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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收拾好行囊,韩霜一刻也没停留地连夜离开客栈。她心想,没有袁邑扬的帮助,她一样能把月情刀夺回。

 她恨袁邑扬不相信她,爱一个人不是该全然的信任吗?

 一定是爱她不够深,他才会选择相信丝毫没人格可言的苏云儿。

 可恶的苏云儿!只会来的,偏偏只有她知道苏云儿的真面目!

 可恶!可恶!可恶!

 她总有一天要拆穿苏云儿的假面具,让袁邑扬后悔莫及。

 她这么爱他,他却不相信她!哼,男人个个都是胚子,得到她的身子后就不珍惜了是吗?

 韩霜越想越不甘心,人活著全靠一口傲气,苏云儿这般设计陷害她,她定要加倍讨回,她要苏云儿知道她不是好惹的;而不相信她的男人,不要也罢!

 泪水不争气地滑落双颊,韩霜的心好痛。她不该伤心的,不值得为了一个不相信她的男人掉眼泪。袁邑扬不配!

 哼,他连替她提鞋都不配!

 倔强地抹去泪水,韩霜强迫自己不能被感情这等小事打倒,她不断告诉自己,从前没有袁邑扬她能活得开心,现在她一样能。

 突见前面有火光,韩霜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她施展轻功躲在大树之后,一探究竟。

 不远处有六名男子围著火堆,著不出是何门派。

 “你们收到风电门寄出的信函没有?听说风易行已练成月刀法,五后的午时要我们到西山观看他与孤影的决斗。”

 “我也收到了。”

 “看来这次风易行是想一举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才会广发帖子要各大门派前去观看比试。”

 “这么说来,风易行必定有十足的把握。”

 “紫云宫的月情刀有多少人想要,其威力可想而知。”

 “嘿嘿,咱们就等著看这场好戏,搞不好他们会来个两败俱伤,反倒便宜了我们这些人呢!”

 “有可能。孤影的傲龙剑法出神人化,绝非得虚名,而今月刀法对上傲龙剑法…嘿嘿,辨!”

 “如果他们两败俱伤,大伙儿是先夺月情刀还是傲龙神剑呢?”

 “看能不能两样神器都到手。”

 “哈哈哈!你真贪心啊!”

 “说真的,这次风易行也太嚣张了,据我所知,他广邀正两派观战,他称霸武林的野心可见一斑。”

 风易行对袁邑扬下战帖?韩霜心忖。

 没想到她会在无意间听到这个天大的消息,这么说来,她现在用不著到风雷门找风易行,直接到西山观看他们比试,再伺机行事便可。

 她相信赢的一方定是袁邑扬,不管如何,她都希望他赢,她不是无情人,她无法尽抛两人的情缘,是自己傻。

 到时候她对他只有一个要求,他们就两不相欠了。

 西山北麓

 一大早,西山北麓旋即围闻风而至的正两派的人士,其中包括苏文野、紫云宫宫主凌赛雪,以及因以身试毒而毁容的石无心,但石无心戴头纱帽,没教人看出身分。

 韩霜隐身在一旁,她不愿承认自己其实是挂心袁邑扬,硬是自欺的说只是为月情刀而来。

 众人对此战无不抱著莫大的好奇心,想见识一下月情刀的威力是否如传闻般厉害。

 午时,风易行出现,紧接著袁邑扬及苏云儿、小红也从另一头出现。

 看见苏云儿,韩霜不悦到了极点。她就知道苏云儿一定会假扮娇弱,死皮赖脸地硬跟在袁邑扬的身边,不知廉的女人!

 苏文野一见义女跟著袁邑扬前来,极为讶异,原想走出唤住她,而后又想到这种时候他该替袁邑扬静观各大门派的动静才是,因此作罢。

 “在下袁邑扬,敢问阁下是否就是下战帖的风掌门?”袁邑扬眼神锐利地直视风易行,孤傲的王者气势显无遗。

 风易行极自负的朗笑。“正是在下。”

 “风掌门何以挑上袁某?”袁邑扬从风易行自负狂傲的眼中看到从前的自己,而他会赴约,完全是为了他手中的月情刀。

 “我已习得月刀法,为了证实江湖传言,想与你试一试它的威力。你的傲龙剑法行遍天下无敌手,今我若能以月刀法胜了你,这武林盟主的位子就是我风易行的!”风易行不隐瞒自己的野心。

 袁邑扬早料到他下战帖的目的,因此提出比试的条件。“好,今一战倘若袁某输了,这武林盟主之位必定拱手相让;若是风掌门输的话,袁某要风掌门身上的月刀谱及月情刀。不知风掌门同不同意?”

 “哈哈哈…”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风易行笑得狂妄,他自信地道:“好!就请各大门派作证。”他可是有十成的把握,到时候输的一定会是孤影!

 “那么,恕在下得罪了。”袁邑扬双手抱拳朗笑道,眼神顿时锐利。

 风易行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并未被袁邑扬威猛的气势吓到,瞬间,他刀如风、身如影,以惊人的爆发力朝袁邑扬袭去。

 傲龙神剑出鞘,袁邑扬凌空飞起,瞬间刀剑锋,两人看来势均力敌。

 旁观者只见刀风和剑气错,浑厚的内力对抗,不时发出惊人的巨响,两股力量不分轩轾。

 看来这场比试不单是武林盟主的宝座之争,而是生死之战。

 见风易行使出致命的招数,袁邑扬心里有数,他尽全力制敌,然而如此的打斗必有伤亡。

 他不希望单纯的比试演变成如此,打算收手。而风易行却咄咄人,出招益发狠毒,只为致对手于死地。

 风易行招招狠毒,一套月刀法在他手里使得出神入化,直取对手性命。

 袁邑扬也不是省油的灯,傲龙剑法一出,天地变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剑气和刀风令一旁观战的人皆震撼不已。

 风易行使出月刀法第五式“月颠倒”,得袁邑扬不得不全力以赴,使出傲龙剑法第六式“火龙遁地”

 霎时风狂啸、乌云遮,地面裂开一个大,窜出一股气,宛如银色巨龙般攻向风易行。

 风易行加深内力使出第六式“无极”,以无形化解,强大的内力动不了袁邑扬半分,但也让袁邑扬见识到月刀法的厉害。

 比试原该是点到即止,但现今两人的架式已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此情此景,看得韩霜心惊跳。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原本想得极简单,想待袁邑扬出面比试夺回月情刀后,她再开口要回宝刀,从此两不相欠。

 但事情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对手太强了!

 怎么办?韩霜这会儿可是心急如焚,她挚爱的人正面临生死关,她却无力帮他。

 当她无助心焦之际,有一只手拍上她的肩膀,她吓了一大跳。“苏前辈?!”

 “你放心,要相信邑扬,他会赢得这场比试的。”苏文野出言安慰,他知道她心急如焚。

 苏文野的一句话,的确让韩霜安心不少。“谢谢苏前辈。”

 没再说话,两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比试的两人身上。

 不知不觉,比试已过两天两夜,纵有再惊人的体力也已感不支,风易行决定使出最后一招“月无光”

 袁邑扬也决定速战速决,他也同样使出傲龙剑法的第十式“神龙摆尾”最后一击若不成功,便只有耗尽体力等死了。

 两人同时大喝,刀剑相击,两方人影错。

 瞬间,飞砂走石,刀剑出的气流惊人。

 四处烟雾弥漫,静默无声,大家都在等待,等待烟雾散去,看看究竟谁输谁赢。

 韩霜骇得双腿发软,心里拚命祈求站著的人会是她爱的人,只要袁邑扬活著,要她折寿她都愿意。

 终于,烟雾渐散,人影渐现,那人…那人是风易行!

 韩霜见状眼前一黑,几乎站不住脚。“不…这不是真的…”她紧咬下猛摇头,不相信她所见到的。

 苏文野扶住她,说不出安慰的话语。

 在他们悲伤的时刻,烟雾中又出现另一个身影,两个人都没死!

 “为什么?”风易行问道,嘴角溢出鲜血。

 “月刀法的确厉害,但你毕竟是速成,没能彻悟。”袁邑扬己领教过月刀法与月情刀的厉害,赢了只能算是侥幸。

 “哈哈哈…”风易行闻言大笑,旋即口吐鲜血倒地,气绝身亡。

 袁邑扬走近他,“这般死法你也该瞑目了。”尔后,他依约定拿走他身上的月刀谱,以及一旁的月情刀。

 看见立于人群中的韩霜,袁邑扬并不意外,他早料到她一定会来,不为月情刀,而是为他。

 见袁邑扬手持月情刀走向她,韩霜早已泪眼婆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

 就在此时,各大门派阻挡袁邑扬的去路。

 “把月情刀及刀谱交给我们毁了,我们便不追究你助紫云宫妖女逃之事,仍敬你为武林盟主。”

 “对!出来!”

 “袁大哥,给他们吧!何必为了杀人妖女跟各大门派为敌呢?”在小红的搀扶下,苏云儿来到袁邑扬身旁。

 “你才是杀人妖女!”韩霜怒不可道。

 “大家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到处杀害各门各派弟子的是舞花海之人,目的是毁紫云宫名声,让武林人士对其误解,完全跟紫云宫无关。”袁邑扬向众人解释。

 “袁少侠说杀害各派弟于的是舞花海,袁少侠可有证据?”片面之词难以取信众人。

 “证据在此!”武仲天推出被擒的石无心,所有的人旋即被石无心溃烂的半边脸吓得倒一口气。

 其实早在几前,武仲天与宫飞羚便已盯上石无心,在方才她又想以毒伤害袁邑扬、夺取月情刀之时,被他们两人发现及时制伏。

 “袁某心中尚有一个疑问,石姑娘手中何以会有云令?”这让袁邑扬不解。

 “哈哈!甭影啊甭影,你聪明一世、胡涂一时。”石无心冷笑道:“我身上的令牌是从你的信鸽脚上的信函复制而来。”

 袁邑扬恍然大恬。“原来如此。”

 “这个丑女人是谁?”有人大声问道。

 武仲天回答,“她就是杀害各派弟子,企图嫁祸紫云宫的舞花海弟子。”

 “哼!你们真以为那些人全都是被舞花海所杀?”石无心死到临头还没有悔意。

 石无心的话让苏云儿心头一惊,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应该没人知道她杀害各派弟子嫁祸紫云宫之事才对!

 “没错!嫁祸紫云宫的尚有一人。”宫飞羚巡看四周,突然指著苏云儿,道:“就是她!”

 苏文野讶异极了。“云儿?!”

 “不!你是谁?为什么要陷害我?”苏云儿心虚地哭了起来,人也柔弱地倒向袁邑扬。“袁大哥,救我…”

 “想都别想!”韩霜一把推开苏云儿,不让她再接近袁邑扬。

 “呜…义父…袁大哥…”苏云见可怜兮兮地啜泣著。

 “叫袁大哥也没用,你知道是谁怀疑你的吗?就是你袁大哥。”宫飞羚好讨厌苏云儿做作的个性。

 “邑扬?”这下子换韩霜讶异了。

 “云儿,你是百密一疏啊!”袁邑扬轻叹了口气。“当在客栈时,你曾说是恳求苏大哥半个月后,他才答应让你离开莫忧莲湖。然而,先前我们遇见苏大哥时,他却说我们离开之后他便也离开莫忧莲湖。因此,我开始怀疑你说谎,也怀疑客栈内的男子是你所杀。接著我便追上武少侠,请武少侠帮忙调查。”袁邑扬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武仲天接著道:“调查的结果令我十分吃惊,原来苏云儿在双目失明前是江湖人称苏七娘,最擅长的暗器就是飞镖。”

 见事迹败,苏云儿仍不愿承认,她几近崩溃地狂叫,“不是,这不是真的!”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查得出来?

 “云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苏文野痛心地指责。

 苏云儿则像发了疯般地叫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义父不会不明白,我恨!恨那女人的出现,恨她夺走我的所爱!”她指的是韩霜。

 “云儿…”袁邑扬也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

 “我不要你同情!”

 苏云儿伤心绝地直往后退。这算什么?她要的不是可怜或同情,她不要这些,全都不要!她的心已被伤得无一处完整。

 她突然由袖中取出飞镖,大声狂笑,在众人来不及阻止之时,她已将飞镖刺入心窝。

 “云儿!”苏文野心痛地扶住倒地的义女。

 宫飞羚也接近苏云儿一采究竟。“她中的是紫柿子,没救了。”紫柿子是由天山冰蝶的卵研制成,毒甚剧,但苏云儿是如何得到此毒的?

 “啊!她不止偷我的剑,还偷了紫柿子!”韩霜的话解了宫飞羚的疑问。

 “现在真相大白,大家应该相信紫云宫并非教,也未曾杀害各派弟子。袁某觉得,该将此宝物归还紫云宫,各位以为如何?”袁邑扬虽为苏云儿的死难过,但眼前棘手的问题仍要解决。

 “不成!紫云宫现今虽未危害武林,难保得了宝物练成武学后不会觊觎武林,到时候死伤可能比现在还多。”

 各派执意毁掉宝物。

 “我以性命担保,紫云宫绝对没有觊觎武林之心。”

 韩霜和宫飞羚看向说话之人,恭谨唤道:“宫主!”

 “紫云宫宫主?!”

 对眼前冷若冰霜的绝美女子,众人皆惊退一步。

 “没错,我是紫云宫宫主凌赛雪,我宫寻回宝物的目的,只是单纯的寻回失物,并无一统江湖的野心,各位想太多了。”凌赛雪冷然的目光直扫各派人马,众人旋即心惊地避开她的冰冷注视。

 “既然有了凌宫主的保证,我们就依盟主所言,将宝物归还紫云宫。至于她,”说话的人看向石无心,“杀了各派弟子众多,我们要将她押回审判。”

 各大门派惧于凌赛雪深不可测的武功,以及对袁邑扬的敬服,同意归还宝物,只要求带走石无心。

 “好,她就交给各位。”袁邑扬应允,双手不想再染血腥。

 “押走!”

 众人押走石无心,一场风波总算告一段落。

 “凌宫主,月情刀在此。”袁邑扬第一次见到神秘的凌赛雪,恭敬的将手中的宝物奉上。

 接过月情刀,凌赛雪对袁邑扬十分赞赏,打趣道:“一物换一物,我宫也没有占到便宜啊!”她指的当然是被他紧握著手不放的徒儿韩霜。

 “谢谢宫主成全!”韩霜欣喜万分。

 “我该回宫了。蝶云、冷云,你们好好保重。”一手拉拔大的徒儿们一个个找到自己的幸福,凌赛雪是既欣喜又感不舍。

 “宫主,红颜劫、月情刀已到手,我们需要助红云夺回镜吗?”宫飞羚问道。

 凌赛雪道:“十前为师已从洛城阎城主手中取回镜,为师是在回宫途中听到月情刀的消息而赶来的。”

 “那红云人呢?”韩霜问道,直觉凌赛雪的不悦与梅盼盼有关。

 “红云爱上杀害紫云宫弟子的阎城主,已被我逐出宫门。”一想到此事,凌赛雪心中仍有不舍。说是逐出师门,其实是成全她与阎城主。

 韩霜与宫飞羚闻言,并不指责梅盼盼,反倒为她感到高兴,只因她们深深知道爱上一个人是怎么一回事。

 “我该走了,你们保重。”说完,凌赛雪施展“云上飘”的轻功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邑扬,老大哥也该走了。”看着自食恶果的苏云儿,苏文野难掩悲伤。

 “老大哥请保重。”

 一切事情都解决后,袁邑扬及韩霜的心情转好,他们与武仲天、宫飞羚同路,行至龙镇后准备道别。

 “时问过得好快呀,我们就要在此分别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宫飞羚依依不舍地说。

 武仲天旋即爱怜地轻拍她的头。

 “是呀,今一别,不知何时再聚。”韩霜也感伤起来。

 “对了,冷云,我们可以约定每年的中秋在洛城相聚,红云不能来找我们,就由我们去找她,这主意你说好不好?”宫飞羚旋即开心地道。

 韩霜岂会不明白宫飞羚的心思。“好啊,每年的中秋,我们就在洛城见面。”其实她也同宫飞羚一般,她也想见梅盼盼。

 “对了,今后你们打算在何处落脚?”宫飞羚关心地问道。

 “我们打算在城近郊定居。”韩霜回答。这是她与袁邑扬商量的结果,经过此次,他们领悟到简单平凡的生活才是幸福。

 “那么我们的打赌你准备何时履行啊?可别让我等太久喔。”离别在即,宫飞羚拿这件事来冲淡离情。

 “你慢慢等吧!说过的话我绝不食言,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还的。”能赖就尽量赖-,反正她们当时也没规定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效。

 “赖皮!仲天,她赖皮!”宫飞羚转向夫婿撒娇。

 “反正我们现在也不急著要丫鬟啊!”武仲天哄她。

 “后会有期!”袁邑扬终于开口,紧握韩霜的大手始终没有松开过。

 “后会有期!”武仲天道。

 目送宫飞羚与武仲天渐行渐远,韩霜心生不舍,不眼儿泛红。

 天下无不敬的筵席,从今以后,她们是真的各分东西,不能再像在紫云宫一样,终腻在一起说笑。

 韩霜抬头难过地望向袁邑扬。

 袁邑扬宠爱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心疼地的不舍。

 “邑扬…”她紧抱住他,忍不住在他怀里啜泣起来,从与他分开到西山一战,她紧绷的心情终于得以放松。

 “乖,别哭,我知道你担心我,在客栈时没能马上去追你是我的错。”他搂紧她,温言哄著。

 “我不怪你,我知道你留在苏云儿身边是为了不让她起疑。”当时她气过也恨过,知道真相后,她明白他当时的作法。

 “你能了解就好。”他感激她的体贴。

 “答应我,一辈子都不许再离开我。”她不要再失去他,不要再孤单一个人。

 “我答应你。”

 他深情地吻住她的肩,百般相思一一倾诉。“回农舍后,我们马上成亲。”

 韩霜的畔绽放灿烂的笑靥,心的爱使她成为世间最幸福的人;而袁邑扬因为有了韩霜,从此心不再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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