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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蔼柔刚踏进书店,就听到一个熟悉而哀伤的声音──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可杰?!”蔼柔先是惊讶,再想到他看到刚刚那一幕,脸颊不热烫起来。

 可杰痴痴地望着蔼柔,忍不住抬手想触摸她娇红的脸蛋;他第一次看见她脸红羞涩的模样,可是,这样的美却不是为他而绽放,举到半空中的手颓然放下。

 “为什么?他会伤了你的心的!”可杰既难过又担心地说。

 蔼柔很坚定地说:“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真意的。”

 可杰苦笑起来,为什么心还是会为她而刺痛呢?看着她沉醉爱河、甜蜜的小女人模样,想到夺走她芳心的竟然是那个人,可杰忍不住忿忿不平了──

 “他根本没有心!打从他大学四年的女朋友在他当兵时跟别人先上车后补票跑了,他就没有心了!女友一个接一个的换,你也不过是他的猎物之一罢了!”话说出口,可杰就后悔了,看到蔼柔震惊的脸色,他难过得不知所措──“蔼柔姐…”

 她一直知道安烈有过一段失败的恋情,可是并没有多问,没想到今天会从可杰口中得知。她为安烈感到心疼,想他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这是多大的打击啊!难怪他说他的心曾经碎过,蔼柔恨不得马上飞奔到安烈身边,抚慰他曾受过伤的心灵。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可是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事呢?”

 可杰呐呐地不开口,抬头看蔼柔时,脸上却闪过一丝慌张,瞧着她后方。

 “是我安慰失恋的他时告诉他的。”

 蔼柔回头,脸上顿时有了光采,她欣喜地喊着:“烈!”她扑到他怀里,安烈立刻紧搂住她,温柔地在她发上轻吻。可杰看到这一幕,更是心死了。

 安烈喊着:“可杰。”

 可杰心不甘情不愿地喊:“大舅。”

 蔼柔脸色倏然惨白,她摇晃了一下!“你们…你们…”

 安烈紧张地扶住她,“蔼柔!”

 可杰也说:“那里有椅子,快扶她坐下吧。”

 安烈深深地看了可杰一眼,他还是爱着她啊!他无声地叹息。蔼柔低头不语,安烈坐在她身旁轻拍着她的背。

 “可杰,你不用担心你的蔼柔姐,我对她是真心的,我们已经交往两年多了,就快要结婚了。其实在我告诉你当年的伤心往事和荒唐事的同时,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走出那段过往了,因为当时我就已经对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动了心了,虽然我嘴上硬不肯承认。”安烈温柔地笑看着蔼柔,蔼柔也忍不住抬头看着他,羞涩而甜蜜地笑了。

 蔼柔转头歉疚地看着可杰,“对不起。”

 她这样充歉意的神情是多么的熟悉!为什么她不能爱他,总是抱歉!?可杰悲愤而沙哑地说:“我永远不会喊你舅妈的!”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书店。

 “可杰!”蔼柔忍不住追了两步,安烈却拉住她,“别追了,我们回家吧。”低沉的嗓音中竟透出一丝恳求。蔼柔惊讶地回头,安烈却突然紧紧地抱住她。

 “我好紧张,好害怕你对他的在乎与歉疚,会使你离开我。”他倚在她肩上闷闷地说。他紧张得胃都绞痛起来了!

 蔼柔轻轻地顺着他的发,叹口气说:“我真的不想伤害他,本想今后不再见面也就罢了,可是你们竟是亲戚,总会见面的,那不是很尴尬吗?别人会不会认为我先跟外甥又跟舅舅好,好像…”

 安烈郑重地捧住她的脸。“不准你这样想!我跟可杰虽为甥舅,可是也不过大他十来岁,你爱跟谁交往,没人有资格批评什么。可杰他总要放手这段感情,早点觉悟对他反而较好。”他有些犹豫地问:“你心中还有他的影子吗?”

 “可杰对我来说就像个顽皮热情的小弟弟,我会关心他,可是却从不曾想过要跟他生活一辈子,可是…”她低头笑了笑,“我曾经梦想无数次能跟你厮守一生,但都怕这只是我自己的痴心妄想。”

 安烈开心地吻着她的颊,“不是不是!是心有灵犀!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安烈带她进入一间以黑白大理石装潢的屋子中。

 “这是你家?”

 看着她四处走动的身影,安烈满意地笑了。有她在,各处都是家,连他一向冰冷的家都因她而有暖意了。他一直想带她来看要如何装潢,好作为新房。

 他开口道:“这是我妹设计的,她说是配合我当时的心情。”

 “很现代的感觉,简单明快又大方,不过…有点冷。当初,你的心情是黑白的吗?”蔼柔疼惜地亲着安烈的脸颊。

 搂她在怀里,安烈轻快地回答:“现在不是了!因为有了你,我的心变成彩的。”偏头想了一下,“我们好像在卖许荣助保肝丸哦。”

 蔼柔笑着打他一下,有些明知故问:“干嘛带我来这儿?”

 “我想要重新装潢成我们爱的小窝呀!当然要听听你的意见。比如说哪里要添一间育婴室啊…”

 蔼柔娇嗔地瞄了他一眼,安烈拉着她的手四处参观。

 在他的书房,蔼柔惊喜地欢呼:“这些…你都买了?!”

 安烈宠溺地着她的发,“知道你喜欢啊!”每次看到她盯着那些小水晶摆饰、小陶瓷娃娃,顾虑家中已无空间或价格太贵而忍痛离开的模样,他都偷偷折回去买下,“这里可以让你建立更大的娃娃国!”安烈含笑地说。

 蔼柔开心地吻着安烈,他忍不住呻起来,激动地将她抱起走向另一个房间。轻放她在上,安烈沙哑地说:“现在介绍我的卧房正合适呢。”

 蔼柔深情地注视着他,“我不会让你再伤心的,你心底的裂我来填补。”

 他低喊着:“柔柔…”热情地吻遍她全身,他温柔地进入她,与她十指紧紧握,缓缓地带领彼此迈向一波又一波的情狂,呐喊出最深层的爱意与愉。

 绵的人影虽然已离了彼此,却还是在一块儿。安烈如同往常紧紧地搂着蔼柔,细细绵绵地吻去蔼柔脸上的汗珠;蔼柔睁着晶亮亮的大眼睛瞅着他,安烈失声笑了出来,他亲匿地吻着她的小鼻头──

 “好奇宝宝想听故事吗?”

 蔼柔猛点头,安烈拉她到自己怀里,开始简述他大学时代的恋曲。

 “现在想起来,我恐怕伤心她离开我的少,觉得自己男尊严受损的难过成份更大。那时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对不起我,也不再相信真感情。”

 “她是个怎样的女孩呢?”

 “她长得很美,这也是我追求她的原因,很肤浅吧?她子柔顺话很少。”安烈沉思了一会儿,“其实我从来不了解她在想什么,我似乎也从没有试图去了解她,这点是你今天问我,我才发现的。大学时我社团活动很忙,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见面也都是我在讲话的多。”

 “那如果你现在再遇见她,你会怎样呢?”

 安烈笑着说:“不怎么样啊。嗯…或许我会问她为什么选择条件不如我的助教吧!当初她是有写一封信给我,只是我没看几个字就撕了。”

 蔼柔叹口气,“她那么美,而我…”话未完,安烈却着急起来了。

 他慌张急切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你别生气啊!我心里只有你啊!她或许美,可对我来说,就像个冰冷的雕像,你才是活生生、热呼呼的宝贝,会跟我斗嘴、惹我笑、会下面给我吃,只有你才懂我的心啊!柔柔!”

 蔼柔噗哧一笑,“你别穷紧张嘛,我什么都没说呀。乖!睡觉!”

 安烈松了一口气,有些暧昧地说:“我不要睡,瞌睡虫都被你吓走了,我想要…”抓起她柔的小手,“我想在这个指头上套个东西栓住你的心。”

 “再说吧,还没三个月呢。”

 安烈失望地哦了一声,看起来可怜的,蔼柔想,她亲亲他的脸,“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她拉过他的手臂环住自己,在他温暖的膛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子后闭上眼。

 安烈轻抚着、吻着蔼柔的发,近乎无声地说:“柔柔,我好爱你。”

 蔼柔心满意足地笑了,她低声地说:“我知道。”

 在安烈快要坠入梦乡之际,他听到蔼柔说:“下礼拜天陪我去扫墓吧,也该是时候让爸妈看看你了。”

 安烈立刻惊喜地说:“你答应了?!”

 “睡觉!”

 “爸,妈,这是我常跟您们提起的安烈,女儿已经找到的长期饭票,你们看看我的眼光好不好?”蔼柔打趣地说。安烈则诚心地持香祝祷,喃喃自语。

 “你叽叽咕咕地说些什么啊?”

 “呵呵!这是我跟岳父岳母大人之间的秘密。”

 蔼柔娇红了脸,害羞地说:“改口得还真快!”

 安烈得意地说:“那当然,我的亲亲老婆!”蔼柔作势要打他,却给他搂个正着,安烈笑着说:“我要他们在天上不要担心,我会替他们好好照顾你、疼惜你,请他们放心地把你交给我。”蔼柔的大眼眨啊眨的,眼看就要挤出水了,安烈开玩笑地说:“你又知道我渴了,对不对?”他温柔地吻去她眼角些微的泪滴后,不舍地放开怀中的娇人儿,“好啦!也该轮到我替爸妈尽点心意,我来把杂草除一除,打扫一下,你在旁边看就好了,别脏了你白的小手,我会心疼哦。”

 “我哪那么娇贵!一起来比较快啦。”

 忙了好一阵子,终于完成清扫工作,安烈心疼地看着蔼柔──“脸都晒红了,来,坐这儿,我帮你制造点阴影。”安适地靠在安烈身上,蔼柔足地叹口气。安烈轻笑起来,“瞧你这模样,让我想到当年有一个脸红得像蕃茄的女孩,谁知道我就此被住了呢?”他低下头吻上那带着盈盈笑意的

 “真希望每个人都像我们这么幸福。不知可杰怎么样了?”

 “柔柔,我去找过可杰了。”她这几天的闷闷不乐,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他特别找可杰深谈。他告诉可杰他与蔼柔相识相恋的经过,请可杰相信他对蔼柔的真心。安烈也约略提及蔼柔当年写给Andre有关她对可杰的歉疚那封信的内容给可杰知道,希望他能了解蔼柔的想法。可杰听完后久久不语,只说他知道了。

 蔼柔关切地问:“他好吗?会不会还很生气?”

 “或许好些了吧!可杰不是喜欢吃你做的皮蛋瘦粥吗?下次我们请他到家里吃晚饭好不好?”

 蔼柔开心地说:“好啊,只要他能看开就好了!”

 安烈有些吃味地说:“不过我可不准他太常过来作电灯泡。”

 蔼柔眨眨眼,打趣着说:“来,喝点乌龙茶,免得太酸了。”

 安烈歪着头,“亲我一下,我就不酸了。”

 蔼柔立刻“啵”的一声给他个香吻,安烈笑着搂住她。

 太阳虽然有点烈,好在还有些徐徐的凉风驱走燥意,或许是刚才的体力劳动,抑或是情感确定后的安心,安烈贴着蔼柔的脸,眼皮慢慢垂下来…

 蔼柔先听到脚步声,连忙想从安烈怀中站起来,谁知道安烈闭着眼睛却搂得更紧,双腿还夹住她,放肆地吻着她的脖子。蔼柔不好意思地说:“快放手啦!有人过来了啦!”

 安烈赖皮地说:“不放。”

 “美女唷!不看可惜哦!”

 安烈低笑着说:“我有怀里的美女就够了。”

 “真的好美,比明星还漂亮!”蔼柔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名美女在隔壁的墓地上香,那名女子有一种不染尘埃的纤弱之美,一举手一投足都楚楚动人,在古代一定可以倾国倾城,即使蔼柔跟她同别,都会有一种想保护她的感觉。

 或许是感觉到蔼柔的注视,那名女子转头过来看她,突然开口:“安烈?”

 安烈脸惊讶,“季依薇?”

 季依薇大方地说:“好久不见了。”

 安烈搂住蔼柔的肩,“这是舒蔼柔小姐,我的未婚,我们就快结婚了。”

 “恭喜,很高兴认识你。”季依薇笑着与蔼柔握手。

 “我也是久仰大名。”蔼柔诚心地说:“你好美哦。”

 季依薇笑了,带着一丝无奈。双方有一阵沉默,还是季依薇先开口:“这是我母亲的墓,两年前过世的,来给她和先父上个香,明晚我就回美国了。”

 安烈说:“很遗憾听到伯母过世的消息,你先生呢?这次有陪你回来吗?”

 季依薇低头,“我们分居了。”

 安烈尴尬地说:“啊?对不起。”

 “没关系。”季依薇笑得有些黯然。

 安烈和季依薇两人都无话,蔼柔开口道:“季小姐是开车上山的吗?”

 季依薇摇摇头,“坐巴士再步行上来的。”

 “那正好,我们开车送你下山,你和安烈这么多年没见,也该吃个饭聊聊。”

 安烈皱眉看着蔼柔。她干嘛这么大方?可他也不好意思说不要。

 “吃饭是不用了,搭个顺风车倒是不坏,先谢谢。”

 一路上,季依薇说她在美国做房地产生意,情况还不坏。蔼柔发现跟她柔弱外表不相称,季依薇其实颇为健谈,性格也外向豪的。

 车至半途,蔼柔就借故要到附近的百货公司逛逛先行下车,安烈连忙下车拉她到一旁,有些埋怨地看着她:“你小脑袋瓜不准给我胡思想!我送她到家马上回来,别让我找不到你,嗯?”他火热地吻着她,良久才放开,“相信我!”

 蔼柔红着脸嘟着嘴,“就是因为相信你才给你机会厘清你脑中的疑问啊,别让她等太久,去吧。”安烈不放心地又看她一眼才走。

 回到车上,季依薇说:“你们感情真好。”

 安烈也笑得开心。

 季依薇犹豫了一会儿──“我知道我欠你一声道歉,当初我一定带给你很大的伤害。”

 安烈微笑着说:“都过去了。”

 “不过我从来没有后悔当年的选择。虽然分居,我还是很爱他,这次回去就是要赢回他的心。”

 安烈有些惊讶她坚决的反应,“我预祝你成功,早破镜重圆。你变得很健谈开朗,跟我以前的印象很不相同。”

 “这都是他给我的鼓励和在美国做生意的历练。从小大家都只注意我的容貌,认为我弱不风需要保护,凡事都擅自帮我做决定,不问我的意思,但我都习惯了不反抗,只有他不把我当花瓶,真正看到我的内在,关心我在想什么。”

 想来当年他也是属于“大家”,安烈了然地说:“这也是你选择他的原因?”

 “是啊,当初其实是我倒追引他的,因为他一直觉得配不上我,可是全天下只有他才懂得真正的我啊。”她叹口气,想起总怕拖累她的丈夫。

 安烈认同地说:“我了解你的感受。”

 季依薇笑着说:“这大概是你第一次了解我。你跟她又是怎么认识的?”一路上聊着,很快就到家了。

 季依薇看到安烈一直看表,“我想就不请你喝茶了,赶快去找你女朋友吧。”掏出一张名片,“要在美国买房子,记得找我。”

 安烈也习惯地回敬一张名片,拱手道:“多多指教!”讲完后他忍不住失笑。

 季依薇大笑着说:“知道我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其实我也很市侩庸俗的。”

 安烈也老实说:“有点梦想幻灭的感觉。”他突然深深一鞠躬,“感谢你当年抛弃我,现在我才有资格与我真正爱的女子相恋相守。”

 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百货公司里,安烈愉悦地找到蔼柔。

 “这么快?”

 “嗯,该问的都知道了,我带着晴空万里没有一片乌云的心来找你。”

 看着他明亮坦白的眼神,蔼柔也知道一切都过去了,面前的安烈是真正属于自己了。她取笑着安烈的用词:“你在演舞台剧啊?”

 安烈夸张地半跪下,“噢,你是我的茱丽叶!”

 有一秒钟,蔼柔以为他会当场求婚,可是他没有。

 安烈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好渴!我们去美食街吃碗豆花再回家吧。”

 蔼柔有点难掩失望地“哦”了一声。今天是他们有亲密关系后的三个月期限,她特地带他来看她的父母,平常他总把求婚随时挂在嘴边,蔼柔早准备好今天他再开口就答应他,可是他偏偏毫无动静。安烈偷瞥了她一眼,暗自笑了。

 回家后,蔼柔睡了长长的午觉,起来后天都黑了,安烈已经把晚饭都端上桌了。蔼柔懒洋洋地倚着他,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打着无声的电报: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

 安烈歪着头瞧瞧她,便凑过来逗般地轻啄着她的,“快吃啊,烩饭都要冷了,这可是我亲自煮…呃…热的调理包哦,你不喜欢吃啊?”

 一看到安烈出小男孩受伤般的神色,虽然蔼柔知道有八成是假装的,也立刻心软了。好吧,看在他对自己这么好的份上,她来开口向他求婚好了。

 “我决…”才一开口,安烈就吻住她的,等她回过神,安烈已经舀好一匙烩饭,“嘴巴张开,啊…嗯,乖!”看着嘴巴鼓鼓的蔼柔,安烈这才放心下来。

 “我等会儿要出门一趟,”安烈的神色略带点紧张,“你下午睡了久的,晚上你会很早睡吗?”

 蔼柔直觉地答:“不会啊,我帮你开门,你不用带钥匙了。”

 安烈如释重负,“那就好。”看着蔼柔脸的疑问,他连忙说:“我去洗碗!”

 蔼柔一个人在家,东晃晃西摸摸的,忍不住有些胡思想起来。安烈神秘兮兮的,是在干嘛呢?想着想着,就在在沙发上睡着了。铃!铃!电话!一定是安烈打来的,“喂!安烈你去哪儿…呃?”

 “你是舒小姐吗?你现在是在“谁来宵夜”节目现场,我是阿钟啦!”

 “你好,今天有一位忠实听友委托我们“求爱任务”单元帮他一个忙,请你听听他要对你说的话,不要挂断电话哦。”蔼柔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就听到一阵熟悉的萨克斯风音乐,男子低沉有磁的嗓音响起:

 “台北的舒洁小柔柔你好,我是你的专属DJAndre。好久没在空中和你聊天了,你好吗?我很好!因为我谈恋爱了!我爱上一个有着娟秀字迹、用淡蓝信笺与我分享心事的最忠实听友,当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晓得她的模样,却早已深深陷落了。总算老天助人,茫茫人海中,我终能与她相遇,进而相恋相属,寻找到心灵契合的伴侣。我想点一首百老汇音乐剧“铁达尼号”中的“Still”给她,希望在我们七老八十的时候,我还能够对她唱这一首“我依然恋你如昔”

 柔柔,我们是在空中相识的,所以我认为只有在空中向你求婚,才最有特殊的意义,你愿意嫁给我吗?爱你的Andre。”

 “Still”的乐曲声缓缓响起,蔼柔含着泪,微笑着说:“我愿意。”

 梁蔚钟适时地配上欢呼的音效──

 “我想这么重要的话还是要当面说才有意思是吧?Andre!”

 蔼柔紧张地捧着电话,等待着与安烈通话。此时门铃声却响起,她跑去开门。安烈带着耳机,捧着一大束紫白相间的桔梗花,深情地凝视着蔼柔,单膝跪下将花束献给她──

 “嫁给我好吗?”

 蔼柔开心地将脸埋在花中,害羞地说:“我刚刚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安烈狂喜地抱着蔼柔转了一圈,轻轻地将一只紫水晶与钻石镶嵌而成的心型戒指套在蔼柔纤细的手指上,低喃着:“我终于套住你了,我最心爱的柔柔。”他低头热情地吻着蔼柔,她也搂着安烈的颈子热烈地回应。

 安烈突然抬头──“不对!”他连忙拾起蔼柔丢在茶几上的电话,大喊着:“阿钟,我就知道你没挂,以下情节不适宜空中转播,Bye-bye!”

 “嘀”的一声切断后,收音机里的阿钟还在那里哇啦哇啦个没完──

 “呜呜…本来想带给听众们一些香的内容,无奈…我就知道,每次利用完我就丢,我真命苦啊!还是进点广告补补我的荷包吧,我们待会儿见!”

 纽约,MarriottMarquisHotel。

 月旅行,安烈带蔼柔来到纽约,一偿她观赏百老汇音乐剧的心愿。

 安烈从洗手间出来,他们刚刚才看完蔼柔梦寐以求的“歌剧魅影”,准备待会好好出去吃一顿。谁知他才进去,小妮子沾了,就立刻跟周公约会去了。

 安烈宠溺地摇摇头,轻轻地坐在畔,无限爱怜地看着这个刚成为自己子的小女人。她真是累坏了!来美的途中,她晕机得厉害,不停地呕吐,整个人都虚了,真把他给吓坏了。来了三天,倒是休息了两天,蔼柔的时差一直还没调过来,非常的嗜睡,总是慵懒地靠着他,连看“歌剧魅影”的时候,她都担心会睡着,一直要求他得叫醒她。

 安烈低头吻着她的颊、、耳畔、颈项。帮她换上舒适的睡衣吧,他灵巧地解开她前的钮扣,吻也蜿蜒而下,呃…他发誓他原本真的没有其它的念头,只是现在…

 蔼柔咯咯一笑,“好哦!”她睁开双眼,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顽皮地拨他的头发,娇声地喊着:“老公,你在干嘛?”

 安烈埋在她的前,沙哑而息地说:“我在帮你换衣服。”双手早已不安分地游走各处了。

 “那我该换的衣服呢?不公平,你也要跟我一样才行!”蔼柔微地解开他的衣襟,在他前印下火辣的一吻。

 安烈低吼一声,更加情难耐,“柔柔,你可以吗?”他还是有些担心她的身子,不过四天没有爱她,他快爆炸了。

 蔼柔若有深意地微笑,“要温柔些哦。”

 缱绻过后,安烈心满意足地搂着蔼柔,她正趴在他前专心聆听着他渐趋平稳的心跳。

 抚着她有些苍白削瘦的脸蛋,安烈心疼地问:“你精神好些了吗?”

 蔼柔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小手在他上画着圈圈。

 玩她柔软的卷发,他问道:“歌剧魅影好看吗?”

 “嗯…不错的,不过又好像没有想像中那么完美,可能期待过高了。”蔼柔抬起头俯视着安烈,眼睛闪闪发亮,开心地说:“可是想到我最大的愿望竟然是跟你一起实现的,我就觉得好幸福哦!”

 “我也是,虽然我不是第一次看,可是身旁有你分享的感觉真的好!其实你是因为听惯了原班人马灌录的CD,所以一下子不习惯别人的唱法,但是欣赏不同演员对角色的诠释方式也是一种乐趣呢。”

 蔼柔微笑地点点头,两个酒窝可爱地浮现,安烈动情地与她绵热吻。

 点着她的小鼻头,安烈忍不住说:“你可真吓坏我了,下飞机都三天了,还是每天早上都吐,人都病恹恹的,又不肯看医生吃药。”

 蔼柔笑而不答,水汪汪的大眼瞅着他──

 “烈,你说说我们有过什么关系吧。”

 “我们啊,”安烈板着手指,“最初我是你的DJ,你是我最忠实的听众;后来是老板跟职员,我最不喜欢这个关系了;结果,我说要做你的哥哥,呵!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当时还真是死脑筋;然后你是我最体贴的房东;再来是情人的关系,现在就是老公和老婆-!我说得很仔细吧?”

 蔼柔摇着手指头。“你还说漏了一项哦。”

 安烈困惑地问:“有吗?”

 蔼柔拉着安烈的手到自己的小肮上,“还有你是孩子的爹,我是孩子的娘。”

 安烈目瞪口呆了半天,突然跳起来,“我要做爸爸了!”他高兴地走来走去。

 蔼柔连忙闭上眼,“别晃了,我一头晕又想吐了!”

 安烈赶紧立正站好,握住蔼柔的手,“对不起对不起!难怪你这么难受,瞧我这么粗心,还是赶快叫医生来给你检查检查身子吧。”他说着就要拨电话。

 “这么晚了,明天再看医生吧。”蔼柔摇着他的手臂,撒娇地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我肚子饿了,宝宝一定也饿了,我们决定叫ROOMSERVICE。”

 “是是是!”安烈立即遵命,手又拿起电话,呆了半秒,“你要吃什么?”

 “菜单在那个本子里。”

 安烈呵呵傻笑,连忙将菜单奉上,还偷瞄她的肚子。

 蔼柔羞红了脸,将菜单掩住脸,安烈轻柔地移开──

 “别遮!我爱极了你脸红的模样,你是我会脸红的空中情人。”

 “遇到你之后我才会脸红的。那你就是我的梦中DJ,实现我所有的梦想心愿,还要伴我一生。”

 两人深情对望,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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