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泽东是主张“读书无用论”吗?
这是胡扯。
你说的这篇文章我没有见过。但我见过类似现象。有些人很会赶时髦,找出领袖人物的一件事或几句话,孤立出来,大发议论或是写个评论,报纸上一发,自我标榜”独立思考”.“独树一帜”“有新见解新观点”
可怜。实在是把丰富的
泽东思想简单化了。
还有一些确实受过冤枉受过委屈吃过不少苦的知识分子,有时难以跳出个人感情的圈子,客观全面地去评价一位历史巨人,对于一些历史问题不能尽量实事求是,或多或少带了个人的反感去“反思”便免不了发生错误。
泽东反对的是死读书,是
离实际的读书,反对
离实践的纸上谈兵。有时话讲得
烈些,甚至是带了情绪的“过头话”但是不能将这些话作为“读书无用论”的证明,他也讲过大量“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一类的话,又该作何解释?
我来到
泽东身边不久,他向我布置任务,总少不了学文化,少不了读书。
泽东帮助身边工作人员学文化的故事报刊上发表过很多,那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关于学习和读书,我可以再讲一些情况。
作为个人,
泽东是很少求人的。转战陕北时,他以个人名义求过人,就是为了书。
中央机关撤离枣林沟;追兵的
声都听到了。
泽东刚骑上马,又跳下马。他走到警卫战士马汉荣身边,问“汉荣同志,你是绥德人。对吧?
“是的,我是绥德人。”马汉荣是新兵,立正回答。
“绥德距这里有多少里?
“里数我说不准,但是不远,用不了半天就能到。”
泽东沉
着,望望自己的书箱,终于说:“我个人有点事情想求你帮帮忙,你看一一一”
“主席,你就只管吩咐吧。”
“有几箱书,能放在你家里吗?”
“能!没问题。”
“这个…对家里人不会有妨碍吧?比如,会不会受牵连?
“没妨碍,我家住在绥德东面的一道大沟里,距公路远。敌人不会去,就是受了牵连,家里人也对付得了!”
“谢谢,谢谢了。那你就准备跑一]!”
当时,大家焦急万分,提心
泽东的安全。
泽东深锁双眉,担心的是书。马汉荣送走书后,
泽东盾头舒展些。过了一天,马汉荣寻找到队伍,报告书已经藏人家中一个暗口小窑,土匪都找不到的小窑,国民
兵更找不到!
泽东这时才有笑容,连说了三声“谢谢,谢谢,谢谢你帮了我大忙。”
战争年代总是没完没了地
简行装,
泽东什么都舍得
简,唯独舍不得
简书,甚至是写了字的纸。董必武曾说:“
泽东爱书如命,为我们
也作了一份大贡献。许多珍贵文件和资料,中央机关都没有保存住,
泽东保存下来了,成为我们
一大笔宝贵的财富。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泽东是“书箱先行”他有两个一米见方的木头箱,每次外出,哪怕是一二夭,必要带着书箱,书箱里有各种工具书。古典文学。政治书籍以及文件材料。如果乘专列外出视察,我们总要提前一小时把书送上专列,按照家中的顺序,将他正在看或准备看的书摆在
上,桌上,他登车后,擦把脸就开始看书。说
泽东一生手不释卷。没半点夸张。
1947年10月底,江青去河东接回李钠。带李钠的阿姨换了高小毕业的韩桂馨同志。因为
泽东说:“李钠7岁了。现在的形势上不了学,怎么办呢?”于是换了一名有文化的阿姨教李钠读书识字。
见面那天,李钠向父亲保证:“好好学习。不淘气…”
泽东笑着说:“好好学习是对的,这个不淘气还可以商量。
淘气不行,有点小淘气还是可以的。孩子淘气是聪明健康的一种表现…”
你能说这种观点就是不对?我看很有哲理。
当然,真理再在前走一步就会变成谬误。
泽东在晚年有些话讲过了头,他的某些观点,他所发动的“文化革命”也导致了教育事业的一场浩劫。但是,不能因此说他主张“读书无用论”那样结论也有失公允。
泽东在延安领导了整风运动,反对自由主义,反对
八股。发表了“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建国后,又对知识分子进行了长期艰苦细致的思想改造。有人说,
泽东只要“机器人”只要一个头脑,一个思想。这种说法是错误的,是不讲历史不尊重事实的错误观点。
泽东所领导的思想改造运动,决不是否定个性,而是恢复个性,重新确定个性的方向。
由于旧中国的天下大
,天下崩溃以及使民族使个人蒙受凌辱的列强入侵,历经沧桑的中国知识分子在“华人与狗不得人内”的牌子前谈何自我意识?有的只是混乱,幻灭,仿惶和屈辱。稍有头脑的人都明白,混乱与百家争鸣绝不是一回事!大多数知识分子不乏个人反抗的自觉行动,历史证明这种混乱的“自觉行动”是没有多少力量的。正是
泽东领导中国共产
,用
泽东思想和正确的路线以及严格的纪律,将这种混乱的”自觉行动”改造成为统一的意志,统一的力量,终于完成了“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的伟大业绩。当年,成千上万的中国知识分子竟相投奔延安,原因就在于此。
所以,
泽东同志说:女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
,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所以,彭真同志最近说:“
主席教育了我们整整一代人。”
思想改造决不是不要知识分子,相反,是为了要知识分子为文化教育社会主义服务。建国后,中国经济和社会改革取得迅速而显著的成功。其中,对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是有决定
贡献的。
1956年的反右斗争,后来是扩大化了,伤害了一大批知识分子,对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造成很大损失,这是事实。
泽东是“主义之争,不可不争”早已有言在先。
但是,我还要说一句,除非发生严重的政治对抗,
泽东对知识分子总是尊重和爱护的。在我们这些
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中,
泽东对知识分子总是“高看一眼”的。
泽东对我最大的一条意见是:“叫你学习你不肯去。你就是没出息。
我们保存的花名册上,记录着所有曾在
泽东身边工作过的同志的名单。这些同志来看望
泽东,如果
泽东有事,或时间紧,便由我们卫士负责接待。但是有一个人例外,就是张宝金。每次张主金来,
泽东不论有事没事,必要接见,畅谈一番。因为张宝金上了大学。是知识分子了。
张宝主曾经是
泽东的卫士,在香山双清别墅,他
木柴,吵醒了刚刚入睡的
泽东,
泽东向他发脾气,罚了他站。卫士中比较起来,他并不受
。可是他后来考上大学,而且功课考了第一,
泽东就对他表现出格外的喜欢。经常向我们表扬张宝金。他再三再四他讲过这样的话:“张宝金这个同志是很有上进心的。他也是在我身边工作过的:他就肯学习,考人大学,功课还考过第一。学习后有知识了,社会经验也多了。我就高看他一眼。”
在
泽东的“身边人”里,保健医生徐涛要算知识分子了。他是名牌大学的高才生,
泽东对他也算“高看一眼”咖夭讨论问题多。争论学问多,从没向他发过脾气。
泽东说:“我上学时,喜欢社会科学,不大喜欢自然科学,偏科了,现在应该补补课。”
徐涛说:“我上学时候正好相反,喜欢自然科学,不大喜欢社会科学,现在也应该补补课。””他们讨论的话题有哲学、政治经济学。历史。文学。也有采矿学、冶炼和机械加工,以及化学反应等等。用现在的时髦话讲,他们俩聊夭是“高层次”的,比我们的聊天层次高。
当知识分子瞧不起工农干部时,
泽东便举出项羽。刘邦等人的例子,驳斥知识分子,鼓励工农干部不要自卑。但是,当我们这些工农兵表现出对学习无兴趣无信心时,
泽东又会举出右
,李世民,吕蒙等古人为例,劝我们努力学习。他给我讲过,给田云王、封耀松、张仙朋等卫士都讲过这方面的故事。卫士田云玉,李连成等同志都是在他的一再说服鼓励下,考人大学预科学习的。学习期间,他送书。送食品,有时还听汇报。毕业后,
泽东还请他们吃饭,向他们敬酒。
鉴于卫士和警卫人员文化程度普遍较低,
泽东亲自出面请老师,在中南海组织了一个干部业余学校。学员就是负责
泽东的警卫一中队全体战士及所有卫士。学习语文。数学。政治。历史、地理、物理6门功课,课堂就在
泽东的西院或是一中队驻地。
泽东委托我用他的稿费替每个战士买了书包、课本作业本等一切学习用品,还买来单杠。双杠。哑铃、拉力握力器等锻炼器械。有时出差还带着教员和课本。到60年代,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基本都达到高中毕业的文化程度。在中南海里,只有
泽东为身边的工作人员办了这样一个干部业余学校。他时常过问大家的学习情况,还亲自讲过课。对于贴身的卫士,因为近在身边,所以经常做些辅导和检查。封耀松讲过一段话,很能代表我们共同的心声:“其他老师只教了我一门功课,
主席教了我7门功课。除了学校里学的6门功课他都教过外,还教我怎样搞社会调查,怎样写调查报告。”
现在。军事博物馆中就保存有经过
主席批改的战士们的作业本和回乡探亲时写的社会调查报告。
“文化革命”中,一度出现只许看
泽东的书,不许着其他书。在部队里甚至是“百分之百地读
主席的书”.连马列的书都不许读。但这不是
泽东的本意。
50年代,在北戴河,
泽东写作之余出来散步,见一名卫士正聚
会神看书。过去上看,是肖三所著《
泽东的青少年时代》。
泽东要来那本书,翻了翻,然后说:“这本书写得基本真实,只能说基本。”然后话一转:“这种韦少看。你们这一代应该超过我们这一代。怎么超过?还是要多看些别的书。少看写我的书,多看写别人的书。社会知识啊,自然知识啊,这些方面的书要多看。60年代,在颐年堂,一名工作人员手里握着一本卷作圆筒状的书本匆匆走过。
泽东恰好出门遇到。随口问:“小胡,拿的什么书啊?”
“《矛盾论》。”这位同志立住脚回答。
泽东接过书来翻一翻。说:“这本书我不满意,我还想重写写呢,你还看它?”他又对我们说:“我喜欢哲学,写了些东西,只发表了两论(指实践论和矛盾论),这两论我也不满意。你们少看写我的书和我写的书,要多读别人的书和写别人的书,要读一些马克思列宁的书。
所有接触过
泽东的人,无不公认他一生酷爱读书。他的维护中国尊严和民族利益的坚定决心。就连他的敌人也不得不承认,不得不钦佩。这种伟大的爱国爱民之心,怎么可能反对读书?他从来不曾主张“读书无用论”.他希望提高全民族的科学文化知识。在追随他革命几十年的工农干部中,确实有相当数量的人轻视知识和知识分子,
泽东在首先信任和维护这批干部的同时,也不忘了批评提醒:“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并且为他们创造了学习提高的种种机会和便利条件。
你说的这种情况可能存在,即
主席著作中,引用中国线装书的地方比引用马列
装书的地方还可能多一些。这能说明什么呢?
我想起
泽东常讲过的一段话,那意思大致是:
在我成为一名马克思主义者之前;我就是中国人。在我成为一名马克思主义者之后,我首先仍然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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