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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八黄昏,落霞天。

 “补给船来了。”五男五女齐齐列队在海滩上着小艇登陆。

 “有新鲜的水果、青菜吃了!晚上还有娱乐节目看喔!”

 “这一星期来,梦幻岛这边风平静,就不知天堂岛那边会不会爆出惊雷?”

 “一会儿一起看剪辑的录影带播出不就知道了吗?”

 大伙儿讨论纷纷之际,六名工作人员下船,将好几箩筐的食物分送到各个小木屋。接着他们就转往谊厅,准备在夜空冒出第一颗星子的时候将影带播出。

 天爱贴心地帮大家准备点心,所以来得稍晚。

 她的身边跟着想先吃为快的尔翔。

 尔翔发觉除了“吃”这个理由之外,他越来越喜欢着她了。天爱生得娇美讨喜、脑筋灵活伶俐,与她不时拌拌小嘴找乐趣,偶而再说几句有颜料的话得她两颊生晕,更是赏心悦目呢!

 他一点也不担心她会跟他绝。呵呵!天爱的情他可摸清楚了,只要不对她进行“肢体迫害”,她很好说话,简直就是温柔体贴的甜姐儿化身哩!

 说到底,天爱人美、声音美、烹调手艺更美、他不绕着她转才不正常哪!

 “天爱,你是不是在担心天堂岛那边会有意外发生?”尔翔发觉她从烤点心时就若有所思,所以就直接问她了。

 “我担心?怎么可能。”她对未婚夫寄予百分之百的信心,她是偷偷地替于婷担心,希望录影带中别带来坏消息才好。

 这些日子,她跟尔翔混得也有点心得了,对他倒也不会再像老鼠见到猫一样避之唯恐不及了。她调皮地回敬他,“等一下你若不好意思看到你的采镜头,这个点心托盘就拿去遮一遮你的大情圣脸孔啦!”

 “那是不可能的事。”尔翔深深的望了天爱一眼。

 “怎么不可能?”

 他每天像只无头苍蝇黏在她身边飞,哪还会有其他的采镜头?他不悦地顶回去,“我受过特攻队训练,屋子里那面墙哪片天花板藏有隐形摄影机,我早就给搜寻出来,拆得干干净净了。”

 这家伙,瞎掰的本事一!“陆尔翔,你这样会自食恶果,哪天你对我说两句正经话,我也不会当真的。”

 “那吃亏的人就是你,居然连真假都分不明。”

 两人一路上你来我往的走到谊厅,不意却见到四位小姐杵在厅门口。

 “天爱,我们去吹吹海风。”于婷上前来。

 “你答应要教我做瑜珈,我们这就走吧!”小咪挽住天爱的手膀。

 “吃的都有了,我提议我们女生去天爱的房间开睡衣派对,玩到天亮吧!”丹美顺手抢过尔翔手上那盘点心。

 情况不对。血逐渐从天爱脸上褪去。她问着身旁眼睛眯成零点五公分,的男人,“为什么她们不让我进谊厅?她们已经看了录影带了吗?”

 该死的,真是这个版本跑出来了。

 他的对手背叛天爱,出局了,可是尔翔没有丝毫欣喜之意。他替天爱感到悲哀,他一点都不乐见她恍若遭雷击的凄惨表情。

 天,她别哭出来,他最怕安慰梨花带雨的女人。

 天爱如果还猜不到原由就太白痴了。她身子颠踬一下,原本就甜软的声音更柔弱了,“你们确定吗?也许你们看错了呢?”

 全部噤声。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啊!

 “艾力克是褐发的法国人,他的鼻子很,眼睛是绿色的,你们真的看清楚了吗?”她喃喃碎念着。

 “我都能分辨出那两个女主角是不同人,哪会搞错…”豆豆的大嘴巴被尔翔的快手遮住了。

 他们已经订婚了,是未婚夫呀!整个人像是被了魂儿似,天爱只有摇头,“两次?艾力克和不同的女人?不,不可能,我要亲自去看录影带求证…”

 “天爱。”尔翔双手从后环住她的,“知道就算了,你别看吧!”

 “啊!我好丢脸。”

 她没有嚷着我好伤心?而是我好丢脸!这是被未婚夫背叛的女人该有的情绪反应吗?尔翔很是纳闷。

 “你放开我啦!我要一个人静一静。”天爱小身子蹭。

 尔翔讷讷然松了手。瞬间,天爱脚跟一旋,就像飞跃的羚羊拔腿狂奔,冲向海滩。

 “惨了,天爱不会想不开吧?”一群女人咋呼尖叫。

 “该死,你唬我!”尔翔直起身子直追过去,对着黑暗的汪洋吼叫,“赫天爱,你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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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泳。

 天爱不知她能游多久,可是她得找个方法发情绪啊!

 开始时她用自由式,拼命舞动四肢发愤怒,等到手腿酸累了,她改为较不费力的蛙泳慢慢踢蹬。最后,她的力气告罄,只有翻身仰躺漂浮,偶尔挥动手膀调整方向,不会偏离小岛太远。

 天空中飘来几朵云,星星对着她眨眼,她心头的一堆疑问也如星光一样晦涩难明。

 “是因为他不够爱我吗?我们这样的关系算爱吗?什么才算爱呢?无论如何…我失去艾力克了。即使他又回来找我,我也不会和他结婚了…”

 “天爱?”

 突然,淋淋脑袋瓜子无声无息冒出来。

 “啊!”天爱吓得失去平衡,差点栽进水平面下大喝特喝海水了。

 尔翔赶紧扶正她的身子。

 天爱没好气瞪着这只默壁鬼。“陆尔翔,吓死我对你有好处吗?”

 “绝对没有。”他回动手指,以不可思议的轻柔力道拨开在她脸颊上的两绺发丝。

 “不然,你这是在干什么?”

 “让我想想,我大半夜的游离海岛五公里,究竟为了什么呢?”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怕她成了大白鲨的点心,或者她手脚筋掉进海里成为海龙王的永远座上宾。

 望入深沉的黑眸光芒,除了她常见的诙谑,好像还有丝丝的忧煎颜色。他…可是替她挂心了?

 尔翔蛮不在乎地撇撇嘴说:“我喜欢做海洋生态研究,想知道这座小岛四周有没有大白鲨会出没?我喜欢实际证实,赫天爱小姐够不够资格参加奥运长泳?还是,我想追求传说中的美人鱼,抱着她滚上去恩爱到天明?你喜欢哪个答案?”

 眼睛老实不客气多瞧几眼,泡了水布料呈现绝佳透明效果,这只美人鱼衣下的风光丰姿人,酥,红莓翘。他差点忍不住开口提议,没了你那个未婚夫,我们两人将就凑合,今夜谁也别孤单到天明。

 原来他一直跟着她,怕她发生事情,但又不忍阻止她发情绪,等到她平静下来才现身。波波的暖,缓缓滑过天爱心头,将她的口熨趟得好热。

 远离家乡,沦落到这个孤岛,转眼间未婚夫变成不值得信任仰赖的人。就在她最茫然孤单的一刻,这个嘴巴坏坏,笑容,几次得她快发狂的男人,以他很奇特的方式在乎她、关心她。原来他狂放不羁的外表下,其实也有属于他的细腻体贴。

 情绪面临崩溃,她鼻子…还是挡不住想奔的泪水,但是为什么要忍住呢?仿佛大方当着关心她的人面前掉下泪水也没啥不可。

 “喂喂,你干什么?”

 她哭了。那张可人的小脸蛋皱成一团,害他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天爱沾了泪水的睫连续闭合几下,等泪过后,眼儿恢复晶亮亮,边缓缓浮起轻松笑靥,一只柔弱无力的小手挂上尔翔的肩膀。

 “尔翔,也许你还可以充当DHL快递员,将一件海上飘浮物送上岸?”

 会笑了,谢天谢地!他好像很不屑地对她挑眉眨眼,“我干麻自找麻烦?又没钱收。”

 “拜托,我现在很冷。”泛紫的瓣瑟瑟抖着,她好一会儿没有活动了,冻意爬上漉漉身子,成为她的第二层皮肤了。

 冷?也不早说!“我真是会让你气死喔!”

 他又气又心疼,恼闷重哼一声,把发颤的身子往胳臂下抱住,急速侧泳打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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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这么麻烦,你在门口这儿放我下来就好了。”

 “好人做到底啦!”尔翔抱着天爱直入浴室,将她扶立在莲篷头下。“我也会冷,让我进去和你挤挤!”

 他的目光很具侵略,可以烧融化掉她的意志力。他抱住她的前臂强壮有力,会让脆弱的人想依靠。天爱脑袋哄哄,心脏跳得没道理。

 “不可以!”她都不知自己怎么喊出来的。

 “我们刚刚在海水里早就泡得不分你我了,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他狡笑着。

 这个人,才对她小好一下下,马上又回头逗她。

 “就是不可以。”唰!浴帘当着尔翔的面拉上,“陆先生,我要衣服了,请你走开好吗?”

 “你啊!我不介意的。”

 我很介意啊!天爱差点昏倒。

 “请问现在到哪里了,上半身还是连下半身也光溜溜了?”尔翔憋着笑意。

 “不告诉你。”

 “我自己看-!”

 声音大作,人却定住不动,他只有用力直瞧着不透明的帘遮,仿佛真的看到了凹凸有致的娇躯,雪高耸,柳纤细,滑腻凝腿…都已经去掉未婚夫那层阻碍了,她还顾忌什么?

 “请回吧!陆先生。你离开的时候,请帮我将浴室门带上。”不知这样强悍命令奏不奏效啊?干脆也把水龙头扭开了。

 “我几时又变成陆先生了?太过分了,利用过后就一脚将我踢开,偏偏我又…很乐得让你利用…”

 水声花啦啦,热腾腾蒸气从浴帘上头空间窜出,里头的人儿早听不见了。

 她真的给他洗澡?她真的对他没戒心?她真的不怕他扑进去?

 尔翔牙关咬得快断掉了,只因他无法扑进去。

 怕她吓坏了,更怕她哇哇大哭。

 **动到此暂停。挫败地抹抹脸,他对着沐浴佳人呛声,“赫天爱,你给我听清楚,三天内我要将你追上手,三天后不准你再对我视若无睹。”

 水声大过他的音量,她当然是什么也没听见。

 好一会儿没声响了,天爱起浴帘小角,谢天谢地,他果然撤退了。她大吁一口气,这才开始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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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爱的小木屋外头。

 她缩在那张花式吊椅上,安静地听音乐看星星。

 尔祥冲过快速热水澡,提着半打冰啤酒不请自来了,“不介意我和你分享吧?”他指指椅子。

 她耸耸肩示意他坐下。

 尔翔指指她的耳机,皱皱眉表示他在意那个玩意儿。

 “可是我想听。”她说。

 到底什么音乐,老令她难分难舍的?他兀自拆下她的耳机,戴上去听了五秒钟。也没啥特别,就是一般的流行音乐罢了。

 “耳机可以还我了吧?”天爱索讨了。

 他将耳机归还到她手中,还抛了罐啤酒给她。

 喝啤酒?她的眼神中是迟疑。

 “你喜欢独乐乐,我中意众乐乐。陪陪我吧!”他伸手帮她拔开拉环。

 “喔!”她戴回耳机,浅啜了口啤酒,眉头拧了一下。“冰冰的,很舒凉。可是味道不比可乐好喝。”

 尔翔静凝着天爱的侧脸,轻言道:“相信我,你需要一点酒来舒解你七八糟的情绪。”他将身体往后靠,舒展开长腿,轻轻地晃动摇椅,专心地一口一口喝啤酒,陪她一起看星星。

 时光静静的过…

 天爱把一个空啤酒罐往旁搁,眼眸含醺脸颊生晕,眉头也舒展了。歪勾着秀颈斜睨着身边的男人,声音有些轻飘飘的。“我想再喝。”

 尔翔又给她一罐,却没将拉环打开。

 她将啤酒碰碰额头、两颊,感受那层凉意,幽幽叹口气,“唉!”

 体力让长泳征服,脑袋让酒侵入,天爱朝尔翔那边挪了挪身子。“我有点想睡了。”

 他将她的头颅按到他肩头来。

 “音乐借你听好了。”她把玩起啤酒罐子来。

 他将耳机取过来,戴上了。

 “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喝酒。我以前从没有机会接触到酒类饮料,因为修女们看得很严呢!”她半眯着醉眼望向夜的深处,话匣子打开了。

 “我从小学到高中毕业都是上寄宿学校,在瑞士的山区,学费很贵的女子学校。我的班上有五个欧洲公主,十几个各国高官的女儿。那里就是我成长的世界,我小时候甚至想,我以后会当修女,一辈子就住在哪里了。

 可是我没有。

 我妈妈二年前急病去世了。我来不及从学校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所以她留了封信给我——妈咪说她结了婚,内心却不曾真正的快乐过。她希望我能有不一样的人生,顺着自己的心意快乐生活就好,至于嫁不嫁人倒也无所谓。

 妈妈去世后的第一个圣诞节,我回到家中,爸爸告诉我,毕业后就准备嫁妆等着嫁人吧!原来他早已和台湾的银行家说好结成儿女亲家了。

 我想不懂,我爸爸早年移民瑞士,事业很成功,拥有一家世界前十名的银行,他还要商业联姻干什么?可是爸爸说,婚姻的事女孩子别想太多,他让我受了最好的教育,我只要嫁得好,有人疼就好了。

 我问爸爸,他疼妈妈吗?

 爸爸那种表情就好像我提了个天底下最白痴的问题一样。

 他说:他很爱妈妈,怎会不疼她?

 我更不懂了,妈妈有人疼有人爱为什么不快乐?然后我想起了,妈妈和爸爸的婚姻也是商业联姻。她同意这桩婚姻吗?她曾爱过爸爸吗?

 我从没有机会男朋友,我毕业后就要成为一个陌生男人的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就在我心思反叛时,我认识了艾力克。

 说来这更是不可思议,向来没有男子进出的女校,艾力克竟然公开进来了。

 他母亲是帮学校餐厅运送食材的司机,那次她扭伤了,艾力克就来帮忙扛一箱箱的青菜进厨房。

 我向来喜欢烹饪,所以当餐厅开放给高年级学生实习的时候,我就常常在那儿出入了。遇到艾力克那天,我正好轮值到厨房当小厨帮手。

 那一天艾力克主动和我聊了几句话,下次他母亲来的时候,她偷偷给我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艾力克的e-mail,我不知他找我做什么,可是我还是利用学校的电脑网路和他通信了。

 半年的书信往来,当他知道我年初去了台湾,和我未来的丈夫人选见面后,他直接告诉我,我不该这样嫁了。他说他喜欢我,他要娶我。

 爸爸属意的男人姓高,他对我极冷淡傲慢,他还老实不客气告诉我,他心中早有所爱,如果我不识相地坚决要嫁给他,他保证我即使苦守寒窑十八年也守不到他进入我的房间一步。

 妈妈希望我快乐,此外,我身边另有个例子给我看…唉,一想到这个例子,我只会更难过…不想了。当我父亲第二次把我送来台湾时,我就找到机会与偷偷尾随我而来的艾力克私奔了。

 可是我们没有钱,艾力克连只简单的订婚白金线戒都买不起,我们走到哪里都困难重重。就在这时,“真爱一个月”征求情侣,所以我们就报名了。

 艾力克像是块浮木,我不想走入父亲安排的婚姻,就冲动的攀住身边最靠近的浮木。除了通信之外,他根本没有追求过我,我却傻楞楞把自己的未来全押在他身上。结果呢?艾力克撑不过一个星期分离。

 终究,阻挡悲剧蔓延的手段还是造就了一场悲剧。

 没了爱情…还是,爱情从不曾来过呢?我爱过艾力克吗?如果有话也很淡吧!他爱我吗?他曾经亲我、抱我…但是那种感觉我再也不要想起了…”

 天爱下意识擦着曾被艾力克的碰过的脸颊,好像想揩去他留下来的记忆。

 尔翔脸色蓦地一沉。

 是-,人家是未婚夫,亲亲抱抱算什么,只怕连都不知上过多少次了。

 无聊,小家子气。他心头酸个什么劲儿?就许他自己州官放火啊?只是,以一个尝过鱼水之的女人来说,天爱给他的感觉犹仍如朵小茉莉,清新纯真无。真是怪异!

 “尔翔,靠着你很舒服。”酒的后座力作祟了。

 “我的肩膀够宽嘛!”

 她皱皱小鼻子,又说:“你的味道很好闻。”

 “男人味女人都喜欢。”

 “唉!你如果不要老嘲我,我会更喜欢你。”

 “傻瓜,我和你闹闹玩玩,你也没少块啊!而且我相信你即使气在脸上,还不是在心中偷偷笑翻了。你应该诚实扪心自问,世界上怎会有这么风趣的人哪?是不是?有我在你旁边,你绝对不会单调、无聊。”

 这点小小的自信,他绝对有的。

 月光如水水如天,大地沉沉声悄悄,天爱气息已缓,“唔,好像都让你猜到了。”

 “你啊!心里慌就躲进音乐的世界,其实呢,你不必老带着耳机当保护罩,接受我走进来应该不会太糟的。”

 她边浮起-腆的微笑,“噢!都让你看透了。这样…更糟糕…”

 尔翔斜瞥着瘫靠在他身上,均匀的鼻息淡淡呼出的女孩。

 她真不济事,一罐啤酒就摆平了。

 她还很好骗。送货大婶扭了,儿子来代工,这种简单的把戏她也信。

 他敢用项上人头打赌,人家早就摸清她单纯的个性很好骗,计算着把她了。能拐到世界十大银行家的女儿,就代表了无尽的财富,有许多男人都会使尽卑劣手段。

 艾力克敢有势无恐,在天堂岛那儿大搞劈腿游戏,应该是看准了天爱温婉单纯的子。那个坏小子准以为回头好言软语几句,天爱就会乖乖回头了。

 哼!让他慢慢等到死吧!这档子事我陆尔翔管定了。他不会放任天爱又一次陷入圈套。凝望着她酣酣睡容,一股温柔浓意缓缓沁上他心底深处某个角落。

 喜欢看她被他逗得脸儿通红、杏眼圆睁的样子,喜欢看她专心烹调食物的优雅韵味,也喜欢她此刻楚楚柔弱倚靠着他的模样,小醉美人儿美得让他屏息,这种喜欢的感觉让他舒服得想叹息。

 他以指腹轻轻抬起她的小下巴,嗓腔低沉轻唤她,“醒一醒。”

 “嗯?”醉眼朦胧,呼息浅慢,“什么事?”

 “小修女,从明天开始,我让你享受被男人追求的滋味吧!”

 遭受酒洗礼的脑子昏沉的,尔详的话仿佛没啥意义。她用力眨眨眼,摇晃小脑袋瓜子,“听不懂。”

 “那这样,你就懂了!”

 天爱只见光铄铄的眼瞳移近,颗黑头颅朝她罩下来…

 海水在远方柔浅低,小木屋前的金盏花羞掩了花瓣,在倒数第二十天的夜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

 曙光乍现,天爱幽幽醒来。

 一些片段慢慢出现在她脑袋运转,她想起来了——

 “昨夜、昨夜,他吻了我!”尖叫。用力捶枕头。

 她才和未婚夫吹了,他就趁人之危?“他还拿啤酒给我喝,分明存心不良。”

 小修女,从明天开始,我让你享受被男人追求的滋味吧!

 他喊她小修女?!

 怎么会呢?他如何知道她上过教会寄宿学校呢?她明明看着他把耳机挂上去的…天哪,他偷偷给移开了呀!

 对,一定是这样。陆尔翔彻头彻尾偷听她心里的每句话!

 “可恶!这下子就等着被他嘲笑到天荒地老了。他说要让我享受被男人追求的滋味?准又是逗我的玩笑话罢了。他都能游到大海中把我捞回来,最后偏要再作我一回,坏德!”

 “叩叩叩。”每天清晨固定的敲门声传来。

 “这个饿鬼,还敢来讨吃的。”

 天爱冲进厨房,抓过两片面包,随便夹进几片火腿,进小塑胶袋,前往应门了。

 大门外,尔翔双咧开,挂着灿烂的笑容。“嗨!天爱——”

 笑容凝掉。“你怎么了?谁欠你五百万,脸这么臭啊?”

 “拿去!”把塑胶袋丢给他。

 尔翔莫名其妙望着手中的食物以及转身就想跑走的小女人。

 他即时揪住她的手臂,“你干嘛?我昨晚游泳游得快脚软,现在肚皮已经在打战鼓,你拿这个应付我?我们不是订立了大厨与食客条约?这种三明治我自己也会做。”

 “你还敢说条约?你昨晚吻…”她换个较含蓄的说辞。“你昨晚纠我。”

 尔翔挑挑眉,一个字一个字说着:“我答应过你,不、胡、、纠、、你。”

 那时他是这么说的吗?哇哇,又上当了!她的道理到了他那里就变成没道理。“反正我不要理你了啦!”

 “天爱,你这顿脾气发得很没道理!”

 “放开啦!你如敢又吻我的话,我就…”

 牙齿亮晃晃,好不得意,“你就去告我好了。我会跟法官坦白,我吻了你,而且你很享受我的吻。”

 天爱脸颊轰地热辣辣,这下子真的窘到火星上去了!

 他他他…他呛得一点都没错。她享受了那一吻的感觉。

 粉瓣第一次给另副含住,刚开始时有点茫茫然,好像是喝了口啤酒一样,接着泛着酒香的舌尖撬开了她的,入内勾住她的舌尖,和她的嬉戏。逐渐地,嬉戏变成,她的手臂环绕她的肩膀,让他更深入探索…

 然后他就无所不在了,辗转轻吻着她脸庞的每一个部位。

 最后一丝理智遭淹没后,她陶醉在他的热吻里…晕眩,仿佛永远化不开的晕眩,她只有意弃械投降…

 “天爱?”黑眸迸出精锐光芒。

 “啊?”她的神魂飘到哪个天边去了?

 他高的鼻尖几乎抵住她的小俏鼻,野又充的声音沉沉开,“我想了整晚,一直不能肯定这件事——”

 “什么?”有股似醇酒浓味又窜入她的鼻息,那是男人的味道…此情此景,有点似曾相似。

 “再一次吻你的感觉是否还是那么对。”

 不给她逃走不让她抗议,他又将她的柔颈扣住,他的再度欺下,求证了…

 嗯,很对,很好。他恋上了。

 喔,很惨,很糟。她恋上他的吻了。怎么办?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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