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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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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晓棠、秦震和祁佑年一直怀疑,朝廷中还有谢氏分贼的残余势力,而且,他们正在调查的科场舞弊案也急需要破冰。

 王娇儿和江妙儿,可以说,来的正是时候。

 秦震与纪晓棠和纪二老爷代了几句,就要走,他还叫上了长宁。

 长宁频频看向祁佑年,似乎想让祁佑年跟着一起走,或者她留下来,陪着祁佑年。

 秦震的目光在在场几个人面上轻轻地扫过,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我正要进宫。你立了大功,正好要带你到母后和皇兄面前邀功请赏。”秦震这么说着话,也不顾长宁是否愿意,就揽了长宁走了。

 临走的时候,秦震嘱咐了祁佑年一句,说是善后的事情都交给祁佑年。

 祁佑年就自然而然地留了下来。

 跟祁佑年一起留下来的,还有韩克让。

 韩克让这次进京并没有带家眷,他又不肯接受朝廷的封赏,因此暂时就住在威武侯府上,每天只跟着祁佑年进出,专心一意地追查当年的科场舞弊案。

 纪二老爷已经认识了韩克让,祁佑年就将韩克让正式引荐给纪晓棠。

 韩克让给纪晓棠行礼,口称县主。

 他不过三时许的年纪,身材颀长,面白微须,长的仪表堂堂,虽然如今下决心要走回正途,然而身上难免还沾染有几分狂士气息。

 这样的人才华不缺。但往往怀才不遇。等案子调查清楚,还了韩克让清白,他若是想在仕途上一展抱负。必定还有许多路要走。

 第一次与纪晓棠见面,韩克让似乎并不觉生疏,反而对纪晓棠有几分钦佩,甚至亲切。

 “韩某能有此平~反的机会,多亏县主。他韩某证得清白,县主但有驱驰,韩某无不领命。”韩克让正说道。

 这话说的有些突兀。纪晓棠下意识地看向祁佑年。

 祁佑年轻轻点头。

 “我本不识得韩兄,还是晓棠提醒了我,也是晓棠劝我。向太后和陛下求的恩典,彻查当年的旧案。”

 原来,祁佑年将这些事情都跟韩克让说了。且在韩克让的面前,他直接称呼纪晓棠的名讳。

 祁佑年和韩克让的情。比她想到的还要深厚。

 韩克让才华横溢、极具风骨。且又是情中人,祁佑年能结到这样的朋友,纪晓棠很为祁佑年高兴。

 韩克让跟纪晓棠寒暄了几句,就跟纪二老爷一起往别处去了。

 显然的,纪二老爷和韩克让也很处的来。

 “我爹爹平生最喜欢这样的人物了。”纪晓棠看着纪二老爷和韩克让的背影笑着说道。

 “晓棠…”祁佑年叫了一声。

 纪晓棠忙就转过头来,正对上祁佑年专注的眼神。

 “晓棠,你没事吧,长宁她…”就是在刚才审案的时候。祁佑年也无法全神贯注,因为他一直担心纪晓棠。生怕纪晓棠在长宁的手里吃了亏。

 祁佑年和长宁也算自幼相识,对长宁的子十分了解。

 “我没事。”纪晓棠忙就说道,一面用眼神安抚祁佑年。

 两人此刻也已经离开馨华堂,就在景华堂的书房内坐了说话。纪二太太没在旁边,却留了程嬷嬷和纪晓棠的几个心腹丫头在书房里伺候着。

 纪晓棠并没有隐瞒祁佑年,就将长宁来妍华堂找她闹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不是向祁佑年告状,而是希望他都知道,以后有什么事也好应对。

 “长宁太过分了!”纪晓棠叙述的平淡,几乎不带什么个人感情,但是在祁佑年听来,却几乎忍耐不得。

 如果不是纪晓棠镇定机警,现在还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别说抓王娇儿和江妙儿,就是自身的性命安全都无法保障。

 “长宁生霸道,这些年仗着太后的宠爱,更是为所为。不能让她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一会我就和四哥一起进宫奏本。你是县主,长宁的眼睛里,哪里还有什么国纪和王法!”祁佑年握拳狠狠地砸了一下扶手。

 老梨花木的椅子扶手,就被祁佑年砸的吱呀作响。

 “阿佑,你轻些。”难得见面,纪晓棠不想让祁佑年不高兴,就故意笑道,“祁将军进来征战,三月拿下蜀中,战神威名已经广散于海内,工夫也很渐长,只怕我爹爹这一堂家具,都不够祁将军一拳头的。”

 祁佑年本来还怒气冲冲,见纪晓棠笑着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得心的愤怒霎时间消散,脸上也出笑容来。

 纪晓棠就又看到了那一双长在其他男人的脸上会很不协调,但却偏偏非常适合祁佑年的一双弯月。

 “是我失礼了,不过晓棠也不该取笑我。别人不知,三月拿下蜀中,一半的功劳还在晓棠身上。”

 “我能做的其实有限。”看着祁佑年殷切的目标,纪晓棠却说道。她并不是谦虚,是真的这么想。如果她那时候能知道的更多些,现在能记得更多些,就好了。

 蜀中之战的话题太多,两人都很珍惜见面的时间,略略提过祁佑年就转到目前他最关切的事情上来。

 “长宁往你这来之前,曾经到威武侯府找过我。”

 “长宁说了。”但是具体情况,却没提。长宁当时的关注点,都在担心自己成了笑柄,纪晓棠也在笑她。

 “长宁问我,愿不愿意娶她。”祁佑年告诉纪晓棠。

 长宁对祁佑年的心意,在那一次祁佑年回京奔丧的时候,就已经表的很明显了,之后。也是越来越外,这才致使宫里的帝后甚至朝廷的文武都认定了祁佑年是长宁的驸马。

 然而,问祁佑年愿不愿意娶她。这还是第一次。

 即便大胆妄为如长宁,当着祁佑年的面问出这样的话来,也是到了极限了。

 “阿佑,你怎么说?”

 祁佑年给长宁的回答很简单,也很坦率。

 长宁却不肯死心,追问祁佑年心中是否有了人,那个人是谁。

 祁佑年当时非常想回答是的。他的心里是早就有了人,而那个人就是纪晓棠。但是他理智尚在,如果纪晓棠不拦着他。他一回来就会在殿上请旨赐婚。

 但是没有求的赐婚之前,在他没有把握能够护住纪晓棠和整个纪家之前,他不能将纪晓棠的名字告诉给长宁。

 因为他知道那样做的结果,会将纪晓棠推入死地。

 但是祁佑年也没有对长宁说谎。他的回答。就是沉默。

 长宁对别人都有办法。唯独对祁佑年没办法。

 因为祁佑年不说话,她又想起王娇儿和江妙儿告诉她的那些话,更加相信祁佑年和纪晓棠相好,因此就抛下了祁佑年,气冲冲地往馨华堂来找纪晓棠。

 “我并不是不能对长宁虚以委蛇,而是我过不了我自己心里那道关。”不能将他和纪晓棠的感情暴于阳光下,在他来说已经是巨大的隐痛。要说自己没有心上人,在他来说就是对纪晓棠不住。是辜负了纪晓棠。

 “阿佑,你这是何苦。”纪晓棠听的怦然心动。微微垂下眼帘,轻声说道。

 “晓棠,这件事,你不要再劝我。”这是祁佑年在这件事上的底线。

 纪晓棠知道,祁佑年并不是一意孤行的人,然而他一旦心中认定了什么,却也很难让他改变。

 祁佑年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大家就都会知道他有心上人了。到时候,除非祁佑年胡乱拿谁来当挡箭牌,否则,他和纪晓棠的感情很快就会暴

 虽然这样,纪晓棠真的并没有劝祁佑年。

 两人低低的声音说着话,祁佑年偶然抬头,就看到了书房临窗上那盆兰花。

 祁佑年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即就收回了视线,也没有问纪晓棠。

 纪晓棠却看见了祁佑年的动作。

 “那是肃王爷赠送的,放在这里,由爹爹照看着。”

 “我都知道了。”祁佑年点头,表示他回到京城,已经听到了有关秦震、秦霖和纪晓棠之间的传闻。

 “晓棠,一个月之后,宫里就要选女官。你也会进宫,那时候…”祁佑年要跟纪晓棠商量出一个章程来,到时候如何成就两人的亲事。

 祁佑年也知道,纪晓棠一旦进宫,不是被封为妃子,也一定会被指婚给人。他们只有那一次的机会。

 “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纪晓棠微微出苦笑。“咱们得先解决了眼下的这桩旧案。”

 一旦旧案解决,朝堂的形势肯定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到时候他们才好见机行~事。

 而在那之前,不仅是纪晓棠,就是秦震和祁佑年也有危险。

 谁知道舞弊案背后的黑手,还有谢氏反贼的残余势力,会不会铤而走险呢。

 “咱们大家都要十分小心。我会以四哥的名义,安排些人手来馨华堂守卫。”祁佑年告诉纪晓棠。

 他本来就有这种打算,今天长宁带人闯进妍华堂,更让他生出急迫的危机感来。

 “好。”纪晓棠并没有拒绝,虽然身在京城,她并没有忘记清远那一夜的惨景。

 两人正在说话,纪二太太就打发了大丫头香草过来,说是准备了酒席,要留祁佑年和韩克让在景华堂用膳。

 “很久没吃晓棠家的酒席了,晓棠是将原来厨房的大师傅也带了来是不是?”祁佑年笑着说道。虽然有长宁虎视眈眈,但是祁佑年也不打算避忌,他希望能够尽量在纪晓棠身边多留些时候。

 “那两个擅长做淮扬菜的都带来了。我娘记得你爱吃什么,肯定都给你准备好了。”纪晓棠就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

 纪晓棠就打发了香草去回话,一面站起身要带祁佑年去见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

 两人刚走出书房。就见书童琦儿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

 琦儿见到纪晓棠和祁佑年,忙就行礼。

 “你从前头来?什么事,这样急?”纪晓棠就问。

 “安王爷打发了人。说是犯人那边问出了口供,要祁将军和韩大人快些回去。”琦儿回答。

 “这么快就问出了口供!”祁佑年略微吃惊。

 然而这是当前最要紧的事,祁佑年只能和韩克让告辞离开了馨华堂。纪二老爷自然也随同前去。

 景华堂,纪晓棠和纪二太太面对着一桌酒席。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还特意吩咐做了许多阿佑爱吃的菜呢。”纪二太太有些遗憾地道。

 “正经事要紧。…大家都在京城,以后,总有机会的。”纪晓棠就说道。

 “话是这样说。我看却未必。”纪二太太却不这样认为,“这里可不比在清远那般自在了。”

 纪晓棠不语。

 一桌子饭菜,自然不能浪费了。纪晓棠干脆吩咐下去,就将酒席都摆到了纪老太太的萱华堂。

 “再留一留,万一一会你爹爹带阿佑他们回来…”

 “他们绝不会这么早回来的。”纪晓棠却很笃定。

 问出了王娇儿和江妙儿的口供,接下来要做的事才是最难的。

 这一夜。京城中注定要有许多人失眠。

 转天。就是风起云涌。

 大朝会上,两位御史上本弹劾了几位朝中重臣,其中就包括了杨阁老、户部尚书郑勉,弹劾他们广聚田宅,与民争利,且有贪赃枉法之嫌。

 隆庆帝吃了一惊,本想轻描淡写,将这件事就此揭过去。然而两位御史却丝毫不肯放松,紧接着又有朝臣说话。隆庆帝不得不接了两位御史的奏本。并说要着人调查。

 御使大夫们的职责,就是弹劾人。只是隆庆帝在位,他体弱多病,子淡漠,大权旁落于韩太后手中,所以御史们也大都偃旗息鼓,偶尔出来奏上一本意思意思,却也不会跟隆庆帝争竞。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虽然少见,但计较起来却也并不稀奇。

 然而,很多人在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正是这两封看似无足轻重的奏本,掀开了隆庆朝最严酷的一次争斗。

 到了下朝的时候,纪二老爷还没有回来,只先打发人来跟纪老太太和纪二太太禀报,原来下朝之后,纪二老爷和纪大老爷都被杨阁老给请到阁老府上去了。

 这对于纪大老爷来说是件平常事。

 杨阁老也经常邀请纪二老爷,纪二老爷却因为近来越发忙碌的缘故,并不常去。

 这一次,想来是杨阁老邀请的极为诚挚。

 直到天色傍晚,纪大老爷和纪二老爷才联袂归来。

 大家已经从纪晓慕那里知道了杨阁老被弹劾的事,纪大太太、纪晓莲几个都很担心,一见纪大老爷回来了,忙就询问。

 纪大老爷说的轻描淡写。

 “不过是御史大人们牙齿了,随便拣出几个人来磨磨牙罢了。”

 “御史们的脾气,我也知道。可是往常,他们谁敢说父亲半个不字。”纪大太太却不以为然,她潜意识总觉得,事情要不妙。

 不得不说,女人家的潜意识,有时候是非常准的。

 “谁都有第一次。”纪大老爷却说,就比如说他也曾经被御史弹劾过,罪名就是不孝了。“这是他们闲的,老师说了,不必放在心上。”

 纪大太太虽然心中依旧不安,但纪大老爷如此说,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打发了纪大太太和纪晓莲几个,纪大老爷独自到小书房中坐了。周围没了别的人,纪大老爷脸上那种浑不在意的表情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

 若是平时,御史们弹劾杨阁老或许还不算什么大事,但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人不能不多想。

 回想着这些天杨阁老在他面前的言行,纪大老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对杨阁老言听计从,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脑子,没有自己的想法。

 “那件事。真的是老师做的?不知道他这一次能不能逃的过去。”杨阁老逃不逃得过去,直接关系到他。

 杨阁老屹立不倒,他可以继续依仗这位座师兼岳父。可万一如果杨阁老这次倒了,毕竟对方可是一位王爷,还有一位风头正健的小侯爷大将军,那么他势必会被连累。

 “老师应该不会倒…”

 正当纪大老爷还在猜测,甚至就要拿出甲来卜卦的时候,景华堂,纪晓棠和纪二老爷也正在议论这件事。

 只是。父女两人讨论的侧重点显然与纪大老爷的不同。

 纪晓棠在问纪二老爷,杨阁老都向他打探了什么消息。自从祁佑年会来,秦震开始调查科场舞弊案。而纪二老爷也参与其中,杨阁老就对纪二老爷表现出了更多的关切。

 每次有机会请纪二老爷到阁老府去,杨阁老都会巧妙地打听查案的进程。纪二老爷自然也说了一部分。

 即便不从纪二老爷这里,杨阁老也能从其他的渠道获得消息。

 而且。还有一个纪大老爷。

 “爹爹。依你看,大伯父陷的有多深?”书房中再无外人,所以纪晓棠问道。

 纪大老爷也曾频繁向纪二老爷打探消息,一部分是出于他自己的目的,另外一部分,显然是受杨阁老所托。

 “我看他陷的很深。”纪二老爷叹气。

 “我明白爹爹的意思。”纪大老爷心里头应该是陷的很深,但是实质上…“杨阁老应该从来就没信任过他,也不会将秘密透给他。”

 对于这一点。纪二老爷也是赞同的。

 “好在如此。”

 “今天下朝,杨阁老特意等在门口。叫了爹爹和大伯父去,我看,他是察觉了什么,有些坐不住了。”纪晓棠缓缓地说道。

 两位御史的弹劾,而且弹劾的名目也不切中要害,在杨阁老来说应该是件微小的事。真正让杨阁老着急坐不住的,是另外一件事。

 王娇儿和江妙儿落入了秦震的手中。

 这件事,秦震秘而不宣,然而别人不知道,杨阁老却不会不知道。

 王娇儿和江妙儿的口供,直指杨阁老。

 两人当然并不认识杨阁老,据她们说,和她们接触的是个非常漂亮,却并不年轻的女人。

 通过两人的描述,加上秦震手中掌握的线索,可以肯定,那个女人就是杨阁老的宠妾钟姨娘。而钟姨娘曾经带她们两个去见过一个人,那人隔着帘子与她们说话,她们并没有看清那人的模样。

 然而这一点也可以肯定,那人正是杨阁老本人。

 王娇儿和江妙儿能在最恰当的时机见到长宁,也是杨阁老的手笔。

 而王娇儿和江妙儿之所以能从千里之外平平安安地到了京城,还做了官,这背后是有谢氏反贼的残余势力在安排布置。

 至此,谢氏反贼已经与杨阁老有了关联。

 继续追查,还不仅仅是关联的问题。

 江妙儿在躲藏期间,曾经听到反贼之间说话,几次提到破军。

 送王娇儿和江妙儿进京,就是让她们在破军的安排下,实施复仇计划。对于这两个人来说,跟纪家纪晓棠是家仇,同时谢氏反贼一伙也早就将纪家和纪晓棠恨之入骨了。

 纪晓棠、秦震和祁佑年曾经做过的大胆推测,杨阁老就是隐藏至深的破军,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

 而秦震众人调查隆庆初年的科场舞弊案,其中也有杨阁老的影子。他们已经能初步断定,当初正是杨阁老策划了这一次的舞弊案。

 隆庆初年,杨阁老并不是顾命大臣,当时大行皇帝给隆庆帝留下的三位辅臣分别是韩颐,鲁邑人和谢亭章。

 其中,韩颐是韩老阁老的长子,也是韩太后和贵妃太的兄长,隆庆帝秦霂和安王秦震的舅父,谢亭章则是大秦建国以来至今为止唯一的一位六元,人称谢六元,一路从翰林院上来,替皇帝起草诏书,最后入阁成为辅臣。

 还有一位鲁邑人,也是状元出身,个性忠直,才华与影响并不亚于另外两位阁老,且在三人之间,与大行皇帝私最好的不是国舅韩颐,而是这位鲁阁老。

 当时大行皇帝突然驾崩,多亏得这三位阁老辅佐,朝廷才在一片平静之中,了新君坐上帝位。

 隆庆帝为大行皇帝国丧过后,改年号为隆庆,大赦天下,开设恩科。

 没错,隆庆初年的会试是恩科。

 这次恩科的主考,由隆庆帝钦点,正是鲁邑人。另外还有四位同考官,其中一位,正是当时的礼部尚书杨庭宇,也就是如今的杨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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