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头痛
裂的轻
了声,郭晓薇蜷曲在
上,很显然因为宿醉而感到难受。
昨天她心情郁闷喝了不少啤酒。
她记得当时有个男人跑来找她闲聊,而后她就记不得了,不过她是怎么回到家的?
她试图在脑海中搜寻这段记忆,却始终没有半点印象。
说不定是管委会的陈伯看她一个女孩子家喝醉酒待在外头不安全,才会送她回来的。
所以昨天她闲聊的对象,应该也是陈伯罗?
果然花莲人都是好心人,只是在称赞的同时,她的头仍是疼痛的紧,每当在这种气氛下,她就会想起张奕辰。
只有喝醉,她才能在自己编织的梦中和他相见,就算过了三年,她仍是没办法将他忘怀。
当时的他们是彼此相爱的,或许学生时期纯真的爱恋并没有什么好值得留恋,但在经历生离死别后,她却无法忘记他。
刻意的封闭心灵,她不再接受任何男人的示好。
她的人生,只是为了张奕辰而活,替他去做他未完成的事,为他努力的活过每一天,这是当初她答应他的条件。
想起今天是星期六,托儿所放假。
她松了口气,要不然她今天铁定只能请假了。
翻身下
,她走到厨房替自己倒了杯水,待会得下楼跟陈伯道声谢,昨天她应该没有失态吧?
电铃声响起,她疑惑的皱起眉,是谁一大清早的跑来按她电铃?
说不定是陈伯担心她才跑来看她吧!
思及此,她漾起一抹笑靥,迅速的打开大门。
方拓有些讶异的盯着她的笑颜,以为她还因为宿醉而瘫死在
上,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早就起
了。
还送他一抹灿烂如花的笑容,真是令他受宠若惊。
一见来人是和她不对盘的方拓,她的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这家伙一早来干嘛?
她不记得她跟他有
到这种程度。
“早,你好点了没?”他温和道。
“很好。”他怎么知道她不舒服?
“昨天你喝很多,早上起来应该很不舒服,我替你买了解酒
,喝下去应该很快就会好了。”他将手中的一袋东西交给她。
郭晓薇闻言顿时愣住,他怎么知道她昨天喝醉酒?
不过昨天她被陈伯送回来,他看到也不足为奇,是她太多心了,看着他提在空中的袋子,她自然的接下来,或许他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恶劣。
“谢谢。”她道了声谢。
察觉她态度的软化,他心里悬宕已久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还以为她对他的态度都不会改变,没想到她还会跟他道谢。
“昨天你一个人坐在凉亭里,是在想什么?”
他状似不经意的询问。
她一僵,脸色丕变,他怎么会知道她在凉亭里?
脑海中顿时闪过片段的记忆,她坐在凉亭里仰望星空,还大哭了一场,身旁有个温柔的嗓音频频安抚她的情绪。
她还记得她在那人的
膛里号啕大哭。
起初那男人的脸还有点模糊,直到他出现,她这才回想起昨天安抚她,甚至送她回房的男人,根本就是他!
她俏颜微红,看着他关心的表情,心里顿时感到局促不安,她不习惯别人的关心。
这些年来,她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就算有苦,她也直往肚里
,爸妈已经为她
了不少心了。
她不想再增加他们的负担,没想到她却在无意间,增加了别人的负担,还是一个陌生人。
“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她小心求证。
“你不记得了?”他扬眉。
果然是他!她在心里忖度着。
“谢谢你,昨天我失态了。”再怎么说,她还是得向他道谢。
“心里有不痛快的事,本来就该发
出来,没什么好失不失态的。”他轻笑。
“之前对你的不礼貌,请你别见怪。”她扯了抹笑容。
她的低声下气,是代表他们两人之间的战局已然求和了?
虽然不知道她的转变为何,但他却乐于这样的转变,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更何况是她。
说不上心中对她的特殊情感,昨天她在他怀中痛哭失声,令他感到一阵心疼。
对于她说的事情,肯定是她这一生难以抹灭的伤痛,只是酒醒后的她,是否还记得她昨天对他吐实的话语?
“你不排挤我了?”他扬笑。
“排挤?”她睁大双眸,重覆他的话。
“是啊!总觉得你对我有敌意。”他苦笑。
她尴尬的垂下头,虽然第一次见面时两人有些误会,但他对她的态度还算是友善,若她再这么辜负人家的真诚,未免太不上道了。
再说她昨天的确麻烦他不少地方,光是被她抱着哭就够了,没道理还对他有偏见。
“抱歉,我只是不习惯跟陌生人相处。”她淡然道。
“无所谓,很高兴认识你。”他伸出手。
看着他宽大的手掌,她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白皙细小的手掌握住他的,方拓错愕的看着她。
只见郭晓薇漾起一抹笑靥,秀丽的面容甜美如花,他傻傻的直望着她的面容出神,就连两人
叠的手也忘了放开。
他是怎么啦?
直盯着她瞧,莫非她脸上有东西吗?
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脸,她一脸疑惑的回视他,惊觉自己失神,他连忙松开手,不自在的将视线放在别的地方。
“你怎么了?”她问。
“呃!没事,你好好休息吧!别忘了喝解酒
。”他笑道。
“哦!”她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去。
“那个…”她叫住他。
“你来这里度假,有想到要去哪儿走走吗?”
方拓回头看着她,而后摇了摇头,原本他是想休息个一阵子,再和登山社的社友一起讨论攀登圣棱的计画,不过既然她主动开口询问,他自然是摇头否认。
“那么你等我,下午我陪你去走走。”她扬了扬手中的袋子,笑道。
“0K。”他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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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为跟异
无法成为朋友,但和方拓在一块,却感到无比的自然,郭晓薇带着他在花莲市区散步。
两人一路上轻松交谈着,她为他介绍花莲的景点,而他则是要她当向导,带他行走每个景点。
“其实花莲主要都是在赏景,像太鲁阁那一带的景
都很美。”她笑道。
“其实我比较想去登山。”他望着远方的山棱。
闻言,她身形一凛,登山吗?
回忆如狂
般席卷而来,她不由自主的感到寒冷,感觉身子在颤抖,她停下脚步,试着稳住心神。
方拓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一脸忧心的望着她。
“怎么了?还是很不舒服吗?”
“大概还是有点宿醉吧!”她随口说着。
“如果真的不舒服就先回去吧!”他皱着眉。
“没关系,不过,你为什么喜欢登山?”她问着。
一提到登山,他的双眸熠熠生亮,刚毅有型的脸上看来多了几分俊帅,郭晓薇讶然的望着那双似曾相识的瞳眸。
她记得那样的眼神,她曾经在某个人身上看到过。
“我也是登山社的成员之一,自从大学时期
上登山后,我每年都会
空和社友去登山,这次适巧工作告一段落,我正计画要去走那条圣棱线。”
“圣棱线?”她呐呐的开口。
没察觉她的异常,他继续侃侃而谈。
“是啊!那是一条由大霸尖山一直到雪山山脉相连而成的山棱,因为峥嵘危岩,形成许多地理奇观,不过危险
也是可见一班,只要是热爱登山的人,一定都想走上一遭。”他热心的解答。
“会丧命吗?”她倏地问着。
“圣棱线都是三千公尺以上的高山所连成的,危险
自然是有的,若是不慎,的确很有可能丧命。”他思索道。
曾经她和张奕辰也谈论过有关圣棱的事,他当时是多么向往。
还告诉她总有一天,他一定会登上高峰,朝着山下大吼,只是如今他再也做不到了。
“非去不可吗?”她低声问。
“那当然,若是计画安排妥当,大概九月份会成行。”一想到九月的登山行,他的神情更显得开心。
“可以…不要去吗?”她蓦地拉住他。
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他愣在当场,看着她晶亮的眼眸里有着氤氲的水气。
他刚才是说了什么惹她不开心的话了?
否则她怎么一副泫然
泣的模样?
“不要去,不要去登山了。”她不能自己的
着泪。
“晓薇…你怎么了?”他握住她的肩膀,担心的问着。
“登山很危险的。”她脑海中一直浮现三年前的情景。
看她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他一把将她拥入怀里,虽然不知道缘由,但肯定和她昨天说的事情有所关联。
要不然她的反应不会如此
烈。
她频频打颤,不能理解自己控制多年的情绪居然在他几句话里爆发出来,其实之前她只是在压抑自己,而不是排除压力吗?
没将他一把推开,她紧扯着他的衣襟,双腿发软无法行走。
“晓薇,你懂登山吗?”他敛下眸子,轻声问。
她一震,双手捂住耳朵,拒绝听有关登山的事情。
她突如其来的举止,让方拓心里有了底,将她一把抱住,不理会行人的注目,他将她带到一旁的公园里坐下,安抚着她受惊的情绪。
“还好吗?”他温柔的问。
“对…对不起,我失态了。”
从没在外人崩溃的她,此时仍是忍不住的发抖。
“你的反应,和三年前的事有关吗?”他沉声问。
郭晓薇戒备的望着他,他居然去打听她的事!
还以为他是真心与她做朋友,原来是她把他想得太高尚了吗?他接近她果然是别有所图的!
“你打听我?”她冷声道。
“我没有打听你,是你自己说溜了嘴。”他澄清。
这段期间,她自以为控制的很好,也以为自己康复了。
原来这一切只是假象,一听到有关登山的一切,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场意外。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拉开距离。
知道她又躲回她的象牙塔里,他也不
问她,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再者这是她内心最深沉的伤痛。
除非她自愿,否则任何人也没有资格去揭开它。
“我是不想管,只是你的情绪很不稳定,我担心你会受伤。”
“告诉你,我的事你最好不要
手。”她警告。
方拓挑了挑眉,他一向不容许有人命令他。
虽然他没有探人隐私的癖好,不过既然她都撂了狠话,他就非得挖出她的秘密不可。
她是个谜,而他一向乐于解谜,对于她的异常举止,他不但没被她吓跑。
反而对她感兴趣起来,望着她美丽的脸庞,那双水眸中有着深深的惧怕,他很好奇,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让她的情绪崩溃。
“好吧!我也不想
手,只是我想登上圣棱线,你却叫我不要去,你不也干涉到我?”他反
相讥。
“你要登山就去登,我只是担心你们的安危罢了。”她冷嗤。
“放心吧!我们都是经验老道的老手了,该注意的事我们都会注意的。”
“注意?”她哼了声。
“天灾你怎么注意?”
他盯着她好半晌,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她忙不迭的闭上嘴,只要一提到登山,她的情绪就会大受影响。
偏偏他又是个登山狂,和张奕辰简直没什么两样。
她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去爬任何山,也不想跟有关登山的人在一起。
“天灾的确是个难以预测的变数,不过也因为如此,更
发了我们冒险犯难的精神。”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祝你顺利。”她冷声道。
他要登山就去登,不关她的事,就算他不小心摔死了,或是遇到什么事,都不关她的事。
充其量他也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无权干涉他的自由,正如他也无权干涉她。
“你痛恨登山吗?”他口气中有着强硬的气势。
她诧异的转头看他,发现他的脸上带着一抹严肃,那双犀利的鹰眸,仿佛能
悉一切。
她别开眼,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慌乱,他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她又何必这么紧张?
再说他应该也不知道她三年前发生什么事,她若再慌下去,只怕会自
阵脚,不打自招了。
敛下心神,她深
了口气,回视着他。
“我不喜欢爬山。”她坚定的说。
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覆,方拓淡淡的笑了,倏地站起身,他潇洒的将双手放在口袋里,一派闲适的往公园入口处走去。
郭晓薇呆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有些讶异他居然会这么轻易死心的不再探究她的隐私。
“天快黑了,你不回去吗?”他懒懒的唤了声。
她迈开步伐,心里有着强烈的不安感!
望着他宽阔的背,和张奕辰的纤细截然不同,这样的体格,应该可以撑起重达二三十公斤的登山装备吧?
当年她连十公斤的轻装都背不动了,老是要张奕辰帮她分摊一些,殊不知他自己也很吃力。
说好不想的,怎么又想起他了?都是方拓害她又回想起当年的一切,看来她得尽量避免和他谈论有关登山的一切了。
回忆应当封死在脑中的一个角落,尤其是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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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打开笔记型电脑,一连上网之后,他打开视讯,只见萤幕上出现一抹清晰的人影,他戴上耳机,和对方开始交谈起来。
“怎么,舍得上线啦?”男人讥笑道。
“闭嘴,你一天不嘲笑我会死吗?”他没好气道。
“也不想想你丢下我们自己回台湾,我和彻已经快被一堆工作
得
不过气来了。”男人冷哼。
“我的工作已经告一个段落。”他可是结束自己的工作才来度假的。
男人俊雅的面容上有着不予置评。
他斜睨了他一眼,而后拿了杯水喝了起来,很显然不太想搭理方拓。
明白伙伴不
的情绪,他扬了扬眉。
若不是有事要求他帮忙,他
懒得上线看见他的脸。
“拓展科技”是一间响誉全球的软体资讯公司,当年方拓凭着自己对软体开发的潜力,找了二名好友合伙成立这间公司。
从一开始的没没无名,到现在拥有数十家子公司。
近年来的重心更移向美国,但随之而来的庞大工作量,更
得他们
不过气来,也因此他们三人达成共识。
只要一段时间,便会轮
去度假,让自己彻底放松,随时保持最佳状态。
通常度假时间没有限定,但通常最多三个月,没想到方拓居然一口气要求休一年的假期。
这让另外两人为之傻眼,也不容许他们拒绝。
方大少包袱款款就从纽约回台湾了,杀得他们措手不及。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蓝宴祯直接了当的问。
果然是他的好朋友,方拓笑了笑,也不废话,将自己的需求说出口。
“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什么?你说要查一个人?”是哪个大人物需要动用到他?
“资讯很少,不知道你能不能查的到。”他懒懒的丢了句。
闻言,蓝宴祯气恼的收拢眉心,这家伙是存心贬低他的能力吗?
他的情报网可说是数一数二的,天底下还没有他查不到的事情,除非那个人不是人。
“方拓,你存心污辱人吗?”他冷笑。
被
怒罗?
他豪迈的大笑出声,这家伙这么容易被挑拨,居然是个优秀的情报高手,若不是在因缘际会之下发现他不为人知的“副业”
只怕他也不晓得名闻地下情报网的“隐”就是他。
“废话少说,我要你帮我查郭晓薇这个人。”他笑道。
“郭晓薇?有更详细的资讯吗?”单凭一个名字的范围未免太广。
“年约二十五,住在荷郡社区里。”他再提供有限的资讯。
“喂!你没有她的照片吗?”什么鬼资讯?
照片啊…
他搔头想了想,记得上回社区办的烤
会,罗太太有替大家拍照,也洗了一份给他,他转身翻着那堆照片,总算找到一张郭晓薇站在角落的照片。
照片中的她带着一份沉静的笑容,完全无法联想起那天情绪失控的她。
望着她的相片出神,他心头猛地一惊。
何时他会这么挂念一个女人了?
还是一个有着怪癖的女人,他一向自由惯了,更不容许有人拌住他,但他却想深入去了解她的事,莫非他是中
了不成?
“方拓,你是傻了不成?快把照片给我看!”蓝宴祯不客气的在另一头鬼叫着。
“去你的,你鬼叫什么?”他拧起眉,耳膜差点没被震破。
“谁叫你发癫?”他没好气的说。
“我待会用扫描机扫好后传给你,顺便帮我调查她三年前发生什么事。”
蓝宴祯一脸暧昧的盯着他,这家伙何时这么关心起一个女人啦?
以前有女人倒贴他他都嫌人家麻烦,怎么现在这么热心助人啦?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大八卦,他回头得和夏允彻说去。
“蓝宴祯,我警告你,若你在彻的面前
嚼舌
,回去我非把你的舌头割掉不可。”他狠声道。
“哎哟,我好怕哦!也不想想是谁有求于人!”他不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朝他说道。
方拓忍下怒气,这家伙看他不在美国才敢这么惹火他,等他回去后他就知道怎么死了。
“够了,快去查,明天我就要答案。”他直接切掉画面。
将耳机拔下丢在桌上,他仰躺在
上,手上仍拿着那张照片,她浑身是个谜,而他却急于解谜,至于原因,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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