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叩!叩!”云英轻轻地敲了敲病房的门板。
“请进。”里面传来了一个虽苍老却不失温柔的声音。
“妈妈。”她笑着打开了门,“今天感觉好吗?”
“好多了。”何夫人笑得很开心、很有精神,“和以前的日子比起来,真的是好太多了!”
云英高兴地看着母亲充
生命活力的脸庞,她替母亲整理了一些地方,又帮母亲梳理了头发,鼻子里闻着母亲身上特有的香味。
莫依的病情稳住了,但是他从开完刀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医生说他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天呀!植物人!一个活蹦
跳的人,硬生生地被
成了半生不死的状态,光是想就教人忍不住的心痛。今天她就是这样从全身贴
了线路的莫依身旁逃开,她真的受不了面对这样的莫依。
“云英,来,到妈妈怀里。”何夫人朝她张开了双臂。
“妈妈。”她眼眶一红,立即扑进母亲的怀中。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的小英怎么变得这么憔悴?是那个帮妈妈开刀的医生欺负-了吗?”何夫人轻轻地抚着她已经长到背部的鬈发,温柔地问。
“不是的,妈妈。”她在母亲的怀中摇头,“他生病了,病得很重。”
“怎么会这样?”何夫人讶异地张大了双眼。在她的记忆中,那个医生并不像是会生病的人啊!而且上次他带云英来看她的时候,他的精神好得不象话,怎么可能说生病就生病呢?
“对不起,妈妈,我现在不想谈他的病情。”她
着眼睛,从母亲的怀里直起身道:“我只是来看看-,怕-寂寞。”
“寂寞?怎么会?”何夫人突然红起脸,“这里有很多人可以聊天呢!-放心地去照顾他吧!妈妈会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的。”
“可是…”云英有些犹豫,也有点感到奇怪,母亲的脸怎么这么红?
“华美!”这个时候,一名年约五十出头的男人,带着一束鲜花开门走了进来。
“哎呀!”何夫人轻声地喊着,她的脸更红了,就像是
透的红苹果。
云英看看愣在门口的男子,又看看窘得不知该将视线放在何处的母亲,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何不觉得寂寞了。
“妈妈,”她笑着喊,“难怪-会不在乎我有没有来看-了。”
何夫人羞怯地笑了笑,她在女儿的眼中看到了鼓励。
“好吧!”云英站起身道,“反正我就待在最顶楼的特别病房里,有事情随时可以来找我,我有空也会来看看妈妈-的。”
“云英!”何夫人喊着,“-不会反对妈妈再嫁吗?”
“只要妈妈-喜欢,女儿不会说一声反对的。”她走到了门口,看着这将来会成为她第二个父亲道:“妈妈,有些话我想和这位未来的爸爸谈谈,可以先借走他一下吗?”
“他叫温皓得。皓得,把花交给我,去和我女儿云英互相了解一下吧!”何夫人笑着道。
那名叫皓得的男人木讷地点点头,将花交给何夫人后,他便跟着云英走了出去。
“我们去顶楼谈谈?”云英询问式地看着他,见他点头后,便带着他搭乘电梯直达顶楼的特别病房门口。
在两人都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后,云英开口问:“你知道我母亲的生命只剩下三年了吗?”
“我知道,裴医生有告诉过我。”他点点头。
“那么,我没有任何问题了。”云英笑中带泪地扑进他的怀中,“请好好照顾妈妈,爸爸。”
一声爸爸,代表了千言万语,云英将一半的重任
付了这个对她而言,还是个陌生人的新父亲。
温皓得被震撼住了,他没有想到云英会这么快就接受他的介入,他甚至还有心理准备她也许会有的许多责难,但…没有!她的重点在知道他明知所爱的人只剩下三年的寿命,依然无怨无悔的时候,便决定接受了他,这…这让他太讶异了。
讶异的同时,他心底的亲情也因为这扑在他怀中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觉醒了。父女之间的亲情,就在这时候种下种子,慢慢地发出了芽。
她的信赖、她的倚靠,都让他决定当她一生的父亲。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上突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鱼贯地进入眼前的特别病房。
不安的感觉让云英抬起了泪痕未干的小脸。
温皓得心疼地替她拂开贴在脸颊上的鬈发道:“去吧!-妈妈的事情不必担心,到-深爱的人身边去吧!”
“谢谢你,爸爸!”她轻轻地拥了他一下,“请告诉妈妈,说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请她放心!”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冲进特别病房中。
他深深地看了特别病房的门一眼,这才转身离开,去陪伴可能已经等得很心焦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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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病房内,云英就听见芷蓝用着难以相信的声音问:“莫依,你…你再说一遍!”
莫依醒过来了?她的心中涌现狂喜,太好了!
“我叫莫依吗?”莫依不解地歪歪头,然后突然地
出了笑容,“原来我叫莫依啊!”
“发生什么事了?”云英开口问道。
从众人的反应中,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事情不妙。而且,她觉得莫依的表情和说话的方式怪怪的。
“对不起,我们真的尽力了!”带头的主治医生摇头叹息道。
“他的状况到底怎么样了?”裘恩怒问。
“根据初步的了解,裴博士恐怕因为撞击头部的力量过大,脑部神经受损,所以他的智力…变成一般孩童的智商了。”主治医生带着戒慎恐惧的表情道。
要知道,这间医院是隶属于特殊情报组织专用的医院。在内部工作的医生与护士都是经过
挑细选出来的,而裴莫依正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关于他的伤势他们真的尽力了,但脑部实在是太难处理了,他们也不敢保证裴莫依何时会复原…
云英听到这里,彻彻底底被这个消息重重地刺穿了心,那个集顽皮、智能与知
的男人消失了,只留下一个拥有他的脸孔,却是个小孩子的他!
好不容易
离了植物人的阶段,但是他却变成了一个只有儿童阶段智慧的大男人?不!她不要!她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承受不住!
天啊!她到底还要经过多少打击,才能得到她真心的希望?
她快要支持不住了,她拚命地告诉自己,不能昏倒、不能昏倒!昏倒是代表她的懦弱,她的退缩!可天知道,她宁愿就这样昏倒算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莫依面前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人都退出了病房?在她的眼里,只剩下莫依那依然帅气的脸庞,棕色的眼眸依然温暖如昔,就像她所深爱着的男人。
他带着一脸的纯真看着她的接近,看着她在
沿坐了下来,感觉到她冰冷的双手爬上了他的脸,鼻子里闻到了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他不怕她,反而很喜欢她的贴近。
“-是谁?”他撒娇般地问着,“是我的什么人?”
“我是你的
子,莫依。”
她的眼中有着他熟悉的痛楚,有着他喜欢看见的感情,他真的好喜欢这个对他温柔的大美人哦!
“什么是
子啊?”莫依天真地问着,将自己的脸埋人她的颈间。
她捧起他的脸,“记住我的名字,莫依,我叫何云英,是你的
子,你的另一半!”说完,她便印上他的
。
莫依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云英的脸在他眼前放大,长而浓密的睫
在他眼前微微颤动着。她的触碰冰凉之中带着让他浑身发热的感觉,她的味道…让他好熟悉、好熟悉。
云英自己结束这个吻,她将自己的额头轻轻贴着莫依的额头,一边感受他的体温气息,一边柔声地在他
边低喃,“我爱你,莫依,终我一生,我都只爱你!所以,为了我,你一定要恢复以前的你!”说完,她便哭倒在他的怀中。
她终于坦
出隐藏已久的感情,然而,却得不到莫依的回答了。她将永远不知道莫依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是不是已经爱上她了?
看着他歪着头不解的模样,她只感到无力。莫依、莫依!她最深爱的男人啊!
谁…谁来告诉她答案,她往后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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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资料来看,裴博士的智慧测验还是没有改变,他的智商还是他健康时的智商。”主治医生看着手中经过
密检测的资料道。
“就算知道他的智商也没有用,我要知道的是,他到底有没有恢复正常的可能?”裘恩脸色凝重地问。她的位子靠窗,很清楚地就能看到云英带着莫依在医院前的草坪上玩耍的身影。
莫依这个状况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在这三个月当中,云英天天陪着他,陪他玩、陪他唱歌、陪他笑闹,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云英比任何一个人都还要难过,她之所以能坚持下去,是靠着莫依能恢复的这个希望支持到现在,不然,她早倒下去了,她的精神与体力已经达到极限,能熬过这三个月真的是奇迹,但是,谁晓得她这
脆弱的弦何时会断?她真的撑得到莫依恢复正常吗?
她对所有人所投注的关怀都视若无睹,现在惟一能让她有反应的,是莫依!莫依成了她生命的重心,在她那每每闪着亮光的眼中,只有莫依的存在。
不能让这种情形再继续下去了,裘恩在心中对自己道,他们必须在莫依恢复正常之前,先让云英彻底休息。
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裘恩这次真的感到头大与手足无措,她该怎么办,才能让以前的莫依回来呢?
“云英!”莫依高喊着坐在草地上累得动弹不得的云英,他顽皮的笑容依然灿烂。
“我跑不动了,莫依!”她气
吁吁地喊着。头昏加上疲惫,现在她只感觉到沉重的无力感在侵蚀着她的神经。
“-怎么了?”他一脸担心地跑回她的身边,“-的脸色好白。”
“可能是太累了。”她笑着安抚他。从莫依出事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而夏天也变成了秋末,枫红的季节,再度刺痛了她的心。
“我抱-回医院休息。”他着急地想抱起她。
“不行!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我的身体很重,不能让你抱!”她摇着头拒绝。
“那我扶着-,好不好?”他真的急了,云英的脸好白好白,一点血
都没有。
“好,扶我到树下去,我休息一下就好。”她虚弱地笑着。
“到-上次带我去的那个地方,好不好?那里很安静,没有人会吵到。”他笑得天真无
。
她点点头,接下来她突然整个身子腾空--
“莫依!”她惊呼。
“没关系,我不会怎样的啦!”他笑着,然后又轻轻地蹙起剑眉,“说真的,-好轻哦!”
“我哪里轻了?”被他抱在怀中的感觉真好,真想永远这样躺下去。她意识昏沉地想着。
“英?-怎么了?回答我的话…”
她听见他的阵阵呼唤,她很想响应他的呼唤,然而她真的太累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好想睡…真的…好累…
她宁愿就这样沉睡不醒,因为梦里有她最深爱的男人的呼唤,有着她所熟悉的笑容…这是她最后想着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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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是你这个笨蛋,什么天才?简直就是天生的蠢材!云英为了你已经累倒了,你想任
也不能挑这个时候啊!你胡闹够了没?你打算什么时候才清醒啊?”裘恩指着莫依的鼻子大声地痛骂着,看见莫依一脸无辜的样子,她更是气得跳脚。
当莫依抱着云英冲回医院的时候,他那焦急的神采,让她有了莫依恢复正常的错觉。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没有恢复正常,而云英已经支持不住,先倒了下来,这让实在没什么耐
的她暴躁不已。
裘恩的话字字句句刺痛了莫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骂?为什么说云英会晕倒是因为他?他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啊?
可是,老实说,当他看到云英不省人事时,他真的慌了、
了,许多陌生的感觉,在他的脑海里飞过。在这段疗养的日子里,常常都有片段的记忆会在他的脑海里闪过,就像是一张张的拼图,等着在空白的地上拼出一张完整的图片。他已经很努力的在组合了,为什么他们还要这样骂他呢?
“裘恩,-这样骂他,他也不会了解的!”瓦尔特抓住
子的肩膀,“莫依,你别放在心上,她说话一向是有口无心,你快去云英身边陪着吧!她一定会很高兴你在她身边的。”
“嗯!”他兴奋地一点头,立即跑到云英的病
,其实也就是他的病
,安静地看着她。
看着他孩子
的举动,裘恩和瓦尔特都有说不出来的难过。各国都已经放弃等待莫依恢复健康,他们收回与莫依的研究合约,正式撤回了诸多警备人员,只有台湾政府仍然不放弃。不过根据他们的消息指出,台湾政府放手的日子是指
可待,迟早都要解除合约的。
不过,她诸葛裘恩是不会放弃的!她认为莫依只是受到了惊吓,加上又经过严重的撞击,所以心智才会退化到孩童的阶段,等他恢复心情,相信他的记忆会很快地就恢复正常的,到时候,等各国想后悔都来不及了!恢复正常的莫依,会乖乖地让各国束缚他吗?以他那叛逆的个性来看,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替他们关上病房的门,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才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病房门口。
莫依细心地看着眼前沉睡的小脸,疲倦与压力深深地刻画在她的眼角与眉间,原本就很纤细的身材更为纤弱了。这样的一个身子,这样一双小手,她是如何伴他度过这三个月的?他好象让这双小手的主人累着了。
看着她沉睡着的小脸,莫依的眼前突然浮现一张她躺在病
上的惨淡容颜,她的脸色比现在更为苍白,就像是没有生命的白瓷娃娃。
还有她一身是血地躺在他怀中…隆隆的直升机带走了她,小小的身影在空中晃啊晃,彷佛随时随地都会掉下来…
恐慌顿时夺去了他的心思,但他很快地就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此刻云英并没有
身鲜血地躺在他的怀中,她只是在沉睡,只是脸色比以往苍白而已。
就在这样想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又闪过好几个景
--
楼梯间
情的热吻、那个隐密天地中,她的绝
容颜,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天啊!他的脑海里全都是她!
这…这是他失去记忆前的景象吗?她在自己的记忆中,笑得是那么的粲然、那么的开心,还有她无怨无悔的承诺…
“莫依,我爱你…记住我的名字…我是你的
子,你的另一半!”
“来追我啊!别顾忌那些事情,认真地来追我!”他记得自己曾经这么说过。
“我发过誓,就算要赔上我的性命,我也一定要保护你!”
“我希望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的心、我的感情!”
许许多多云英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迥响着。云英、云英!他的云英,他所深爱着的云英!
“我爱你,莫依,我爱你…”
云英阵阵的呼唤声让他听到脑海中,彷佛有什么意识被唤醒了。一个声音从细微的声响,到清清楚楚地印在他的脑海中,突然而来的剧痛,让他抱紧了头。
这种剧痛来得是如此
烈,痛得让他摔下了
,
地打滚。
渐渐的,他的头开始不痛了,原先不完整的拼图,也开始慢慢递补上了空缺。他的心中,不再有为失去记忆所苦的不安与烦躁。他渐渐安定下来,也不再地上打滚,因为他失去的记忆已经回到他的脑海中了。
他站起身,看着
上仍在昏睡的云英。
“-追到我的心了,我美丽的云英。”他笑着低喃,从前的光彩回到他的身体里,孩子气从他的脸上褪去。“醒来吧!云英,为了我们的婚礼,-要快快恢复健康,当我的新娘。”他轻声地在她耳边道。满意地看见她原本睡得有些不安稳的小脸,淡淡地浮起了笑容。
“莫依?”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惊呼的声音。
“嗨!我回来了!”他转身,笑着对门口
出讶异脸色的同伴们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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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英,-和我是夫
吧?”原本在玩计算机的莫依突然转过头来问着她。
“嗯,是啊!”她点点头道。今天她的精神很好,可能是因为这几天都被邵靖他们强迫休息过的原因吧!
“那么,我们怎么没有睡在一起?”他带着天真的脸庞问。
“嗄?睡在一起?是谁说的?”她着实被吓了一跳。这些日子以来,莫依的情况开始有了好的转变,但…今天突然这么问她的莫依,看起来好奇怪。
她觉得她好象在他的眼中看到了**?
“青龙,还有鹰人、邵靖他们。”他很认真地回答。
“他们教了你些什么?”她有些生气地问。天啊!他们在莫依的脑海里灌输了什么样的观念?怎么让他变得这么奇怪?这么…狂放帅气?
“他们这样教我。”他一边说着,一边扑到她的身上,两人的身子,纷纷跌落在病
上。
“莫依!”她惊慌地喊着,今天的他力量大得出奇,闪闪发亮的棕眼清澈明亮,眼底还闪耀着恶作剧的光芒。
“嘘,不要这么紧张嘛!我不过想试试看做夫
的感觉嘛!”他轻轻地在她的颈间吹着气。
“这…这不是说试试看就能解决的。住手!莫依!”她慌忙地推着他坚实的身子,可是却怎么推都推不动。
“-…-不是说,-爱我吗?”他一副受了伤的表情问。
“没错,可是…可是…”她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
“那我们就来好好地亲身体验一下嘛!他们说,做这种事情是很快乐的。”他边说着、边吻上她的
。
泪水迅速地滑出她的眼角,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莫依?
突然,
在她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她悄悄地睁开眼,便看见莫依懊恼地坐在一旁,瞪着她。
“我就知道-不是真的爱我!”他生气地道,“算了,我走就是了!”
“等等,莫依!”她慌忙地拉住他,“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很爱你!”
“那-为什么不跟我做呢?-在犹豫什么?”他仍是怒气冲天的模样。
“做…”云英的脸上泛起了红
,她毕竟还是未经事的处女,对于这种男女肌肤相亲的行为,她多多少少在心理上还有排斥。他开口得突然,她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怎么可能说做就做呢?
突然,她听见莫依轻声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叹息声让她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抬起眸,就发现他的脸上与眼底都带着笑意,彷佛…他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你这样笑真好。”她陶醉于他的笑容之中,身子也朝他贴近过去,“这样,好象原本的你。”
“我就是我,不是吗?”他笑容不变地问。
“还是不太一样。”她轻轻地摇摇头,没注意到他语气的不同,“以前的你比现在还要自然、还要充
魅力。”
他长臂一伸,用力地将她拥入怀中,发自真心地倾诉。
“傻云英!我都已经暗示-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是没有发现?”
“嗄?”她傻傻地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低下头,用力吻上她那柔软的
瓣,给予她
情,也给子地柔情。
云英感觉到莫依的吻,从
情到款款柔情,他的吻
起了她体内深藏已久的火焰;他的吻让她浑身发软,沉溺在他有力的气息中而不可自拔;他的吻让她想起了在那片天地被吻的
情感受。
只是,好象有个地方不太对。她昏沉沉地想着,莫依的吻夺去了她的呼吸,也夺去了她的思考能力,直到他放开了她好一阵子之后,她浑沌的脑袋才终于转了过来。
“你-裴莫依!”云英纤纤玉手指着他的鼻子。
他觉得眼前在颤抖着的手指很可爱,一张口便咬了下去。
云英浑身一震,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传了过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
。不过,她还是实时地忍住了到口的呻
,迅速地将手指头从莫依的口中救了回来。
“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她控诉地瞪着他。
“没有!我发誓!”他认真地道:“我真的完全恢复也是这几天的事情。”
“既然复原了,为什么不马上告诉我?”她不
地问。
“因为我想等台湾政府正式对我放手啊!”他带着皮皮的笑容道,“要知道,我等这自由的日子等很久了。”
“那裘恩他们知道吗?”她问。
“都知道了,就只剩下一个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小笨蛋不知道而已。”他笑着轻点她的鼻尖。
“我没有注意到嘛!”她笑着窝进他的怀里。
在他温暖的
膛中,她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她的希望成真了,莫依终于回到她的身边,她
足地叹息着。
“小笨蛋!”他笑骂道,然而在他棕色的眼眸底下,有着难以言明的心痛与不舍。
“我追到你了吗?莫依。”明知道答案是确定的,她仍想从他口中印证一下。
“我被-追到了,我最爱的云英。”他笑道,再一次封住了她甜美的
。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地打了开来,连门也不敲的,正是慌慌张张赶过来的梅丽贝
。
房内的两个人愣在当场,他们和闯进来的梅丽贝
就这样互瞪着。
“对…对不起!”回过神来的梅丽贝
红着脸拚命地道歉着,“我是听到莫依已经恢复了,太高兴,结果…”
“没关系,-放轻松点吧!”莫依笑着道。他的态度自然大方,没有云英那么尴尬的感觉。
梅丽贝
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笑道:“太好了,你真的恢复健康了。”
“我不恢复,恐怕有人打算把我大卸八块呢!”他
朗地笑着,搂着云英肩膀的手,若有似无地紧了紧,“对了,依尔榭公爵没事吧?”
“火凤凰替我解决了。为了这件事,我被她骂了好久,到现在,她看到我还会念她。”笑了笑,“说什么没能力保护心爱的人是没资格留在组织里的,说到现在,她还是没把我赶出组织。”
“-的能力还处在不稳定状态吗?”莫依略微皱了皱眉头,“我还是帮-做个控制器,让-的能力有个开关比较好。”
“可以吗?”她
出了兴奋的神情,“这样就太好了,我也可以放心地跟依尔榭在一起了。”
“-还是得靠自己去控制会比较好。”莫依一脸认真地道:“要知道,不能保护自己与自己最重要的人、事,是无法让-拥有谈恋爱的权利的。”
“我知道!”她笑着对他行了个童军礼,“好了,确定你平安无事之后,我得回去安抚我那个暴躁的人类了,组织里见,莫依!”
“组织里见。”他对她挥了挥手,目送她消失在门后。
“是这样子的吗?莫依?”云英等梅丽贝
离开之后,才抬起头询问他,“你们的组织真的有这一项规定?”
“嗯。”他点点头,“因为“火凤凰”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是寂寞的,一个人单独出任务,既危险又没有保障,一旦落人敌人的手中,除了不被承认以外,还外带必须遭受很严厉的谴责,所以我们出任务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如果在一般的情报间谍组织,我们这种决心是会受到赞扬的,但我们是不一样的!在特殊情报组织里的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个体,像青龙他有读心术、鹰人他有变身的能力、火凤凰也有她独特的能力,像这样的人在台湾社会上是少之又少,能减少牺牲当然是尽量减少牺牲。所以我们组织有个规定,只要在不
漏情报的情况下,且能保护自己与对自己而言是重要的人、事,就准许其婚姻成立;无法达成者,绝对
止与感情牵扯上关系。”
“我懂了,难怪青龙和邵靖、鹰人和芷蓝、裘恩和瓦尔特都能在一起,而你也不排斥谈恋爱,原来你们有这样的一个好规定。”她笑得很开心。
他也跟着她笑开了,他好高兴生活中有她的感觉,因为有了她,所以他的生活变得更美好、更充实了!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生活,自己才变得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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