小人儿所吸引,女孩可爱得像是童话世界里的小鲍主。
“拖油瓶?”疑问句之后,小女孩的笑脸转为狡黠。管家教她的话果然带来很有趣的结果,瞧那瘦得像竹竿的家伙脸色刷白了,呵。
“请别
说话。”大男孩对她的好感在刹那间化为乌有。
“哼哼!不要脸,还敢凶我,难怪拖油瓶就是在形容你这种低等人。”稚
的语调充
了贬低,小女孩斜眼瞪着他,如同斥责一个无礼的下人。
“你…”忍住脾气,大男孩低头继续拔草,无视她的存在。
“我什么呀?还想回嘴凶我吗?爹地一定是被叶铃这个狐狸
骗惨了,才答应娶她,还让你这个拖油瓶跟进来!”
“住口!不许你辱骂我阿姨。”
男孩的父母在多年前因车祸双双身亡,他远比一般孩子早
懂事,在他心里,叶铃阿姨如母亲一样值得敬爱。
“阿姨?别骗人了,大家都在说她是你亲妈妈,你们是为了钱才接近爹地、欺骗爹地的。”小女孩的娇蛮脾气被惹火,拾起铲子就砸了过去。
血,他的手臂被尖锐铲子划出血痕,难熬的日子从此开始…
天都亮了,折腾了一整夜,易峻威的俊容
出疲惫,不愿回想的遥远记忆趁机冒出来扰
,惹得他心情更加烦躁。
“哼。”他轻蔑笑了一声,不管多年前或多年后,唐艾欣依旧是讨人厌的娇蛮女。
细微的痛苦呻
声引起他的注意,他再度勉强自己走到
边,为
上的人儿更换
巾。“我真是多事,应该让你的脸肿得像面
一样。”
“啊…”唐艾欣的眉头拧得死紧,伸手又想扯下额头的纱布。
易峻威轻拍掉她的手。“别再制造麻烦。”
本想直接把事情交给警方处理,可思及这个富家女若是上了社会版头条新闻,铃姨一定会非常伤心,他只好捺着
子带她回家,整夜无眠的守候照料。
“不过是轻微撞伤而已,害我又累又浪费时间。”起身离开房间,他决定去吃早餐。
好难受哦…
睫
轻轻颤动,眉头再次深锁,唐艾欣睡得很不安稳,不一会儿,她撑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模糊不清的影像慢慢凝聚。
她左右张望,呆愣了许久。“这是…哪里啊?”
房屋老旧简陋,墙面壁纸早已泛黄、剥落,家具少得可怜,尤其她身下的冷硬木
古老到快不行了。
“哇!好可怕的地方,什么烂
啊?害我睡得
酸背痛。”
“…”易峻威端着早餐入内,正好听见了抱怨。敢情她一夜睡不安稳是
的关系,而不是因为伤势?
“吓!你是谁啊?冒冒失失的,进来都不会敲门请示吗?”轻抚着
口,唐艾欣被无礼者给吓了一跳。
“请示?要不要我叩谢?”易峻威送给她一记冷眼。
“你的态度好差劲…哇哇~我为什么穿丑陋的T恤?还有,哪来的擦伤、瘀青啊?我毁容啦。”她低头瞧见了自己的伤势,手脚像是画布染了水彩,而当她从镜子里见到自己不堪的容颜,连连惊叫声几乎要将屋顶给掀了。
易峻威受不了的大吼,“你给我闭嘴。”
“呃!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在他人地盘总得小心,唐艾欣感受到腾腾怒气,赶紧转移话题。
“我家!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自己没脑袋想吗?”每每与她交谈,他总是克制不了想损她的冲动。
“你凶什么凶?我要是知道何必问你啊。”
不起
,唐艾欣反驳喝斥。这个男人好讨厌喔,亏他的模样生得好看,斯斯文文的,结果脾气差得要死。
易峻威双手环
,恶言相向,“女人!你是撞到石头撞傻了吗?警告你别再胡闹,立即消失在我眼前。”
“石头?”触摸到额上的纱布,她试着回想,无奈痛楚袭来,“好疼…我的头好疼。”
“少来这一套,不过是皮
伤,我的手机借你,快打电话叫人带你走。”他把手机丢给她。
“我、我…啊啊!”唐艾欣痛苦的抱着头,撕裂感不停的折磨着她,惶恐无助不断的接踵而来,就要将她给淹没。
这娇蛮女又在鬼叫什么?!他咬牙迸出话,“吵死了!你到底想怎样?”
窒息感几乎将她
迫得
不过气来,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开口问道:“我是谁呀?我到底是谁呀?为什么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是哪门子的耍赖方式?”易峻威很无言。
“快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失忆无助造成的恐惧感让唐艾欣无法承受,全身不受控制的激动颤抖,她拖着身躯急急扑向易峻威,就像浮沉在汪洋里的落难者见着浮木,紧紧抓住他不放。
“喂?”见她落泪,他感染了惊慌。这女人性格强硬不屈,从来不会哭泣示弱的,难道她不是为了整人而装疯卖傻?
“呜呜…好痛好痛,我的头好像要爆炸了。”
“唐艾欣?唐艾欣?”
“啊——”一声凄厉喊叫之后,她受不住疼痛陷入昏
,整个人滑落在地上。
易峻威伊拉起她用力摇晃,在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他不相信的以手指往她脸颊瘀青处
下。
没反应!“真的晕了,不妙。”
直闯好友开设的医院,易峻威在诊疗室外的长廊等候。
这娇蛮女真行哪,磨尽他的耐
与脾气,不仅如此,她带来的麻烦很棘手,让他好像衰神附身,坏事一箩筐。
他之所以如此担忧,只因铃姨非常心疼她,将她视为亲骨
,为了全心全意照顾她,铃姨甚至不肯生孩子。
假如她有什么万一,铃姨恐怕会承受不住…
“麻烦
。”易峻威很不耐烦的来回走动,时间分秒流逝,总算盼到好友走出诊疗室,他急忙向前。
“你很担心她?”对方的语气带着戏谑。江瑞明是易峻威大学时代的好友,两人如同亲兄弟,同时也是最佳损友。
“我是担心铃姨的感受。”他非常严肃的强调。
“是喔。”那就无趣了。
“她到底是什么情况,脑震
?撞伤后遗症?那麻烦
不会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吧?”他急着想知道。
“经过仔细检查,结果显示她的身体状况一切正常。”江瑞明拍拍他的肩膀,保证唐艾欣安然无恙。
深呼吸、深呼吸,他努力抑制就要爆发的脾气。“可恶!胆敢装失忆骗我。”
“她确实什么都忘掉了,包括她自己的姓名,恭喜你麻烦大了。”相识多年,江瑞明多少知道两人的过节。
易峻威回头死瞪着好友。“死庸医!你说什么?快拿出你的医德,别胡乱诓骗我。”
“啐!我虽然幸灾乐祸,还不至于骗你。”看他暴跳如雷真有意思。
“那现在怎么办?有药医吗?假如揍她一拳能不能帮助恢复记忆?”易峻威烦躁的拨开垂落的头发。
“哈哈…无解,端看个人造化,快快带她回家,不要浪费医疗资源啦。”
代一些注意事项后,江瑞明无情的挥手道别。
“混账!”这两个字骂了很多人,尤其是受伤的唐艾欣。
这下子,易峻威苦恼得不知该如何处理。
“易先生,唐小姐她不肯出来,非要你去见她不可。”护士小姐面有难
的来通报。
不用猜也知道,娇蛮女又在耍大小姐脾气。“我知道了,谢谢你。”
唐艾欣就坐在临时病
上,脸上的红肿尚未完全消退,发丝零
,T恤短
外的肌肤布
许多瘀青,总之,她的外表看来糟透了。
可是她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好似燃烧的火焰,态度傲慢,刁钻骄纵的个性完全显
,乍看之下仿佛此地是宫殿,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我是谁?你又是谁?”她将易峻威从头到脚仔细瞧了一遍,目光凌厉,不停在心里打分数。
忍耐!易峻威想先带她离开,于是放低姿态说:“刚刚医生应该有拿证件提示过你,基本资料不需要我再说了,而我是谁并不重要。”
“哼!瞧你什么都不敢说,心里分明有鬼,我身上的伤痕肯定是你施
的喽?如果不老实,我要申请验伤单控告你!”醒来后,她很快的整理心情,出于本能保护自己,她比平时更蛮横。
“如果我是施
者,何必送你来医院做详细检查?”易峻威暗骂好心没好报。
唐艾欣狐疑的瞪着他,伶牙俐齿的反驳,“难说喔…我可没忘记你前一刻凶巴巴的态度,恶形恶状,不停的要赶走我这个可怜的伤患。”
“你想怎样?”
“嗯哼。”
“喂?”B啦!易峻威额上的青筋有爆裂的危险。这娇蛮女一点都可怜不得,就连失忆了,个性仍是一样差。
“把我的事情说清楚一点,别用唐艾欣、父母远在国外就唬
过去,还有明白
代你是谁?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其实直觉告诉她,这男人是可以信任的,他比起其它人还多了几分熟悉感,可是此刻的处境、身上的伤痕都让她不得不加倍小心。
“可以,先跟我离开医院,别妨碍他人,回去之后再慢慢谈。”易峻威叹息退让了,将外套递给她。
“我不要!至少要说你是谁,如果你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何要跟你走?我可不想被你带走后,呼天唤地都没人可以救我
离苦海,我这一生就…”她把情况说得很严重。
“停、停!”再让娇蛮女胡说八道,他可能会变成杀人犯。
“肯说了?”
易峻威痛恨与她扯上关系,
隐隐作痛的太阳
,喃喃说道:“勉强算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你跟我不对盘,两人从小吵到大,每次见面就
舌剑。”
“嗄?”为什么关系如此糟?如果连他都不能相信,那该如何是好?唐艾欣双眉紧蹙。
“现在可以走了吧。”依然不见她接过外套,他干脆将外套披在她肩上,拉着她就要离开诊疗室。
“喂喂喂!我虽然失忆了,还不至于变笨,你别随便说谎搪
我。”她拍掉他的手。
“我没理由骗你。”
“既然是处不来的表兄妹,为什么还会在深夜里一起外出游
?”虽然表面很镇定,但她的心很慌,什么都不知道的感受很可怕。
一起外出游
?很好,事情已经够烦杂了,江瑞明这个损友还
说误导?
易峻威正
道:“听好!夜里游
的只有你,被劫财劫
的恶徒盯上,而我正巧路过救了你。”
“没那么简单吧,江医生说你定居在旧金山,而我已经移民日本了。”
“那又如何?”他不解她为何要提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唐艾欣一口咬定两人相遇不是偶然。“如果没特别理由,我们不会突然在台湾相遇的,你老实一点!”
“就是如此而已。”该死的江瑞明到底
说了什么,把事情
得
如麻?
“骗人!骗人!”
她的心里一点都不踏实,考虑着要不要去警察局求助,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走到这一步,好像很怕被人找到?!
秀才遇到兵!易峻威头痛
裂,恼怒暗咒一声,索
胡乱瞎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相恋,惨遭古板的长辈反对,被迫分隔两地,最后承受不了相思折磨,因此决定私奔。很不幸你一到台北就发生意外,我不忍心见到你继续受苦,才会狠心
你离开,没想到你什么都忘了。”
“喔?”这故事劲爆、浪漫、刺
全都包含,唐艾欣听得目瞪口呆。
“如何?你肯信了吗?”他反讽的冷笑一声。两人磁场不合,如果继续相处下去,他恐怕会因怒气导致
闷猝死。
“相恋?私奔?”她低语重复着。
这般的情节在电影、小说、漫画里常常上演,可是在她听来感受很深,藏在心底某段记忆被触动了,但太急太快,她抓不住。
见她恍神发呆,易峻威弯
轻扯她的头发,故意嬉笑说道:“小表妹,我什么都招认,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嗄?”唐艾欣抬头
向似笑非笑的俊容,忽地一阵心悸,近距离相视,他给予的熟悉感又添加了一些。
他们俩真是恋人?!
乌溜溜的大眼不停的打转,更进一步细量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他的眉宇间带着英气,眼神清澈,眼角有亲切笑纹,似乎时时挂着温柔笑脸,除了外表俊朗,还具有独特气质,确实有资格当她的情人。
不过条件符合并不代表就是真的…
“你究竟要我如何?”看她还在犹豫,易峻威松开她的发丝,退了两步保持距离。
他的突然退离让唐艾欣吓了一跳,好似唯一可以牢抓的依靠即将消失,她急急呼唤,“喂…我、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她大小姐总算是收敛脾气,是不是该叩谢天地?念在她是伤患,他
下损人的话,放柔语调,“走吧,小心一点。”
“嗯。”截然不同的声调,轻轻的一句话带来的微妙感受,悄悄渗入唐艾欣的心里。
两人并行走在长廊,她娇小的个子只到他肩膀,虽然她对情侣关系的说词有所质疑,不过恐惧淡了些。
“坐在这里等,我去开车过来接你。”
“好。”当他远离视线,唐艾欣独处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才平稳的心情又动摇了。
环视四周,人人身边都有家人相伴,就算独自一个人,也不会像她茫然无助。
当她企图回想过往,难以形容的痛楚又袭来。“痛…为什么这样?什么怪毛病?”
冷汗滴落,她不敢再强迫自己,移动脚步来到大门口,盼着易峻威快点出现,短短几分钟却煎熬难受,各种画面闪过脑海,被丢弃、遗忘…直到易峻威的身影再次映入眼底,她才摆
了不安。
将车子驶到大门前,他快步来到她身边。“需要我扶你吗?”
厚实大掌摊开在眼前,适时出现的关怀让她倍感温馨,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抿了抿
瓣,只是点点头。
突然觉得好脾气、体贴才符合他的形象,之所以会暴躁、动怒应是
不得已,就好像舍不得她受苦才故意使坏赶人…
关上车门前,易峻威叮咛着,“安全带系好。”
窗外景象一幕幕掠过,所有的一切都好陌生,唐艾欣怯懦的低声问道:“要去哪里?”
“先到我家再说。”易峻威打了方向灯左转。
她转头凝视,他的侧面轮廓深刻,鼻梁高
,束起的长发垂落在背后,不仅无损男
魅力,还衬托出洒
气息,假若是情人,定会将这一幕刻划在心里,就算是失了记忆也应该会重新对他怦然心动。
而这次给予她的熟悉感却减弱了,她好像是第一次这样看他?
“你家?为什么不是我们家?”
突然有辆车硬闯红灯,易峻威赶紧煞车减速,分神没听清楚她的疑问。
“什么?”
唐艾欣的身躯随着车子摇晃向前倾,忍不住抱怨,“哎呀!这辆车子不仅设备差,
能也差,糟得跟废铁一样。”
“它不差,是你的要求太高。”他一年回台湾一次,这车子是租来的。
她摸摸座椅,摇头反驳,“才不是呢,你快把它换掉,一点都不舒适。”
“…”易峻威懒得应声。
唐大小姐这辈子不曾吃过苦,出门有专用司机和名车接送,吃好的穿好的,就算失了记忆,深植在脑海里的价值观仍旧不变,平常老百姓用的物品,她依然瞧不上眼。
“你不是说舍不得我受苦吗?为什么我的衣服质感这么糟…”她埋怨细数了各大名牌,T恤价码至少千元起跳。
“半夜时分,临时请隔壁邻居太太帮你换的。”到了社区,很幸运的找到停车位,他迫不及待想跳车离她远一点。
“我的行李呢?既然是有计划私奔,聪明的我应该准备不少衣物用品,为什么不让我穿自己的衣裳?”拉了拉廉价T恤,她怎么想都觉得不该这么委屈。
“私奔”两个字直击易峻威的
口,他猛然回头瞪着她。原来娇蛮女愿意跟着回来,竟是因为相信他随口唬
的谎言?!
“啊啊啊——我们就住这里?我才不要,这不是人住的地方吧。”走下车抬头望向老旧公寓,她尖叫一声。
前一秒见到的是繁华世界,下一秒车子转入偏僻小巷,光景完全不同,这个永乐社区被称为闹区里的贫民窟,屋龄至少超过三十年,墙面油漆斑驳
落,形成诡异色泽,居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孤寡老人、穷人。
“我奉劝你停止批评。”不管这里有多糟,对易峻威而言,却有着最珍贵、特别的回忆。
唐艾欣想起了晕厥前的记忆,公寓内部、家具…等等状况。“天哪!为什么要选这种烂地方落脚?私奔没有别墅可住这我能理解,但不至于这么凄惨吧,快离开这里,我宁可委屈一点天天住饭店。”
“住饭店委屈?”
“是啊,如果能住七星级杜拜帆船饭店就好了,可是台湾没有吧?”
“…”他的眼神变得深沉。
除了脾气,娇蛮女最令他厌恶的就是挥霍无度,据了解,她还在读大学时,每个月的零用花费已破百万额度,那是很多老百姓努力一年也赚不到的金额。
“喂!你快上楼拿行李,多待在这里一秒钟,我会难受得发狂啊。”她不耐的跺了跺脚。
丧失记忆是假的,使
子耍脾气对付他才是真的吧?易峻威低喝怒道:“娇蛮女!”
她停止抱怨,小脸写
惊愕。“你…居然凶我?又想把我给
走吗?”
他怔了怔,打量一会。不对,她真的和往常不同,眼神茫然无助,看来确实真的失忆了,至于态度很差则是死
不改。
可恨!为什么她忘记的不是公主般的奢华生活习惯!
教训人的念头闪过,他倾身
近眼前的任
女人,两人几乎是零距离相对,磁
嗓音在她耳边缭绕,“娇蛮女是我给你取的亲密昵称,也是提醒你不可以
发脾气。”
温柔声音有柔化的影响力,唐艾欣锐气减少了几分,她小声咕哝,“好怪哦,怎么听都像是骂人。”
就是骂人没错!他差点又
声
气损她,勉强扯着笑容。“唉!是你遗忘我们之间的甜蜜。”
怪异感又浮现,唐艾欣的背部贴紧车窗,退到不能再退,好似很不习惯他的亲近。“别再叫我娇蛮女。”
易峻威知晓她在排斥,想继续使出男
魅力,无奈一阵恶寒从脚底窜起,浑身起了
皮疙瘩,他赶紧叹息掩饰不自然的反应。“唉…”
大小姐仰起下巴,开始数落,“我现在什么都忘了,感觉好混乱,你的脾气还一直反复不定,
得我分不清楚你对我是好是坏,就直说吧,我们这段感情到底深不深啊?”
默数数字,稳定情绪,易峻威继续演戏,哀伤的望着她。“我们以为一起私奔到台湾会有美好的生活,万万没料到会先面临意外,你什么都忘了,更把我忘得彻底,你说我承受得了吗?”
“啊?原来你是因为难受才对我这么凶。”
易峻威不惜牺牲男
,握着她的手贴在脸颊,深情款款的倾诉,“是啊,心疼你的同时我也不好受,抢匪抢走大半钱财,往后日子肯定不好过,我舍不得你吃苦想
走你,又想将你留在身边,所以态度才会不稳定,请原谅我。”
“我、我…”他的体温透过掌心传达到心里,让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一想到要送走你,我的心如刀割…咳咳!”撒下天大的谎言,他差点被口水噎住。
“你感冒了?”
瞧得出她是担心会被传染,忍住瞪她的冲动,他摇头表示身体无恙。
“我没事,是怕失去你太过激动。”
“财务损…”
不让她坏了气氛,易峻威继续深情表白灌
汤,“再次握住你的手,真的再也不想放开,我决定了,往后的苦日子我会一人撑起,我们携手重新开始,好吗?”
“我对你有这么重要?”单单那“苦日子”三个字光听就觉得恐怖,听见他要一肩担起,她心里有了一丝丝感动。
易峻威轻抚她的脸颊。“我们在彼此心里都很重要,否则又怎会抛弃一切,费尽心思来到台湾相聚?”
凝望着他好一会,唐艾欣心情又动摇了几分,想体会两人的感情深刻到什么地步。“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办?”
“你的人生几乎是以我为中心,相信为了我,你一定很快就会恢复记忆。”他的口吻略带霸气,就是要特别强调自己对她的重要
。
唐艾欣被他充
自信的笑容打动了,难以形容的微妙感觉,在心湖
起小小涟漪。“是啊,若是深爱着你,一定可以忆起一切的。”
“唐…”差点就连名带姓的喊她,易峻威强忍呕心感,以爱怜的神情继续说道:“以后就唤你欣欣好不好?”
“欣欣?嗯,
好听的。”她
向那双蕴藏魔力的眼睛,双颊微微淡红。
拾起她的发丝亲吻,他轻轻呼唤,“欣欣,过去有你相伴的日子很甜蜜,相信未来也是,为我留下来,继续编织美丽的情人梦。”
刹那间,唐艾欣的灵魂就像是落入黑炫眼瞳里,整个人恍惚了,跟着他喃喃低语,“情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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